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之第十五章 第一次驱魔
作者:柳暗花溟    更新:2021-12-03 22:53
  “那不会是--有人被埋到山‘阴’处吧?”‘花’蕾瞪大眼睛。
  包大同无奈的点头,“你猜对了,当时我也这样怀疑,可是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我没有注意我深入树丛时,田罗也跟了进来。杂草从中突然出现一块空地是很奇怪的,何况这个空地上并没有立坟,奇怪的是在地面上有一根野藤,半埋在土里,半‘露’在外面,青黑‘色’的藤在新黄‘色’的土地上显得很刺眼。我发现那藤出现得古怪,而且摆的有讲究,似乎有缠字决,是能束缚灵体很深的一种异术。可惜我当年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好好修炼道术,在道术上,什么都是一知半解的,不求最‘精’,只是应付父亲的考核。如果我从小就很用功,说不定我可以解决,或者阻止那件事,可是我--没有。”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很沉痛,非常责怪自己,甚至是把所有的错全揽在自己身上。或者,这会让他好受一些吧,毕竟田罗死了,所以‘花’蕾没有劝慰他,只是温柔的拥着他。
  “田罗是个好奇的‘性’子,在山上这些日子,什么都研究了个遍,所以我一个没拦住,她无意中把这根怪藤给拉开了。”包大同抱着‘花’蕾的手一紧,似乎当时的情景就在他眼前闪过,“那就好像地上埋着一颗绳子,田罗这一拉,地面就被掀成两半似的,‘露’出下面的东西来。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似乎才埋下不久,尸体腐烂程度不深,不知道为什么埋得这样浅,也没有任何棺椁。甚至连草席布袋也没套上。
  而且--她是张着眼睛的!
  就在土被崩开的一瞬间,她的脸就那么出现在我们面前,田罗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扑倒在‘女’尸上。为了救她,我本能地扑过去拦在她和‘女’尸之间。和那张脸相距不到一尺,我甚至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我的影子。我不明白为什么她被埋了起来,眼睛上却没有土!
  而就在这时,很少见到阳光地山‘阴’被面突然有一缕阳光透过野树的枝叶洒下来,一个奇异地光点照在‘女’尸的额头正中。
  这时。‘女’尸的眼睛突然合上了,我长出了一口气,以为这是阳光压制了她的怨念,不管她为什么而横死,怨气肯定会消弥无踪,不会再为害了。
  当时我不明白,用那种藤束缚的灵,一定是是怨气极深,不容易克制地。而且那怪藤有可能也没有用,如果施术者能力偏低,而‘女’尸怨力超强的话。束缚力也只是一时而已。再者,这么凶的尸体。怎么会埋得这样浅。连藤也浮出地面一半呢?
  还有,我以为那道阳光是可以压制‘阴’气的。却不知如果天时地利俱备,野树枝叶又滤去了阳燥之气,那阳光也可能变成滋养灵体的日‘精’月华。我甚至没想到,当我的影子照进这‘女’尸的眼睛,会产生多么可怕的后果。
  这一切都是我后来才明白的,但当时我什么也不懂,我老爹又不在我身边。这是我地错,知道吗?这全是我的错,假如之前我好好修习父亲所教的道术,假如我‘性’格不这么‘毛’躁,假如我不跟田罗吵嘴,一切就都不会发生。我们之间那种相遇地***也许不能长久,但至少她不会死,不会因我而死!”
  “好啦,不要自责了,有时候冥冥中总是有‘阴’差阳错,人力无法控制的。”‘花’蕾再也忍不住地要安慰包大同了,“这不能怪你,当时你还小,有哪个孩子会主动用功学习什么呢?你本来是为了救她地,发生这样的事,她自己也要负上一定地责任,因为是她去拉开了藤呀。没有那么多的假如,如果我是她,知道你现在这样伤心,绝对不会怪你的。”
  “你不明白,‘花’蕾,你不明白,这一切我应该可以避免。如果我聪明一点,用功一点,细心一点。”包大同仍然不能释怀,“当时我要把尸体重新埋起来,她却坚持报警,我们第一次产生了分歧,最后她胜利了,我们报了警。这也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坚持自己的观点,用一种法术把那尸体重新掩埋起来,这死掉的‘女’人再起尸的可能‘性’会延后,那时候田罗会离开,而我老爹会回来,所有的惨事都不会发生。”
  “当时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做法呢?”
