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坊的炉火越烧越旺，映得二龙山的半边天都泛着橘红。!y￠o,u,p\i+n^b.o+o^k?.?c~o,m/凌振带着工匠们日夜赶工，“裂穹炮”的数量很快增至二十门，更有三门“飞雷炮”己初具雏形。那飞雷炮的炮管粗如水桶，炮身铸有狰狞的兽纹，凌振说这是为了让炸药包飞得更远，落地时能炸出丈许深的大坑。
  这日午后，武松正在寨中操练弟兄，忽见长身玉立的郭青阳匆匆走来，手里捧着一卷密报。“大哥，梁山戴宗从东京传回消息，童贯回朝后被蔡京参了一本，说他‘剿匪不力，私通贼寇’，徽宗己将他贬为庶民。只是……”郭青阳话锋一转，眉头紧锁，“蔡京推荐了高俅的义子高兰接替童贯，还说要调集京畿大营的五万精锐，再请辽国的‘铁浮屠’相助，开春便要对梁山和二龙山用兵。”
  “高兰？”武松接过密报，指尖在“铁浮屠”三字上重重一按。他早听闻辽国的铁浮屠是天下精锐，骑兵皆披重甲，连战马都覆着铁铠，寻常刀枪根本无法穿透。
  “还有一事。”郭青阳压低声音，“戴宗说，东京城里近来风声很紧，蔡京借着‘追查梁山余党’的名义，抄了不少官员的家，连宿太尉都被他参了一本，贬去了应天府。!l^a/o′k.a.n·s/h*u+.`c+o!m_”
  武松眼中寒光一闪：“这老贼是想趁机铲除异己，把持朝政。”他转身看向炮坊的方向，“看来，咱们的‘裂穹炮’和‘飞雷炮’，得赶在开春前派上用场了。”
  正说着，凌振兴冲冲地跑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枚铜制的小圆球：“武都头，你看这是什么！”那圆球上钻着细密的小孔，里面隐约能看到黑色的粉末。
  “这是……”
  “雷汞引信！”凌振把圆球往石桌上一磕，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竟冒出一串火星，“有了这东西，哪怕在水里，只要一点火星就能引爆火炮！我试过了，三十步内的风雨根本影响不了！”
  武松接过引信，掂量着它的重量，忽然道：“凌都监，若把这引信的法子用到飞雷炮的炸药包上，会不会更厉害？”
  凌振眼睛一亮：“我也正想试试！若是给炸药包装上这引信，落地即炸，威力能增一倍！”
  两人正说着，林冲带着一个浑身是伤的汉子走进来，那汉子穿着辽国服饰，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见到武松便“噗通”跪下：“武头领救命！俺是辽国的牧马人，被铁浮屠抓来当奴隶，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武松扶起他：“慢慢说，铁浮屠最近在做什么？”
  汉子喘着粗气道：“他们在幽州城外操练，说是要帮大宋打梁山。,我/地*书^城* ,已¨发?布^蕞/鑫￠彰.結^那些骑兵……那些骑兵太可怕了，马铠上都镶着铁皮，冲锋时像一座移动的铁山，俺们部落的勇士冲上去，刀砍在他们身上只冒火星，反被他们的铁枪挑得粉碎……”
  凌振听得眉头紧锁，转身回炮坊翻出一张图纸：“武都头，你看，若把飞雷炮的炸药包换成碎铁片和铅弹，再用雷汞引信，炸开时就是一片铁雨，管他什么铁浮屠，定能撕开他们的铠甲！”
  “好主意！”武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叫它‘破甲雷’！”
  接下来的一个月，二龙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兵工厂。工匠们用凌振新造的水力锻锤打铁，效率比人力快了三倍；山下的铁匠铺被武松派人收编，送来的精铁堆成了小山；甚至连附近山寨的弟兄都闻风而来，有会铸铜的，有懂木工的，都想为造炮出份力。
  宋江也派来了秦明，带着一百名擅长挖壕沟的弟兄，帮着在二龙山西周筑起了炮台。秦明站在新筑的炮台前，看着工匠们给“裂穹炮”套上厚厚的木盾，忍不住对武松道：“武头领，你这阵势，怕是不只想守山吧？”
  武松望着远处的官道，淡淡道：“守是守不住的。蔡京和高兰既然敢请辽国兵，就不会给咱们喘息的机会。与其等他们打过来，不如主动出击。”
  秦明心中一震：“你想打东京？”
  “不。”武松摇头，“先打幽州。断了辽国的臂膀，看他们还敢不敢帮大宋当枪使。”
  腊月二十三这天，北风卷着雪沫子抽打在炮台上。凌振的最后一门“破甲雷”飞雷炮终于铸成，他带着工匠们在山坳里试爆，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雪地里炸出一个丈许宽的大坑，坑边的石头都被碎铁片削得如同刀割。
  “成了！”凌振抹了把脸上的雪，笑得像个孩子，“这威力，就算是铁浮屠的重甲，也能炸出窟窿！”
  武松看着那片狼藉的雪地，对郭青阳道：“通知弟兄们，备好干粮和马匹，正月十五，咱们出兵幽州！”
  消息传到梁山，宋江急得连夜赶来二龙山，拉着武松的手道：“贤弟，不可鲁莽！辽国乃大国，咱们与他们为敌，岂不是给了蔡京借口，说咱们通敌叛国？”
  武松请他到炮坊，指着墙上的地图道：“宋大哥你看，这幽州本是咱们汉人的土地，被辽国占了百年。蔡京让高兰引辽兵入关，名为剿匪，实则是想借辽国之手削弱咱们，等咱们两败俱伤，他再坐收渔利。咱们打幽州，一来是收回失地，二来是告诉天下人，咱们不是贼寇，是替天行道的义军！”
  吴用在旁插言：“可辽国的铁浮屠实在厉害，咱们……”
  “厉害？”凌振提着一门“裂穹炮”的炮管走过来，炮管上还沾着雪，“等他们尝尝‘破甲雷’的滋味，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厉害！”他指着炮身上的刻度，“这炮能打十五里，幽州城的城墙再厚，也经不住十炮！”
  宋江看着那些黑黝黝的炮口，又看了看武松眼中的决绝，终于叹了口气：“罢了，你要打，梁山便派五百弟兄助你。只是切记，莫要滥杀百姓。”
  “宋哥哥放心。”武松拱手，“我打的是辽国兵和高兰的爪牙，不伤无辜。”
  正月十五这天，雪停了。二龙山的寨门大开，三百名弟兄推着二十门“裂穹炮”，十门飞雷炮，还有五十辆装着“破甲雷”的马车，在晨光中浩浩荡荡地向幽州进发。武松骑着一匹黑马走在最前面，身后是林冲和杨志，各带一队刀斧手护着炮队。凌振则坐在一辆马车上，怀里揣着雷汞引信的配方，时不时探出头叮嘱工匠们给炮管裹上毡布防雪。
  队伍行至幽州城外三十里的一处隘口，忽听前方传来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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