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时，刘赛正对着案上的符纸皱眉。.E,Z!暁¨税\枉/ \哽/歆.罪￠全-昨夜画了整整三个时辰的阵图，五瓣花形的轮廓总在最后一笔走样，要么是金阵眼的玄铁符文刻得太浅，要么是木阵眼的菩提纹路歪了弧度。他指尖的橘红色火焰轻轻舔过符纸，将边缘的墨痕烤成焦黄色，像朵即将枯萎的花。
  “主人，要不歇会儿？”玄渊的声音从玉盒里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这阵图本就复杂，您才练一天，能画出轮廓就己经很厉害了。”
  玄渊认主之后，刘赛也就没有再将其收入储物戒指了，而是收入玉盒中，这个玉盒也是有温养灵魂之效。
  刘赛将符纸揉成一团扔进竹篓，转身打开玉盒。银白锁链下的光团正规矩地悬着，虚影比昨夜清晰了些——大概是吸收了玉盒里的灵气。“你行你上。”他将块玄铁放在案上，“用你的残魂在上面刻个金符文试试。”
  光团立刻往后缩了缩，锁链发出细碎的碰撞声：“主人恕罪！我这残魂实在碰不得玄铁这种硬东西。”它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软，“不过主人您别着急，画阵图讲究心无杂念，您要是烦了，我给您讲讲当年我画阵图时闹的笑话？”
  刘赛没接话，指尖在玄铁上轻轻划动。火灵力顺着指尖渗出，在铁面上烙出浅淡的纹路，这是火系通天印的起手式，他练了三年才炉火纯青。?l?a,x!s^w￠.*c¨o,m^可换成五行阵的符文，指尖总像被无形的线牵扯，刚要刻出棱角就不由自主地变圆。
  “主人，要不先歇歇？”玄渊的虚影在玄铁上方飘着，声音里满是讨好，“您火灵力里的水汽还没排干净，刻出来的符文自然带着湿气。不如先解决这事，回头画阵图保管顺顺当当。”
  这话像根针戳中要害。刘赛确实感觉到丹田发沉，昨夜运转灵力时，总有股凉意在经脉里乱窜，与火灵力撞出细碎的疼。他指尖燃起火焰，掌心却沁出层薄汗：“怎么排？”
  “主人总算问我了！”玄渊的虚影立刻精神起来，又赶紧收敛了语气，“这得看您是不是水系印记师。要是，首接修炼水系印诀，那些水汽就是大补；若不是，就得用灵力一点点逼到指尖，像挤海绵里的水似的排出去。”
  刘赛的指尖顿在玄铁上。他突然想起火灵儿上次炼丹时，不小心把水系灵草扔进了丹炉，最后炼出的丹药冒着白汽——蓝导师说那是水火相冲，必须用木灵力中和。
  “我不是水系印记师。”他收回手，火焰在掌心明明灭灭，“但我能模拟水系灵力。”
  玄渊的光团猛地晃了晃，锁链发出轻响：“主人您竟有这本事？真是厉害！”它的声音里满是惊叹，“当年我见过的印记大师，最多能兼修两种属性，主人您这天赋，真是闻所未闻。^咸~鱼`看^书` ,埂,鑫!醉,筷′”
  “别拍马屁。”刘赛打断它，指尖在案上敲出节奏，“我修炼了火系的通天印，木系的木玄印。要是能再学个水系印诀，说不定能把火灵力里的水汽转化掉。你是水系印记师，该有水系印诀吧？”
  光团立刻在锁链里转了圈，语气急切又带着讨好：“有！有！只要主人想学，我立刻就教！这水系印诀叫‘沧澜印’，当年我为这印诀在深海闭关三年才悟透，不过主人您这么厉害，肯定一学就会。”
  “凭什么教我？”刘赛故意逗它。
  光团顿时慌了，虚影在锁链里急得打转：“主人您别逗我了！能教主人您学法术，是我这残魂的福气。要是主人不嫌弃，我现在就开始讲？”
  刘赛将玉盒往光团推了推，晨光透过锁链，在光团上照出细碎的光斑：“讲吧。”
  光团在锁链中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调整最舒服的角度，玄渊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欣喜，却又刻意放得平缓：“谢主人。这沧澜印虽说霸道，但修炼起来得循序渐进。就像深海里的暗流，看着平静，实则藏着翻江倒海的力道，急不得。”
  他顿了顿，见刘赛没有不耐烦的神色，才继续说道：“这第一层‘鲸吞’，说起来是吸纳水汽，实则是在体内打下水系的根基。主人您火灵力旺盛，经脉里像是常年烧着炭火，这‘鲸吞’的印记就像块沁凉的玉石，先把炭火的燥气压一压。”
  刘赛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案面，晨光在他指尖跳跃，他淡淡开口：“所以刻在丹田左侧，是因为那里离火系灵力的核心最远？”
  主人聪慧！”玄渊的声音里难掩赞叹，又赶紧收敛，“正是如此。丹田左侧的经脉相对平缓，水汽在那里不容易被火灵力冲散。刻印记的时候，要用凝水苔的灵气做引，就像用细针绣花，每一笔都得稳。”
  他说着，在半空投射出更细致的纹路图，淡蓝色的线条在晨光里若隐若现：“您看这纹路的弧度，得跟经脉的走向完全贴合，差一丝一毫，要么吸不住水汽，要么就会磨伤经脉。当年我第一次刻的时候，就是弧度没掌握好，疼了整整三天。”
  刘赛看着那纹路，指尖下意识地模仿着在空中虚划。他能感觉到体内火灵力的躁动，像是在对这陌生的水系印记表示不满。
  “主人别急着上手。”玄渊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小心的提醒，“先在心里把这纹路记熟了，就像走路前先看清路。等您闭着眼都能画出这纹路了，再用灵气去刻，保管顺顺当当。”
  刘赛收回手，指尖的晨光散落，他看着光团：“你当年刻这印记，用了多久才记熟纹路？”
  光团微微一沉，像是陷入了回忆：“我资质愚钝，当年对着海眼的倒影，画了足足半个月才把纹路记牢。主人您不一样，您看一眼就知道关键在哪，肯定用不了那么久。”
  刘赛没接话，重新拿起那张空白符纸，蘸了点清水，在纸上慢慢勾勒起“鲸吞”的纹路。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淡淡的水痕，像极了经脉中缓缓流动的水汽。
  玄渊在玉盒里安静地看着，偶尔在刘赛笔尖停顿的时候，才轻声提醒：“这里的弧度再大一点，像浪花刚起时的样子……对，就是这样，这一笔就有那股吸纳的力道了。”
  晨光渐渐升高，透过窗棂落在符纸上，将那水痕映照得愈发清晰。刘赛放下笔时，纸上的“鲸吞”纹路己经有了几分模样，虽然还略显生涩，却己然有了玄渊所说的那股暗流涌动的意味。
  他看着符纸，又摸了摸自己的丹田左侧，仿佛己经能感觉到那股清凉的气息即将到来。
  玄渊见他神色平和，才又开口：“主人，等您在纸上画熟了，我们就去后山。那里的凝水苔灵气足，正好适合您第一次在体内刻印记。”
  刘赛“嗯”了一声，将符纸小心地收起来：“先把这纹路刻进脑子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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