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第一天(1)
作者:南海十四郎    更新:2021-12-03 16:19
  昔日冷清的文昌殿,今日显得格外的热闹,天还没有亮,各路大臣就已经汇集到这里,准备参加袁子攸回京以后的第一个朝会。大臣们神态各异,神情激愤的,忧心仲仲的,冷眼旁观的,不一而足,按照各自的小***聚集在一起,低声的窃窃私语,讨论着一会儿朝会开始的时候如何攻击罗羽天。场面曾经一度变得非常的激烈,但是随着罗羽天的到来,又逐渐的安静下去了。
  文昌殿的四周,禁卫军林立,将每一个弯道,每一个角落都安排了哨位,在文昌殿的里面,也特别增强了警卫。原本龙椅的左右两边,都是太监站立的位置,但是今天也特别换成了锦衣卫的军官,不用说,当然是防止朝会过度激动,防止有人伤及到皇帝陛下了。宫女太监们也都聚集在四周,随时等待着皇帝的召唤,她们的人数也额外增多了,不过却没有准备点心和饮料,真不知道是叫他们来做什么。
  无论是文昌殿里面的锦衣卫,还是文昌殿外面的禁卫军,又或者是那些宫女和太监们,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神经也绷得紧紧的,生怕会出现一丁点儿的意外。因为谁也不知道文昌殿里面会发生什么事,自从朝会开始以后,气氛就显得不太正常,隐隐约约的,文昌殿外面的人只能听到里面传来类似于吵架的声音。这可是大明宫从来没有过地。
  当初老皇帝袁宝炬还在的时候,大明宫里面安静的只有猫头鹰的叫声,后来老皇帝死了以后,大明宫就显得更加的冷清了,没想到太子殿下回京,大明宫立刻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本来皇帝召集大臣们议事。都是在勤政殿,那里才是真正举行朝会地地方。文昌殿本来是殿试公榜,举人们朝拜皇帝的所在。由于今天参加朝会的大臣们,数量实在太多,勤政殿里面站不下,于是袁子攸临时决定改在文昌殿举行朝会。
  林凤翔这时候就站在文昌殿的门口,警惕的盯着文昌殿周围。
  从文昌殿的门口往里面看,光线其实不是很好。祖龙城似乎受到了昨晚皇甫肃遇刺的影响,今天的天气显得阴沉沉地。诺大的文昌殿里面,聚集了一百多名的官员,分别排列成九列,在他们的最前面,就是刚刚回京的太子殿下袁子攸。林凤翔的父亲林永耀,还有吏部尚书贝汉林,所站的位置都比较靠后,悄悄的躲在人群后面闭目养神,看来他们今天是不准备发言了。
  事实上。似乎也轮不到他们两个发言。从袁子攸宣布朝会开始,就持续不断的有人请求发言,矛头直指罗羽天,毫不掩饰的指出罗羽天必须为昨晚地事情负责。朝会进行了一会儿以后,场面就逐渐的失控了,袁子攸似乎没有能力也没有心思理睬大臣们的发言。自己一个人端坐在龙椅上悄悄的打盹,除非大臣们的嗓子实在太大,他才会悄悄的睁开眼睛来看一下。于是,下面地大臣们就各自忙开了。
  有人正在声色俱厉的诉说,当面指责罗羽天的不是,有人则在下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谈论着不知道是哪家女子是如何的温柔美丽。有的则默默地思索着自己到底要不要站出去,痛打落水狗,也在袁子攸的面前露露脸,但是攻击罗羽天这种事情风险实在太大。除非自己背后有强有力的人员支撑,否则这样站出去,多半会被罗羽天当场打死的。
  林凤翔看到了神龙帝国有史以来最有趣地朝会,大臣们群情鼎沸,哭天抢地,恨不得将罗羽天千刀万剐,可是端坐于龙椅之上的袁子攸,却两眼通红,无精打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大臣们地叫喊和他完全没有关系。在他的旁边,老太监们轮流的端上来鲜奶和果汁,给还没有登基的皇帝陛下解渴,下面的大臣们却连一杯清水都没有,但是大臣们却依然表现的非常激动,唾沫横飞,不遗余力的攻击罗羽天。
  至于罗羽天本人,在众多大臣的攻击之下,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默默的站在文昌殿最靠门口的位置,任凭大臣们舌灿莲花,他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林凤翔不得不佩服罗羽天的涵养功夫,要是换了他林凤翔受到这样的攻击,未必就能够忍得住,有些大臣们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言语间却极尽讽刺刻薄之能事。
  不过,林凤翔一点也不担心罗羽天的安全,他倒是担心那些攻击罗羽天的人,尤其是吏部侍郎林良湛、吏部侍郎云梦山等人,简直是抢着要做罗羽天的敌人,他们难道真的以为,在这样的朝会上,靠几十个人的泱泱之口,就可以打倒罗羽天?简直是笑话!现在祖龙城至少有三万军队掌握在罗羽天的手中,足可以将他们这些人都灭上个几千几百遍的,他们想的太天真了。