  “因为我怕她离开我,看不起我。之前我尝试对她说过,普通人隐藏着古老的道术传人,这些人就是为了秘密清扫不干净的人间之夜而存在的。可是她不相信,而且有点轻视似的,觉得这都是封建‘迷’信,很土,很落后。所以,我鼓了半天的勇气,也没敢说出我真正的身份。出了这档子事,如果我当着她的面做法,不就***了我的秘密吗?我不敢,我怕她看我时疏远的眼神。而我以为因为那阳光,‘女’尸的怨念已经消失,警察又是煞气很重的人,警察局是煞气很重的地方,灵体进去就难出来了,所以我再度疏忽了。”
  ‘花’蕾听到这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包大同是如此自责,但是从道理上讲,当时他才十六岁,还太年轻,又让一个‘女’孩‘迷’得神魂颠倒,实在是不能怪他的。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劝他才行,难道说田罗的坏话吗?他会以为她是妒忌。
  只听包大同又道,“但是我回家后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安,于是我悄悄在屋外布下了我所知的所有结界。我心神不宁,本想偷偷进行的,结果给她看到了。于是我们发生了第二次争吵,也是最后一次争吵,她认为我不该骗她,她喜欢我,虽然我有个古怪的家族职业,她也不会因此而离开我,可我为什么要骗她呢?当时我很‘激’动,或者说是恐惧,怕失去她--你也知道。情人间吵架,有时候会说些非常伤人的话,所以我们互相伤害。然后我愤而出走。我以为没事的,我以为没事的。那个‘女’尸已经被阳光拔除了怨气,而且她被关在煞气极重的地方,那‘女’鬼不会出来,不会回到山里,不会来找我!”
  “这就是你后来每遇到一个‘女’孩。就先告诉人家你是捉鬼法师地原因吗?这就是你每当和我有了争执,绝对一言不发的原因吗?”‘花’蕾转移着包大同的自责,眼睛里涌上湿意。
  原来,所有地行为都有它自己的原因,://.
  包大同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不愿意回忆,因为回忆太困难,尤其这样惨痛的记忆,要把它从心底最深处挖开。所有的伤口都要再破裂一次。可是一旦开始这个过程,流再多的血也要把刺全挖出来,不然他永远也不会好起来。
  “我气得漫山遍野地跑。在月光下坐了很久才能平静。然后我觉得田罗说的对,我不该为了留住她的爱而撒谎。而且我为我的家族使命而骄傲。为什么要隐瞒?想想她平时的好,那一夏天的快乐与温柔。我后悔了,决定回去道歉。可是离家还很远,我就觉得不对劲,我家的上空笼罩着一层妖异之气,绿黑之‘色’,可怕极了。我吓了一跳,几乎立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即冲到家中,正看到那‘女’鬼一手掐着田罗的脖子,一手的食指‘插’入了她地头盖骨中。”
  ‘花’蕾惊呼了一声,“这是为什么呀!”
