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作者:飞翔de鼹鼠    更新:2021-12-05 00:49
  她一个人住在这儿会很不习惯的。我父母的死对她是个很大的打击。你了解她,高兴的时候她会把所有的烦恼都抛到脑后,但她无法忍受孤独。她从小就在温室里长大,身边总是热热闹闹的,从没受过什么委屈。我很难想象她一个人会怎么样,尤其是在她先后失去了奥琳卡和梦黎萨的情况下。你知道,她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其实,马文,我想你应该考虑结婚了。当然,西黛拉一直是个任性的小女人,难免有时候会让人头大,但她也有不少可爱的地方,不是吗?比如她做饭的手艺就相当不错,这一点颇得我母亲的遗传。我想以后我结婚了,如果妻子是位不善烹调的主妇的话,我们会经常拜访你们的。西黛拉实际上是很爱你的,马文,关于这一点我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清楚。她只是有些时候不切实际的象个中学生。你们会幸福的。你看,我这么竭诚地推荐自己的妹妹是不是显得有点可笑?我打赌西黛拉要是看见这封信准会恼羞成怒。她会三更半夜扭亮我的床头灯对着我脆弱的耳朵大喊:“斯兰西!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你这么忙着把我嫁出去到底是什么居心!!而且,我就那么不迷人,要你来这么卖力气地推销吗?!”但无论如何让我们别去理她,让我来帮助你完成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你就预谋的那件事吧,我甚至好的可以不收你的任何手续费,并白送一套令人满意的嫁妆。
  有件事我想也许应该告诉你,这也是我一直最担心的一件事。对我来说,你一直是最值得信赖的朋友,而且,相信我们不久将成为一家人。你也许还记得在我父母过世后,我失踪了一年左右。这段时间我一直受到雷佳组织的庇护。是的,有人在追杀我。也许是因为梦黎萨的原因——我一直把她和奥琳卡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金斯敦先生对我特别关照。这一年里,我和雷佳的一些首领成了挺不错的朋友,尤其是查尔斯·凯普森先生和盖伦·拉塞尔先生——也就是梦黎萨同父异母的哥哥。通过他们,我了解到了一些事情。也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我终于找到了杀害我父母的原凶——实际上并不是索雅特高科代号是‘教父’的杀手,或许他本来也打算下手的,而是我们国家政府委派的特别间谍。很难想象,是吗?我也很难相信。这几乎令我反叛自己的国家。他们认定我的父母以墨桑的实力威胁政府,或许也是因为政府想采取最直接的手段控制墨桑,垄断军火界,以此来支持他们的‘星球大战’计划——他们这么做也许可以理解,但他们采取了一个很卑鄙的手段,就是暗杀了我的父母,逼迫年轻的西黛拉就任总裁去面对一个乱七八糟的局面,这样他们就可以通过她来游刃有余地操纵墨桑军火集团。政府最希望的是彻底取缔伦贝尔私人企业,但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这些事情我没有告诉西黛拉,也请你尽可能保守这个秘密,我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你我目前的复杂心情,而且很有可能遭致和我父母同样的命运。
  更让我担心的是有人会对西黛拉下手,或者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没有人来照顾她。所以,马文,替我照看好她。别让她知道这些,她是个容易冲动的小姑娘,从小就喜欢头脑发热。而且我是那么不希望她了解这些险恶的东西,我宁愿她什么也不知道,可以快快乐乐地生活。因为,矛盾比任何东西都能吞噬一个人的幸福。我不能忍受西黛拉受到这样的折磨……
  信写到这里没有写完,西黛拉象雕塑一样坐在那里。读信的时候那些纷繁错乱的思绪也仿佛瞬间定格,她的脑海变得一片空白。“噗”地一声,一大颗眼泪滴落在信纸上,模糊了一大片字迹。
  上帝,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第八十七章:班加罗街
  西黛拉来到了位于布尔加西郊的那片贫民区,找到了班加罗街。狭窄肮脏的街道两旁是脱落了墙皮的住宅楼和熏得发黑的小饭馆。摆放着各种摊床的小商贩横七竖八地挤在闹市街头和楼房的拐角处,他们不停地大声吆喝着。偶尔从楼窗或阳台上扔下一些垃圾或泼下一盆脏水,惹来一阵粗俗的咒骂声,空气里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味。西黛拉不由皱了皱眉头。
  自从上次见到弗莱彻以后,三天过去了,始终没有他的消息。西黛拉不免有些担心。难道出了什么事吗?她后悔那天没要他的地址,但幸好她知道他新租的房子在班加罗街,房东叫做克瑞斯汀娜。
  ……我担心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也许是个可怕的阴谋……但总之,这一切很可能和总部有关……
  ……实际上并不是索雅特高科代号是“教父”的杀手,而是我们国家政府委派的特别间谍……我的目的是想告诉你我目前复杂的心情,而且很有可能遭致和我父母同样的命运……
  几天来弗莱彻的话和斯兰西的信梦魇般地纠缠着她。
  ……你的父母是被索雅一名代号是“教父”的杀手杀害的……
  ……他们要的就是你相信费拉顿杀了人,然后再想办法争取你到索雅,这样墨桑集团的军火就可以为索雅服务了……
  而两年前马斯顿先生的话语依然萦绕在她耳际。我一定要知道这一切的内幕,她想着。然而,她又希望得到怎样的答案呢?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把这些告诉马文。
  来到一个报摊前,西黛拉决定向这个卖报纸的老头儿打听一下那个克瑞斯汀娜。
  “你问的是谁,姑娘?”老头凑过去大声问道。
  “克瑞斯汀娜。”西黛拉不得不大声重复了一遍。
  “这里有好几个克瑞斯汀娜。”老头说道,“我的小外孙女也叫克瑞斯汀娜,你是找她吗?”
