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者:子午石    更新:2021-11-29 12:27
  康、陆二人就住在我隔壁,到天快亮的时候才隐隐约约听到他们房间里有点动静,估计是刚刚回来吧,我正睡得迷糊,也就懒得理会了。
  凌寒寺果然够偏僻,燕子带着我们开车开了了三、四个小时才算看到一间破旧的寺庙。看来这家寺庙香火不旺啊,通往寺庙大门的台阶几乎被磨平了,大门上写的三个字“凌寒寺”也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来。“我顶你个肺啊!这么破的庙啊!看样子没什么戏了。”我沮丧地说。庙宇两旁杂草丛生,根本没有什么刻着药方的石碑。
  燕子这段时间也听我们讲了为什么要找这个凌寒寺,知道了事情大概的原委。她笑笑说:“石头不要着急啊,先进去看看再说,说不定里面就有你们要找的人呢!”
  一行人进入庙内,老神医倒是没发现,整个寺庙一共就三个穿着土黄色僧袍的的老和尚,加上叫“熊万功”的主持一共才四个人,我心中又是凉了一截:正宗的和尚不都是叫什么方正、法海、觉远的吗,再不济也得叫个释永信、释小龙什么的,这个凌寒寺倒好,主持才叫熊万功,看来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路子的和尚,跟老陆讲的那个能治蛊毒的无相估计是没什么瓜葛了。
  长毛跟熊万功胡吹海聊了半天,指着老陆和康保镖说是来凌寒寺参观上香的泰国华侨,又说我是陪同华侨前来的市旅游局外事科科长,连燕子也被吹成了局秘,熊万功被侃得云里雾里,这个小地方哪里有过那么多大人物到访,他小心翼翼地引着老陆到大堂烧了柱高香,老陆因为说起来还算和这个凌寒寺有点渊源,还掏了两千大洋的香火钱,说是给寺庙加几块砖瓦。接着熊万功又把大家带到后堂喝茶,看起来后堂就是凌寒寺的会客场所,墙上贴了几幅泛黄的山水,看看也就是油印的年画,没什么价值,在侧墙挂了幅木刻的楞严咒,才能使人想起来这是个寺院,不然还真以为在哪个农家小院做客呢。
  这个楞严咒我在朝天宫倒腾古玩时曾听人说起过,知道是最近比较“流行”的佛教咒语,据说是末法时代的降魔大咒,不但天魔地神闻声丧胆,而且可以禳灾祛病,尤其在楞严咒流布广泛的中国、西藏和日韩等地,皆视楞严咒为除魔避邪的灵验神咒。
  熊万功见我盯着那幅楞严咒细看,也走到近前说:“石科长喜欢这个楞严咒啊?看来是个有缘人哦。”我差点没被他叫的“石科长”给笑出声来,忙拉住他的手说:“熊主持不要这么称呼,就叫我小石吧,我看这幅楞严咒笔法流畅,字体隽永,阳刻手法娴熟,再加上流传下来的楞严咒,颇有神韵啊!”熊万功一愣:“我还以为您是对楞严咒……呵呵,这幅木刻是我们凌寒寺留存下来唯一的传家宝了,是我寺前主持亲笔篆刻的,本来还有许多佛家真迹,都在文革期间被毁掉了。”
  大家不禁一阵唏嘘,长毛更是感慨不已:“真是遗憾啊,那些东西要是留到现在可就值钱了啊!”
  燕子被长毛逗得一阵大笑:“哈哈,长毛你就知道钱!”长毛一本正经地说:“燕子同志,你还年轻,不知道钱对我们来说是多么多么地重要,等到你长到我这么老的时候你就会感慨金钱的魅力了!”
  老陆怕他们在佛门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来,赶紧问熊万功:“你说的那个前主持是不是叫无相啊?”
  熊万功说:“想不到施主竟然知道本寺的鼻祖无相大师,当初无相大师出自竹林寺,是凌寒寺的第一任方丈,佛法高深莫测,尤其擅长医术,曾普渡无数众生。不过这幅楞严咒却不是无相大师的真迹,它是本寺第九代方丈的书法,是请当时溧阳的匠人篆刻的。”
  我一听熊万功的话心中不禁一阵乱跳,我说:“听说当初凌寒寺有块石碑,上面刻了医治蛊毒的方子,不知道可有此事?”
  熊万功说:“事情的确是真的,不过,那块石碑也在文革期间被毁了。”
  我倒,不可能我的小命就真的消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鬼蛊上了吧!
  鬼蛊邪术 正文 第十章 麦洁
  熊万功的一句话真是让我伤心欲绝,用刘德华的话说叫“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可我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啊,看来今年真是点儿背,流年不利哦。
  老陆也是一副遗憾不已的表情:“怎么就毁了呢!”
  熊万功说:“那个年代您也知道,能保住这个寺庙不被拆就算不错了,当初我们几个僧人还被拉出去游街,受尽侮辱,真是不堪回收啊!”
  燕子心比较细:“你们就没把药方抄下来吗?”
  熊万功苦笑着说:“那个时候顾命都来不及,谁还顾得上抄药方啊!从文革抄家以后,我们寺里的僧人就走得差不多了,本来有百来号人呢,现在一共就剩四个人了,香火也没有以前旺了……”
  老陆说:“我听父辈的人说无相大师当年擅治蛊毒,现在碑文毁了,可有其它办法?”
