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者:李克宏    更新:2021-12-03 15:44
  女偷又向我扑过来,我不敢应战往后一躲,没注意一下倒在身后的床上,女偷就势骑在我身上,手向我的脸上抓来。黄豪、老刘反应过来,忙喊“抓女流氓!”边拽住女偷的两腿把她从我身上拖到地上。女偷挣扎着还要疯狂,我急忙喝唬:“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
  “翻天了,你骑男人。”黄豪给了女偷一个耳光,“老子让你再犯骚!”
  女偷被吓住了,老刘还要报仇,被我拦住了。
  “我没法见人了。老婆还以为我犯骚,挑逗人家媳妇被抠破了脸。”老刘指着女偷嚎叫,“你好狠啊,指甲里还有我脸上的肉。”
  黄豪幸灾乐祸地说:“你本来就是勾引人家媳妇吗?”
  “这女人说不定有狂犬病,老刘。”黄豪不正经地逗,“我带你到医院看看去,打一针疫苗,药费由主任报。”
  黄豪、老刘逗着嘴出去了。女偷又说,她有病,是癫痫病,着急生气,随时发作,病态是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正好,上中班的员工到更衣室换装准备下班,路过安保部门口,我便叫喊:“快来看,快来看,这里有一个偷咱们超市东西的女贼犯病了。”
  人本身就有好奇心,我这一嚷,就全看热闹来了,唧唧喳喳,笑声骂语,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女偷耐不住了,“腾”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凶神恶煞地冲员工们叫:“看什么看,没见过!”
  “你偷东西还知道要脸!告去吧,没羞没臊没脸皮的东西!”一女员工奚落。
  突然,女偷“噌噌噌”跳上我的办公桌,打开窗户回过脸,失去理性地冲大家嚷:“我不活了,我死给你们看,你们污辱了我的人格,侵犯了我的尊严,我死给你们看。”
  员工们都惊呆了,猝不及防,窗户已拉开,她要真的从三楼窗户跳下去,这事就闹大了。
  “别管她,让她跳。”我对惊呆了的员工们说,其实是让女偷听的,“大家都看清了,她要畏罪自杀。”
  我量她很惜命。果不其然,她在窗台上僵持了约两分钟,“呜”地泄气哭了,边哭还边说:“你们没有同情心,我才不死呢,死了太便宜你们。”
  “知道我们铁石心肠了吧!”我轻蔑地笑着说,“还是下来吧!”
  女偷从窗台上下来,麻利地将安保部的门关上,还反锁上,然后身子往门上一靠,搔首弄姿地说:“大哥,你随便来。我都给你。”我警惕,“你想干什么?”她把短裙的拉链哗地拉开了:“你想要就拿去吧!我虽然不很性感,但我的功夫很棒的。”
  “你老实点,再胡来,我喊人了。”我慌张地喊道。
  “哪个猫儿不吃腥,哪个男人不好色,来呀!”女偷往我身上靠过来,“大哥,何必假装正经委屈自己呢!”
  女偷真够厉害的了,我盯着她,她勾魂的眼光引诱着我。
  过了无数次大风大浪,今天却要在阴沟里翻船,我仰天长叹时,我忽地看到头顶上的烟感探头,当即孤注一掷,指着探头对女偷说:“你看到了吗?那是监听器,通向监控室,我们的对话,全录进去了。”
  女偷一惊,转而狡猾地说:“你骗谁?” “你们戏弄我,丢死人了,我真没法活了。”女偷捂着脸,羞愧地哭了。
  李克宏 著
  我看出来了,她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玩意儿。“知道吗,我们成天处理小偷,我们早防着小偷耍花招,倒打一耙,专门安装的监听器作为打官司的证据。”我自圆其说。
  女偷信了,拉上裙子的拉链。我赶紧打开门。
  “你们戏弄我,丢死人了,我真没法活了。”女偷捂着脸,羞愧地哭了。
  这回是真哭真伤心了。不知怎的她哭着哭着就把我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水杯碰到地上,“啪”地茶叶、水、碎玻璃飞了一地。
  女偷哭得没有了气力,陡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朝手腕上切下去,殷红的血顿时滴滴答答流出来。
  我急忙奔过去,掐住她的手腕,一看她还是不狠心,浅浅的一道口子。
  她泪流满面地冲我嚷:“让我死,别拦我,你看我敢死不敢死,你们欺负我……”
  便衣黄军船翻阴沟
  黄军今年20岁,贪玩的天性还没有退去。
  不过,他运气挺好,找到一个“玩”的工作,同小偷“捉迷藏”。所以,他上班路上,碰见朋友、同学,问他在干什么?他总是不正经地答:“玩去。”
  从昨天我给他谈完话后,他却把“上班玩去”改成“猎艳去!”