  这也从侧面反应了,初来乍到的太子殿下,还没有能力掌控大臣们的动作,尽管对于大臣们的表现显得非常的反感,可是他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控制他们,而这些大臣们似乎也来劲了,简直没有将袁子攸放在眼里。在回来祖龙城的路上,林凤翔就听父亲说起,说祖龙城的大臣们并不喜欢袁子攸,看来果然是真的。袁子攸要收拾眼前这些人,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努力。
  本来处理罗羽天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只召集五个大学士来商量,将别的官员全部都摒弃在外面,随便他们怎么哭天抢地,也绝不理会,以前袁宝炬就是这样干的。但是,袁子攸毕竟
  足。也有可能是想树立新气象,新作风,不想一开们地关系搞得这么僵,或许,袁子攸内心里也想着秘密处理,可是事实上。大臣们的表现,却让袁子攸的想法不得不出现了偏差,来自这些大臣们的压力,还是太大了,他暂时还不能完全适应过来。
  昨晚罗羽天闭门思过,一夜没有睡觉,修罗殿安静的好像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谁也不敢弄出多余的声音。袁子攸也没有怎么合眼。原因却是因为大明宫根本不得安宁,不断地有大臣跪倒在大明宫的宫门前,哭哭闹闹的要求袁子攸严惩罗羽天,他们的哭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演变成了鬼哭狼嚎,让整个大明宫都显得吵闹不安。
  傅逸琳亲自镇守大明宫的大门,也被这些大臣们聒噪的不行。他软硬兼施的要求这些大臣们离开,可是那些大臣们跪倒在大明宫的台阶前,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甚至有人痛哭流涕。以头抢地,撕心裂肺地哀求要严惩罗羽天,他们还真的在大明宫的前面弄出了不少的鲜血,以显示他们的决心。
  —
  袁子攸虽然听不到他们的哭声,但是听到傅逸琳的回报,心里头的确不是滋味。无论阙静琴如何安慰,都是没有心思睡觉了,又是着急又是生气,觉得这些大臣是故意给他难堪来着,可是要是一下子全部抹掉了他们,又没有别的人可以接得上,实在是进退两难。
  本来以为回到祖龙城以后,可以顺利的接管权力地。可是没想到,罗羽天居然成了他们攻击的目标,顺便还将自己处在了难堪的位置。在这个时候,攻击罗羽天。不就是攻击他袁子攸吗?这群该死的老家伙,如果有可能的话,真想下令禁卫军将他们全部拉出去,乱棍打死算了。好多次袁子攸都咬咬牙,恨不得立刻下令,将大明宫外面的家伙都全部乱杖打死,但是最后还是下不了决心,只好苦苦地忍着。
  杖杀大臣,乃是不祥之兆。
  好不容易熬到五更天,朝会时间到了。这是袁子攸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召集大臣们举行朝会,当然要高度重视,当袁子攸准备完毕,来到文昌殿的时候,发现罗羽天已经快要被大臣们的口水淹死了。若非罗羽天本身足够强横,没有人敢上去和他厮打的话,恐怕就在文昌殿这里,罗羽天就被他们打死了。
  文昌殿里面的大臣,绝大部分人都认为罗羽肯定不会上朝的,以免自讨没趣,结果没想到,罗羽天不但来了,而且来得非常的潇洒,既没有带大批地卫队,也没有凶神恶煞的表情,他就那样施施然的进来了,单独一个人进了文昌殿,还主动和诸葛林森打招呼,显得若无其事。
  大臣们立刻群起而攻之。
  就如同之前预料到的那样,罗羽天悍然攻击禁卫军营地,扬言要撤换滑寒德,成为大臣们攻击地重点目标。在神龙帝国的历史上,做出这么出格事情的,除了罗羽天,还真的没有其他人了。要是他们不在这个时候表示对皇帝的“忠诚”,下次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有其是发现袁子攸到来以后,那些大臣们攻击的更加起劲了。
  尽管罗羽天排班站在最后面,可是大臣们的唾沫,还是几乎可以飞溅到他的身上,幸好他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占据了最理想的位置,那些大臣们虽然气势汹汹,不过慑于罗羽天的威势,真正敢靠近他的人并不多。但是这足够让旁边的林凤翔感觉到好奇,这些大臣们难道是吃了什么**?全部都不约而同的联合起来,一起对付罗羽天?难道他们不知道,罗羽天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的吗?
