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万无一失，保证对倭奴最沉重的打击，武松专门调来了张顺，对水师进行指挥。!比/奇-中￠文¨王· ?最-鑫￠章/结?更~新~筷_论水中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在行。
  浪里白条的大名，自然是无比响亮，也是林岳及一众水师官兵的偶像。
  而张顺为人，自不必说，爽朗大气，很快就和众人打成一片。
  张顺首起身时，海风正卷着他袖口的补丁晃了晃——那是来时在船上补的，针脚粗粝却扎实。他目光扫过滩涂上的女子水师队，见姑娘们正围着林晚娘看海螺，双丫髻姑娘手里的银鲳鱼还在扑腾，忽然朗笑出声：“好一群水上娇娘！当年我在浔阳江里耍水，也没见过这般敢跟浪头较劲的丫头片子。”
  林晚娘闻言回头，手里还攥着半湿的海螺。她早听过“浪里白条”的名号，知道是水里能来去自如的好汉，忙带着姑娘们迎上前，刚要屈膝行礼就被张顺伸手拦住：“哎，免了免了！在水里讨生活的人，不兴这些虚礼。”他低头瞅见林晚娘手腕上的布条，又瞥了眼姑娘们裤脚上的湿沙和厚茧，眼神里多了几分真切的赞许，“你们这脚底板磨的，比水师里那些练了三年的小伙子还硬实，往后跟着我练，保准让你们在海里比鱼还灵便。”
  双丫髻姑娘叫阿月，这时怯生生举着银鲳鱼凑过来，声音里带着崇拜：“张……张统领，您真能在水里闭气一炷香吗？我阿爹以前说，浪里白条能追着江豚游，是真的不？”
  张顺被这孩子气的问题逗得哈哈大笑，伸手轻轻弹了下鱼尾巴，银鳞在阳光下闪了闪：“江豚那玩意儿精得很，追是追过，没追上！不过闭气一炷香倒不算难，往后我教你们‘踏浪换气’的法子，练熟了，你们也能在水里跟倭寇的快船较劲。?3/捌,墈·书/蛧- ^庚′辛·醉￠快?”
  林岳这时也凑了过来，手里还攥着画盐商库房的纸。他望着张顺，眼里的光比见武松时还亮——小时候听码头的老渔翁讲梁山好汉的故事，“浪里白条”张顺的名字是他最记挂的，如今真人站在眼前，倒有些手足无措，攥着纸的指尖都泛了白：“张……张统领，我叫林岳，往后跟着您学水上的本事，您……您多指点。”
  张顺见这半大少年眼神赤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他稳住：“好小子！方才陛下跟我说，你能画出黑鲨岛的海图，还能查盐商的底细，是个有心眼的。往后跟着我，除了水里的本事，我再教你辨潮汐、识暗流——在泉州这海里做事，比在陆地上查案还得靠这些门道。-m￠a-n′k?a.n?s?h-u^.`c/o,m′”
  武松站在高台上看着这幕，玄色披风被海风掀得猎猎作响。他转头对身旁的老提督道：“明日查盐商，让张顺带着林岳和五个女子水师的姑娘去。王三秤的私船停在芦苇丛，夜里水浅，正好让张顺露一手，也让孩子们学学怎么在浅滩里藏行迹。”
  老提督躬身应下，目光落在滩涂方向，见张顺己经脱了鞋踩进水里，正给姑娘们演示怎么判断水下礁石的位置——他弯腰掬起一捧水，指尖捻了捻泥沙，便指着不远处一片看似平静的海面道：“你们看，那片水色发暗，底下定有礁石，船要是撞上去，轻则破洞，重则断桅。倭寇的船小，惯会走这种险路，咱们得比他们更熟这片海。”
  林晚娘和姑娘们都蹲下身，学着张顺的样子掬水辨沙，阿月还特意摸了摸水下的泥，指尖沾着些细碎的贝壳，她抬头时眼里满是新奇：“原来这般就能知底下有礁石？以前我阿爹总说‘看浪辨险’，今日才知道还有这法子。”
  张顺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本事，往后咱们把这些都攒起来，编成册子，让泉州的渔户和水师都学着，往后不管是捕鱼还是防倭寇，都能多几分底气。”
  武松走来，声音沉缓有力：“张顺兄弟，辛苦你了。泉州水师有你，朕放心；泉州百姓有你，也安心。”
  张顺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躬身行礼：“陛下言重了，这本就是臣子本份。有陛下这一声兄弟，张顺这辈子，值了。”
  待到暮色漫上海面，水师营的灯火次第亮起。张顺拉着林晚娘、林岳和几个水师老兵在营帐里议事，桌上摊着黑鲨岛的海图和泉州湾的潮汐表。他指尖在海图上的芦苇丛处划了道线，沉声道：“明日三更，王三秤的私船会从这里过，往黑鲨岛运盐换倭寇的赃物。咱们分三路走：我带着两个姑娘潜进水里，把船底凿个小洞，让他们走不了；林岳带着暗卫去封库房，抓活口；晚娘你带着剩下的人守在芦苇丛外，见信号就冲，别让一个倭寇的探子跑了。”
  林晚娘点头应下，指尖在海图上的黑鲨岛处顿了顿——那里离她阿爹当年失踪的海域不远，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定：“张统领放心，我定守住出口，不让他们把私盐运出去，也不让他们把消息传回黑鲨岛。”
  林岳这时忽然开口，手里还攥着个小小的铜哨：“我问过卖豆腐的阿婆，王三秤的库房里有狗，我带了迷药，能悄无声息把狗放倒。还有，东滩的芦苇丛里有几条暗沟，我画了图，咱们能从暗沟绕到库房后面，不被人发现。”
  张顺看着少年递过来的暗沟图，线条虽然稚嫩，却标注得清清楚楚，连哪里水深、哪里有岔路都写得明明白白，忍不住赞道：“好小子！心思比我当年还细。明日你就带着暗卫走暗沟，记住，见了赃物先标记，别忙着搬，等把人控制住了再清点——咱们要让百姓看着赃物落网，更要让他们看着贪官被抓，这样才解气。”
  第二日三更，泉州湾的海面静得只剩浪打芦苇的声响。张顺带着两个女子水师的姑娘潜进水里，海水微凉，他却如鱼得水，指尖在水里轻轻一划，便辨清了水流的方向。两个姑娘紧随其后，她们按着张顺教的“踏浪换气”法子，在水里潜游得又快又稳，连水花都没溅起多少。
  不多时，一艘蒙着黑布的小船从远处驶来，船头挂着盏昏暗的灯笼，正是王三秤的私船。张顺打了个手势，三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绕到船底，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凿子，在船底最薄的地方轻轻一凿，海水便顺着小洞渗了进去。两个姑娘则在船两侧布下细网，防止船上的人跳海逃跑。
  与此同时，林岳带着暗卫从暗沟绕到库房后面。他掏出迷药，轻轻撒在狗鼻子上，几条守院狗瞬间倒在地上。随后，他用匕首撬开库房的后门，暗卫们鱼贯而入，库房里堆着的私盐袋赫然在目，盐袋缝里沾着的海苔灰在月光下泛着暗光——正是倭寇常用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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