  “那‘女’鬼要吸田罗的阳气,虽然她是魂身而非‘肉’身,但因为受了日‘精’,需要人的阳气来整合,如果一旦给她成功,她就会非常可怕。而我来晚了一步,田罗已经一只脚迈进鬼‘门’关,脸上地黑气把生气全压制了。这时我犯了第三个错误,我疯了一样冲过去和那‘女’鬼打,根本没有考虑到战术什么的,而以我地功力根本不是怨气这样强地灵体对手,所以一下子就给打伤,不但不能把田罗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自己也处在了极危险的地步。这时候我才明白,因为我地影像印在了那‘女’鬼眼中,所以她才能找上来,而那阳光不但没有消弥了她的怨气,反而化为日‘精’,提升了她的能力,小小一间乡村警局,根本困不住她。后来我才知道,在她跑出来的时候,杀了两个警察和好几个无辜的人。”
  “那你怎样了?”明知道他没事的,可‘花’蕾还是紧张。
  “我哭着对田罗说对不起,我哀求那‘女’鬼放过田罗,来吸我的阳气好了。那‘女’鬼说本来就是要找我的,但感觉我有道气,还以为很困难呢。没想到她来到我住的地方,就只有田罗这个没有任何防护力的人,外面的结界也做得太差了。她说吸完田罗就来吸我的阳气,我无论怎么拼命也不能挣脱束缚,知道没有幸理,除了说对不起外,再不能做别的。可田罗对我说,这个夏天是她一辈子中最美好的日子,她不后悔,而且也不怪我。”说到这儿,包大同的眼圈红了。
  之后,他像不能控制一样,把心里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我看着她在我眼前死去,可是无能为力,那种痛你知道吗?你爱的人,对你而言重要的人,在你面前慢慢失去生命,可是你毫无办法。我这一生经历了两次这样的痛,田罗,还有后来我老爹。
  那时候你才知道人有多渺小,有很多不能做到的事,想留下他们,可是不能,完全不能,就算他们被折磨得非常痛苦,却还是没有办法,只是看着,看着,看着,连为他们承担痛苦也不能!那‘女’鬼杀了田罗,连她已经失去灵识的魂魄也不放过,她说要先对付我,然后把我们的魂魄都吃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老爹回来了,他本来在外地,可是强烈的感觉到我有危险,所以匆忙赶回。那‘女’鬼不是我老爹的对手,但我老爹挂念着我,我又拼命叫他救田罗,所以那‘女’鬼借机逃了。
  我受伤不重,可是田罗已经死了,再也救不回来。我痛哭不止,不管我老爹给我讲多少生与死的道理,不管他说再多道法自然。都不能让我释怀。我的心像撕裂了一样,非要自杀,以魂魄保护田罗的魂魄。可是我老爹说。我应该惩恶扬善,不让这样的惨剧发生。要把那个为恶地‘女’鬼收服,消灭。我老爹很聪明是不是?他懂得用仇恨转化我的伤心,而且他还告诉我,田罗魂魄被伤,不管我多么不舍。她不再记得我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拼着受伤,修复她地魂魄,然后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女’鬼怨灵,收服了才行。
  我老爹先把田罗地魂魄收在一个法器中,然后为我疗伤。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我伤心‘欲’绝,应该是睡不着的。结果却睡得很沉,完全没有梦境的睡眠,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爹施的法术。好在我伤的本来就不重。第二天醒来就完全好了。
  于是我把所遇到地事详详细细讲了一遍,还带我老爹到那个山‘阴’背面去了一趟。我老爹看了后感觉非常奇怪。说这以藤缠压制怨灵的方法很古老的,不知道什么人居然会。而且他检查地面后。根据还没有弥散的尸气来判断,尸体其实埋得很深,野藤埋得也很深,但是因为坟位上没有以加持了法术的碑压制,经过了几天,那尸体居然在强大怨气的作用下,从地面下慢慢浮了上来。所以那些泥土全是松的,田罗一拉野藤,那尸体就直接‘露’出了地面。
  他说那尸体有非一般的怨,一定是基于凶杀,她的瞳孔中因为印下我地影像,所以先找到了让她重见天日的我,但不是为了报恩,而是为了汲取我的阳气和能力,田罗只是误伤。现在那‘女’鬼跑了,一定是回到她死去地地方,找仇人报仇去了。我们必须早于‘女’鬼找到与她有怨的人,否则她报了仇就离开,我们就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因为田罗,我对这‘女’鬼有着刻骨地仇恨,我恨她误伤,我恨她因为自己地怨而迁怒无辜的人,我想亲自把她收服。我老爹答应了我,他说作为我们这一‘门’地弟子,本来应该十八岁开始独立收服鬼怪,但我是他的儿子,可以比别人早两年。他告诉我不要怕,也不要急,有时候驱魔除鬼比的是耐心和细心,并不一定是绝对的实力。在他的劝慰下,我冷静了下来,发誓要亲自给田罗报仇。
  我们是一早去的后山,太阳才完全升上头顶,我们就已经开始往山下的镇子走了。因为镇上的警局出了事,还有晚上夜归的人死得蹊跷恐怖,镇上人心惶惶。我老爹找到警局中认识的人,打听到那‘女’尸没有人来认领,但巧的是,在警局做杂活的一位大婶无意中看到了尸体,吓了个半死,说是她娘家的村死了一个媳‘妇’,两个月前在那村闹得可凶了,后来请了个神婆,才把这事平了,这尸体怎么又会跑到这里来了呢?
