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村中央的空地上噼啪作响，火星子窜上夜空，与满天星斗混在一处。~纨`夲?鉮￠占` .唔+错*内′容?十几个少年围坐在火堆旁，手里捧着粗陶碗，碗里盛着浑浊的果酒——这是村里仅存的几坛，平日里舍不得喝，今日却全都搬了出来。
  刘昭远坐在一块磨盘大的青石上，火光映得他半边脸发亮。刘知莹挨着他坐，手里攥着他的衣角，眼睛却亮晶晶地望着周围这群同龄人。
  "大哥！"缺门牙的少年——现在知道他叫栓子——举起酒碗，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从今往后，咱们就跟您混了！"
  其他少年纷纷举碗应和，一张张脏兮兮的脸上满是崇敬。他们中有男有女，最大的不过十六，最小的才十二，但眼神里的那股狠劲和求生欲，却比许多成年人还要强烈。
  刘昭远有些哭笑不得。他不过是顺手救了人，又给了点粮食，怎么就成了"山寨头子"？但看着这群孩子热切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行吧。"他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酸涩的果酒让他皱了皱眉，"先说好，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您杀土匪的样子我们都看见了！"扎头巾的女孩——她叫春妮——激动地说，"比戏文里的赵子龙还威风！"
  刘昭远摇摇头，没再多说。他借着火光打量这个破败的村子：土墙塌了大半，茅草屋顶漏着窟窿，唯一完好的建筑就是他们身后的粮仓——现在里面堆着他从系统兑换的面粉和咸肉。/齐\盛.暁*税·枉? ¨嶵*新·漳_结-哽*新?哙·
  这群孩子，就是乱世的缩影。
  父母饿死，家园残破，却还要挣扎着活下去。他们把他当救世主，可他自己也不过是个穿越者，一个带着作弊系统的逃犯罢了。
  刘知莹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第二天清晨，刘昭远早早醒来。村里的少年们己经忙活开了——春妮带着几个女孩在煮粥，栓子领着男孩子们修理篱笆。见他走出屋子，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齐刷刷喊了声"大哥"。
  这阵仗让刘昭远有些不适应。他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果酒后劲不小。
  "都过来。"他招招手，领着众人走到村口的打谷场。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刘昭远打开系统仓库，选中了那辆日系M42除尘者自行高炮。
  确认召唤。
  地面微微一震，随着一阵金属摩擦的轰鸣，一辆涂着旧日本陆上自卫队迷彩的双联装40毫米自行高炮凭空出现在空地上。履带上的泥浆还没干涸，炮塔上的防雨布随风飘动，仿佛真的刚从战场上撤下来。
  少年们倒吸一口凉气，连退好几步。!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刘知莹也瞪大眼睛，小嘴张成了O型。
  "这、这是……"栓子结结巴巴地问。
  "官兵剿匪时抛锚的。"刘昭远面不改色地扯谎，"我昨晚修好了。"
  他跳上车身，掀开炮塔顶盖钻了进去。驾驶舱里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味道，仪表盘上的日文标识清晰可见。
  令人意外的是，这群大字不识几个的乡下少年，竟然无师自通地围了上来。栓子摸着40毫米炮的炮管，眼睛发亮："大哥，这是打飞机的？"
  "对，也能平射。"刘昭远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俺爹以前被抓壮丁时见过。"栓子挠挠头，"不过没这么大，是扛在肩上的。"
  更让刘昭远吃惊的是，这群孩子似乎天生就知道怎么摆弄这辆战车。春妮麻利地爬上装填手位置，三两下就弄明白了供弹机制；一个绰号"瘦猴"的男孩首接钻进了炮塔底部，对着传动装置东摸西看。
  他正想解释几句，忽然瞥见炮塔内壁贴着的日文操作手册。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心头。
  "都过来。"他跳下战车，从系统商城里兑换出一叠记忆面包——这是哆啦A梦世界的道具，吃下后能短时间内记住所有接触过的知识，每片价值100银狮。
  "吃了这个。"他把面包分给众人，"对识字有帮助。"
  刘知莹接过面包，好奇地打量这个印着奇怪花纹的方形食物。她咬了一小口，眼睛顿时瞪大了："甜的？"
  其他少年也纷纷吃起来。栓子狼吞虎咽地吞下一整片，舔着嘴唇问："大哥，这啥面啊？比镇上的洋糖还甜！"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当春妮再次看向炮塔内的日文标识时，竟然脱口而出："'弾薬装填注意'……这是提醒装弹时小心？"
  "我、我也认得！"瘦猴指着另一个标签，"'非常口'是紧急出口的意思！"
  刘昭远满意地点点头。记忆面包的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不仅能识字，连外语都能掌握。
  刘知莹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问："这也是……戏法？"
  "算是吧。"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想学开车吗？"
  没等她回答，少年们己经炸开了锅。
  "大哥！教俺开这个铁王八吧！"
  "俺要学打炮！"
  "俺当装填手！"
  看着这群突然变得"文化"起来的少年，刘昭远忽然觉得，或许他真的能在这个乱世做点什么。
  ……
  正午时分，打谷场变成了临时训练场。刘昭远坐在炮长位上，指导栓子如何操作方向机。春妮和另外两个女孩负责装填训练——虽然炮膛里空空如也，但她们的动作己经像模像样。
  最让人惊喜的是刘知莹。这个从未接触过机械的姑娘，竟然在半小时内就掌握了基本驾驶技巧，能让十几吨重的战车平稳前进后退。
  "左履带制动……右履带加速……"她小声重复着操作要领，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刘昭远站在炮塔上，看着这群兴奋的少年，心里默默盘算。一辆M42除尘者改变不了大局，但如果能组建一支机械化小队呢？系统里那些坦克、装甲车、战斗机……
  "大哥！"栓子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咱们给这铁王八起个名吧！"
  少年们七嘴八舌地提议：
  "叫'霹雳火'！"
  "不如叫'镇山虎'！"
  "太土了，叫'追风'多好！"
  刘昭远笑着摇摇头，拍了拍炮塔："就叫'除尘者'吧。"
  "除尘者？"春妮歪着头，"啥意思？"
  "扫清这世道的尘埃。"他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山峦，声音很轻，"还天下一个太平。"
  少年们安静下来，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他们突然齐刷刷跪倒在地，额头触地：
  "誓死追随大哥！"
  刘昭远没有阻拦。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群孩子不再是苟延残喘的孤儿，而将成为他在这乱世中的第一支力量。
  而这一切，都始于一辆"捡来"的自行高炮，和几片神奇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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