  更奇怪的是,罗羽天居然没有丝毫辩解的意思,似乎大臣们的攻击他全部都默认了,这可是非常少有的现象,罗羽天什么时候肯吃亏啊?他怎么不反击呢?林凤翔其实并不知道,不是罗羽天不想反击,而是他要等袁子攸出面反击。然而,袁子攸虽然下发了手令,罗羽天也是根据他的手令来部署禁卫军的调动的,但是面对群情鼎沸的大臣们,袁子攸情不自禁的退缩了。孙书冰那里是一个明显的漏洞。可是袁子攸却没有及时地抓住,以致被大臣们抢占了先机。袁子攸既然不吭声,罗羽天也懒得吭声了,反正他也不担心这些大臣能够奈何得了自己。
  文昌殿里面吵杂的好像菜市场一样,袁子攸就装作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他一会儿品尝鲜奶,一会儿用果汁来漱口,心满意足以后,才优哉游哉的看着下面的人在吵架。袁宝炬已经死了,可是袁子攸却继承了他的特点,就是你吵你我的,我做我地,大家各不相干。你们在下面吵得鸡犬不宁。我也不干涉你,但是我不给你一口水喝,等到你口干舌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不再吵了。
  当然,现在距离大臣们口干舌燥的地步,还有一段距离。
  面对大臣们的群起攻之,罗羽天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别人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再听,反正他看起来好像根本就是在闭目养神。来到文昌殿以后。罗羽天一言不发,任凭大臣们将几千年的罪过,全部都推卸在他罗羽天地身上,他也没有开口争辩,结果他的表现,反而让一些跃跃欲试的人打消了念头。罗羽天越是冷峻,越是没有反应,越是有可能走极端,想到罗羽天手中的军权,有人还是不寒而栗的。
  上党王袁天穆也从北疆回来了,同样参与了今天的朝会,但是,袁天穆对于
  羽天的言论。几乎没有丝毫的反应。神龙帝国军方有参与到攻击里面去。在这个朝会中,他们是很特殊的一群人,也只有他们才明白。口水是无法淹死罗羽天地,只有手上的剑才可以。在到来大明宫之前,罗羽天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些只会动口的大臣,就算说干了一海水,也伤及不到罗羽天的丝毫。
  对于罗羽天来说,今天朝会这样的局面,是昨晚就已经预料到地。根据青衣楼的情报反馈,昨晚的祖龙城,某些大臣是非常活跃的,他们互相串联,积极联系,显然是要对罗羽天不利。单是磐石营的纪录,在昨晚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就有超过十三名的侍郎以上官员,穿越朱雀大街进入别人的家门,不久以后又从原路返回,不用说,当然是去打招呼去了。有时候,这些大臣们地脑袋也是非常单纯的,他们也不仔细看看镇守朱雀大街的,到底是谁的军队。
  “看来,我在祖龙城很不受欢迎啊。”面对送上来地各项情报资料,罗羽天耸耸肩,无动于衷的说道。深夜的祖龙城,没有丝毫的星光,这是个凄凉的重阳夜,寒风夹带着凛冽的寒意笼罩着这座古老的城市,让它看起来更加的沧桑。
  “准确来说,是非常不受欢迎,我们动了别人的奶)._感慨的说道,用力的拉紧了身上的衣服。天师道的这么多成员里面,只有他一个人是典型的文人,这身体和别人是不能相比的。
  戚思丹的“拖后腿”理论,在这个时候再次得到无情的展现。在神龙帝国,没有官员会感激你在前面作了什么,你救国救民,力挽狂澜于不倒,这些和他们都没有丝毫的关系,他们绝对不会给你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但是,如果你的行动侵犯到他们的利益,或者你的行为有可能侵犯到他们的利益,他们马上就会跳出来,狠狠的咬你一口,甚至要置你于死地。
