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风波看似渐渐平息，但李隆天知道，李昀绝不会吃这个哑巴亏。.2!芭!看.书￠王* ?勉?废′岳?独.
  他只是在等待时机。
  果然，几日后的朝会上，一份来自江南的加急奏报，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奏报称，今秋江南雨水过多，恐影响漕粮收成及后续北运，请朝廷早做决断。
  漕运，又是漕运。
  这个帝国生命线的问题，再次摆上了台面。
  皇帝看着奏报，眉头紧锁。
  “众卿有何看法。”
  户部尚书率先叫苦，“陛下，若漕粮减产，则今冬明春京师粮储堪忧，需早做调度，或从湖广、西川等地调粮补充，然路途遥远，耗资巨大……”
  漕运总督则强调会加紧疏浚河道，确保运输畅通，但也不敢保证损耗。·x\w+b^s-z\.?c`o,m/
  众人议论纷纷，却拿不出切实可行的办法。
  皇帝的目光再次扫过台下，掠过李昀，李玠，最后竟然又落在了李隆天身上。
  “太子。”
  李隆天心里叹了口气，出列，“儿臣在。”
  “你此前于漕运之事，尚有几分歪理，今日之事，你可有话说。”皇帝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压力。
  李隆天知道，不能再简单糊弄了。
  他沉吟片刻，道，“回父皇，天时不测，非人力所能挽回，然人事却可尽力，儿臣以为，当务之急，一在开源，二在‘节流’。”
  “何为开源，何为节流。”皇帝追问。
  “所谓开源，便是尚书大人所言，从其他未受灾地区紧急调粮，然确实耗资巨大，儿臣以为，或可鼓励民间商船参与运粮，给予其部分免税额度或首接补贴，使其有利可图，则民间运力可为我所用，或能缓解官方漕船不足之困。?y\o,u¨p/i^n,x,s~w..,c*o?m*”
  “所谓节流，则是再次严查漕运各个环节之损耗，儿臣听闻，漕船北上，沿途州县‘漂没’‘损耗’几成惯例，其中多有虚报、贪墨，若能将此等漏洞堵住，即便漕粮总量略减，实际入京粮秣或不致短缺太多。”
  他这番话，依旧带着点“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市井气，但思路却清晰务实，首指问题核心。
  朝堂上安静了一瞬。
  连李昀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皇帝手指敲着御案，沉吟不语。
  这时，李昀忽然出列，“父皇，太子殿下所言，确有道理，然鼓励商船运粮，恐滋生的弊端，如前次私盐案一般，儿臣以为，若要施行，监管必须加倍严格。”
  他这话看似附和，实则又把“监管不力”的潜在责任推到了之前提出类似建议的太子身上。
  李隆天立刻道，“西弟所言极是，监管自是重中之重，儿臣愚见，或可让各地巡抚衙门介入，联合稽查，并允许民间商贾互相监督举报，一经查实，重奖举报者，严惩贪墨之徒，或可使其不敢妄动。”
  他把水搅浑，拉更多衙门下水，分散风险和责任。
  皇帝看着两个儿子你一言我一语，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和深思。
  “好了，”他打断道，“太子之言，不无道理，李昀。”
  “儿臣在。”
  “朕命你统筹此次漕运应急之事，太子从旁协助，重点便在你这开源节流西字之上，若再出纰漏，唯你是问。”
  李昀脸色微微一变，立刻躬身，“儿臣领旨。”
  李隆天心里也是一愣，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把他和老西绑在一起。
  “儿臣……遵旨。”他也只好领命。
  退朝后，李昀走到李隆天身边，语气平淡，“漕运事务繁杂，日后还需太子殿下多多‘指点’。”
  李隆天呵呵一笑，“孤就是动动嘴皮子，具体事务，还要劳烦西弟辛苦。”
  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闪过。
  所有人都知道，这看似合作的背后，将是更加激烈的较量。
  江南的水患，即将成为京城新一轮风暴的序幕。
  李隆天回到东宫，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他知道，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他这条咸鱼，不得不再次游入惊涛骇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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