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者:辛娟    更新:2021-11-29 07:58
  你以为你是谁呢?老板?大款?当官的?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我这儿是旅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再说,住旅馆也没这样白吃白住白喝的!”
  “多谢提醒,不然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呢?一顿能吃几碗饭?”云鹏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走掉。“一枝花”大声说:“你混蛋!你给我回来。”
  “俗话说,母狗不摇尾,公狗不敢上背。自己是个骚狐狸,怪不得别人。”
  他说完,就把门“咣”一声关上,走了。屋里传来“一枝花”像狼一样的嚎叫,接着是
  她痛哭的声音。
  云鹏走在大街上,突然身心都觉得十分疲惫,像大病初愈似的打不起精神。本来吗,情人关系就是蛮累人的。男女最初的神往得到满足后,这份情便变得慵懒了,麻木了。而责任和义务,那是合法夫妻应享受的待遇,情是全凭情欲说话的,没有了情或欲,这关系还有什么理由维持还有什么理由存在,还不早早地埋葬而更待何时。
  激情燃烧之后,只剩下灰烬。
  看来情人关系是不可处长的,除非除了情之外对情人还另有企图。比如金钱、权力。但这些他都不能给她,其实她并不图他这些或者说图不上他这些,她只要他真心爱她,疼她。但无论她怎样贴心贴肝地爱他,他依然爱着他的妻子。这一点,令他大为伤心和恼火。
  性和爱绝对是两回事,人可以有性无爱,也可以有爱无性。性是一种动物的本能,是一种原始的、肤浅的东西。而爱情是一种远远高于性的深层面的东西,是男女之间相爱产生的一种深入骨髓的亲慕之情。
  情人之间处长了,就会有利害关系,女人一般会得寸进尺,通常得不到名分,就想得到实惠,比如说票子、房子、车子,这时纯洁的爱情就开始变味,伴随着女人欲望的一步步膨胀,爱情的成分越来越淡,从不满、怨恨、争吵乃至无休止的“战争”,男人心目中那个善解人意,纯洁的天使回到了地面,男人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俗不可耐,和自己的老婆也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自己老婆。面对女人的恋战,男人产生了厌战情绪。
  “一枝花”最初对云鹏的吸引,不只有性。他们之间,有性也有爱。但他已经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要尽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新鲜劲过后,面对“一枝花”的苦苦相逼,他只有选择逃离。
  男人那样对你百般献殷勤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一个目标——上床。上了床,男人发现你与别的女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他在你之前所艳遇的女人还要逊色,他会大失所望。再说了,目的都达到了,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唉!变了心的男人的嘴脸,还用说吗?新鲜感过后会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自然新奇之后是麻木,麻木之后是逃离。
  “一枝花”产生了报复念头,她想,你关云鹏既然这么绝情,你无情就别怪我无意,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安生,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怎样才能报复他呢?他不是爱他的老婆吗?对,戳穿他的假面具。告诉他老婆,他和她已私通好几年了。她老婆一生气,准会和她离婚。说不定他还会回心转意,回到自个身边,没准还能做正式夫妻呢。问题的关键是怎样才能使她老婆对他彻底失望?最好事情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一不做,二不休,告诉她自己怀孕了。
  她要给他挖坑,诓称自己怀孕了,让他负起应负的责任。
  最后,令她犯愁的是采取哪种方式和晓月摊牌。她寻思见面谈吧!她们是同学,毕竟她理亏,实在开不了口,也不好意思开口。在电话上谈吧,又谈不清楚。想来想去,还是打电话为好,这样既方便省事,彼此也不尴尬。
  她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晓月放手,成全她和云鹏。
  底牌 25
  这天,王晓月去给谢千里汇报工作,谢千里说:“晓月,你最近还好吧!”
  “嗯。”
  “家里还好吧!”
  “嗯。”
  “对你我还是信得过的。”谢千里的话意味深长。大凡领导说话都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犹抱琵琶半遮面。领导毕竟不同于平头百姓,说话做事都讲究艺术。
  她本无心过问政治,只想尽到秘书的本分就行了。
  她深感树欲静风不止的那种无奈和悲哀。
  夜,漆黑一团,如同晓月的心。单位的事儿,家里的事儿,搅得她心乱如麻,难以入睡。
  机关事态的发展,远远超过了晓月的预料。作为秘书,她原本想保持中立,看来并不那么容易。她夹在有芥蒂的两个局长之间,左右为难。顺着这边,就拧着那边;顺着那边,就拧着这边。她想中立,似乎根本就不大可能。她最初对付谢、于两个局长“背靠背”的办法有些失灵,甚至还有了“两面派”之嫌,她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突然电话铃声大作,吓了晓月一跳,她一看来电显示,是谢千里办公室的,这么晚了他还在办公室,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她拿起电话,说:“谢局长,有事?”
