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第一天(2)
作者:南海十四郎    更新:2021-12-03 16:19
  了这三个明显的党派之外,以诸葛林森为首的部分朝以称之为游离派,他们游离于真正的权力之外,得过且过,颇有点混日子的意思,无论是周党、徐党又或者是高党,对他们的感情都非常的复杂,既想要拉拢他们,但是又不屑于他们的行为。说得尖酸刻薄一点,他们就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就往哪边摆,绝大多数时间里,他们都是皇帝的应声虫。
  不过,游离派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他们的代表人物就是诸葛林森。在五个大学士里面,诸葛林森好像是可有可无的人物,但是实际上,这只不过是别人的错觉,罗羽天通过自己的观察,深信诸葛林森才是皇室真正的心腹。以前袁宝炬牢牢拉住的,就是游离派的实力,几乎有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袁宝炬都会安排诸葛林森去执行,例如罗羽天的事情。
  可是现在袁子攸还没有来得及拉住游离派的人,别的大臣们就开始发难了,他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尽管诸葛林森和公主殿下是非常熟悉的,可是和这位远在荧光城的太子殿下,的确没有什么深刻的交情。诸葛林森暂时还摸不清袁子攸的脾气,想要效忠也无法立刻做到
  快到中午的时候,林凤翔在文昌殿的外面很无聊的来回徘徊,整整一个上午,大臣们都在毫不掩饰的攻击罗羽天,话题也变得越来越广泛。攻击地范围和尺度都在不停的扩大,不过对于林凤翔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了。罗羽天已经被他们批驳的体无完肤,就算再冒出些稀奇古怪的罪行来,也无法吸引他人的注意力了。
  除了皇甫肃遇害之外,罗羽天的陈年旧帐。也被全部翻了出来,他在桑国所做地一切,这时候全部成了罪证,翠云城的大火,八斗城的掳掠,都成了罗羽天没有人性的证据,有人甚至忘记了桑国女王的存在,讽刺罗羽天才是桑国真正的统治者。林凤翔感觉有点哭笑不得。罗羽天什么时候成了桑国的国王了?如果罗羽天真的是桑国地国王,你们还这么积极的攻击他,岂不是自己找死?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有弑月战士来问候你们了。
  当然,敢翻罗羽天旧帐的,都是一些侍郎、司马之类的次一级官员,他们都是别人的枪手,是故意出来跟罗羽天为难的,他们看准了自己官职低微,罗羽天是绝对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的。所以才肆无忌惮的攻击罗羽天。至于高恭修等人,攻击的重点乃是罗羽天等同于谋逆地行为,他们根本奈何不了罗羽天,只有怂恿袁子攸出面。
  罗羽天充耳不闻。
  昨晚他就盘算好了,要是他们做的太过分的话,他就将队伍拉回去西北八镇。在那里做土霸王,要是真的惹火了他,他在西北八镇宣布独立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在离开祖龙城地时候,一定会大开杀戒的。据说祖龙城的下水道都是经过专门修葺的,无论多少鲜血都不会堵塞,有机会他倒要好好的验证一下。
  大臣们的口气,林凤翔也听出来了。他们的意思,都是要求袁子攸严惩罗羽天。不过,要严惩罗羽天,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的。狗急了还咬人呢,何况罗羽天?连腓特烈那么老奸巨滑地对手,都被罗羽天打败了,何况是他们?这些大臣们都是老奸巨滑的,每个人都恨不得当场杀了罗羽天,可是谁也不敢说出如何处置罗羽天,他们在一番痛哭流涕的陈词之后,都乖巧的将皮球踢到了袁子攸地脚下。
