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者:[美]南希.泰勒.罗森堡    更新:2021-12-03 10:35
  她发现火鸟拐进了小街,立即换挡变速,猛踩油门,在拐角处摆尾行驶。"奇+---書-----网-QISuu.cOm"一直开了五英里路,那辆车还没有停下。她的两手在方向盘上瑟瑟发抖。
  就是这辆车。
  他一定是抢劫嫌疑人了。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要停下来?“1号台,2A2。”她对着话筒大声叫道。车牌不完全和所报的一样,但很接近,可能是报错了。“我在追踪一辆黑色的火鸟牌车,执照为工会一维克多一亨利239,方向往南,在……”雷切尔不知自己在哪条街上。埃尔姆街是条主干道,但她不熟悉周围的小街。路牌在哪儿?所有标志都被树枝挡住了。
  “追踪的警车,请尽快告知你的方位。”无线电发出嘎嘎的噪声。
  她终于看到了路牌。“坎贝尔路。”她喊起来。“我们现在位于门牌是300多号的街上。”
  她设法超过了那辆快速奔驰的汽车。她降低车速,与火鸟并排行驶,朝路边开去。
  等火鸟车一停下来,雷切尔就通过无线龟联系,告知她准确的方位并且要求援助。司机是个男子,但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她跳下车,整了整挂在腰部的警棍,松了松托枪的皮带。她感到口干(奇.书.网-整.理.提.供),脉搏在飞快地跳动。如果这个人就是抢劫嫌疑人的话,那么在雷切尔走向他车窗的一瞬间他就可能朝她开枪。她拿出手枪,沿着车的一侧潜行而上。
  “出来!”她命令他,将身体贴在车门上。“把手举到头上,让我看到。你要敢动一动,就叫你脑袋搬家。”
  她看到这人的手在车内摸索。
  “立刻,”雷切尔以为他要去拿枪而惊恐万分地叫了起来,“走出该死的车。”
  车门慢慢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老人。他一头白发,雷切尔还能看到在他左耳上戴着助听器。“我超速了吗,警官?”他问。“这是我儿子的车。它有时不听使唤跑得很快。”
  雷切尔放下两手。“我们在寻找开着同样汽车的抢劫嫌疑人。”她说。“对不起,先生,我吓着了你。”
  “你不打算给我违章罚款单吗?”
  “不。”她说着很快钻进了自己的车里。“今后要注意速度,我测到你的车速几乎有70英里。”
  雷切尔飞速驶去,向右拐了个弯上了贝克街,又驾驶着那辆开普利斯飞跑起来。六分钟后,她看到了“停下再走”商场上的红色凉篷。
  汽车向前滑行,停在了商场前面。她跳下车,车上的警灯还在闪亮,警笛还在嘶叫。有几个年轻人在店门前游荡。雷切尔怕他们会偷她的车出去兜凤,就把车门锁上了,然后直朝店门奔去。“你能更具体一些描绘这个嫌疑人吗?”她问站在柜台后的店员。
  “你是什么意思?”店员说。他长得像麦秆一样瘦,二十出头,一口歪歪斜斜的牙齿,留着板刷头。“这是我上班的第一个晚上,夫人。谁能相信?我第一天晚上值班就被抢了。”
  “他带着滑雪面罩吗?”雷切尔问他。“你有没有看到他长得什么样子?”她朝店内四处望了望,希望有一架保安摄像机,但是没有找到。
  “没带滑雪面罩。”店员说着将一把花生米扔进嘴里。“我觉得他看上去像是墨西哥人,但我又知道什么?他的肤色是浅色的,我还是认为他是个墨西哥人。那家伙带了一个发网就像搞轮奸的人带的那种。这个枪手可长得相当帅气。噢,他眼睛下面有个看上去像纹出来的那种东西,像泪珠的形状。”
  “哪只眼睛?”