  “也没啥大事,就是心烦,想和你说说话。”电话里出现了一阵冷场,谢千里又说:“晓月,能不能出来坐坐。”
  “恐怕不行,我已经睡了。要不,咱改天吧!”
  “那好,你睡吧!”
  “再见!”
  “再见!”
  谢千里只好回“家”,小妹已吃罢饭,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谢千里回来了,上前抱住他,就是一个热吻,之后,她说:“你怎么来了?事先也不打个电话。”
  “我路过这儿办事,顺便来陪陪你。”
  “你是不是感冒了,脸色这么难看。”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我头是有点疼。”她摸完他的额头,说:“没有发烧。”
  “噢!对了,你吃饭了没?”
  “还没有。”
  “你说咱今天是先吃上面还是先吃下面。”
  “我有点不舒服,肚子也饿了,咱先吃上面吧!”
  “你想吃点啥,我这就去做。”
  “有挂面没?”
  “有。”
  “去下碗酸汤面得了。”
  “好嘞!”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酸汤面就端来了,小妹说:“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还缺什么调料?”
  谢千里尝了一口,说:“正好。”谢千里正在吃饭,小妹就抱住他的腰,迫不及待地摸起来,到最后谢千里都有些受不了,他干脆放下碗,三下两下扒了小妹的裤子,在沙发上就做成了好事。
  之后,小妹让谢千里去洗澡,谢千里说:“我今天感觉特别的累,我不想洗了。”
  小妹端来洗脚水,先帮他脱了袜子,洗了脚,又给他剪指甲。谢千里心想,自己也应该知足了,也不枉来世上做一回男人。眼前的这个小女人,既年轻漂亮,又乖巧贤惠,对他死心塌地,温柔体贴。他一定要善待她,在自己有生之年,为她日后的生活做好安排。
  当她为他剪完指甲,坐在他身边时,他拉着她的手说:“最近,你还好吧!”
  “我一个人整天呆在家里也没啥意思,我寻思着也干点啥事。”
  “在家呆着吧!我能养活你。”
  “我知道你能养活我。我寻思着我还年轻,路还很长,我想学点本事,赚点钱将来养老。”
  “你想干点啥?”
  “我想开个公司,也搞房地产开发。”
  你也别说,小妹的这个想法正好符合他第二个捞钱机制——一政一商的家庭机制。谢千里建立了两个捞钱“机制”,一个是政企商机制,一个就是一政一商的家庭机制。他想,小妹成立公司后,他洗钱也方便些,他暗自窃喜。于是,他笑着说:“这个想法不错呀,如果需要钱,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小妹听后,大喜过望,立即几个香吻印在他脸上。
  办公司需要注册资金,谢千里有的是钱,不过,谢千里并不舍得掏自己腰包,而是让有求于他的人当“冤大头”。他想起,前不久,宏源房地产开发公司在某停车场建综合楼,需交三百万元的开发配套费,王老板找过他,他又找了建委张主任要求减免部分费用。张主任大笔一挥,同意减免二百五十万元。给王宏生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他想这次趁机让王宏生出些血,以“借”的名义索要六万元,付给了小妹。
  第二天,谢千里一个电话,王宏生开车亲自把六万元送来交给小妹。谢千里又给“音乐家”打了个电话,让送来八万元。加上小妹自己这些年来的积蓄,注册资金就凑得差不多了。
  于是,以小妹的名字命名的“小妹房地产开发公司”注册成立了。
  底牌 26
  深秋时节,树叶子已经落了一大半,树上残留的黄叶在秋风中痛苦地呜咽,苟延残喘,垂死挣扎。
  双休日,晓月正在洗衣服,她的小灵通响了,是韩笑打来的,她说:“晓月,你这会儿在忙啥呢?”
  “洗衣服。你干啥呢?”
  “没事干,在沙发上傻坐着呗!”
  “你打电话有什么事?”
  “想见你呗!”
  “这有何难哉?有求必应,我随叫随到。”
  “那今晚我请你吃饭。”
  晓月说:“吃饭就算了吧!说实话,我怕被人请或请人吃晚饭。你想想看,一桌宴席,环列八九人,在大多数情况下,这八九个人很难成为莫逆知己,此时便需要装做很高兴很热情的样子,没话找话,没乐找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