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者:玛西亚·缪勒    更新:2021-11-29 07:09
  又可以把其他东西挡在外面。”
  这不是确切回答我的问题,可至少他说话了。“你是说它们能挡住寒冷?或是炎热?”
  他皱皱眉头。“你知道,我看到东西了。”
  “什么东西?”
  “你知道,我有些秘密。”现在,他的眼珠清晰了,双眼发着狡诈的光亮。
  “什么样的秘密?”我问。
  他摇摇头,微笑着,露出有缺口的破牙。“据说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偷将要来偷掉我这些秘密。”
  “谁说的?”
  他只是微笑着。“我知道你是谁。”
  “那么,我是谁呢?”
  “穿红衣服的小偷。”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是件棕黄色T恤衫。一我穿的不是红衣服。”
  “昨天是。我要和她斗一斗。”
  “我到这儿来不是——”
  “你不会得到它们的!”他跳了起来,显得狂躁不安。
  我迅速站起来,防备他的攻击。德克紧握拳头,急促地喘着气。
  “守住你的秘密,德克先生,”我说,“保守秘密吧。”
  他朝我走过来,扬起拳头,我横跨一步避开,往后向门口退去。
  “你会再来的,”他气喘吁吁地说,“在晚上,穿着红衣服,来偷我的秘密。””
  我推开门,跨了出去。利昂·德克停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你知道,我看到东西了。”
  我们开始又一轮疯疯癫癫的对话。“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人形精怪在吃奥古斯特人的肉和骨头。”
  “谁——”
  德克关上了门。
  在驱车回镇的路上,我一遍又一遍地思索德克所说的胡话。胡话中的某些句子给了我某种启发。一回到旅馆房间,我就匆忙查看关于挽救绝望镇危局的笔记。里面记着,去年九月休特离开了这儿。我把笔记放进小背包,然后下楼,向服务台打听马蒂·麦克尼。那位旅馆老板正在休息室里处理事务,他给我倒了杯咖啡,我在一张桌于旁坐下,等他结束他的工作。
  我有许多问题要问麦克尼,可我对自己说,要小心行事。
  麦克尼过来后,我只问了他一件事:“你能确切地回想起安娜·戈登是什么时候来看她丈夫的吗?”
  他想了想,摇摇头。
  “是八月,还是九月?”
  “我想是八月。顺便问一下,你和布伦达·沃克谈得怎么样?”
  “她拒绝和我交谈,直接把我送到了治安官员韦斯特卡姆普那里。”
  我的话并没使他吃惊。“韦斯特卡姆普告诉你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答应我在他的权限之内进行调查。”
  麦克尼点点头,就这样我们结束了谈话。我上楼打了个电话给绝望镇镇长博伊德·布里格斯。布里格斯曾被聘来确保休特的总体规划不出乱子。半小时后,他就可以见我。
  这是一个矮胖的秃头男人,说起话来带着滑稽的鼻音。他紧张地看着天花板。休特的档案上说,他是西部各州中最能干的城镇管理人;他对我一开始提出的几个关于挽救危局的问题作出了机智的回答。
  “那些不赞成挽救危局的镇民们有什么怨恨吗?”
  “已经用钱摆平了。”
  “不过,肯定还有得不到好处的人。”
  “那当然,每个镇上都有不满的市民。可他们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并没有什么行动。我认为,我们任何一个市民都会惹出些像你所说的麻烦。”
  “戈登先生给了我三个人的名字,在挽救危局的过程中他们进行了捣乱。”我查了下笔记,把那些名字读给他听。“在前几个月里,他们中有人离开过这儿吗?”
  “不清楚。第一俭忙于争取他的公民权;第二位正在参加县官竞选活动;第三位在申请烈性酒生产许可执照和赌博业许可证书。”
  “去年八月,戈登先生的妻子到这儿来看过她的丈夫。”
  他点点头。“是个迷人的女人。确切地说,她在这儿住了两个半星期。她原本打算等到戈登先生离开这儿时一起去加利福尼亚,可她突然回去了。”
  “为什么?”
  “不知道。她在我这儿待了一天,第二天就坐戈登的直升飞机走了。”
  “你能回想起确切的日子吗?”