  几乎每个人都知道,罗羽天的性格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传说还是个眦必报的家伙,要是自己演戏演的太出格了,被罗羽天惦记上了,以后的日子将会非常的麻烦,杀死罗羽天是非常艰难的,但是罗羽天如果要杀死自己,难度就低得多。权力和利益当然是宝贵的,可是一旦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那就要仔细的衡量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矛盾的心理,袁子攸也察觉到了,他的心也就慢慢的冷却下来,最后甚至有点嘲讽的看着文昌殿下面的一切。满朝的文武大臣,都在指责罗羽天的罪名,可是却不敢明确建议如何处理罗羽天,就连刑部大臣刑磊,对这个问题也含糊其词,他们就知道叫,却谁也不敢上去将罗羽天逮捕起来。
  看来,恶人也有恶人的好处,最起码可以让人恐惧。
  皮球最终还是踢回到了袁子攸那里,除了袁子攸,谁也不敢公开建议如何处置罗羽天。偏偏袁子攸装傻,大臣们既然不说,他也装作不知道,还扮演出虚心请教的样子,要不然就是专心的喝茶。这时候,下面的大臣们也开始感觉到有点口干舌燥了,有人还感觉到开始憋屎憋尿了,但是袁子攸就是不宣布退朝,他们只好艰难的忍住,攻击罗羽天的声音,慢慢的开始稀落下来了。
  罗羽天暗自冷笑。
  说到底,人都是怕死的,文昌殿的文武百官也是如此,他们甚至比一般人更加的怕死。他们都恨不得自己死,可是却担心遭受自己的报复,根本不敢上来将自己逮捕,又或者是毫不掩饰的说明要如何处理自己。吏部侍郎林良湛、吏部侍郎云梦山,不遗余力的攻击自己,但是当袁子攸询问他们两个该如何处理的话,他们两个却小心谨慎的抛出“恭请圣断”的套辞来。
  其实,在罗羽天的手上,还有一张王牌杀手锏,那就是孙书冰,他现在还没有耍出来了。军方的人今天表现得相当的沉默,以袁天穆为首的军方将领,一
  有参与攻击罗羽天。显然是有点耐人寻味地,所以着这张底牌没有亮出来。不过,军方将领没有在朝会上攻击他,并不表示他们就是放过了他,或许,袁子攸的上书房。才是各方争夺的重点,究竟如何处理罗羽天,袁子攸肯定要仔细考虑过才会做出处理的。
  罗羽天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能不能逮捕到孙书冰。
  滑寒德已经将昨晚的事情讲述地非常清楚,包括孙书冰的疑点在内,这是罗羽天翻身的绝好机会。但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昨晚的事情发生以后。孙书冰就下落不明了,罗羽天下令全城搜捕孙书冰,居然没有发现他的下落。
  袁子攸马上找到了借口,立刻下令逮捕孙书冰,同时,严令博卡城的驻军,密切监视孙家的动静,如果孙书冰潜逃回家,立刻将其逮捕。在没有抓到孙书冰之前,罗羽天地罪名。暂时扣不上造反谋逆的帽子,既然不是造反谋逆,处罚就不会很重,罗羽天要承担的,也就是皇甫肃的死,在这个问题上。处罚的尺度就非常自由了。所以,聪明的大臣们都识趣的没有纠缠最后一个问题。
  在无休止的争吵中,袁子攸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呵欠,简直就要在龙椅上睡着了。大臣们的无聊攻击,让袁子攸感觉到非常地厌倦,难怪父亲以前不想上朝,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么一大群人在吵来吵去的,最后却吵不出什么像样的结果来。比如现在。罗羽天的谋逆行为到底应该如何处理,是杀头还是充军,又或者是诛九族,大臣们就没有一个人敢公开说出来的。罗羽天到底要怎么样为皇甫肃的死负责,也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明白。
  这群笨蛋,想将皮球扔到我这里,要我去做丑人,我会这么傻瓜吗?袁子攸在心底下不由自主地冷笑,端起鲜奶慢慢的品尝着,你们继续吵,吵到你们说话都没有声音为止。
  罗羽天感觉到异常的沉闷,似乎觉得胸口憋得有点难受,这完全是因为袁子攸个人的原因。在罗羽天看来,袁子攸还是缺少了一点点的魄力,才会导致今天的朝会完全失控。感觉今天不是皇帝在召集朝会,而是大臣们逼迫皇帝参与朝会,他这个皇帝的权威,未免有点缩水了。
  —
  如果他有魄力做个有为皇帝的话,当场就可以勒令大臣们散去,只留下五个大学士商议就可以了,在商议地时候,袁子攸也可以完全主动,让朝会的讨论方向朝着自己的意志前进。如果哪个大臣不识相的,袁子攸当场就可以要他地好看!当场剥夺官职是轻的,拉出去乱棍打死,大臣们也不敢说个不字!
  现在的祖龙城,军权控制在袁子攸和罗羽天的手中,还担心这些大臣们乱来?
  绝对不会!