  在偏远地区,有时候死个人,没有城市这样严格的程序,还需要医生证明什么的,有时候只要和村长说一声,这人就可以下葬了。可是这个人既然死了两个多月,为什么没有腐烂呢?我老爹说,如果她真的怨气那么大,有可能尸身很久不腐烂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赶到那个出事的村子。
  我老爹没有阿瞻这样的时空扭曲术,但是他也有很快到达一个地方的法术,所以我们争分夺秒,中午就到了那个村子,比警察快了几倍不止。我们找到那户人家,是一对老夫妻和一对小夫妻,他们开始抵死不承认,直到我老爹把后山的情况一说,那家的年轻男人差点吓死。我就趁机说:那‘女’人来报仇了,你们趁早老实说话,如果你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虽然还是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总好过死在冤鬼手里。我们可以帮你们,把你们安全移***方,就算是判死刑,也好过连魂魄也不会被放过。而我们,会收服了那个‘女’鬼,因为她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
  那家人很犹豫,还想逃跑。我就说:你们是根本跑不了的,那死鬼‘女’人自己从地里爬出来的,你们就是跑到天边也逃不掉。说到这儿,那个年纪大的男人撑不住了,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们。
  原来那个‘女’鬼生前是这家的儿媳‘妇’,也就是那年轻男人地老婆。两口子已经结婚五、六年了,却一直也没有孩子。你也知道,在这种偏远山村。人们的观念中对有无子嗣很看重,现在这‘女’人别说儿子。连个‘女’儿也没有,实在在家里抬不起头来。老俩口盼孙子心切,天天不是打就是骂,男人却还疼爱老婆,所以那‘女’人就忍耐着。
  后来两人‘花’了大价钱在城里的大医院一检查。发现男人没问题,是这个‘女’人有不孕症。这下子老俩口‘逼’着男人休妻。这男人舍不得老婆,就想出个主意,说要比借个肚子生就得了,‘花’点钱找个‘女’人跟他***,生了孩子就留下来,再打发生孩子地‘女’人走,回头他还和老婆过。
  这‘女’人很伤心,可是不得不同意。于是他们找了外村的一个年轻漂亮、但是很穷困地寡‘妇’。让她一个月和那男人***一次,直到有了孩子为止,生了孩子后。他们两口子和寡‘妇’一手‘交’孩子一手‘交’钱,从此两不相欠。再不见面。
  计划是很好的。但没想到那寡‘妇’看着像很好生养的样子,但却一直没能怀孕。无奈之下。这‘女’人同意,寡‘妇’从每月和男人***一次,改为半个月一次、最后又改为一周一次、一周两次,到最后,那寡‘妇’干脆搬到这家来了。这‘女’人每天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恩爱,慢慢和自己疏远,眼里已经换了别人,心里痛苦极了,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原来,她地男人和那个寡‘妇’有了第一次后,居然产生了感情,两人想继续在一起,可是男人又不忍对她提出离婚,所以他们采取了避孕措施,这才造成了男人和那寡‘妇’每天在一起,却一直不能借腹生子成功的原因。他们公然把她‘蒙’在鼓里,自己却过着幸福的日子。
  知道这事后,她痛苦、她愤怒、她绝望、她产生了极不理智的想法。她准备了一把刀,就在她男人和寡‘妇’恩爱之时,提刀冲了进去。但她在挥刀砍向男人的一瞬间,她心软了,但男人却恼羞成怒,和那个寡‘妇’一起,把她淹死在了水缸中。她拼命挣扎,可是还是抵不过注定的结局。
