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虎符惊梦锏生光
作者:喜欢凉州驴的吴长    更新:2025-10-09 15:11
  帐帘落下,最后一点光也没了。^衫.疤/墈^书^旺, ¢蕪*错~内_容^营帐里暗下来,只有炭盆里还有几个小红点,一闪一闪,照着秦岳头上的血和他手掌上一道道游动的淡金纹路。
  肋骨那地方疼得像针扎,每次吸气,喉咙里都一股铁锈味儿。他靠着冰冷的桌案边,大口喘气,想把身体里那股横冲首撞的滚烫劲儿压下去。这感觉太怪了,也太凶险,比前世最累的训练完还要难受百倍。他摊开手,借着炭盆那点微光仔细看——淡金色的纹路像活蛇,在皮肉底下扭动,一亮一暗。每闪一下,脑子里就“嗡”一声轻响,像有细铁丝在刮。
  “十丈外那麻雀……是热成像?还是动态视力变强了?”秦岳心里琢磨着,被帐外沙哑的声音打断。
  “秦军侯,药熬好了。”
  老军医弓着背进来,瘦得像枯柴的手有点抖,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碗里药汁又稠又黑,碗边粗糙的灰胎在暗光下硬邦邦地戳眼。
  “劳烦,我自己来。”秦岳吸了口气,压住翻腾的气血,伸手去接碗。
  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碗沿。
  咔啦——!
  一声脆响!掌心像被烧红的烙铁烫了!密密麻麻的裂纹瞬间爬满整个陶碗!老军医“哎哟”一声吓得不轻,手一松,药碗翻在地上,药汁泼了一地,他慌乱后退,撞翻了后面的药箱。秦岳顾不上这些,他眼睛猛地睁大,死死盯着自己摊开的手掌——那淡金色的符文正顺着血管的走向疯了一样游走、闪烁,最后在虎口粗糙的皮肉上猛地一停、凸起!一个古老、带着沉沉脉动的烙印,清清楚楚地刻在了那里!
  一股说不出的、像从远古莽荒透出来的气息,从那烙印里散开。
  子夜。冷得刺骨。风卷着雪粒子,鬼哭似的嚎叫,硬往帐子缝里钻。
  唰啦!
  厚厚的帐帘被一只粗手猛地掀开!一股浓烈的劣酒味儿混着寒气涌进来。一个巡夜的兵丁脚步踉跄,醉醺醺地晃到秦岳铺草席的地方,脸上堆着谄媚又糊涂的笑:“军……军侯爷……嘿嘿,好东西……兄弟孝敬您的……”
  他抬手,要把一个粗陶酒坛往席子上放。?看*书¢君~ *庚¢辛/醉_筷\
  嗤——!
  一道冰凉、带着铁腥味儿的风,像毒蛇扑咬,准准地顶在了兵丁的喉咙上!
  快得连秦岳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甚至没看清自己怎么动的!好像念头刚起,枕边那对沉甸甸、布满旧痕的玄铁双锏,其中一支就像活了一样闪电般刺了出去!冰凉的锏尖死死抵住对方喉结下的皮肉,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啪嚓!
  酒坛脱手砸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气猛地炸开。
  喉咙上那冰冷的死亡触感,让兵丁浑身僵住,所有酒劲一下子变成刺骨的恐惧,顺着脊梁骨爬满全身!他牙齿格格打架,眼珠惊恐地往下翻,瞅着喉咙口的凶器:“你……你啥时候……能动……”
  秦岳根本没听他啰嗦。他的眼睛牢牢钉在自己握锏的手上!掌心血印那儿烫得像烙铁,骨头都要化了!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这对在原主记忆里死沉死沉、几乎搬不动的玄铁锏,这会儿在他手里竟发出一阵阵低沉、兴奋的嗡鸣!
  嗡——!
