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不除，天下难安，传朕命令，众将军帐议事，商议军情。?看+书_君+ _首!发+”
  随着武松一声令下，众人齐聚中军帐。
  完颜烈对二皇子最是了解，对众人开始了介绍。
  “二皇子，耶律长明，野心勃勃，早就在漠北秘密训练了一支万人狼骑，其目的不言而喻，想要取代金兀术，成为金国之主。可惜，他心愿还没达成，金兀术就战败了，金国也亡了。虽然如此，这位二皇子仍然是一位劲敌，不可忽视。他的狼骑，天生对战马就有威慑，必须想个办法才是。”
  林冲这时站了出来：“我们是否可以将马的双眼蒙上？”
  完颜烈摇摇头：“动物之间，除了靠视觉外，还有嗅觉和听觉。”
  中军帐里的烛火被风从帐帘缝隙卷得晃了晃，映得众人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武松手指叩着案上的舆图，黑风口的位置被岳飞扬笔圈了个红圈，旁边还沾着点未干的墨——那是方才商议截粮后续时落下的。听见林冲的话被完颜烈否了，他抬眼看向帐下：“狼骑对马匹有威慑，是天生的？”
  完颜烈往帐中走了两步，靴底碾过地上的草屑发出轻响：“是。耶律长明养狼骑用的是漠北的‘玄狼’，母狼生崽时就跟战马混养，等狼崽长到半大，再让它们追着战马跑。′丸^本*榊-戦, ?免?沸^越+犊′几年下来，寻常战马闻着玄狼的臊味就腿软，不用它们冲阵，光是往阵前一站，咱们的骑兵先就乱了阵脚。”他顿了顿，指尖在舆图边缘划过，“前两年金兀术还在时，耶律长明带着狼骑在漠南试过一次，不过是冲散了一小队巡逻的辽兵，却让整个漠南的部族都不敢再靠近他的营地——那狼嚎声能传十里地，战马夜里听见都首刨蹄子。”
  帐下静了片刻，只有烛花偶尔“噼啪”爆一声。扈三娘刚用布巾擦了擦脸上的灰，眼角的血痂裂了道细缝，渗出血珠也没顾上擦，她忽然开口：“玄狼再凶，也是畜生。去年我在沧州猎过雪豹，那畜生夜里偷羊时凶得很，可遇着燃得旺的火堆就不敢靠近——狼骑怕火么？”
  “试过。”完颜烈摇头，“耶律长明给狼骑的甲胄上抹过桐油，寻常火把扔过去烧不着，反倒会被玄狼扑上来咬灭。而且漠北风大，火攻若是风向不对，反倒烧了自己人。”
  林冲按着腰间的丈八蛇矛，指节因用力泛白：“那便不用战马？咱们步战如何？玄狼虽凶，终究是西足着地，我等持长兵列阵，枪林如墙，它纵有蛮力也冲不进来。”
  岳飞这时从案旁转过身，手里捏着支刚削好的竹箭：“林将军说得在理，可耶律长明不会傻到让狼骑硬碰步阵。\求·书-帮, .更?薪~最.全′他的狼骑最擅长的是‘袭扰’——趁夜绕到阵后咬断粮道的绳索，或是在咱们行军时突然从山坳里冲出来，惊散驮物资的牲口。去年冬天归降的金兵说过，有次他们跟着金兀术去征漠北的部落，就是被狼骑咬散了运暖衣的车队，冻死在半道上的。”他将竹箭往舆图上一插，正插在漠北与中原交界的“野狐岭”上，“这里是耶律长明的老巢，周围全是碎石坡，步阵展不开，骑兵去了又怕战马受惊，是块难啃的骨头。”
  武松忽然抬手按住案边的虎头刀刀柄，刀柄上的铜环被他按得“当啷”响：“难啃也得啃。耶律长明偷运的粮是三城百姓的救命粮，他敢动，就别想再缩在野狐岭里当土皇帝。”他目光扫过帐中众人，“岳元帅，你算着咱们现有的兵力，能抽多少人去野狐岭？扈将军，你带的人熟漠北的地形，能不能摸清楚野狐岭里狼骑的营房在哪？完颜烈，你说说耶律长明的性子——他是急着要立威，还是会缩着等咱们送上门？”
  岳飞快步走到案前，手指在舆图上点出几处：“都城需留五百人守着粮仓和百姓，黑风口刚劫了粮，得留三百人护着往回运，剩下的一千二百人能动用。”
  扈三娘往舆图前凑了凑，指尖沿着野狐岭的轮廓画了个圈：“我前几年跟着家父去漠北贩过马，野狐岭有条暗河，顺着河能摸到岭后的断崖，从断崖往下看，能瞧见岭里的动静。只是那暗河冬天结着薄冰，现在虽化了，水却凉得刺骨，得找些识水性的兵跟着。”
  完颜烈低头想了片刻，忽然抬头道：“耶律长明最是好面子。金兀术在时总骂他‘养畜生的匹夫’，他记恨得紧，这些年在漠北一首想证明自己比金兀术强。这次咱们劫了他的粮，他定然觉得丢了脸，不出三日，必会带着狼骑来报复——他要让周围的部族看看，就算金国亡了，他耶律长明的狼骑照样能横着走。”
  “好。”武松猛地一拍案，烛火被震得跳了跳，“那就等他来。岳元帅，你带八百人去野狐岭东侧的山坳里设伏，多带些绊马索和火箭——火箭烧不着狼骑的甲胄，总能烧着岭上的枯草吧？扈将军，你带两百人顺着暗河去断崖，等耶律长明带狼骑出了野狐岭，你就在岭上放狼烟，咱们前后夹击。林冲将军，你带剩下的两百人守着运粮队，若是耶律长明分兵来抢粮，你不用跟他硬打，拖着他就行。”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舆图上那片被标注为“碎石坡”的地方，声音沉了沉：“完颜烈，你跟着我。耶律长明不是想证明自己比金兀术强么？我就站在野狐岭外等他——他敢来，我就让他知道，这天下不是靠畜生能抢得走的。”
  帐外的风似乎小了些，烛火稳稳地燃着，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像一片紧攥着的拳头。扈三娘伸手将眼角的血痂抹掉，露出底下透着红的皮肉，却笑得亮堂：“陛下放心，明晚我准能在断崖上看见狼骑出岭——到时候狼烟一冒，保管耶律长明连回头的功夫都没有。”
  岳飞弯腰拾起案上的竹箭，往箭杆上缠了圈浸过桐油的麻布：“火箭我这就让人去做，野狐岭的枯草晒了一春，一点就着，保管能把玄狼的臊味压下去。”
  林冲按着矛杆站起身，甲片碰撞着发出脆响：“末将这就去清点人马，定守好粮队，绝不让耶律长明分走半点心神。”
  众人转身出了中军帐。帐外的月光刚好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得地上的石板泛着冷光，远处传来巡夜士兵的脚步声，踏在寂静里，格外清楚。武松走到帐帘边，望着野狐岭的方向，手里的虎头刀刀柄被他握得发烫——他想起白天街角那个推让麦饼的兵，想起抱着麦种哭的金国小伙子，心里忽然笃定：耶律长明的狼骑再凶，也凶不过人心凑出来的暖。太平不是靠谋划出来的，可护着太平，总得有人提刀站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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