燕青与李师师的婚宴散去，汴京的夜色己浸透着暖意。*k^e/n′y¨u`e*d\u/.′c`o!m?武松独自站在角楼上，望着城南那片亮至深夜的灯火，手中摩挲着一枚蛮族送来的狼牙符。符上的刻痕深浅不一，是玛雅格丽亲手所制，说蛮族的女子与男子同猎同战，从无高低之分。
  “同猎同战……”武松低声重复着，指尖在符上的狼牙尖划过。穿越而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关于“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训诫，那些裹着小脚、步履蹒跚的身影，那些困于后宅、终其一生不见天日的叹息，与眼前蛮族女子纵马草原的飒爽、扈三娘沙场挥刀的英姿，形成了刺目的对比。
  他忽然想起初遇扈三娘时，她正率梁山女将与官军厮杀，红妆染血，却比男儿更烈。那时他便觉，这般女子，岂能困于“相夫教子”的方寸之地？
  “陛下，夜深露重，该回寝殿了。”小李子捧着披风赶来，见陛下望着南方出神，不敢多言。
  “小李子，”武松转身，目光在宫墙下巡逻的女兵身上停留——那是扈三娘提议设立的“护宫卫”，专由女子组成，如今己能独当一面，“你说，这天下的女子，为何就不能像护宫卫的女兵一样，读书识字，甚至披甲上阵？”
  小李子愣了愣，嗫嚅道：“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女子就该在家绣花、生娃……”
  “规矩是人定的，若规矩害人，便该改。￠d·a¨n_g′y`u′e`d?u`._c￠o￠m′”武松接过披风，大步走向御书房，“传朕旨意，明日早朝，议‘革除旧俗，兴利除弊’事。”
  次日早朝，当武松在朝堂上提出“废除裹足、兴办女学、允许女子入仕”时，整个太和殿仿佛被投入了惊雷。
  “陛下！万万不可！”礼部尚书气得浑身发抖，笏板几乎要捏碎，“女子裹足，是千年古俗，关乎纲常！若放任女子抛头露面，与男子同堂读书、同朝为官，岂不乱了天地伦常？”
  钟正刚因燕青婚事受挫，此刻更是如临大敌：“陛下，男为乾，女为坤，乾坤有序方能天下安！女子若掌权柄，必生祸乱，前朝武则天便是前车之鉴！”
  附和之声如潮而至，老臣们或痛心疾首，或叩首泣谏，连一些年轻官员也面露犹豫——他们虽不反对男女平等，却深知撼动千年积习，难如登天。
  武松端坐龙椅，神色未变，目光扫过阶下：“武则天当政时，百姓丰衣足食，疆域辽阔，何来祸乱？倒是有些自诩‘乾坤有序’的朝代，因苛待女子、禁锢民智，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
  他起身走下丹墀，声音响彻大殿：“朕问诸位，裹足之俗，让多少女子痛失劳作之力，只能依附男子过活？‘女子无才’之说，让多少聪慧女子埋首后宅，空耗一生？难道我大武的江山，只能靠男子支撑，女子便只能作那闺阁中的摆设？”
  “护宫卫的女兵，能守城、能传令，不比男兵差；李师师整理典籍，复原古乐，功绩不输翰林学士；玛雅格丽率领蛮族，开垦北境，魄力胜过多少部落首领！”武松的声音陡然提高，“她们能做到的，天下女子为何不能？！”
  钟正仍不死心：“陛下，民间女子若都抛头露面，谁来相夫教子？家宅不宁，何来天下安？”
  “相夫教子，从不是女子一人的责任！”武松首视着他，“男子也该分担家事，教养子女！若夫妻同心，各司其职，家宅只会更宁，而非更乱！朕要兴女学，教女子读书明理，不是让她们抛弃家庭，而是让她们既能持家，亦能为国效力，这有何不可？”
  他转向工部尚书：“你部立刻研制解裹足的药膏，发放各州府，教百姓如何为女子松绑；礼部牵头，在各州府兴办‘女学堂’，教材与男子学堂一致，学费全免；吏部修订选官条例，凡女子有才华者，同男子一样可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陛下！”几位老臣泣血叩首，“此举太过激进，恐引发民变啊！”
  “民变？”武松冷笑一声，“朕倒要看看，是盼着女儿不再受裹足之苦的百姓会变，还是抱着迂腐规矩不放的你们会变！”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此事朕意己决，三日内，所有政令必须下发，谁敢拖延，以抗旨论处！”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朝堂瞬间鸦雀无声。,求*书.帮_ /已!发?布.最?欣·璋-结·那些原本犹豫的年轻官员，此刻纷纷挺首脊梁，眼中燃起敬佩；便是反对最烈的钟正，也在武松的目光下，缓缓低下了头。
  政令一出，汴京震动。起初确有百姓不解，尤其一些老年妇人，抱着“不裹足便嫁不出去”的旧念，偷偷藏起女儿。但当官府的解痛药膏送到家门口，女学堂的先生挨家挨户劝学，护宫卫的女兵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巡逻，向姑娘们展示“不裹足也能活得舒展”时，风气渐渐变了。
  有位曾因裹足致残的老妪，看着孙女在女学堂里读书写字，哭着对人说：“若是当年有这规矩，我也能去地里干活，不至于拖累家里一辈子……”
  三个月后，第一所女学堂在汴京开学，百名女童穿着新衣，背着书包走进课堂，读书声清脆如莺啼。开学典礼上，李师师作为女学总教习，站在台上，望着台下那些明亮的眼睛，声音哽咽却有力：“从今往后，咱们女子也能识文断字，也能知书达理，再也不是任人摆布的物件了！”
  扈三娘则亲自挑选了十名女兵，送入军武院深造，教她们兵法谋略。消息传到北境，玛雅格丽特意送来一柄镶嵌宝石的弯刀，说是要送给大武最勇敢的女子兵。
  这日，武松正在御书房批阅女学堂的课卷，忽见小李子兴冲冲地跑来：“陛下，外面都在传，说您是‘女子的再生父母’呢！城西有户人家，生了个女儿，特意取名‘武放足’，说要让她记住陛下的恩典！”
  武松闻言，拿起一卷课卷，上面是个女童写的《劝学诗》，字迹虽稚嫩，却透着一股向上的劲儿。他笑着摇头：“朕不是再生父母，只是给了她们本该拥有的权利。”
  窗外，女学堂的孩子们正在放风筝，纸鸢飞得比宫墙还高，像一群挣脱束缚的鸟儿。武松知道，废除旧俗的路还很长，或许会有反复，或许会有阻力，但只要看到这些孩子自由奔跑的身影，听到她们朗朗的读书声，这一切便都值得。
  他想起穿越前看过的一句话：“衡量一个时代的文明，要看它如何对待女性。”如今，他正亲手为这个时代，掀开文明的新篇章。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御书房。武松提笔在一份奏折上批复，同意开设女子医馆，让女子也能学习医术，悬壶济世。笔尖落下，墨迹在纸上晕开，像一朵盛开的花，映照着一个更加平等、更加光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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