  熊万功说:“现在蛊术在国内几乎灭绝了,也就云南、贵州一带传说还有人会蛊术,但我却从未见过,寺内也无医治之术。”
  “谁说没有医治之术?不就是个小小的蛊毒吗?”
  这时有个女子推门进来,径直走到熊万功的身边坐下。熊万功嗔到:“你个臭丫头有什么本事,看了几天古书就不知道姓啥了?去去去,别在这里搅和了!”那女子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阿爸你可别小瞧我,是谁中了蛊了,我保证手到擒来!”
  熊万功自然不知道是谁中了蛊,他求援似地望着我们,我干咳两声问熊万功:“这位是?”
  熊万功说:“这是我义女,名叫麦洁,让各位见笑了!”
  原来麦洁是溧阳一个富家女,老爹笃信佛教,据说麦洁年幼多病,曾经被寄养在凌寒寺一段时间,还认熊万功作了义父。熊万功刚才说的古书就是凌寒寺流传下来医治蛊毒的残本医书奇www书qisuu网com,别人都没把这本书当回事,麦洁却当做宝贝一样一直研习,却从来没有给什么人真正医治过蛊毒。
  听说是我中了“蛊”后,麦洁上来掀开我的眼皮看了看,说:“你左眼有道不太明显的灰线,右眼却没有,这道灰线还有一道间断,说明你必是中了蛊,而且是不太常见的鬼蛊!”
  我心中又是一阵轰鸣,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嘎嘎嘎,这才叫老天有眼嘛,象我这么风流倜傥、才气冲天,又善良,又聪明,又可爱的俊男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地去和马克思同志研究共产主义去了呢,怎么说也是留在世上的作用比去另一个世界的作用大啊,我还得造福人类呢我!
  长毛也有点激动,对麦洁说:“麦女侠……麦美女,麦姐姐,你要是把我们石科长的毛病治好了,我,我宁可以身相许,我是真豁出去了。”
  大家都被长毛逗得笑个不停,麦洁边锤胸脯边说:“别啊,你豁出去了我可豁不出去……”她顿了顿跟熊万功说:“阿爸就让他们在这里住一晚吧,明天我给石科长配药去。”
  我说:“不是说要用符咒吗?还得配合源器件,弄个蜘蛛封七七四十九天才行吗?”
  麦洁说:“呵呵,你说的那是最笨的办法,而且是中毒极深,看你的情形应该是间接中蛊,不算严重,其实医治办法很简单,只要取农历五月初生的桃子一个,把它的皮碾成细末,份量是二钱,另用盘蝥末一钱,先用麦麸炒熟,再用生大蕺末二钱,将这三味药用米汤和拌在一起,搓成如枣核一样大的丸子,中蛊的人祇要用米汤吞服这种药丸一个,就会药到毒除。”
  燕子说:“这也不简单啊,就那个五月初的桃子就不好找!”
  麦洁说:“所以我叫你们住下来嘛,这些东西我自由办法找来,别忘了我可是蛊术骨灰级的爱好者啊!”
  我说:“麦洁,您能确保找到这几种材料根治我的蛊毒吗?”
  麦洁说:“什么叫‘能’啊!简直太能了!我晚上回家就可以拿到盘蝥末、麦麸和生大蕺,这些材料都是玩蛊必备的基本材料,五月初的桃子应该也没有问题,记得我曾经叫一个朋友给我留了五月初的桃子、正月十五的冬笋、七月初七的露水,有好多乱七八糟的材料呢,就是苦于一直用不上罢了!”
  燕子说:“麦姐姐,你对蛊术这么有研究,不会给别人下蛊吧?”
  麦洁故意瞪大眼睛说:“你要小心哦,不要惹我,不然我可要给你下个毛毛蛊,到时候让你浑身长出毛毛来。”
  燕子吓得直往我身后躲,麦洁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呵呵,你放心,就是真让我下蛊我还不会呢,我看的残书就只有少部分的下半卷,还全是医治蛊术的办法,上半卷才是真正的蛊术,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熊万功说:“我这个干女儿自小在寺院里长大,佛心甚重,心地善良,害人的心思是没有的。”
  晚上我和长毛、燕子就在凌寒寺的后堂几间偏房里住下了,老陆和康保镖因为要赶回南京办理回国手续,就提前回去了。老陆临走时说了一大堆祝福我的话,倒也不是虚情假意,还一再要我们和他保持联系,我知道他是想再能从我们这里弄到点值钱的玩意,但是象这次这件玉匣子的确是我们搞到最有价值的货了,估计以后哪里还有这种机会啊,我应承了他几句,大家就此作别了。
  晚上我又给蚊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事情经过,那个黑蜘蛛就不要他费尽心思去弄了,可却听蚊子说了个惊人的消息:他在安吉竹博园蜘蛛养殖处拦住了一个想卖蜘蛛的人,说是在山里逮到一只大家伙,蚊子随他到家里一看,也惊得不轻,那蜘蛛竟然有足球大小,全身长满了黑色的绒毛,背上还长着天然的花纹,而且更惊奇的是那些花纹就象玉匣子里刻的符文一样,于是蚊子二话没说,掏了3000块就把蜘蛛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