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作者:辛娟    更新:2021-11-29 07:58
  若不幸遇到一两个‘知识渊博’之辈,先说某官员升迁,再说某作家绯闻,又说某朋友婚变,直听得你昏昏欲睡,还不得不强打精神,强颜欢笑,这般饭局,少则两三个,多则四五个小时,你说是享受还是受罪呢?”
  “没有外人,只有我和悦佳。”
  “噢,是这样的,让我想想我晚上还有没有啥事。”
  “想什么呀?就这么说定了。”
  “那好吧。”晓月不好再推辞,只有答应了。
  入夜,霓虹灯闪闪烁烁,点亮了整个城市。
  韩笑打电话过来:“晓月,你在哪儿?”
  晓月:“喂,喂……”电话没信号了。过了一会儿韩笑又打过来了:“喂,喂……”又断了。好不容易打通联系上了,两个人约好了见面的地点。
  见面后,韩笑说:“赶明儿我送你个手机,把你的破小灵通干脆扔了算了。”
  晓月笑笑说:“我把手机弄丢了,这不,先买个小灵通,凑合着用呗!它毕竟便宜些。”
  两个人边走边聊,韩笑说:“你整天在家烦不烦,我可是个夜猫子。”
  “夜猫子不是谁都能当的,得有那个经济实力。”晓月笑着说。
  “这个城市的夜猫子,就是装扮黑夜的那条‘迷你’短裙。夜猫子迷恋的不仅仅是酒精和异性,而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生存状态。白天是人们的公共空间,晚上则是人们的私人空间。”
  晓月说:“我承认白天有白天的精彩,夜晚有夜晚的魅力。可这一切都是有钱人的事,跟穷人不搭界。”
  韩笑说:“咱俩别空着肚子磨牙了,你先说吃什么?”
  晓月说:“是呀,吃什么?我也不知道,随便吧。”
  “天下就没有随便这道菜。那我就定地方了,啊!”
  “咱去吃甲乙潮州菜。”
  当她们走尽紫云阁包间时,谢千里和殷悦佳已落座,凉菜已摆放在桌子上。这显然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莫非韩笑和悦佳知道了些什么。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甚是尴尬。这一切没能逃脱谢千里的眼睛,他笑着说:“哟!是小王,我当是谁呢?来来来,坐我旁边。”
  “谢谢局长。”
  “最近家里还好吧!”
  “嗯。”
  谢千里毕竟是场面中人,几句不经意的话,就缓解了晓月的紧张状态。
  服务员说:“你们喝点什么?”
  殷悦佳提议,咱们今天喝洋酒,众人附和。服务员开始介绍,本店的洋酒有人头马、路易十三、轩尼斯XO、蓝带马爹利等,最后,大家选定喝轩尼斯XO。
  殷悦佳说:“晓月,你也来点洋酒?”
  “我不会喝酒。”
  “要不少来点,尝尝是什么味道。”韩笑说。
  “不,我滴酒不沾。”
  悦佳笑着说:“我当你局长的面,可要批评你了。当秘书,怎能不会喝酒?”
  “悦佳说得不无道理。今天没有外人,你就学着喝一点吧。”谢千里笑着说道。
  殷悦佳立马给晓月倒了多半杯。
  四人举杯后,开始吃凉菜。
  不久,服务员开始上热菜,有椰青泰国血燕、木瓜炖鱼翅、茄汁鹿筋等。
  ……
  事后,谢千里告诉王晓月,是他让韩笑夫妇事先不要告诉她,怕她知道他在,她就不来赴宴了。
  底牌 27
  已经是夜间十二点半了,突然电话铃声大作。往常这个时候是很少有人打电话的。晓月想,都这个时候了谁会打来电话,除非是特殊情况。她坐起来穿了件衣服,关云鹏“腾”地从床上跳下,一把抢过电话,嘴里打着哈欠,说:“喂,谁呀?”晓月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是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之后,强行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他对晓月说:“公司发生了点事儿,刚来的员工,不懂规矩,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他又说:“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大约凌晨一点半,电话铃声再次大作,把晓月和云鹏从熟睡中叫醒,云鹏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出了一股冷汗。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意识到事情的无可挽回。这个女人说到做到,果然让地雷引爆了。
  晓月坐起,来不及穿衣服,就下了床,拿起电话:“喂,谁呀?”
  “你是晓月吗?”