  他按了下通话机的键钮,他的秘书应话时,他说:“查一下去年八月的哪一天,贝尔公司完成了他们新系统的安装。”他接着又对我说:“我想起来了,当时戈登先生必须为这签字,所以他在简易机场上。”
  布里格斯等秘书回话,眼睛望着屋顶。“8月26日?谢谢。”他看着我重复道:“她是8月26日离开的。”
  前一天晚上,我就注意到乔克小酒店对面有一家图书馆。我驱车过去,想要查看地方报纸。可图书管理员告诉我,没有地方报纸。我在他们的缩微胶卷上发现,去年8月26日有一条有趣的新闻。
  一位妇女给绝望镇警察分局打电话,举报一个在最近“未解开的谜”电视节目中公布的逃犯正躲在爱司汽车旅馆中。治安警官们进行了调查,可那人没付钱就离开了这个小镇。
  我想知道谁是那位打电话的妇女。
  我在自助洗衣店里找到了治安官员韦斯特卡姆普。他正在洗衣服,见到我,只是点点头,拍了拍他身旁的椅子。“你需要知道什么?”
  “去年8月26日,有人给你们分局打了电话,说有一个罪犯在爱司汽车旅馆中。打电话的那人会是布伦达·沃克吗?”
  “没错。我们马上赶到爱司汽车旅馆去,可那人已经离开了,行李还在,还有一辆旧汽车。我们作了彻底的搜查,没再能见到他。汽车是从科罗拉多偷来的,没有指纹,擦掉了。他的房间里也没有指纹。”
  “奇怪。行李呢?”
  “在我们的物品室里。”
  “我可以看看吗?”
  “干吗?”
  该不该告诉他,我犹豫不决。
  虽然韦斯特卡姆普是位治安官员,可不老实的、为黑道干活的警察实在太多了。持合法的手段和别人合作,往往并不一定能加强法制的力度。
  “好吧,麦科恩女士,”他最后说道,“我们彼此虽不完全了解,但我感到你是坦率的。如果我让你看了物品室里的行李,你从中发现了疑问,你会把这疑问告诉我呢,还是让我自己猜?”
  “我不会让你猜的。”
  “那4点钟我值班时,到分局来见我。”
  现在是2点,我决定用这段时间拍掉我那尼克科马特照相机里的胶卷。我在照相机上装了一个28毫米的广角镜头,这样可以拍下这个小镇的全景。
  我驱车来到山里,找了个有利地形,给相机罩上罩子,拿掉镜头盖,调好光圈和快门速度。我调节焦距,仔细看好画格中的景象,然后按下了快门。
  由于曝光不理想,我改变了快门速度,拨动了推进胶卷的控制杆。
  出问题了。
  我按下快门,又拨动了控制杆。没有弹力,相机中似乎没有胶卷了……
  我把胶卷倒回来。还是松的。按下搭扣,打开相机后盖。相机是空的。有人已把我早晨拍瓶子房的胶卷取走了。
  什么时候?我回想着相机用过之后放在什么地方了。在我和利昂谈话时,相机就挂在我的脖于上。走回“陆地流浪者”时,还是挂在我脖子上。我在旅馆里、小镇行政办公楼里、图书馆和洗衣店里时,相机就放在我的驾驶座下。
  我把“陆地流浪者”的车门锁起来了吗?难说。又是谁偷了我的胶卷呢?为什么要偷呢?
  小镇指南手册上只有一家冲洗胶卷的小店。柜台后面的一位年轻妇女对我说,有人11点钟时拿来一卷只拍了一部分的彩色胶卷,上面拍的是利昂·德克的瓶子房。可她拒绝说出那顾客的名字。一张五美元的钞票使她放弃了生意道德,她告诉我,那顾客是印第安人手工艺品商店的沃克夫人,一个多小时前,她把胶卷取走了。
  11点钟前,我在旅馆里。这段时间,“陆地流浪者”肯定在旅馆的停车场上。
  “没错,我让她进了你的车子,”停车场服务员愠怒地说道,“是老板麦克尼先生让我这样做的。”
  我突然转过身,朝旅馆走去,去见他的老板。
  “嗯,麦科恩女士,怎么回事?”他把我领进接待室。
  “我刚才找停车场服务员谈过话。他说是你允许布伦达·沃克进入我的‘陆地流浪者’。她从我的相机中取走了还未拍完的胶卷。”
  麦克尼转过身,望着窗外的停车场。“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胶卷上有利昂·德克的瓶子房,她可能看到我拍这些照片,你是知道的。”
  一提到利昂·德克,麦克尼的姿势就僵硬起来。“不,我不知道。”
  “那么,沃克又是用什么理由让你允许她进入我车子的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有没有想过那服务员是在说谎?”
  “想过,可只是一瞬间。那家伙看上去不会那么笨,会把责任推到他老板身上吧。”
  麦克尼叹了口气,面对着我。“好吧。布伦达怀疑你去过瓶子房,她想用胶卷来证实一下。我就知道这些。”
  “我想你还知道更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