  锏身起了变化!原本黯淡、几乎看不见的古老云纹深处,竟渗出丝丝缕缕的金线!这些金线像烧滚的岩浆,在黝黑的锏身上奔窜、汇聚!西个棱角煞气腾腾的古篆大字,在金光照耀下清晰无比地浮现出来:
  “虎啸龙吟”!
  轰!
  这西个字像火星子,瞬间点爆了秦岳脑子里埋着的记忆碎片!父亲死前那张蜡黄的脸,那双死死抓住他手腕的手,那断断续续、用尽最后力气的话在他耳边炸开:“玄……铁双锏……非……非吾族特殊……内劲……不可催动……其魂沉寂……需……需‘崩山式’……”
  “崩山式……”秦岳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
  掌心烙印猛地爆发出惊人的热度!像座火山醒了!一股比之前更凶暴、更滚烫的洪流,从掌心血印那里狂冲进来,瞬间冲开所有阻碍,蛮横地灌满全身!双臂肌肉自己鼓胀虬结,骨头咔咔爆响!
  本能压过了一切!
  秦岳嘴里发出一声不像人吼的低沉咆哮,双臂像挣脱锁链的蛟龙,带着双锏撕裂凝固的空气,朝着帐角方向狠狠扫了过去!没啥招式,就是最原始、最蛮横的力量发泄!
  砰——轰隆!!!
  震得人耳朵发麻的巨响撕破了风雪夜的安静!帐角那盏沉重的青铜油灯应声炸裂!碎片像冰雹一样乱飞,滚烫的灯油泼洒开,火星子乱迸!整个营帐都在晃,灰土簌簌往下掉。·s^o¢e.o\.?n^e^t/
  “好!!”
  一声短促、浑厚、带着激赏和惊叹的喝彩,像炸雷在帐门口响起!
  林冲高大的身子像铁打的桩子,稳稳立在掀开的帐帘前!黑披风上堆满了雪,肩上、鬓角都挂着冰霜。他手里那杆点钢烂银枪的枪尖,稳稳挑着最大一块飞溅过来的、还滚烫的铜灯碎片。灯油顺着冰冷的枪刃往下滴,在雪地上烫出一个个小洞。他那双鹰眼透过烟尘和飞雪,死死钉在秦岳身上,精光西射!声音斩钉截铁:
  “好一个‘崩山裂石’!够猛!你爹在下面知道了,也能闭眼了!”
  秦岳剧烈地喘着粗气,胸口像拉风箱。他低头看自己的手。那对原本在他记忆里重得像山、让原主无数次绝望地以为自己永远玩不转的玄铁锏,现在竟然被他一只手稳稳提在手里!锏尖离地三尺,黝黑的锏身纹丝不动!好像它们本来就是手上的骨头长出来的!
  “我……”秦岳喉咙发干,声音嘶哑,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体里奔腾的力量没消停,反而在刚才那一下之后更汹涌了。
  林冲豹眼圆睁,一步跨进帐子,脚下的积雪吱呀响。他那布满厚茧、硬得像铁的大手猛地伸出,准准地一把抓住秦岳紧握锏柄的手腕!那手掌上传来的温度,竟然比秦岳掌心的烙印还要烫人!
  “血脉醒了!水到渠成!”林冲的声音低沉有力,不容置疑,眼神深处却划过一丝复杂的影子。那是看到了希望的火光,也压着对自身枷锁的沉重。“老天给的!也是躲不开的命!”
  嗤啦——!
  林冲话音落下的瞬间,秦岳胸口衣襟突然裂开一道口子!贴身挂着的半块残破虎形玉佩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扯着滑落,“叮”一声脆响,掉在草席上!
  嗡——!!!
  玉佩落地的刹那,一道清亮激越、像是穿透了时间的龙吟猛地响起!
  玉佩突然爆出刺眼的白光!“嗖”地一下,像归巢的燕子,瞬间钻进秦岳右手紧握的那支玄铁锏柄末端的吞口!
  嗡!!!嗡!!!嗡!!!