  “右边那只,我想。”店员说着抓了抓下巴。“我不能完全肯定,你知道吧。这个家伙把枪对着我的时候,我的脑袋可就顾不了别的什么事了。”
  “抢劫发生时孩子们到商场前面来了没有?”雷切尔问道,听了店员描述的纹身,她知道那人极其危险。那种泪珠花纹据说是表示歹徒杀了多少人,或者是表明他在牢里蹲了多少年。一些歹徒在脸颊两边都纹有泪珠花纹。
  “没有。”店员说。“孩子们只是几分钟前才来。他们想不用身份证就买啤酒,但我可不能让这些小鬼这样做。他们在那儿闲逛,想碰上什么人给他们买一种六罐装的啤酒。”
  雷切尔意识到自己折腾到现在还没有通知调度员自己已经到了现场。这一点很重要,有几个原因。如果局里通过无线电呼叫她而又听不到她的回答,他们可能会推测她遇上了麻烦从而开动更多的警车来援助她。第二个原因是听到她的回音以后,调度员就可以记下她回音的时间。对于优先要回答的呼叫,局里只有这么几分钟来回答。她伸手去掏便携式对讲机,但发现挂在武装腰带上的盒子里是空的。
  她冲出商场跑回汽车,正在她抓门把时想起汽车被锁上了。不仅红灯和警笛没有关掉,而且引擎还在转动。她使劲往车内瞧。看到了车钥匙挂在点火开关上,真想把头往车窗上撞。她看到自己的对讲机躺在客人座位上。她离开局里时忘记把它放进携带盒里了。
  “你是个白痴。”她一边咒骂自己一边踢轮胎。现在该怎么办好?她透过车窗朝商场看去,看到了装在后墙上的付费电话。站在电话机前的三个男孩开始嘲笑她。“不准这样冲着我笑。”雷切尔蹬蹬地踩着重步擦过他们身旁时发出尖利的嘘声。“要是不停止,我会把你们三个人都扔进监狱。”
  “你无权这样做。”一个看上去很讨人嫌的年轻人说道,他的上唇穿着五只耳环。“你是为了车钥匙锁在车里而发火,我可没干啥错事。”
  “别逼我。”雷切尔说,猛地一拉将商场的大门打开了。“今晚算我倒霉,好吧?你们要是不小心,我保证也叫你们没有好果子吃。”
  雷切尔拿起“停下再走”商场的电话,拨了911,接通了调度员。她先告诉这个女调度员她平安无事,观已到达商场,然后向她描述了最新了解到的有关嫌疑人的情况,以便她能及时向别的警车传达。
  “别挂,”调度员说,“米勒警长有话要对你说。他在无线电播送室。”
  “不,等等。”雷切尔发狂似地叫道,在她想出办法把门打开前她不愿跟警长通话。警笛在尖利地啸叫,她怕会被米勒通过话筒听到,然后问她出了什么事。“格兰特还没有来……我是说,3A3,你有没有派他来援助我?”
  “当然。”调度员说。“他早该到了,不知道他让什么事给耽搁得这么久。”
  她听到警长走上前来接话筒时气喘吁吁的声音。米勒抽了20年的烟,得了哮喘病。“好吧,西蒙斯,”他粗暴他说,“这下轮到你来证明自己是什么样的了。这个贼今晚袭击了两个商场。我认为单从这一点看就该排除是玩具枪的看法。我要你保护犯罪现场,得到更多的抢劫细节。他在店里时有没有碰其它东西?”
  “等等,”雷切尔说,“我叫店员来进一步地向你描述嫌疑人的情况,我才对调度员讲过,让她播出。我还没顾得上问他别的事情。”她把话筒贴着胸脯,对店员大声问道:“犯人在店里的时候有没有碰着其它东西?”
  “有的。”店员回答,他的表情就像刚才一样死气沉沉。“他碰了那电话,抢东西前他打了三个电话。我觉着要出什么事了,所以我就记下了他的车牌号码。”
  她瞪大了眼睛。“这个电话?”她说时指了指手中的话筒。
  “这里没有第二部电话。”店员说着耸了耸肩。
  啊,上帝,她想。这简直是场恶梦。她怎么去对警长说?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几乎擦掉了这一案子中最有价值的证据——即嫌疑人在作案现场的指纹。她透过玻璃窗盯着车上正在闪光的灯。警笛的刺耳叫声炸得她的头都要裂开了。她发现眼泪涌了上来。
  当格兰特·卡明斯驾着车吱嘎一声在停车场停下而后走出警车时,雷切尔感到像是见到了耶稣一样。
  “我一会儿再跟你通话。”她告诉警长。“卡明斯才到。我们可能会再做些什么,现在不谈了。”她没等他回答就挂上了电话。
  “你从商场前面的这些孩子嘴里听到什么没有?”格兰特说着走上前来到了雷切尔的身边,他脸上带着一种轻松自如的表情。
  “没有。”她边说边拉住他的臂膀。“你得帮帮我,格兰特。我把钥匙锁在车里了,还有我的小型对讲机。我用这个电话跟局里通了话,而现在店员告诉我嫌疑人也用过这个电话。我该怎么办?实验室检验指纹时,他们会发现我的指纹盖在他的指纹上面。米勒会认为我不行而辞退我。”
  格兰特·卡明斯吸了一口气。“别着急,我来处理。”他将电话从她手上一把抓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把话筒擦干净。他背过身来做这些事,这样店员就看不见他在干什么。
  雷切尔扑向他,想把电话从他手里夺过来。“不,”她大叫,“你在干什么?实验室也许还是会发现几个他的指纹。”
  他用一只手把她推到一边,然后继续擦话筒。
  “我没要你来擦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