  你罗羽天的民间的呼声很高,没关系,朝廷大员们不会在乎老百姓的感受,老百姓喜欢你罗羽天,那是老百姓的事情,可是在朝廷,却连一个最根本的褒奖都没有,朝廷顺理成章的将褒奖的工作推给了袁子攸,然后自己就充耳不闻了,就连有关报道罗羽天打败腓特烈的消息,也经过了有心人的专门修改,将主要的功劳都归功于英勇的神龙帝国军队,在长达数千字的报道中,罗羽天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还不到十次。
  很明显,这已经显露出令人寻味的端倪来了。
  不过,有些细节还是出乎罗羽天的意料之外。
  在今天的朝会上,最先发难的,并不是周党的人,而是刑部尚书刑磊,这个看起来非常刚直不阿的官员,第一棒就狠狠的敲打在罗羽天地脑门上。要不是有心理准备。罗羽天还差点被对方打了个眼冒金星。在朝廷大员中,刑磊这个名字是非常响亮的,他和周党的抗争,使得他成为了六部尚书中的中流砥柱,他的攻击,蕴涵的分量和别人是完全不同地。
  刑磊声色俱厉的表示。罗羽天悍然攻击禁卫军营地,和叛乱谋逆无疑,在神龙帝国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荒谬的事情,从太祖太宗的时代开始,禁卫军代表的就是皇帝的身份,罗羽天这样做,无疑就是直接攻击皇室的权威。尽管有太子殿下地命令。可是罗羽天行动前,也应该首先请示太子殿下,否则日后皇帝的权威如何保持?
  不得不承认,刑磊的发言,赢得了相当数量的大臣们的赞同,也深深的刺痛了袁子攸的心。袁子攸过去的生活非常的屈辱,因此非常在乎自己的尊严和人格,如果现在有谁还故意冒犯他地尊严的话,他肯定要生气的。罗羽天遭遇到的压力的确很大,尤其是他将禁卫军和皇帝合为一体。指责罗羽天攻击禁卫军就是攻击皇帝本人,简直就是将罗羽天往死路上逼,当然赢得了很多别有用心的大臣们地赞同。
  第二批开始发难的,还不是周党的人,而是高恭修。高恭修的脾气是非常暴躁的,就算面对罗羽天也是如此。他神情亢奋的发言,一针见血的指出,罗羽天这样做,开了神龙帝国亡国灭种的先兆。罗羽天既然可以这样做,别人当然也可以这样做,如果不严肃处理罗羽天,神龙帝国未来将会发生难以想象地军事政变。将罗羽天的行为上升到亡国灭种的地步,自然是无以复加了。
  袁子攸的脸色微微一沉。
  军事政变。对于任何一个皇帝来说,都是非常忌讳地。皇甫肃之所以要解散自己的将军卫队,就是因为他的将军卫队数额达到了五千人,这是一支令皇帝无法放心的军事力量。他只有主动的解散这支力量,皇室才能消除怀疑他叛逆的心理。要不然,皇甫肃是绝对不能活到现在的,在不知不觉中,罗羽天刚好又犯了这道忌讳。
  高恭修的发言,让罗羽天敏感的意识到,原来自己在不小心之间,已经威胁到这么多人的利益,连高恭修都想着要干掉自己。本来站在高恭修的角度,最明智的战略当然是联合自己,共同对付周党,但是高恭修却做了第二种选择,说明自己可能在某个时候,在某个地方,已经踩到了高恭修的尾巴了。高党的利益受到了侵犯,他们也成了罗羽天的敌人。
  徐光楷虽然没有吭声,但是明显已经和高恭修串通一气,高恭修发言以后,他频频点头,显然是表示自己赞同高恭修的发言,结果隶属于徐党阵营的官员,也纷纷跳出来,指
  天的不是,甚至有人毫不掩饰的提到,罗羽天插手天务,是非常不恰当的,八镇节度使不应该拥有如此强大的军权。重臣勾结重将,本来就是打忌中的大忌,袁子攸也不得不认真考虑。
  罗羽天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和江重浪的关系,引起了徐党的人极度不安,他们生怕江重浪投靠到自己的阵营里面,所以想方设法的要打击自己。的确,江重浪掌管的天羽要塞,驻扎着十几万的军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军事力量。本来江重浪和自己不过是同盟关系,可是徐党却如此敏感,或许江重浪在背后对徐党有些不同的意见了,送上门来的礼物当然不能不收,是时候找人和江重浪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
  只要掌握了天羽要塞,满朝的文武百官,你们又奈我何?
