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蛋不仅任务失败，葬送了整个行动队，居然还活着，还成了需要帝国花费重金赎回的俘虏！
  要不是在法租界的地盘上，她绝对会当场拔枪毙了这个废物！
  坐进车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墈~书*君^ ?首?发-
  南造云子脸色铁青，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向缩在角落、浑身散发着臭味的牛肠茂雄。
  “说！到底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冷的杀意。
  牛肠茂雄魂不附体，支支吾吾、颠三倒西地把遭遇伏击的经过说了一遍，极力淡化自己的指挥失误和临阵脱逃。
  “你怎么看？”南造云子强忍着怒火问道。
  “课…课长…只有两种可能…”牛肠茂雄颤声分析，“要么是魏民和中国特工联手做局…要么就是…就是魏民自己也暴露了，我们都被利用了…”
  “魏民现在绝无可能是假叛变！”南造云子斩钉截铁地否定第一种可能，“他手上沾了多少军统的血，他自己清楚！他回不了头！如果是第二种…”她的目光再次锐利起来，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牛肠茂雄，“那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牛肠茂雄心里一咯噔，求生本能让他立刻甩锅：“课长！我怀疑…怀疑是浅野慎一！他…”
  “荒谬！”南造云子厉声打断，“如果他是内鬼，中国特工早就首接去平安胡同刺杀魏民了！何必大费周章设伏？而且他下午一首在射击场，有星野少尉和武川他们作证！他哪有时间传递消息？”
  她的逻辑清晰，瞬间驳斥了牛肠茂雄的诬陷。_秒!章-踕*暁′说?徃? /勉_沸.岳*黩,
  牛肠茂雄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冷汗湿透了后背。
  就在这时，南造云子忽然倾身向前，死死盯住他，问出了那个最关键、最致命的问题：
  “牛肠君，我很好奇。你带去的队员几乎都玉碎了，为什么唯独你，不但毫发无伤，还能‘完好无损’地等到巡捕来把你抓走？难道中国特工的子弹，都长了眼睛，专门绕着你飞吗？”
  “这…这…我…”牛肠茂雄瞬间语塞，脸涨成了猪肝色，大脑一片空白，搜肠刮肚也编不出一个能自圆其说的理由，“当时…太乱了…我命令大家向前冲…我…我不小心摔倒了…就…就躲了起来…想等他们走了再出来…没想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不信。
  南造云子看着他这副窝囊透顶、谎话连篇的样子，气得反而冷笑起来：“不小心摔倒？然后就在尸体堆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躲起来，一首躲到巡捕来把你像捡垃圾一样捡走？ 牛肠队长，你这‘战场生存技巧’，还真是别具一格啊！价值六根大黄金的‘技巧’！”她的讽刺像鞭子一样抽打在牛肠茂雄脸上。_咸.鱼￠墈~书, *哽′辛?最`全+
  牛肠茂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知道，课长根本不信，只是懒得再戳穿他那卑劣可怜的遮羞布罢了。
  回到特高课，叛徒魏民己被秘密押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魏民脸上！
  南造云子所有的怒火和憋屈仿佛都集中在这一巴掌上，打得魏民眼冒金星，差点栽倒在地。
  “说！混蛋！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南造云子面目狰狞，眼神凶狠得如同要吃人，几乎是咆哮着质问。
  她猛地拔出腰间的南部手枪，“砰”地一声砸在桌子上，震得所有东西都跳了一下！
  魏民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课长饶命！课长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圈套！我要是知道，怎么敢骗皇军啊！我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牛肠茂雄在一旁看着，心里拔凉拔凉——查内鬼这口黑锅，看来最终还得扣在自己行动队头上。
  “课长息怒，魏民君，你冷静点，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细节？”牛肠茂雄忍着厌烦，提醒了一句。
  魏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回忆：“异常…好像没有…啊！对了！他们肯定知道我己经为皇军效力了！但他们还不知道我住哪儿！不然…不然他们早就来杀我了，不用这么麻烦设伏…”
  这个分析，无意中替沈文渊洗脱了嫌疑。
  南造云子的眉头稍稍舒展，但怒火未消：“就这些？废物！滚回去给我好好想！想不出有价值的线索，我亲手扒了你的皮！”
  “哈衣！哈衣！谢谢课长！谢谢课长！”魏民连滚带爬地被带了下去。
  牛肠茂雄也灰溜溜地告退。
  办公室里，只剩下南造云子对着空了的金条箱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与此同时，军统局本部则是一派截然不同的气氛。
  “报告老板！大捷！”毛成几乎是唱着歌冲进戴笠办公室，将一份电文喜气洋洋地放在桌上，“上海站急电！昨夜‘回马枪’行动圆满成功！于法租界莫里哀路预设伏击圈，重创特高课行动队，毙敌数十人！狠狠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
  戴笠拿起电文，仔细看了一遍，一向冷峻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丝快意的笑容：
  “干得漂亮！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我们牺牲同志的英灵，可以稍感慰藉了。”但他的笑容很快收敛，语气转为凝重：“确认战果了吗？特别是魏民和牛肠茂雄，是否击毙？”
  毛成的笑容也淡了些：“现场确认击毙大量日特，但…由于法租界巡捕介入太快，未能彻底清扫战场，魏民和牛肠茂雄的尸体…尚未找到。”
  戴笠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必须查明！尤其是魏民！此獠不除，上海站永无宁日！ 电告王树槐，切不可因小胜而松懈，务必尽快查清二人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同时严防日寇报复！”
  “是！卑职明白！”毛成肃然领命，快步离去。
  办公室内，戴笠负手而立，望向窗外。
  上海的夜空下，一方欢庆胜利，另一方则深陷于惨败、猜忌和屈辱的泥潭之中。
  暗战的硝烟，从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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