  前天,有个员工反映,黄军是个好色之徒,他上班时不单在反扒,还踅摸漂亮姑娘,每当店里新来一位女员工或厂家招进一个新促销小姐,他利用工作的便利条件,就死皮赖脸地粘在人家身边。这个员工夸张的邪乎,“在咱们超市上过班的,18岁到48岁的姑娘媳妇都被黄军‘过’了一手。”
  这个员工反映的情况,其他内保也向我说过一些,我还听说过,黄军和两个被他抓住的女偷同居过。作为他的上司,我曾经多次提醒,警告他,别在阴沟里翻了船,白天你把女偷抓了,晚上你又勾引,小心女偷使美人计,反告你强奸。黄军吹嘘:“凭我的魅力,追我的女人有的是,找女偷玩,丢份儿!”
  他如此玩世不恭,已经影响到店里几个便衣保安,好像上班就是溜溜达达的散步、逗妞。我决定好好跟他谈一次话。
  “你这么不当回事,把安保部的功劳全抹杀了,你听员工们说我们什么,不是在工作,是在猎艳。”
  “猎艳?还真形象!”黄军满不在乎地说,“这是谁呀?比喻够损的!天天卖场里转来转去,搂草打兔子,工作干了,不定期购物的漂亮妞也观赏到了,多好呀,一举两得。”
  “你不怕栽跟头,无所谓,我还怕跟着吃亏呢!我警告你,再这么下去,对不起,你从安保部走人!”
  黄军嘿嘿干笑:“你要马上把我调离,我给你烧高香,还请你到对面海鲜城吃螃蟹宴。”
  “你以为把你调到别的部门,换个工作,别想美事了,就你这个样子,哪个部门敢要你,我说的走人是开除!”
  “主任呀!你说正正经经、严严肃肃、沉沉闷闷才叫工作吗?不对,干这一行的危险且不说,就说辛苦吧,你都不一定全知道。要是看见一个嫌疑人,我就前跟后随,还不把煮熟的鸭子放飞了。所以只有远远盯着,一年下来,磨坏了6双皮鞋,你说一天走多少路,可糟蹋我的人怎么就看不见?捉迷藏是一种形式,和女员工打趣也是一种形式。”
  “你的风流韵事还少?”“都是别人捕风捉影,绝对没有的事。”
  从此,黄军在店内碰到员工问他:上什么班?他赌气答:猎艳班!
  狗屎臭,可狗屎干了不就没味了。有些事藏着掖着,反而让人疑心。
  中午,我正在安保部泡方便面吃,黄军带来两个30岁模样的小偷。 敢抓老子,知道老子他妈的是谁,黑八,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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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把东西掏出来!”黄军命令。“掏什么东西?”两人装傻。“你偷的东西!”黄军对穿黑背心的汉子说。穿黑背心的脸往上一扬:“谁他妈的偷东西了?”穿花格子短衫的说:“你他妈的想赖我们!”
  “你的背心里———”黄军指着背心扎在裤腰带的汉子说,“洗发液!”
  穿黑背心的对着穿花格子短衫的同伴说:“你摸摸,有没有。”
  穿花格子短衫的家伙看不拿出来不行了,从黑背心的背心里掏出一瓶“力士”洗发液。
  “这谁呀?他妈的往老子背后放这玩意儿。”穿黑背心的阴着脸说。“是给咱哥们栽赃。”穿花格子短衫的附和。
  穿黑背心的对我说:“哥们,你说有没有这种栽赃的人?”
  我一眼就瞅出两人是痞子,不做声,看他们还会耍什么花招。
  “我知道了,是这小子给你塞到后背的。”穿花格子短衫的家伙冲黄军嚷。“对,是这小子。”穿黑背心的一把揪住黄军的脖领。
  “你毁坏了我哥俩的名誉,赔偿我们的损失,你们超市谁是头?”穿花格子的家伙冲自顾吃方便面的我喊,“你是不是他们的头,管不管,不管我们就弄死这丫的。”
  “管啊!”我放下筷子,抹了一把嘴,说,“怎么不管,不管就不会把你们带这儿来!”“怎么赔我,你说!”穿黑背心的凶神恶煞地说。
  “二位先别急,我们调出电视录像看看,如果确实是我们的人放到你衣服里的,你说怎么赔就怎么赔,如果是你们自己放进去的呢?”
  两痞子没想到这一手,顿时语塞。其实,我们超市根本没有几个摄像头,也许根本就没有录上,我不过是诈他们。
  “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我亲眼看到你把洗发水放在衣服内的!”黄军挣脱黑背心的手,得意地说,“想抵赖,赖得了吗?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知道我们往身上放东西,你怎么不管,故意设套,让我们钻。”穿花格衣服的说,“你小子他妈的不是成心要害我们吗?”
  “你真他妈的够恶毒的。”穿黑背心的咬牙切齿,“敢抓老子,知道老子他妈的是谁,黑八,听说过吗?黑八,灭了你丫操的。”
  穿黑背心的端起我刚吃了几口的方便面的碗,扣在黄军的头上,又烫又浇又吓,黄军立时呆若木鸡,头上脸上耳朵上鼻子上都挂着方便面面条,狼狈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