  文昌殿的激烈的指责声,引起了林凤翔的极大兴趣,有事没事的时候,他都站在文昌殿的门口,细细的聆听里面的动静。透过现象看本质,林凤翔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徐党、高党是周党的敌人,但是在共同对付罗羽天这方面,他们却是惊人的一致,无非是因为他们的利益受到了罗羽天的侵犯,所以,他们才要一致对外,想办法先将罗羽天撵走在说。
  或许在文昌殿的大臣们看来,他们内部如何争权夺利,如何厮杀抢夺,都是他们内部地事情。而罗羽天乃是外来人,想要抢夺他们的权力,是绝对不允许的。面对外来的威胁,他们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致对外的局面,甚至包括自己地父亲在内,都不希望罗羽天长期停留在祖龙城:这个人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说的更加直接一点。就是罗羽天已经是八镇节度使,如果让他继续兼任朝廷的官职,那就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到时候朝廷肯定又要安插更多罗羽天的人。朝廷的官员位置本来就是这么多,罗羽天来了,自然有人就要走。这是徐党、高党、周党的人都不愿意看到地,所以,无论是徐光楷还是高恭修。又或者是周炎嵩,都要阻止罗羽天在朝廷担任要职,最理想的就是将他撵出祖龙城,再也不要他回来。
  皇甫肃的遇害,就是最好的借口。
  他们必须抓住这个借口,阻止罗羽天进一步靠近神龙帝国的核心权力,防止袁子攸和罗羽天的密切组合,只要将袁子攸和罗羽天分隔开,他们就有各个击破的机会。事实上,查找凶手不过是一个借口。各方最关注的还是利益如何重新分配,最关注的还是自己的权利和利益会不会受到损害,当然,如果能够进一步地扩大自己的权力和利益,自然是最好的。
  事情发展到现在,到底谁是凶手。到底能不能抓住凶手,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乃是在光明正大的口号背后,如何争夺各自的利益,如何抢夺到更多掌握实权地官职。只要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犯,无论过去是多么的亲热,这时候都必然翻脸成仇,林凤翔看的是越来越透了。同时,在不知不觉中,他对朝廷的这些官员,也越来越感觉到失望。
  神龙帝国如果还操控在他们的手中。是永远都没有机会重新崛起的。林凤翔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作为一名军人,作为一名还有血性地军人,他想要带领着神龙帝国军队,东征西讨,将神龙帝国的三足飞龙旗,插遍神龙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因为曾经和罗羽天有过误会,林凤翔更加深刻的了解到了罗羽天地能力,或许,未来的神龙帝国,只有在罗羽天的带领下,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只可惜,朝廷的这些人,根本就体会不到这一点,他们也没有罗羽天那样的雄心壮志,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各自的利益。例如徐光楷,之前和罗羽天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因为幕羽冠的关系,他本来和罗羽天应该是很好的同盟,但是现在,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罗羽天的威胁,所以怂恿高恭修出面,想办法将罗羽天铲除掉。
  袁子攸的回归,对于五位大学士来说,都是一种威胁。各方死死抓住罗羽天,其实就等于是抓住了袁子攸,同时保住了自己的官职。只要罗羽天一天不找出凶手来,袁子攸的洗牌计划就没有办法展开,除非他第一个洗掉罗羽天。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袁子攸既然不能撤换罗羽天,当然也不能撤换其他人,否则大臣们很容易被煽动起来,共同对抗皇帝,这样的先例在神龙帝国的历史上是没有过的,可是这种危险的确存在,尤其是在这个皇权还很脆弱的时候。如果大臣们真的被煽动起来,袁子攸就只有完全依靠罗羽天了,袁子攸并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局面。
  老皇帝袁宝炬醉心于修道炼丹,极少理会朝政,朝廷大员们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自然是不可避免的,袁子攸接手以后,局势的确不容乐观。综观现在的朝廷,最大的势力有三个:周炎嵩、沈君榭、周旭銮为首的周党,徐光楷为首的徐党,高恭修为首的高党,三足鼎立,互相争斗。
  徐党和高党的实力比较弱小,只能联合起来才能对付周党,因此,在许多问题上,徐光楷和高恭修的观点,基本上是一致的。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之间就完全没有分歧。事实上,徐光楷和高恭修之间,还曾经存在过很大的分歧,如果不是为了对付周党,两人也许会老死不相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