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者:[美]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更新:2021-11-29 06:47
  事实上我真的如此。没有想到薛坚尼会变得这么下流。那个女搭档也是新手。其他人我真的都认识,这些人在加州更积极。”
  “为什么?”
  “赌博在这里是合法的,其他各州都是不合法的。”
  “这有什么关系呢?”
  “用点脑子,伙计,用点脑子。机器既是非法的,你抓到一个吃机器的人,你只能咒他,骂他,把他赶出去。你不能把他送官。你不能承认自己有赌具。他也没偷偷钱。法律说你不能设置吃角子老虎。他们硬吃你,你懂了吗?”
  “我懂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你知道那女郎姓名吗?”
  “不知道。”
  “你看她是不是急于求得点利益。”
  “你问是不是和坚尼合作骗钱?”
  “是的。”
  他仔细想着,不时摸摸脑后的发报,才说:“你真问倒我了。你要知道,拉斯维加斯和其他地方不同。女士来这里等离婚,她们要住满一定时间才能达到目的。这段时间说来不长,但真住在这里实在很长又非常寂寞。她的思想行为和常态多少有点不同,有男人或外界引诱时,有的人为消遣时间,有的为追求刺激,再说远离家乡,这里没熟人,她们有个错觉做些稍稍出轨的事不伤大雅。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
  “所以当你问我她是否急于求利,我真不易确定,除非她真太明显。而事实上到这里来的女性或多或少都有点急于求利的。”
  “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人伴她一起来过吗?”
  “不,我不记得。但等一下,我记起来了。有一个女郎昨天和她一起在这里,一个令人注目的漂亮女郎。”
  “形容一下。”
  “她有红头发,我不记得她的眼睛颜色,但她肤白唇红,行动也雅致。”
  “肥不肥?”
  “不肥,还有点瘦,但不是竹杆样。很多女人节食节到关节僵直,有竹杆的样子。”
  “有没有其他特征?”
  “没有。”
  “几岁?”
  “二十几。”
  “来过这里几次?”
  “两个一起来过两次。晦,我想起来了,那个女孩有兔子样的鼻子。”
  “你什么意思?”
  “你见过兔子动它的鼻子吧。她有很薄的鼻翼,当她激动的时候,两侧鼻翼会抽动。我记起来了。我确曾注意到这一点,她很漂亮。”
  我握他的手说:“路易,谢谢你。”
  “没关系。我给你的那一拳,请别难过。”
  我摇摇头。
  “老实说,”他说:“你真不经打。不是我说你,你一点颈力都没有,挨打的时候颈部肌肉最重要。你懂吗?”
  “不懂,”我说:“我现在也没有时间来研究这些,但有一天我会回来向你请教的。”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你不骗人吧?伙计,那该有多好,我自己也应该再训练一下,我急着想示范给你看,我们自最基本的——二,开始。”他的毛病又来了,上身做着打拳的样子,双足在水泥地上跳动起来。
  “不骗你,”我快快地说:“我会回来的。”走向门口,我的表上时间是6 点差5分。
  第四章
  我第二次步上荀海伦公寓前面的阶梯,脸已开始很痛,用手可摸到下颔右侧和左颧骨处的隆起,也许看起来不致太糟但的确很痛,我按铃等候。
  没人应门,我又按铃。
  突然邻屋的门打开,曾和我交谈的女人说:“喔!是你,我想她现在在家。我以为你在按我们家的铃。怎么啦,她没有开门呀?”
  我说:“等一下没关系,也许她没听到铃声。”
  “嘿,连在我家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还以为你在按我家的铃,也许——”
  男人的声音不耐烦地自屋里说:“老太,不要老站在门口管别人家的闲事。”
  “我没有在管别人家的闲事。”
  “管得不够多。”
  “我以为是我们家的门铃。”
  “进来!”
  门被关上。
  我再次按荀海伦的门铃。
  门小心地打开一寸,一条门链使门不能开得更大。一对冷冷蓝灰色的美眼看着我,随即听到一声轻轻的惊叫。她是那个玩角子老虎的女郎没错,她说:“你怎么找到我?”
  “我能进来吗?”
  “不行,当然不行,你要做什么?”
  “不是为了仙掌斑的事,不过很重要。”
  她犹豫了一下,在把情况做一个分析,打开门链。
  我走进去,感觉得到她在仔细看我。
  “请不要担心我的脸。”我说:“过不多久就会复元的。”
  “被打得很重吗?”