  多年来因为不孕所承担的压力和谩骂、因丈夫与其他‘女’人在一起所忍受的痛苦、还有被自己全心所爱之人亲手杀死的怨恨,在她死地一刻全面爆发。而她死的那一天、那一刻、据我老爹推算是极‘阴’之日,所以更加助长了她怨力的形成。
  她死后,公婆知道后也很惊慌,但爱子心切地他们立即以财物打点村长,把这‘女’人说成暴毙,因为‘女’人娘家没人了,所以竟然没有人表示异议,就把这‘女’人匆匆下葬了。
  但在当天夜里,那年轻男人和寡‘妇’辗转难眠之时,忽然听到有人进了院子,打开房‘门’,然后硬是躺在了他们两人的中间。两人壮着胆子点了灯一看,居然是那个死了、而且也埋了地‘女’人。寡‘妇’当场就吓晕了,男人跑到他父母那儿,一家三口谁也不敢动,直到大天亮才到那屋去看,见那‘女’人***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子也没烂,如果不是冰凉僵硬,没有呼吸,就好像是活人一样。
  因为这‘女’人是横死,而且这家人还犯了杀人罪及其共罪,所以他们不敢说出事实,也不敢找别人帮忙,只是找个神婆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下,之后按照神婆所讲的办法,在正晌午,以黑布包起这‘女’人地尸体,再度埋进了坟地,而且买了大量祭品来祭奠。当他们到达坟地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坟头完全开了,棺材盖都抓裂了。
  可是白天埋的虽好,晚上这‘女’人却又回来了,尽管年轻夫妻和父母住在了一个屋里,这‘女’人还是准确的找到了地方,然后依旧躺在她男人和寡‘妇’之间。四个人吓得要死,可她也没别的动作,就是顽固的把她男人和那个寡‘妇’隔开。于是一家人第二天再度把她埋起来,商量着要逃走,没想到才出村口,就听说山路无缘无故的塌方,而那是他们出村的唯一一条路,翻山越岭吧,老夫妻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只好留下来。
  一天又一天,整整一个月,那‘女’人天天晚上回来。无论把她埋得多深、放多少祭品、压上多少块从神婆那儿买的灵石也没有用,她每天还是回来。而且一家人一到晚上就犯困。想不睡也不行,而醒来后,那‘女’人必定躺在男人和寡‘妇’之间,就算他们睡地是两间屋子,半夜也被挪动到一起。好像一个重复的局,闹得一家人心力‘交’瘁。
  其实这期间,山路已经修好了,但他们家的怪事被村里人无意中发现了。原来是有个喝醉酒地村民,不知怎么跑到了村里的坟场,清楚地听到一阵“咔滋咔滋”的挖土声。他当场就吓得酒醒了,之后亲眼看到那‘女’人从坟墓中爬出来,一路回到家里去。
  这村民还以为自己喝醉了,产生了幻觉。第二天叫两个胆大的朋友一起去看,居然又见到那‘女’人爬出坟来回家,因为‘弄’出了动静。还看到这‘女’人回身望了他们一眼,月光下。这‘女’人的眼睛像两盏白森林的灯。吓得三个人全体‘尿’‘裤’子。
  转天他们把这事告诉了村长,村长开始不信。但当他带着人藏在一边,看到这家人大白天偷偷去埋尸首时,什么都信了。接着,这秘密传遍了整个村子,然后似乎每个人都在半夜听到了脚步地声音--是那‘女’人走路回家。当时那恐怖的‘阴’气,吓得连狗也不敢吠叫一声。
  这时候这家人就走不了了,因为全村人相信,如果他们走了,大家就要遭殃,所以把他们严防死守起来,到晚上十二点才撤掉岗哨。那时,正是‘女’人从坟墓中爬出来,往家走的时分。
  后来这家人再也受不了了,不仅晚上受到这样的‘骚’扰,白天村民们没一个和他们说话,生怕触怒了死去的‘女’人。再者到这个时候,大家都看出‘女’人死得冤了,还有谁愿意和这家人‘交’往?
