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时，草原上的风终于带上了暖意。·天￠禧¨暁/税?王′ +免¨费′越-黩·雪熊部归顺的消息传遍北境，各部落使者络绎不绝地赶往断云坡，带着最珍贵的皮毛与战马，在新建的会盟帐前等候觐见。
  武松坐在帐中主位，扈三娘陪在身侧，关胜、呼延灼等人按序列坐。看着帐下那些曾对中原虎视眈眈的部落首领，如今个个垂首帖耳，武松忽然想起朱武奏折里的话——"江山稳固，不在刀兵之利，而在民心归附"。
  "诸位首领，"武松的声音透过帐外的春风传得很远，"大武与草原，从此不再是仇敌。互市的关口己在云漠镇外开设，盐铁、粮食换你们的皮毛、战马，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帐下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白狼部首领忽勒起身，捧着一柄镶嵌宝石的弯刀上前："陛下，我部愿献出三百匹良驹，只求能派子弟去中原求学，学那耕种之术。"
  武松接过弯刀，转手递给身后的小李子："准了。朕会在汴京设'草原学堂'，各部子弟皆可入学，学费全免。"
  忽勒喜出望外，跪地叩首。其他首领见状，也纷纷请求通商、求学，帐内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竟有了几分融洽的暖意。
  散帐后，鲁智深摸着肚子来找武松："陛下，这会盟宴的烤全羊不如草原蛮子烤得香，要不咱们去雪熊部的帐篷里蹭顿酒？"
  扈三娘笑着打趣："鲁将军这是想偷师学烤羊？"
  "嘿嘿，学会了带回汴京，让弟兄们都尝尝鲜。+山~捌*墈.书`惘* ′首^发`"鲁智深挠挠头，忽然压低声音，"张清兄弟正在教雪熊部的孩子扔石子呢，那些小崽子学得可认真了。"
  武松闻言，便带着众人往雪熊部的营地走去。远远就看见张清站在空地上，手里捏着几颗光滑的石子，一群穿着兽皮的孩童围着他，眼睛瞪得溜圆。
  "看好了，"张清手腕轻抖，石子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击中远处挂着的铜铃，"力道要匀，手腕要活，就像......"
  "就像扔羊骨打狼！"一个虎头虎脑的孩童抢答，惹得众人哄笑。
  张清笑着点头："对，就像打狼，但咱们扔石子不是为了杀生，是为了防身，为了......"他忽然顿住，看向走来的武松，"陛下。"
  孩童们见状，纷纷学着大人的模样行礼，动作虽笨拙，却透着真诚。武松弯腰捡起一颗石子，递给身边的孩童："想学中原的本事，也要记得草原的根。以后长大了，要让草原和中原，像这石子和土地一样，紧紧挨着。"
  孩童似懂非懂地接过石子，攥在手心。
  不远处，关胜正和忽勒比划刀法，青龙偃月刀的沉猛对上草原弯刀的灵动，看得众人连声叫好；呼延灼则在教部落勇士打造铁甲，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项充、项衮兄弟的团牌舞引得孩童们阵阵欢呼，连斡难都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
  扈三娘望着这一幕，轻声道："你看，其实他们也不是天生好战，只是以前没见过安稳日子。"
  武松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所以咱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道，安稳比劫掠好，读书比挥刀强。"
  春末时，断云坡的堡垒己扩建为"北境都护府"，岳飞被任命为都护，总领草原事务。关胜、呼延灼分驻东西两翼，张清则成了"草原学堂"的先生，教孩子们读书写字，也教他们投掷石子的技巧——只是如今的石子，不再为伤人，只为强身。
  武松与扈三娘启程回汴京那日，草原上的牧民自发地站在官道两侧，捧着奶茶与奶酪送行。忽勒的儿子骑着小马，送给武松一幅自己画的画：上面是中原的瓦房和草原的帐篷，中间连着一条开满野花的路。
  "陛下，老师说，这叫'一家亲'。"孩童仰着小脸，眼睛亮得像草原的星星。
  武松接过画，郑重地卷好："好孩子，等秋天，朕派人来接你去汴京上学。"
  队伍启程时，鲁智深骑着马跟在后面，怀里揣着雪熊部主妇给的烤羊秘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草原歌谣。十三鹰卫的马蹄踏过新绿的草地，惊起几只刚北归的候鸟，朝着汴京的方向飞去。
  官道旁的柳枝己抽出新绿，远处的草原上，牧民们开始赶着羊群播种，学堂的读书声与马蹄声、牧歌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悠长的歌。
  武松回头望去，断云坡的都护府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一颗钉在草原上的定海神针。他知道，征服草原或许用了一年，但要让这片土地真正安宁，需要十年、百年。但他有信心——有岳飞的沉稳，有关胜的忠勇，有弟兄们的坚守，更有那些握着石子、捧着书本的孩子，终有一天，草原的风会带着花香，吹遍中原的每一寸土地。
  銮驾渐行渐远，身后的草原在春风中舒展，像一幅铺向天际的画卷。而画卷的尽头，龙旗猎猎，正迎着朝阳，驶向更远的未来。
  銮驾驶入汴京地界时，己是仲夏。护城河两岸的垂柳绿得发亮，卖花姑娘的竹篮里盛满了栀子花，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香。百姓们沿街跪迎，欢呼声此起彼伏，武松掀开轿帘，望着熟悉的市井烟火，忽然觉得草原的风沙仿佛还沾在衣角。
  “陛下，朱相和吴相己在午门外候着了。”小李子轻声禀报。
  武松点头，目光落在扈三娘鬓边的珠花上——那是离开草原时，忽勒的妻子亲手编的，用草原特有的蓝晶石串成，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让他们先回府，晚些时候御书房议事。”
  他想先看看这座城。
  策马走在朱雀大街上，两侧商铺林立，绸缎庄的幌子随风摇曳，酒肆里传出说书先生的惊堂木声。路过一家铁匠铺时，武松勒住马缰，看着炉子里通红的铁坯被锻打成农具，火星溅在铁匠黝黑的胳膊上，竟与草原上呼延灼教部落勇士打铁的场景重叠在一起。
  “陛下，这是......”扈三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没什么。”武松笑了笑，“只是觉得，无论是草原的弯刀，还是中原的锄头，火候到了，都能成器。”
  回到皇宫时，朱武和吴用己在御书房等候。见武松进来，两人忙行礼，目光却在他身上打量——陛下黑了些，也瘦了些，但眉宇间的锐气更盛，倒像是刚从沙场归来的将军，而非久居深宫的帝王。
  “草原的事，辛苦二位了。”武松坐下，接过小李子递来的茶，“都护府的奏报看过了？”
  朱武拱手道：“看过了。岳将军行事稳妥，互市己开了三个月，中原的盐铁换了草原的良驹，两边都欢喜。只是......”他顿了顿，“学堂招了两百多个草原子弟，朝堂上有些非议，说不该让蛮夷学中原学问。”
  “蛮夷？”武松放下茶盏，声音微沉，“孔夫子说有教无类，草原的孩子识了字，懂了礼，将来才不会再动刀兵。这些非议，不必理会。”
  吴用补充道：“陛下说的是。臣己让工部赶制了一批活字印刷的蒙汉对照课本，下个月就能送到草原学堂。”
  “做得好。”武松点头，忽然想起张清信里写的，那些草原孩子用石子在沙地上练字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对了，鲁将军要的烤羊炉子，让工部照着他画的图纸做，送到他府上。”
  朱武与吴用对视一眼，都笑了——这位陛下，心里装着的不仅是江山社稷，还有弟兄们的一点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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