  “还过得去。”
  她笑着说:“请坐,请坐。”
  我跟她走过客厅,她指一个椅子叫我坐,我坐下。
  “你不是坐这里吗?”我问。
  “没有,我本来坐在那里。”
  我坐的那只椅子还温着的。
  “我可以抽烟吗?”
  “没关系,你敲门时我也正在抽烟。”
  她从她椅子烟灰缸中拿起半支烟。
  我说:“还是我先来摊牌。”
  她说:“我喜欢直爽的人。”
  “我是个私家侦探。”
  她脸色变冷转白,警觉但无表情地看我;
  “有什么不舒服吗?”我问。
  “没——没什么。”
  “你不喜欢私家侦探?”
  “要看他们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位朋友的消息。”
  “我—一我不见得能帮你什么忙。”
  我听到铰链的吱略一声,她急急向我后面飘了一眼,又看着我,不说话像等待什么似的。我头也不回说。
  “薛坚尼,你还是过来跟我们聊聊吧!”
  快步在我后面移动,我知道有人已站在我后面:“把你所有的牌都摊在桌子上,老兄。”那男人说。
  “跟你有关的牌,都已经摊出来了。”
  我说着,转头看他。就是那位穿格子上衣玩2毛5分吃角子老虎的家伙。我现在注意到他的耳朵有一点菜花状,他心情不稳,是有危险性的。
  “请坐,”我说:“一起聊聊,我什么也没有保留。”
  “你在最不该的时候淌进了这场混水。你在仙掌斑本来是手气很好的,但——”
  我说:“不要那么大声,隔邻那位太太好奇心大得很。”
  “你说的没错。”荀海伦说。
  方格子上衣男人坐下说。“我们要5分钟不说话,这5分钟你要讲很多很多话。”
  “那至少有4 分钟大家不说话。”我说:“我叫赖唐诺。我是为柯氏私家侦探社工作。我在找个叫傅可娜的女郎。我有理由相信这位荀海伦小姐知道她在哪里。”
  他问:“你们为什么要找她?”
  “为一位雇主。”
  “你真聪明。”
  “我不必卖弄,但我也不可能对每个人说谁请我找她。”
  他说:“荀小姐不知道傅小姐在哪里,事实上她根本不认识什么傅可娜。”
  “荀小姐为什么给她一封信呢?”
  “她没有给她信。”
  “我知道有人说荀小姐有给傅小姐一封信,这人还亲眼看到的。”
  “他们完全弄错了,她没有给她任何信件。”
  荀小姐说:“我甚至谁是傅可娜都不知道。你已经是第二个来问这件事的人了。”
  薛坚尼看了她快速的一眼:“第一个是什么人?”
  “水坝工作的一位工程师。”
  他眨着眼:“为什么没听你提过?”
  “我为什么要提?我根本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他脑筋有问题。”她转向我说:“我想一定是他对你说,你才找到这里来的。”
  “那个工程师叫什么名字?”
  她想要回答,看看薛坚尼,犹豫一下。
  薛坚尼说:“讲呀。”
  “我不知道他姓名,他没有告诉我。”
  “你在说谎。”
  她涨红了脸说:“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谎?你这个大狒狒,难道每一个上门的推销员我都应该请教大名,回头可以向你报告。”
  他转向我问:“你怎么知道她给傅小姐写信?”
  “有人这样说。”
  “所谓有人,是什么人?”
  “有人向社里报告,社里就派我出来。”
  “有人是什么人?”
  “你只好去问社里了。”
  他向荀海伦说:“你没有写过什么信吧?”
  “没有,当然没有。”
  他又转回向我:“你刚才叫我什么名字来着?”
  “我没懂你的问题。”
  “当我刚才出来的时候,你叫了什么名字?”
  “喔,我叫你薛坚尼。”
  “你哪来这个名字?”
  “那不是你的名字吗?”
  “不是。”
  “那对不起,是我的错误,请问你是——”
  “耿哈雷。”
  “对不起。”
  “谁告诉你,我姓薛?”
  “我以为那是你姓名。”
  他不豫慢慢地说:“弄清楚,我的名字是耿哈雷,我的绰号是沙包,我不要任何人叫我别的名字。”
  “可以,对我没有区别,照办。”
  他转向荀海伦,眼中有凶光一瞬而逝:“假如我发现你是在欺骗我,我就——”
  “你把你的脑袋弄清楚!”她说:“你来威协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们两个是合伙生意,如此而已。”
  “就这样?”
  “你不是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