  “你是……”
  “事已至此,我也不兜圈子了。我是伊知化,我怀孕了,是你丈夫的,我们谈个条件好吗?”晓月惊得一股凉气从脚心直灌头顶。她只知道他们在一起鬼混,但没想到有了孽种,更没有想到这个偷人的女人,理直气壮;这个侵略者,竟然打电话到门上来谈条件。
  晓月气得浑身哆嗦,半晌没说话,对方在话筒里:“喂,喂……”愤怒锁住了她的嘴巴,她竟然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砰”地一下,挂断了电话。天哪?他们曾经是模范家庭,令多少同龄人羡慕。在别人看来,她应引以为自豪的五好丈夫,竟然背着她在外滥施雨露,而且生根,开花,发牙,结果了。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猝然不知所措。
  她瘫软在椅子上,灰白而全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地颤动着,好像急得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
  良久,云鹏说:“晓月,到床上来,小心着凉。”她面无表情,像是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云鹏走过去,拿了件棉衣给她披上,两只手放在她肩膀上说:“晓月,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体要紧。”
  “放开你的脏手。”晓月尖叫道。
  关云鹏从心里深深地记恨“一枝花”的歹毒,她实在不该这么伤害自己的妻子。只有女人才会做出这种不管不顾的事,也只有女人才会这么残酷地对待女人。
  “恭喜你,又要做父亲了。”晓月揶揄道。
  “晓月,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晓月没有吱声。一阵久久地沉默之后,她艰难地站起来,走到窗前,她感到很冷,体温已降到了零度,心结了冰。
  窗外,漆黑一团,只有风在低低地呜咽。
  对女人来说,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晓月躺在黑暗中,她的眼泪一滴又一滴默默地往下淌,濡湿了半个枕头。而身边的关云鹏躺下不久,便鼾声如雷。
  这就是男人,纵然有天大的事,倒头一睡就着。
  第二天,下起了霏霏细雨。
  云鹏找到“一枝花”理论,他凶巴巴地说:“本来我妻子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还可以维持。现在你既然告诉了她,我们就只有断了。我不能再伤害她,这对她不公平。”
  “你就这么绝情?”
  “不要怪我绝情,要怪只能怪你做事太过分太蠢了!”
  “这对我公平吗?”
  “你这简直就是强盗的逻辑!偷来的东西,你还有什么资格讲公平?”
  ……
  中午,雨下大了,晓月没带伞。她不管不顾地冒着大雨,来到韩笑家。
  韩笑说:“你怎么把自己淋成这样?”
  “淋死了最好,活着还有什么劲。”
  当晓月将前一天晚上“一枝花”打电话到她家的事告诉韩笑后,韩笑说:“她欺人太甚了!”
  韩笑又说:“她怀孕了,自作自受。活该!”
  韩笑又愤愤不平地说:“你说这现在是什么世道?偷人了,还找上门来理直气壮地谈条件!她太不要脸了,也太嚣张了。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
  晓月说:“说的就是这个理。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和她欠揍!我要找人修理他们。”
  “以恶报恶的手法只会减轻对方的歉疚感,并会激发对方还以颜色,也许还会让你触犯法律,使问题更加复杂。”韩笑说。
  晓月说:“无论如何,我不能就此罢休。”
  “你要做的就是冷静地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闹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会把老公往外推。”
  “云鹏他瞎了良心,他把我的心伤透了,我不要他了。”
  “如果不是为孩子,天下男人就是死光了,我也不会劝你跟他和好。”
  “别总拿孩子当借口。”
  “对待这种事,只能冷静处理,时间是最好的情感疗药。将来等你那血淋淋的伤口结痂复原后,也许你会宽恕他。”
  “我决不会宽恕他。”
  “量有多大,福有多大。有时宽容别人,也就是帮助自己。”
  “这种事是不能讲宽容的。”
  “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我说的话你也听不进去。你应该清理库存,先把他放进回收站。等冷静下来,再好好考虑一下你们的关系。”
  底牌 28
  这一年,仙都市大搞形象工程,要在城南搞一个大宋文化广场,总投产五个多亿。资金没有完全到位,前期还需要垫资。
  许多搞房地产开发的公司都跃跃欲试,只是苦于资金不足,前期垫不起资金。新时代房地产开发公司是仙都市数一数二的房产开发企业,它都资金短缺,谁还有能力承揽这个工程。
  这天,殷悦佳和谢千里在凯撒浴宫洗完澡后,俩人在休息厅躺下休息。
  殷悦佳说:“大哥,我想承接大宋文化广场工程。”
  “实话对你说,这个工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啃得动的,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大公司,才有实力承接这么大的工程。不过,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市里资金紧张,这个工程光垫资就要八百万呢!”
  “我这一阵公司资金也短缺,周转不过来,我想通过您的关系从银行贷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