  不要看这些大臣们现在挺凶的,但是一旦风向变了,他们的态度又会转变的比六月的天气还快,只要袁子攸拿出一点点的魄力来,大臣们就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乖乖的拍马屁了。
  袁子攸就是少了一点破釜沉舟的魄力,不敢狠狠地敲打这群大臣,换了是罗羽天,他早就将他们撵出大明宫,然后剥掉他们的官服,另选贤能了。神龙帝国几千万人口,难道还找不到几百个当官的人?笑话!袁子攸这样瞻前顾后的,还不如将皇帝宝座让给我罗羽天来坐……
  罪过罪过,这样的念头有点离谱了。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袁子攸,毕竟,事情还是自己搞出来的,袁子攸现在的处境有点被动。皇甫肃的事情的确打乱了袁子攸的行动计划,他本来准备撤换一批官员的,现在都因为罗羽天的原因,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而且,站在袁子攸的角度,罗羽天也能理解,袁子攸不能将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他罗羽天的身上,这些大臣们信不过,他罗羽天就一定百分百的忠诚吗?
  袁子攸能够拖着没有处理,已经是很勉为其难了,除非他下定决心将文昌殿的大臣们撤换掉三分之二以上,否则,他就不得不屈服于这些人的压力。皇帝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但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也需要有人帮助。才可以实际行使出来,这些大臣们现在捏住地,就是袁子攸的这一点。如果袁子攸不肯表态的话,他们就会让朝廷的运作瘫痪。
  无意义的争吵还在继续,罗羽天完全成了众矢之的,似乎神龙帝国几千年来地祸事。都是因为一个叫做罗羽天的人搞出来的,他足足影响了这个世界五千年,但是以前神龙帝国的历史,却没有这个人的名字。文昌殿的大臣们,几乎个个都是科举出身,能说会道,妙笔生花,罗羽天这种大老粗。完全不是对手。不过,面对大臣们的群起攻之,罗羽天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无论别人如何攻击,他都在默默地修炼太乙心经,只有这样子,他才能完全的平静下来,宠辱不惊。
  中午地时候,朝会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大明宫安排了午饭。袁子攸的意思,是让大家吃饱饭以后,继续争吵。袁子攸无法抵御大臣们的压力,但是他还可以采用拖字诀来解决。大明宫的饭菜当然是最丰盛的,可是御膳房似乎遗漏了一点,就是没有提供任何的汤水和饮料。大臣们本来就口干舌燥的,没有水喝,怎么受得了?不过,袁子攸的旨意也很清楚,大臣们要是受不了,可以请假离开,这时候,大臣们才隐约感觉到。袁子攸是在故意的折磨他们。
  至于罗羽天,则悄悄地离开了。
  袁子
  边陪伴大臣们讨论如何处理他罗羽天,他罗羽天则抓找凶手。
  三天.
  罗羽天只有三天地时间。
  如果在三天内抓不到凶手,袁子攸就必须做样子了。
  罗羽天本来心情有点郁闷的。结果发现午饭居然连一点水分都没有,又不禁有点哭笑不得,要是那些大臣们还不明白袁子攸的意思,他们干脆找根绳子吊死算了。如果下午他们还继续吵闹不休的话,袁子攸晚上说不定会留下他们在文昌殿席地而眠的。
  从文昌殿里面出来,罗羽天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地欣赏着周围的菊花。在文昌殿的周围,栽种着很多菊花,看起来金黄金黄的,似乎只有皇室才有的颜色。如果不是因为皇甫肃的死,他也许有心思慢慢的欣赏,但是现在,只能说是走马观花了。
  旁边门口有人悄悄朝他招手,罗羽天走过去一看,在门口的背后,赫然是袁梓菡。袁梓菡已经换上了公主地正规服饰,端庄肃穆,秀丽大方,但是一个人站在那里,身边不跟着宫女太监,样子有点怪怪的,而且罗羽天觉得她穿便装明显好看一点。
  罗羽天犹豫着要不要行礼,袁梓菡已经含笑说道:“你省省吧!别在心里咒我,我可担不起你的大礼。你在文昌殿受了一肚子的气,到时候发在我身上,我就惨了。”
  不等罗羽天说话,袁梓菡又说道:“你看起来憔悴了很多,昨晚没有睡好吧?小叶子跟我说,文昌殿那边今天好像菜市场一样,大臣们都被你踩到了尾巴,恨不得立刻将你碎尸万段,连刑磊都恨不得吃了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吧?我哥哥故意不给他们喝水,我可是给你准备好了冰冻地酸梅汤……”
  罗羽天不以为然的说道:“不用了,我不渴。其实也没有什么,多拿手帕擦擦脸就行了。”
  袁梓菡关切的看着他,发觉他的神色的确没有什么异样的,感慨的说道:“也是委屈你了,我都无法想象,以你那样火爆的脾气,你居然忍耐了两个多时辰,要是在战场上,他们早就死了几千几百遍了。滑寒德的事情,怎么可以全部赖在你身上?孙书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徐光楷和高恭修怎么就不提了?他们是故意要整你,你心里头明白的很。”
  罗羽天淡淡的说道:“想整我的人多了去了,多他们两个不多,少他们两个不少。”
  袁子汉秀眉轻蹙,关切的说道:“小叶子说,你一个早上就站在文昌殿的门口,闭目养神,你到底在想什么呢?能不能说来听听?你在想皇甫肃的事情吗?”
