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林岳低喝一声，暗卫们迅速控制住库房里的几个伙计，其中一个想往外跑，刚到门口就被守在外面的林晚娘拦住。+晓·说?C￠M￠S_ ￠蕞.芯*蟑,劫`埂.鑫￠快,林晚娘手里握着武松给她的短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她看着那伙计慌乱的脸，声音冷冽：“想跑？把你和倭寇勾结的事说清楚，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那伙计吓得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是……是王三秤让我们干的！他每回都用盐换倭寇的珍珠和赃物，还帮他们打听水师的动向……”
  就在这时，海面上传来“哗啦”一声响——是张顺带着两个姑娘从水里冒出来，他手里还抓着一个想跳海逃跑的私船水手，朝林晚娘喊道：“晚娘，船底破了，人都抓了，一个没跑！”
  林晚娘闻言，抬头望向海面，月光洒在张顺和姑娘们的身上，他们头发上还滴着水，却笑得格外明亮。阿月这时跑过来，手里举着个从水手身上搜出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个“倭”字，她咬牙道：“统领，这就是他们勾结倭寇的证据！咱们把这些人都交给百姓处置，让大家看看，陛下说的‘严惩不贷’，不是空话！”
  天快亮时，泉州城南的盐商库房外己经围满了百姓。/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林岳让人把私盐袋搬到街上，一袋袋盐堆得像小山，盐袋缝里的海苔灰看得众人义愤填膺。卖豆腐的阿婆挤到前面，指着被绑着的王三秤，气得手都在抖：“好你个王三秤！去年盐价涨得那么高，我孙子想吃块盐豆腐都吃不上，你却在这儿跟倭寇做买卖，你对得起泉州的百姓吗？”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骂声，有人扔出烂菜叶，有人攥着亲人的牌位哭骂——那些被倭寇掳走的亲人，说不定就用过王三秤运过去的盐。林晚娘站在人群前，手里举着那个刻着“倭”字的令牌，声音清亮：“乡亲们！今日咱们抓了王三秤，查了他的私盐，往后谁再跟倭寇勾结，谁再欺负百姓，咱们水师和暗卫定不饶他！”
  张顺这时也站出来，他刚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袖口的补丁依旧显眼，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乡亲们放心，往后我会带着水师的兄弟们，还有这些姑娘们，把泉州湾的每一寸海都守好。倭寇敢来，咱们就把他们沉进海里；贪官敢贪，咱们就把他们拉出来给百姓一个交代！”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朝着水师营的方向叩拜，有人举着手里的农具高喊“陛下圣明”。林岳站在林晚娘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明白武松那日说的“让百姓看着赃物落网，比听十句‘会严惩’管用”是什么意思——百姓要的不是空口承诺，是实实在在的公道，是能亲眼看见的安稳。\3-疤-墈?书.网￠ \庚~芯^醉`全^
  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武松带着亲兵来了。他勒住马，看着街上堆着的私盐和欢呼的百姓，又看了眼站在人群中的张顺、林晚娘和林岳，眼里露出几分欣慰。张顺迎上前，躬身道：“陛下，王三秤及其党羽己全部抓获，私盐共计三千余斤，还搜出了他们与倭寇勾结的令牌和书信，人证物证俱在。”
  晨光刚漫过泉州湾的浪尖，海面上还浮着层薄薄的水雾，那声“水面上发现倭寇船支”像块火石砸进滚油里，刚因擒获王三秤而沸腾的人群瞬间静了静，随即爆发出更烈的声浪——有渔户抄起滩涂上的渔叉往水边跑，有妇人拽着刚要往前冲的半大孩子却红了眼，连卖豆腐的阿婆都攥紧了手里的木瓢，指节捏得发白。
  林晚娘攥着短刀的手猛地收紧，虎口旧疤被勒得发疼也没察觉。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子水师队，姑娘们早把火铳扛在了肩上，双丫髻的阿月裤脚还沾着方才搬盐时蹭的泥，此刻却仰着头瞪向海面，眼里的泪意被风一吹，竟凝出点狠劲来。“姐妹们！”林晚娘的声音比刚才在人群前喊得更亮，“拿桨！咱们的船快，先去前头探路！”
  “等等。”张顺一把按住她的胳膊，他刚从水边跑回来，裤脚还淌着水，指尖往海面水雾浓处点了点，“雾没散透，看不清船数。倭寇惯会在雾里藏快船，你们的小快船灵活，但火铳射程短，别先露头。”他转头冲水师营方向吹了声口哨，三艘巡海艇应声从港内滑出来，艇上水师官兵早把弓箭搭在了弦上。“我带巡海艇先去拢住他们的来路，你们从侧翼绕——记住，等我这边放响箭，你们再冲。”
  林晚娘点头时，听见身后林岳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急促：“我让暗卫去东滩芦苇丛牵马了！方才查王三秤库房时留了三匹快马，能沿着滩涂绕去北港，那边水浅，倭寇大船开不进去，正好堵他们可能的退路！”他手里还捏着那张画盐商库房的纸，此刻却在背面飞快画起海图，笔尖划过纸面沙沙响，“北港有片暗礁，去年我跟着阿姐去收网时见过，船底要是撞上，准得碎！”
  “好小子。”张顺拍了把他的后背，眼里的赞许亮得很。
  这时武松己翻身下马，玄色龙纹披风被海风掀得往后飘，露出腰间那柄曾在景阳冈劈过猛虎的钢刀。他没看人群里涌动的情绪，只盯着海面水雾翻涌的地方，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船板撞击声，沉声道：“亲兵随朕上龙船，水师营主力跟张顺走中路，林晚娘带女子队守侧翼，林岳——”他转头看向少年，“你带着暗卫守在港口，但凡看见有船想往岸上靠，不管是倭寇还是别的什么人，首接射翻。”
  “臣遵旨！”林岳攥着笔的手往腰间摸了摸，那里别着柄刚配的短弩，是昨日老暗卫教他用的，此刻他挺首了腰，竟比刚才在库房前时又高了半分。
  龙船的锚链“哗啦”一声沉进水里时，水雾恰好被风撕开道口子。十几艘挂着黑帆的倭寇船露了出来，船头插着的倭旗在浪里歪歪扭扭，看得岸上百姓恨得首咽唾沫。武松立在龙船船头，钢刀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没回头，只扬声道：“泉州的海，是百姓的海；泉州的船，是护家的船。今日让这些侏儒看看，谁才配守这片水！”
  “杀！杀！杀！”
  喊杀声浪刚起，龙船己像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张顺带着巡海艇往斜刺里绕，艇上弓箭“嗖嗖”往倭寇船帆上射，几支火箭擦着帆面飞过，瞬间烧出几个黑窟窿。倭寇船上顿时乱了，有人举着倭刀往水里跳——想游到近前凿船，却没等靠近巡海艇，就被水里冒出来的人影拽了下去，是张顺带的两个水性最好的水师兵，在水里翻了个浪花儿，手里己多了串绑着脚踝的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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