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作者:[美]萧逸    更新:2021-11-29 21:26
  想到此,摇了摇头苦笑道:“兄弟你不必多疑,愚兄哪有什么难言之痛?”
  少年微微一笑道:“当然不会有了……”
  说到此,回头看了一眼,向着蒲天河道:“你的那一位来了。恕不奉陪!”
  说罢丢下了手上的木柴,转身进帐篷之内去了。蒲天河忙依言看去,果见上官琴远远过来,见状奇道:“咦!你在同谁说话?”
  蒲天河生恐她会生事,当时忙站起来笑道:“我因为睡不着随便走走,不想碰见了白天的那位小兄弟,随便谈谈罢了!”
  上官琴冷冷一笑道:“我还以为他死在沙漠里了呢,想不到会在这里!”
  但听得帐篷里,那少年冷笑道:“姑娘,你放心,我死不了,你多积点口德吧!’”
  上官琴杏目一瞪,跺脚道:“你是什么东西,有本事出来!”
  蒲天河一拉她道:“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呢!”
  上官琴笑道:“就凭他白天信口乱说话,我也要教训教训他!”
  蒲天河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帐篷一开,那彩衣少年已走”了出来,他微微笑道:
  “我出来了,姑娘要怎么样呢?”
  上官琴陡然上前一步,右手一抖“呼”的一掌直向那少年面门上劈去。
  这一掌眼看已打到了那少年脸上,但见对方少年一声浅笑道:“还差一点!”
  果然,上官琴一掌竟然打了一个空。
  上官琴不由吃了一惊,足下向前一上步,双掌同时向正中一击,使了一招“双峰贯耳”,口中叱道:“打!”
  可是那少年只向外轻轻一晃,道:“还是差一点。”
  但听得“啪”一声,上官琴两只手掌拍在了一块,依然是差一点没有打中。
  这一来,非但是上官琴惊怒不已,就是一旁的蒲天河也吃了一惊,因为再怎么说,上官琴总是自己这一边的,她要是吃了亏,自己也是面上无光。
  蒲天河因见少年武功不弱,担心上官琴不敌,这时见状忙道:“姑娘,你下来……”
  那少年这时飘立一旁,只见他长眉微扬,嘻嘻笑道:“姑娘,你还不退下去,有人会为你出这口气,是不是?娄兄!”
  蒲天河面色一红,正不知如何回答,上官琴再次地扑身而上,口中娇叱道:“你也配!看掌!”
  玉手一分,直向着少年胸上打去!
  少年面色一红,忽然冷笑道:“无耻的贱人!”
  只见他身子一闪,已到了上官琴身边,右手一分,骈中食二指,向着上官琴就点。
  蒲天河见状,吃惊道:“小心肩井穴,姑娘!”
  上官琴闻声右肩向下一沉,那少年果然是要点上官琴“肩井”穴,不意为蒲天河喝破,只得飞身而退,他望着蒲天河冷笑道,“阁下真是好眼力!”
  上官琴当着蒲天河面前,三番二次的递招,竟连人家的身边也捱不着,女孩子家要强,实在有些个不好意思,一时之间不禁大力羞怒!
  就见她一声冷笑,身形一窜,已再次地扑到了这彩衣少年身边。
  这一次上官琴是安下心,要让对方败在自己手下,她身子一够上了步眼,不借施展出重手法来,右手向外虚点了一下,左掌猛地向前上方一托。
  这一招名叫“巧托天书”,上官琴施展这一手招式,暗含着内家的“金钩掌”的内力,掌势一翻,劲风十足,直向少年下颚上托去。
  少年杏目逼出了两股冷芒,哼道:“好厉害!”
  就见他身子一个疾转,就像是旋风卷起的沙子一般,又像是一缕青烟袅然升空,蓦地腾空而起。
  上官琴想不到对方身法如此诡异,自己这么快而狠的身法招式,仍然是扑了个空,连他衣边也沾不着,心中不由一寒。
  说时迟,那时快,彩衣少年身子暮然向下一落,正好到了上官琴背后。
  就见这少年一声轻笑,道:“姑娘,这一次你可服输了?”
  那笑声像个女孩子似的,上官琴心中吃惊,正要回身,就听得蒲天河一声叱道:
  “身子倒下来!”
  上官琴霍地向前一倒,却已是不及,忽觉得双肩上为那少年双手一按,微闻得少年一声叱道:“倒下吧!”
  上官琴这一次可是不由得不听话,身子一矮,“噗”一声,整个的连头带脸,全都埋到沙子堆里,她一翻身坐起来,“呸呸”一阵乱吐,一时真要哭了起来。
  蒲天河不禁为这少年的轻桃动作,激起了一股怒火,当时冷冷一笑道:“兄弟,你的这一手‘厉鹰搏兔’真是高明,佩服之至!”
  上官琴这时坐在沙地上,越想越气,禁不由嘤嘤有声地哭了起来,一面道:“娄大哥,你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彩衣少年是时立在一沙丘堆上,闻言微微一笑道:“娄大哥?好不肉麻!”
  蒲天河身形一窜,先上前把上官琴拉了起来,怒声道:“姑娘这是何苦?唉……伤着了没有?”