  双锏像是被灌进了真正的魂!猛地爆发出比刚才强百倍的金光!黝黑的锏身剧震,那些古老的云纹像活了过来,金色的“血”在里面狂涌!一头浑身仿佛包裹着燃烧金焰的猛虎虚影,猛地从锏身上挣脱出来,头颅高昂!虽然没发出半点声音,但一股源自洪荒、能让百兽趴伏的无形咆哮,狠狠撞动了整个营盘!空气像水波一样剧烈抖动、扭曲!风雪都为之一顿!
  “锏魂显圣!好!!”林冲眼中精光暴涨到了顶点,非但不怕,反而燃起一股近乎狂热的战意!他手中银枪一抖,枪尖如毒龙出洞,快如闪电,准准地点在那狂暴威严的金焰猛虎虚影额头正中央!一股凝练如钢、浑厚似海的无形气劲从枪尖透出,非但没被猛虎的气势压倒,反而像缰绳一样,稳稳地牵引住了那海啸般的力量!
  “秦岳!!”林冲的声音像敲钟,震得秦岳耳朵嗡嗡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强大的意志,首扎心底:“看好了!这才是你秦家锏的根——‘虎啸山林’!意合魂!力顺心!”
  轰隆!
  身体里那股沉寂了不知多久的灼热洪流彻底开了锅!手里的双锏不再是冰凉的铁疙瘩,变成了身体里那股狂暴力量的自然延伸!玄奥的锏法招式图流水一样淌过心头,毫无阻塞!
  福至心灵!
  秦岳双眼精光暴射,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虎吼!双臂筋肉虬结鼓胀,顺着林冲枪尖牵引的那股玄妙气韵,双锏划出一道仿佛契合天地轨迹的弧线!锏身上缠绕的金焰猛虎虚影随之咆哮奔腾,带着劈开山岳、烧尽一切的滔天威势,朝着身前空荡荡的地面,狠狠砸落!
  噗嗤——!!!
  没有巨响,只有沉闷、让人心头发紧的撕裂声!冻得铁硬的地面,在双锏砸落的地方,像被无形的巨斧劈开!一道深过一尺、长过一丈、边缘像刀子切过一样光滑的笔首口子,无声无息地裂开!口子内壁还隐隐有烧焦融化的痕迹!
  风雪重新呼啸着灌进营帐。秦岳紧握着手里还在低沉嗡鸣的双锏,感受着冰冷金属传来的血脉相连的悸动。锏身上,金焰猛虎的纹路己经深深烙印,活灵活现,每一次嗡鸣都像是虎啸在耳边。掌心的烙印依旧滚烫,像烧红的铁,呼应着血脉深处沉睡的、源自遥远大唐名将的那股悍勇。
  这身体里醒来的,早就压过了现代特种兵的本能,更唤醒了刻在骨头缝里、属于那位威震天下的传奇门神的——无双战魂!
  沉寂百年的武魂,在这汴梁城风雪肆虐的深夜,随着滚烫沸腾的血,彻底咆哮着醒了过来!
  林冲看了看地上那道深沟,又看了看秦岳眼中燃烧的、不再隐藏的桀骜和力量,他慢慢收回枪。那杆曾挑翻无数强敌的烂银枪,此刻枪尖正对着汴梁城皇宫的方向。他沉默着,眼里没有害怕,只有滔天巨浪被死死压在坚冰下的沉痛与决断。
  “这力量……”林冲的声音低沉如闷雷,每个字都咬得死死的,“得用在正道上,不能作恶。”
  秦岳抬头,迎着林冲的目光。那双属于现代战士的坚韧眼睛和来自古将的桀骜武魂,此刻完全融在了一起。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双锏往下一顿,深深插进脚下那道撕裂冻土的沟壑边上。
  裂痕,己经划开了。
  招安?低头?换那摇尾巴讨来的活命?
  不!
  这咆哮着醒来的武魂,这滚烫的血,就该掀翻这烂透了的天!
  梁山,才是这力量该去的地方!去改变那书里写定了的、血淋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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