  罗羽天摇摇头,随口说道:“也没有什么,我在想别的事情。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大部分都没有听到。他们最多骂骂我而已。没有谁敢上来和我动手地。”
  袁梓菡好奇的说道:“哦,你在想什么呢?”
  罗羽天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在想,下次再来大明宫,我一定要带个能言善辩的,将他们一群人都全部驳倒。打架,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吵架,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下次有机会,我要将他们骂得全部变哑巴……”
  袁子汉噗嗤一声笑出来,娇媚地说道:“你不如带我去,我肯定可以做到的。”
  罗羽天忽然说道:“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
  袁梓菡摇摇头,抿着嘴唇说道:“不知道。”
  罗羽天目光熠熠的看着大明宫的门口,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最想闯入百万葵园,将周旭銮一刀砍死了。这个家伙总是躲藏在暗处。千方百计的和我过不去,皇甫肃的死,和他绝对逃脱不了关系。还有那个孙书冰,我敢肯定,他现在肯定是被周旭銮藏起来了。”
  袁梓菡摇摇头,苦涩的说道:“不行地。你杀了他,天下肯定要更加的乱了。”
  罗羽天微微叹了一口气,苦涩的说道:“我知道是不行,不过……唉……“
  事实上,杀死周旭銮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周旭銮的存在,对于周党势力也是一种约束,要是杀了他,周党的势力四分五裂,说不定马上就会有人举旗造反了,到时候反而不好对付。袁子攸和罗羽天都有共同的弱点。就是自身经营的时间还不长,是典型的暴发户,如果周党一下子垮了,只能便宜了别人。
  站在袁梓菡的角度来说,刺杀周旭銮也不是最明智地做法。事实上,想要杀死周旭銮也不容易,自从罗羽天回到祖龙城以后,周旭銮就深居简出。始终隐藏在百万葵园里面,再也不肯出来了。不用说,他已经做好准备,防止罗羽天的刺杀了。
  袁梓菡欲言又止。
  罗羽天随口说道:“你想说什么?”
  袁梓菡低声的说道:“太子妃要我提醒你。注意一个人。”
  罗羽天随口说道:“谁?”
  袁梓菡谨慎的说道:“袁齐熠。”
  罗羽天微微一愣,袁齐熠?北海王袁的长子?
  袁梓菡低声的说道:“不是我想到地,而是太子妃,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她隐晦的跟我说,袁齐熠有相当的嫌疑。当然,她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她自己的推测而已。不过,我曾经看过袁齐熠的背影,和你非常的相像,如果有人精心的给他化妆,他也许地确可以假冒你的身影,除了熟悉你的人,别人是很难分辨出真伪的。”
  罗羽天地眼神微微冷峻起来。
  凶手居然可能是袁齐熠!的确有点出人意料之外!
  不过仔细想想,阙静琴的怀疑,的确有几分道理。白天在城门口的时候,自己就觉得袁齐熠的身材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现在仔细的想起来,真是越想越像。只要有人精心的给袁齐熠化妆,他的确可以假冒自己。从情报资料来看,袁齐熠的功夫也不差,精心计划,猝不及防的话,完全有刺杀皇甫肃成功的可能性。况且,袁齐熠和周旭銮关系密切,也有刺杀皇甫肃的动机,如果这个计划只是他们两个秘密商定的话,青衣楼和警察署肯定是无法得知的。
  该死的,袁齐熠居然也参与到了祖龙城的漩涡里面,看来这位小王爷,志向高远,眼光已经瞄准了袁子攸还没有坐稳的位置了。如果说在这个祖龙城里面,有谁是最不愿意自己离开的,阙静琴肯定是其中之一,她的怀疑应该不是随便得出来的,肯定是从某方面得到了一些敏感的信息。
  袁梓菡继续低声的说道:“阙静琴说,昨晚,宴席刚刚开始不久,袁齐熠就悄悄地离开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你说阙静琴为什么会注意袁齐熠?因为她也觉得袁齐熠有几分像你,所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后来想起来,觉得袁齐熠的行为非常的可疑,他为什么要半途离开呢?”
