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野狐岭破狼骑
作者:风尘侠士    更新:2025-09-08 18:38
  夜色往深里沉了沉,野狐岭的风裹着碎石子打在崖壁上,簌簌响得像有人在暗处磨牙。¢小^税!C`M`S_ .蕪′错¨内~容-扈三娘带着两百精壮士兵蹲在暗河入口的芦苇丛里,裤脚早就被冰水浸得透湿,贴在腿上凉得钻骨头,可没人敢动——前头三丈远的地方,两只玄狼正趴在河沿舔水,绿莹莹的眼睛在夜色里转来转去,鼻尖时不时往空中嗅一下。
  “将军,要不我扔块石头引开它们?”身后的亲兵压低了嗓子,手里攥着块拳头大的卵石。扈三娘反手按住他的手腕,指节在他手背上掐出道红痕:“别作死。玄狼鼻子比狗灵十倍,你扔石头的风都能让它们闻着人味。”她往左边偏了偏头,那里有片半枯的水葫芦,叶子烂得发黑,却正好能遮住人影,“跟着我,脚踩稳了河底的石头,别弄出水声。”
  一行人猫着腰钻进水葫芦丛,冰水没到膝盖,底下的碎石子硌得脚底板生疼。扈三娘走在最前头,手里的短刀反握在掌心,刀刃蹭着水葫芦的茎秆,割出细碎的“沙沙”声。那两只玄狼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支起耳朵往这边望,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扈三娘猛地顿住脚,屏住呼吸——她看见其中一只玄狼甩了甩尾巴,竟转身往岭里跑了,另一只跟着追上去,很快就没了影子。¨吴`4!看?书! .耕~鑫·嶵¨全^
  “是狼骑的哨狼。”旁边的老兵低声说,他前两年是金兀术帐下的斥候,对玄狼熟得很,“它们在给营房报信呢,说河边没动静。”扈三娘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不知是河水还是冷汗,她咬着牙道:“加快速度。按完颜烈说的,耶律长明最要面子,说不定后半夜就带着狼骑往外冲,咱们得赶在他前头占住断崖。”
  暗河越往里走越窄,头顶的崖壁压得人喘不过气,偶尔有蝙蝠从石缝里飞出来,扑棱棱擦着人头顶过去。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头忽然亮了点——是断崖顶透下来的月光,银闪闪落在水面上,像撒了把碎银子。扈三娘攀着崖壁上的野藤往上爬,爬到一半时低头往下看,见士兵们正一个个跟着往上攀,甲片被藤条刮得“叮叮”响,她又急又怕,却只能压着声音喊:“快!再快点!”
  等最后一个人爬上来时,天边己经泛了鱼肚白。断崖顶是块不大的平坡,长满了扎人的酸枣刺,扈三娘扒开刺丛往下望——野狐岭里头果然藏着片营房,黑黢黢的帐篷连成片,中间空地上拴着上百匹战马,而帐篷外围,竟真有一圈木栏,栏里卧着黑压压的玄狼,少说也有上千只。有几个披甲的金兵正往狼栏里扔肉块,玄狼扑抢时发出的嘶吼声顺着风飘上来,听得人头皮发麻。`r¨c!y·x`s\.?c/o?m?
  “将军你看!”亲兵指着营房中央的大帐,那里刚亮起灯,帐帘被人掀开,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出来,穿着件黑貂皮袄,手里按着腰间的弯刀,正对着底下的金兵喊着什么。扈三娘眯起眼——那男人侧脸轮廓硬朗,下巴上留着短须,正是完颜烈提过的耶律长明。
  “准备狼烟。”扈三娘从背上解下麻布包,里头是晒干的狼粪和硫磺,“等他带狼骑出了岭口,就点火。”
  而此时野狐岭东侧的山坳里,岳飞正蹲在坡上擦箭。他带来的八百人都藏在灌木丛里,手里的火箭杆堆在脚边,箭头上裹着的麻布浸了桐油,摸上去黏糊糊的。坡下的碎石地上,十几个士兵正往土里埋绊马索,绳索上缠了草,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元帅,你说耶律长明真会来?”旁边的副将啃着块干硬的麦饼,含糊不清地问。岳飞往岭口的方向望了望,那里的晨雾还没散,像笼着层白纱:“完颜烈不会看错人。耶律长明丢了粮,要是缩在岭里不出来,周围的部族只会笑他怕了咱们,他丢不起这个脸。”他顿了顿,指尖在箭杆上摸了摸,“只是这狼骑确实棘手,等会儿它们冲过来时,别慌——先放火箭烧枯草,把它们往绊马索那边引,等狼骑乱了阵脚,再用长枪列阵,戳它们的眼睛和喉咙,那是玄狼的软肋。”
  副将把麦饼渣拍掉,抓起旁边的盾牌:“知道了。昨天我让弟兄们把长枪都磨尖了,就算玄狼皮厚,也能捅个对穿。”
  日头刚过晌午,野狐岭口忽然起了动静。先是一阵狼嚎,从远到近,听得山坳里的士兵都攥紧了兵器,连岳飞手里的箭都差点掉在地上——那声音太凶了,像要把人的魂儿都勾走。紧接着,岭口的雾被踏碎了,黑压压的队伍涌了出来,前头是骑着战马的金兵,后头跟着的竟是西足狂奔的玄狼,狼背上还骑着金兵,手里拿着短刀,嘴里喊着听不懂的口号。
  “来了!”副将猛地站起来。岳飞按住他的肩膀,眼睛盯着狼骑的阵形:“别急。等它们过了那片碎石坡——就是长着丛红荆的地方,再放箭。”
  狼骑跑得极快,马蹄和狼爪踏在地上,震得地皮都在颤。耶律长明骑在最前头的战马上,貂皮袄被风吹得鼓起来,他手里的弯刀往前一指,狼骑顿时分成两队,像两把黑刀子往山坳两侧包抄过来——他竟早就察觉了埋伏,想绕到后面去包夹。
  “放箭!”岳飞猛地扬起手。山坳两侧的灌木丛里瞬间站起成片的士兵,火箭“嗖嗖”地往坡下飞,密密麻麻的像群火鸟。箭头落在野狐岭口的枯草上,“轰”的一声就燃了起来,风一吹,火势顺着坡往岭里窜,浓烟裹着焦糊味往上涌,把玄狼的臊味压下去不少。
  玄狼被火惊得乱了阵脚,有的往回窜,有的往前冲,正好撞进埋绊马索的地方。绳索一扯,前头的玄狼“嗷”地一声栽倒在地,后面的收不住脚,层层叠叠压上来,狼嚎声、金兵的咒骂声混在一起,乱得像锅粥。
  “列阵!”岳飞提枪冲下坡,士兵们跟着他往前涌,长枪竖起来排得整整齐齐,像堵铁墙。玄狼扑上来时,枪尖正好戳进它们的眼睛,有的狼被戳得疼了,掉头就咬身后的金兵,反倒把自己人的阵形冲得更乱。
  就在这时,野狐岭的断崖上忽然冒起了黑烟——是扈三娘点燃的狼烟。耶律长明在战马上看见狼烟,脸色“唰”地白了:“不好!岭里被偷了!”他刚想喊退兵,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只见武松骑着匹黑马冲了过来,手里的虎头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身后跟着完颜烈和一队亲兵。
  “耶律长明!你的狼骑就这点能耐?”武松的声音像打雷,震得人耳朵嗡嗡响。他一刀劈向耶律长明的战马,马受惊跃起,耶律长明从马背上摔下来,刚爬起来,虎头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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