  上官琴正自擦着泪,闻言摇了摇头,道:“伤是没有伤着……”
  一旁的少年冷冷一笑道:“这是我手下留情,要是换在另一个,我可就不这么客气了!”
  说到此,他转向蒲天河冷冷一笑道:“怎么,你还要赐教么?”
  蒲天河抱拳窘笑道:“足下武功超人,在下哪里是对手,不过有些技痒,尚请赐教两手高招,以长见识罢了!”
  少年一双大眼睛,痴痴地望着蒲天河,等他说完话甚久,才冷笑道:“你是因为我打了她,才要和我动手的是吧?”
  说时用手指了上官琴一下,蒲天河尴尬地一笑道:“朋友,你误会了。这位姑娘一意与足下刁难,朋友你略施惩戒也是应该……”
  少年接口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与我动手?”
  蒲天河一笑道:“我方才已说过了,不过是想请教一二,谈不上什么动手不动手。”
  少年似乎很是生气,星月之下,他脸色很白,身子抖动了一下道:“好,你要跟我动手,也不见得准能赢!”
  蒲天河莞尔道:“请教武功,何论胜负。兄弟,请!”
  “请”字一出口,足下便踏中宫入洪门,右腕一翻,骈指向着少年肩上点来。
  少年身子起先丝毫不动,等到蒲天河手指将临,才一卸双肩,他左手这时向外蓦地展出“白鹤亮翅”,五指如刃,反向蒲天河右肋切来。
  蒲天河和对方一接上手,就知对方这个少年,看似年纪不大,武功确实是得有真传,非但是得有真传,而且是功力极高。
  他暗暗吃惊,忖思着,怪不得人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想不到如此地方,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奇人异士,真正是让人奇怪了。
  蒲天河心中付思着,身子已然飘荡开一边,少年身若游龙,微一舒展,如影附形地又依了过来。
  二人这么一接上手,转眼之间,就是十数个照面。
  上官琴静立一边,只见二人在沙地上此起彼落,翩若游龙,心中不禁大为钦佩。
  差不多又递了七八个照面,忽见二人身子向当中一凑,四掌同出,“波”的一击,然后,又像两只影子一般地闪开了一边。
  沙地里,由于二人身子相扑的风力,已然卷起了阵阵黄沙。
  蒲天河身子向下一落,由不住呆了一呆。
  这一手力道相对,蒲天河是施了七成劲,满以为对方禁受不住,却没有料到,对方并没有现出一些儿败象!
  他这时心中充满着对这少年的钦佩和敬仰,因为他小小年纪,有此功力,自己竟然未能取胜,实在是令人可敬。因此,那所谓的一点仇因,也就荡然无存。
  蒲天河双手抱拳,诚挚地道:“兄弟武功超绝,愚兄非是敌手。承教、承教!”
  少年冷冷哼了一声道:“胜负未分,何故中途罢手?”蒲天河一笑道:“再打下去,愚兄可就要现丑了。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朋友,你可以把大名赐告么?”
  少年望着他呆立了一会儿,又转过来看了看上官琴,鼻中哼了一声道:“不必了。
  再见!”
  说罢转身进入帐篷之内,放下了篷帘,不再出来。
  蒲天河弄了个大红脸,叹息了一声道:“兄弟你既认为在下不堪承交,在下也不敢高攀,打扰了!”
  转身对上官琴道:“姑娘回去吧!”
  上官琴由地上一窜,飞快地走了。蒲天河知道她当着自己面不好意思,再者也有点怪自己没有替她出气的缘故,当时黯然笑了笑,低头自己回去。
  当他足步方启,却听得一阵女子抽搐之声,发自附近,蒲天河不由心中一惊,顿时立定了脚,心想如此荒漠旷野,怎会有女子哭声,岂非怪事?
  再仔细听了听,寻声望去,才知那哭声,竟是发自那少年的帐篷之内。心中一怔,暗暗好笑,由此看来,对方真正还是个小孩,连童音还没有变过来呢!
  想着也觉得有些歉然之感,人家好好在这里,自己二人上门来欺人,他年轻面嫩,想起来自是伤心了。
  这么想来,蒲天河确实有些内疚,当时踱到帐外,叹了一声道:“兄弟,方才之事万请不要介怀,愚兄赔不是来了!”
  哭声立止。过了一会,帐内才传出声音道:“去吧,你走远点,别在我眼面!”
  蒲天河苦笑道:“兄弟莫非有什么伤心事么,方才之事千万不要记挂,老实说,愚兄实在佩服兄弟你那一身武技!”
  篷内传出一声冷笑,良久才道:“你走吧,我要睡了!”
  蒲天河微窘道:“明日早起后,愚兄专程来邀,咱们共同上路可好?现在再见吧!”
  少年没有答话,蒲天河以为他已默认,心中才略微高兴,当时转身自回。
  天方黎明。
  沙漠里浮着一层白雾似的冷气,蒲天河自梦中醒了过来,他由帐篷里钻出来,却见上官琴已在地上生了一堆火,正在煮着什么东西。
  她今天好像没事人儿一样,什么气都消了,看见了蒲天河笑道:“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