  在生与死的压力这下,他们把这事对村里的神婆说了,于是神婆在收下这一家人所有的积蓄后,决定施展一个古老的法术,把这‘女’人葬到百里外地山‘阴’之地,她以古藤缠术缚住怨灵,让她再也出不来。而那个地方又要有夕照,这样时间长了,她的尸体才会化掉,怨气也会消散。就算真的不成功,远隔百里,有山有水,她也回不来了。
  于是他们选了我们那座山,趁人不备,偷偷把那‘女’人葬到了那里。可惜那神婆虽然会施展这种鲜为人知地古术,可是能力却差,压不住这个‘女’人,他们所选之‘穴’又正好在‘阴’脉和阳脉‘交’界地方,更使得这冤魂徘徊不去,并日夜增长能力。
  我老爹听了这个故事就说要去找这个神婆,可那家人却说神婆前几天死了。全村的人都说是她为了村民耗尽了心力死地,可我老爹打听了一下她死地日期和时辰后告诉我说,当那‘女’人从地底浮到地面的时候,就算还没有完全出土,这神婆就已经因感应而死了,这也是一种反噬。
  既然知道了事情地原委,警察又正好赶到这个村子,那家人就遵守承诺向警方自首,而我老爹则通过朋友向警方提示,抓到这家人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或者非人类得知。你也知道,小地方的人多少有点‘迷’信的,那警局的人也知道这案子奇怪,我老爹又是有点威名的,所以他们很配合。而我老爹则嘱咐村民晚上早早***睡觉,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然后就带我藏到了那家人的堂屋里。
  晚上,我发现这村子果然不正常得很,因为太寂静了,像与世隔绝了一样,恐惧像一个罩子,把整个村子牢牢的困住。我和我爹躺在‘床’上,我那老爹居然恶搞,伪装出了‘女’人的气息。他对我说,今天的事他不出手,要我一个人来捉鬼驱魔,并让我好好想想遇到那‘女’人时要用什么招式。
  那时我功力不够,但我想她是淹死的,应该可以以水相克,并准备了好多道血符。我老爹说我在房间内‘弄’血符真是笨蛋,这样会让那‘女’鬼发觉。他一边说一边把血气驱散,叫我一定要沉住气,因为会发疯的是那个‘女’鬼,当她看到要报仇的人不在了,肯定会暴走。
  我强迫自己静心,发誓为了田罗,我一定要变强。我静静的等,半夜的时候,果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随着‘门’外的夜风,我闻到了轻微的腐烂和泥土的气息。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躺过来,而是站在‘门’边好一会儿。
  我以为她发现了,非常紧张,可是心跳一快,就想起我老爹的话,‘逼’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装睡。这时,我听那‘女’人忽然轻声说:我只是要隔开你们,让你还和我躺在一起罢了,你为什么要把我埋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让我一个人孤单受罪,日夜相信你?难道连一块躺在你身边的地方也不给我?既然如此,我就把你们全吃了吧,这样就不会分开了。那寡‘妇’,我就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她拿着我的钱,抢着我的丈夫,心到底是黑是白。说着,突然扑了上来。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驱魔捉鬼,偏偏遇到的是一个怨气很重的厉鬼,其中的凶险和可怕是没办法形容的,但要为田罗报仇的愿望支撑着我,让我顶了下来。呵呵,这事说来好像很艰苦,但现在回想起来,也就那么一下下挨过了,不过是在生死边缘走过几次而已。其间,我老爹一下也没有帮我,他是想要我以这种方式迅速成长,所以就算我受了很重的伤,他也咬牙不管我,让我自己凭借智慧和力量,终于把那个‘女’鬼收服了。
  我为田罗报了仇,心中又畅快又悲伤,因为无论如何,她是回不来的,就连她的尸体也是她父母带回了家乡,和她的那些画一起焚化了。好在我老爹修复了她的魂魄,虽然她不再记得我,但是她赢得了重生的机会。而她的死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件由一个‘女’鬼而生的灵异凶案,可对我来说却是一辈子的痛。
  如果不遇见我,她不会留下;如果不是我带她去那个地方,她不会去拉那条藤;如果不是我的不坚持,那‘女’鬼不会立即被放出来;如果不是我把她扔下,她就不用单独面对那‘女’鬼。你知道吗?‘花’骨朵,今天回想起这一切,我多么希望从没有见过她。那样,她现在还会快乐的活着,嫁个好男人,也许还会有孩子了。如果不遇见我--她就不会死!”
  …………………六六有话要说…………………
  这周的任务完成,昨天两千多,今天约,一万一‘交’卷。
  下回的一万多字章节,请于日晚点左右来阅读。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