  罗羽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显得冷峻了很多。如果阙静琴的推断是正确的,袁齐熠的嫌疑,的确很大,也刚好可以解释为什么昨晚他们的调查没有取得丝毫的进展。谁能想到,凶手居然是一位王爷呢?就算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某些蛛丝马迹,也被袁齐熠的身份给掩盖过去了。
  袁梓菡谨慎的说道:“这只是推测,你可不要先入为主了,太子妃最担心你冲动,怕你知道了这条线索以后,马上就去找袁齐熠当面对质。那样做,肯定是没有效果的,说不定还会被袁齐熠倒打一耙。”
  罗羽天微微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我会慎重的。”
  袁梓菡慎重的说道:“袁齐熠虽然有嫌疑,但是他毕竟是皇室的人,你要找齐足够的证据,才可以去找他。否则,千万不要和他接触。如果有不明真相的人被煽动起来,情势也许会更加的糟糕。我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们可能设置了更多的圈套,想让你钻进去。如果你直接去找袁齐熠,说不定就上了他们的当了。”
  罗羽天点点头,深沉的说道:“我知道。”
  袁梓菡轻轻的抚摸着罗羽天的手,依依不舍的走了。
  罗羽天在原地肃立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慢慢的离开了。
  回到修罗殿,余星月详细了报告了调查进展,果然,今天一天还是没有取得什么像样的进展。在今天一天的时间里,警察署和修罗殿的人,都在不遗余力的工作,他们搜查柱国将军府周围的每个地方,讯问周围的每个居民,重点是查找凶手进入柱国将军府的途径,但是很遗憾的,这项工作暂时没有什么进展。青衣楼和警察署的情报系统都已经全力运作,但是,同样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反馈。
  这从侧面说明,凶手的计划虽然是庞大的,但是却非常的机密,知道的人很少,似乎更加印证了阙静琴的推测。如果凶手是袁齐熠,青衣楼和警察署的情报,根本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们甚至不可能将一位王爷当作怀疑的对象,就算在审查的过程中,发现了袁齐熠的疑点,也会被自动的过滤掉。
  罗羽天轻轻的敲打着凉亭边沿的栏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淡淡的说道:“昨晚从大明宫到柱国将军府,都有些什么人经过?让人将人员出入的纪录都拿过来看看,但是不要显得特别慎重的样子,随便看看好了。”
  余星月将有关的资料拿来,包括禁卫军和飞射营的出入人员记录,罗羽天仔细一看,果然发现袁齐熠的名字,赫然在其中。从记录来看,袁齐熠离开了大明宫以后,经过朱雀大街,就再也没有了踪影,他经过朱雀大街的时间,刚好比皇甫肃经过的时间早了半个时辰。柱国将军府距离朱雀大街不远,这个时间差足够袁齐熠做很多的事情了。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不能说明袁齐熠就是刺杀皇甫肃的凶手,袁齐熠有一万个借口为自己开脱。相信以周旭銮的精明,肯定会安排的天衣无缝的。警察署和修罗殿,也不能提审袁齐熠,对方是名正言顺的王爷,拥有极高的特权,除非是袁子攸亲自下令,否则他们根本不能明着干。如果罗羽天贸然动了袁齐熠,恐怕祖龙城的局势,将会更加的复杂,造反谋逆的罪名,就更加的响亮了。
  余星月自然察觉到了罗羽天的怀疑,脸色明显的有点绷紧了。如果说袁齐熠真的是刺杀皇甫肃的凶手,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罗羽天不但要抓捕袁齐熠,还要消除抓捕袁齐熠以后的影响。说真的,以罗羽天的能力,抓捕袁齐熠问题不大,但是如何搞到确切的证据,证明袁齐熠就是刺杀皇甫肃的凶手,实在是难比登天。要知道,罗羽天的对手,是周旭銮,最擅长算计的周旭銮,而罗羽天,最擅长的唯有武力而已。
  一切都得采取特殊的办法。
  罗羽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余星月悄悄地离开了。
  夜幕降临,第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悄悄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