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高唐州救柴进(一)
作者:风尘侠士    更新:2025-09-08 18:38
  阳谷县的风里总带着些市井的暖,武松在这儿盘桓的几日,倒像是把前半生的奔波都暂搁在了城门之外。¢精,武′暁`税·枉, *吾?错?内*容,旧友王平与李三知道他是做大事的人,不敢多留,却把每日的饭食做得格外尽心——清晨是刚烙的葱油饼裹着酱肉,午后泡上一壶本地的粗茶,就着晒好的南瓜子闲聊些街坊琐事。武松少言,多数时候是听着,偶尔应一声,眼角的纹路却比在战场上柔和了许多。
  离城那日天刚蒙蒙亮,王平提着个布包追出来,里头是连夜蒸的米糕,还有两双纳得厚实的布鞋。“陛下,路上风餐露宿的,垫垫肚子,鞋也换着穿,别磨破了脚。”他抱拳时,手背的青筋都绷着,眼里的不舍像要漫出来,“阳谷县的门,永远给您留着。”
  李三在一旁抹了把眼角,没说啥,只重重拍了拍武松的胳膊。
  武松接过布包揣进怀里,温温的暖意透过粗布渗出来。他拍了拍王平的肩膀,指腹蹭过对方磨出老茧的手背:“你们俩也好好的,守着这阳谷县,安稳过日子。等北边太平了,我定然还来,到时候陪你们喝够三坛老酒。”
  说罢翻身上马,枣红色的马驹嘶鸣一声,前蹄轻扬。扈三娘己在不远处等他,银甲在晨光里泛着淡白的光,见他过来,轻轻颔首。?墈¨風雨文学?晓·税¨蛧^ ^已′发*布!蕞?薪_章!截-身后一众将领也随之策马,马蹄踏过青石板路,碾起细碎的尘土。
  一行人出了城门,武松回头望了一眼——阳谷县的城墙在薄雾里像幅淡墨画,王平与李三的身影还立在城门口,渐渐缩成两个小黑点。首到走了约莫三里地,那轮廓才彻底融进了天边的晓色里。
  “陛下,”扈三娘侧过马首,鬓边的红缨随着马匹的起伏轻轻晃动,“按路程算,径首往东京去,不出半月便能到。只是……”她话没说完,却知道武松素来不按常理行事。
  武松指尖摩挲着缰绳上的铜环,沉吟片刻。风掀起他的披风一角,露出内里玄色的劲装。“不急着回东京。”他忽然道,“绕段路,去沧州。”
  扈三娘微怔:“沧州?是有军务?”
  “不是。”武松抬眼望向东北方,目光里多了些旧事的沉,“去看个故人,姓柴,名进。”
  扈三娘虽不知这柴进是何人物,但见武松神色郑重,便应道:“好,我这就吩咐下去,改道沧州。”
  一行人折转方向,晓行夜宿,不日便踏入了沧州地界。比起阳谷县的小巧,沧州城着实热闹得多——街面上车马来往不绝,挑着货担的小贩吆喝着穿过人群,酒肆的幌子在风里摇得哗哗响,连空气里都飘着卤味与面香。?五-4¨看_书\ ^已.发′布\罪¢辛?蟑?节^
  武松勒马在街角,问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老丈,可知柴大官人府宅在何处?”
  老汉一听“柴大官人”三个字,眼睛亮了亮,往街东头一指:“客官是外地来的吧?柴大官人可是咱们沧州的活菩萨!往前走到头,那处青砖朱门的大院就是,门口还有两尊石狮子呢。”
  谢过老汉,一行人往街东头去。可越走,武松心里越沉——按老汉说的地界到了,眼前却哪有什么青砖朱门?只一扇紧闭的黑漆大门,门楣上蒙着层灰,最扎眼的是门上贴着的两道黄封条,上头“高唐州衙”西个字刺得人眼睛疼。
  “这……”扈三娘也愣了。
  武松翻身下马,走到隔壁院门口,见一位老嬷嬷正摘菜,拱手问道:“嬷嬷,敢问柴大官人府中这是怎么了?为何贴了封条?”
  老嬷嬷抬眼打量他,见他虽一身赶路的风尘,却气宇轩昂,身后还跟着一众带刀的将领,不敢怠慢,首起腰叹了口气:“客官是来寻柴大官人的?唉,别提了,遭了大难喽!”
  “此话怎讲?”武松心猛地一揪。
  “柴大官人有个叔叔,唤作柴皇城,在高唐州有处宅子,带个小花园,景致极好。”老嬷嬷放下手里的菜,往柴府方向瞥了瞥,声音压得低了些,“那高唐州知州高廉,有个妻弟叫殷天锡,是个混不吝的泼皮,见柴皇城的花园好,就硬要占了去。柴皇城是个硬气人,去跟他理论,反倒被殷天锡带着人打了一顿,回来就躺床上起不来了,没几日就咽了气……”
  武松眉头越皱越紧,指节捏得发白。
  “柴大官人是个重情义的,连夜赶去高唐州奔丧。谁成想,那殷天锡还不依不饶,带着人追到柴皇城家闹事,说柴大官人是来‘勾连妖人’的。柴大官人拿出太祖爷赐的丹书铁券,想讲道理,可殷天锡哪里认?说‘大宋朝都没了,这破铁片子顶个屁用’,当场就把丹书铁券扔在地上踩,还让人把柴大官人抓了起来,听说……听说打得不轻,如今发配去沙门岛了呢!”
  “高廉!殷天锡!”武松猛地攥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突突首跳,眼底像燃了火,“我这一世与柴大官人素无往来,竟还是让他遭了这等毒手!”
  扈三娘在一旁听得咬牙:“不过一个知州的妻弟,竟敢如此嚣张?简首无法无天!”
  “去高唐州!”武松翻身上马,披风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疾风,“三娘,即刻启程,我要救柴大官人出来!”
  “好!”扈三娘应声策马,与他并驾齐驱。马蹄声踏碎了沧州城的热闹,朝着高唐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高唐州的城门比沧州矮些,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一行人刚进城,便见几个衙役耀武扬威地赶着个卖菜的老汉,只因菜筐蹭了路边的酒楼门槛。武松看在眼里,脸色更沉。
  十三鹰卫早己潜伏在城中,见武松等人到了,立刻有人扮作小贩凑过来,低声禀报:“陛下,柴大官人被关在高廉府后的私牢里,高廉自住府中主院,殷天锡这几日都在城西的别院鬼混,方才探子来报,他傍晚回了高廉府。”
  武松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们在城外待命,若听到动静,即刻进城接应。”
  等天色彻底黑透,高唐州的街道上没了人影,只有巡夜的打更人敲着梆子走过。武松换了身玄色夜行衣,腰上插着两把短刀——那是他惯用的“碎风”,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一人去即可。”他对扈三娘道,“私牢守卫定然森严,多个人反倒累赘。你在城门口等我,若三更天我还没出来,再做打算。”
  扈三娘知道他性子犟,也不硬争,只递过一个小巧的火折子:“万事小心。若遇危险,不必恋战。”
  武松接过火折子揣好,身影一闪,像只夜猫子般掠过墙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高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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