  “我想不是,先生。”西黛拉说道,“她是一个房东。”
  “房东?好象没听说过。”老头想了想,“她姓什么?”
  “我不知道。”
  “多大年纪?”
  西黛拉耸耸肩。
  “那么她长什么样子你总该知道了吧?”
  西黛拉仍旧摇了摇头。
  老头失去了耐性,“我说姑娘,象你这种找法恐怕一辈子都别想找到。”
  “事实上,先生,我只是想打听他的一个房客。他是我男朋友,但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了我。我好不容易从他一个朋友那打听到了克瑞斯汀娜这个名字。我必须和他谈谈。”
  老头看了看她,颇为同情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你说的那个房东,克瑞斯汀娜,没准是你男朋友另结的新欢。”
  “我也是这么想的。”女人的眼圈红了,“噢,上帝,我该怎么办?”
  “别哭了,姑娘。”老头安慰道,“我很想帮你。让我想想,干嘛你不买份报纸看看呢?上面经常有一些租房子的广告,说不定会找到你那个情敌。”他已经果断地把那个克瑞斯汀娜当作了西黛拉的情敌。
  “好吧,我想也许只有这个办法了。”西黛拉揉着眼睛说道,“无论如何,谢谢你。”
  西黛拉翻了好几张报纸,最后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她所要的东西:现有一套两居室房间,宽敞整洁,配有厨房、客厅和浴室。每月租金30加拉赫,免费供应早餐。有意者请与克瑞斯汀娜·米尔兹太太联系。电话:47165532。地址:班加罗街东侧基恩熟食店对面400米,甲43号(二层灰楼)。
  ------------
  接待她的是一个矮个子老妇人,灰白色的卷发梳成那种很古老的样式,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老花镜,皱纹使她脸上的皮肤显得更加松懈。这就是我的情敌,西黛拉心里想。
  说实话,在贫民区找一所房子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政府的绅士们很少会想到这个地方——尽管它的人口密度足以挑战全世界最著名的大城市。很多房子甚至街道都没有编号和名称,克瑞斯汀娜的二层灰楼就位于这样一条狭长的胡同里,就连那块甲43号的牌子都是老房东自己写的。
  房间并不象广告上登的那样“宽敞整洁”。剥落的墙皮,结着蜘蛛网的天花板和走上去吱吱嘎嘎的地板充分表明了房客和房东的身份。所谓配有“厨房、浴室”云云,只不过是住在这的六、七位房客公用的设备而已。
  克瑞斯汀娜带着西黛拉参观了那间空房,连同邻接走廊的那个小的可怜的客厅和里面的卧室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平米左右。粗笨、简陋的几样老式家具属于那种古董店里都找不到的新鲜玩意,难看地让人联想到抽象派艺术,而老房东却在西黛拉耳边喋喋不休地称赞它们。
  “是的,的确非常好,太太。”西黛拉仔细看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实在没想到可以这么快找到这样的住处,价格也比较便宜。”
  “而且免费提供早餐。通常都会有牛奶和煎蛋。”克瑞斯汀娜补充道。
  “当然。我还以为象这样的房子早已经住满了呢。”
  “是你运气好,姑娘。”克瑞斯汀娜听了她的话显得非常高兴,“前两天我这里还住着一个小伙子,叫迈克,看上去结结实实的,又讨人喜欢。”
  “他为什么搬走了?”西黛拉有意无意地问道,“要是我就舍不得。”
  “说的也是。”克瑞斯汀娜说道,“从这你可以看到班加罗街,附近还有不少食杂店和洗衣店之类的,一切都很方便。”她推开窗对西黛拉介绍道,“前两天,我想大概是礼拜一,迈克的一个朋友来这找他,看穿戴象是个体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