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作者: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更新:2021-11-29 06:38
  保罗·德雷克从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来的电话。”她说。
  梅森笑了:“电话在哪里?”
  “到德雷克的办公室去。我到那里接。”
  梅森和德拉急忙赶到德雷克的办公室。梅森拿起电话,向德拉眨了眨眼,说道:“我是佩里·梅森。保罗。你在拉斯维加斯干什么呢?”
  “你让我盯着她,”德雷克说,“这就是我现在在这儿干的事。”
  “你为什么不抽空给我来个电话,看看是否……?”
  “没有时间,”德雷克道。“她开车直接去了机场,把车停在那里。我跟着也进去了。10分钟之内有一次去拉斯维加斯的航班。她买了票,我也买了票。我想离她远点儿,可是只有一个空位子,和她只隔一条过道。”
  “她注意你了吗?”
  “当然了,”德雷克说。“我猜她可能起了疑心。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到拉斯维加斯后,她打的进了城。我当然也叫了出租车,跟着她走。她进了一家大赌场,象疯了一样玩起老虎机来,然后就把我甩了。”
  “怎么搞的?”
  “过了大约二、三十分钟,”德雷克道,“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前,乘客下了车。时间正是9点11分。那女孩突然冲出门去,钻进汽车,对司机说了几句话,汽车就冲到街上去了,我站在那里只记得看见一双极美的腿,最近的出租车也要到一个半街区以外去找。”
  “我好容易找到车,又碰上堵车,这下子彻底输了。我再也没闻到那辆车的一点气味。我回到赌场,想查找那辆车,但是它再没出现。我想应该先给你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我是在9点12分追丢了她的。”
  梅森道:“给你一条秘密消息,保罗。有个史蒂夫·巴洛住在拉斯维加斯。不知道他的职业。他住在弗吉尼亚路5981号。到他那里去,可能会发现你那位金发女郎正在和他谈话。看见她后就乘下一班飞机回洛杉矶。”
  “如果找不到她呢?”
  “再找找看,但是不值得花一夜功夫。试试看能不能盯住她吧。如果她在那里,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如果不在,关系也不大。明天早上见。”
  “好吧,”德雷克道,“再见。”梅森挂上电话,对德拉说:“我想今天可以休息了,德拉。”
  7
  保罗·德雷克敲门时已经是上午10点半了。
  德拉请他进了屋。
  “嗨,美人儿。”保罗说。
  “赌运如何?”德拉问,“你是否记在出差费上了?”
  “你信不信,”德雷克道,“我赢了将近500美元。”
  “所以你今天早上来得这样晚就不奇怪了,”梅森说,“我猜你在那里待了一整夜,坐早班飞机回来的……”
  “可不是那么回事,”德雷克说,“实际上,午夜刚过我就不赌了,坐了下一班飞机回来,到办公室后把侦探们送来的情况汇总起来,形成一份报告。顺便说一句,佩里,你给我的消息真及时。我找到时那个金发女娃正在弗吉尼亚路5981号史蒂文·A·巴洛家作客。我在那里等了约1小时,直等到她出来坐了出租车进城。”
  “你跟上了吗?”
  “我没有,佩里。我租了一辆车,而唯一能停车的地方只能看到那所房子的前门,而我的车却背朝城里。”
  “当我坐在车里考虑找个什么借口叫门的时候,来了一辆出租车,停在房前。这所房子的前门打开。一个男人和那个金发女郎一起走出来。他大概就是史蒂文·巴洛。她和他吻别后匆匆跳上车就进了城。那男人站在门前看着车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才回去。如果我来一个急掉头追上去,那肯定完全暴露。而你对我说过,如果她是去史蒂文·巴洛那里,那就算万事大吉,我也就不想再干下去了。”
  梅森点头:“不错,我很高兴你这样处理。”
  “可是,”德雷克道,“大约11点钟我又碰到她了。她在一家赌场玩轮盘赌,而且手气很好。那时她换了一件紧身花长袍。”
  “当时她注意你了吗?”梅森问。
  “没有,”德雷克道,“我在赌场的另一端,但我可以从眼角看见她。当时我在骰子台上,相信我的话,佩里,这可是赚钱的道儿。”
  “什么?”
  “站在那里盯着某个人。我站在一个位置,下5个银元的赌注,直到有人把它耙走或付给我钱。过了一会儿,我买了筹码,就下20美元的筹码。”
  “有没有人注意到你在盯着那个女孩?”
  “没有。但是有个笑话对你说。有人看见我下注后不看桌面,而是把头扭过去,以为这是一种玩骰子的新方法,很快就有半数的人下注后把头扭过去。”
  “他们赢了吗?”
  “扯淡,”德雷克道,“这一桌的运气全到我这里来了。”
  “你以为这个女孩跑出去跳上出租车的时候注意到了你?”
  “真是无法理解,佩里。她是那种冲动型的人。干什么都靠心血来潮。昨夜她坐上车开出停车场时我很高兴她又要去什么地方了。可是快到好莱坞时她忽然又改了主意。她看了看表,转向拉布里亚,拼命往车流里挤。”
  “那么,你认为她去看巴洛是临时想到的?”
  德雷克点头:“这娃娃是谁,佩里?”
  “格拉米斯·巴洛。她是……”
  “格拉米斯!”德雷克惊叹道。“老兄!我怎么没想到。”
  “有什么情况么?”梅森问。
  “太多了,”德雷克道。“从可靠来源获得的这些消息,全部严格保密,一丝也没有透露到报纸上。可是现在呢……当你让我去看拉斯维加斯的史蒂文·巴洛时,我应该马上想到的。当然了,当时这份情报没在手头,而是在我的办公桌上。
  “以下是这段故事的梗概:南希·阿戴尔从前往在纽约的格林威治村,是个放荡不羁的自由艺术家。当时她尝试着写小说,也做艺术工作。我猜她的小说写得不错,她能靠写作生活。
  “如果你了解当时的格林威治村,你就会感到那种气氛。当时那里有一个年轻的作家,约翰·耶曼·哈塞尔,正在打算写一部伟大的美国式长篇小说,并且打算震惊世界。他比南希大七、八岁。他来自德克萨斯,在老家有个叔叔,叔叔死后留给他几公顷土地。
  “哈塞尔和南希同居,南希怀了孕。她要求和哈塞尔结婚,我猜,大概是发生了一些争执。哈塞尔对她说,他们都是解放派,他们不相信传统,他们以自己的方式生活,他们是天才,如此这般,他们必须不受约束。南希既然自惹麻烦上身,她就该自己设法摆脱麻烦。”
  “后来怎样呢?”
  “南希纠缠了大约3个月之久,后来突然失踪了。我的意思是说她完全失踪了。她失踪得这样彻底,以致后来哈塞尔的土地上发现石油,他成为百万富翁。回首前尘,天良发现,并意识到自己真的爱上了南希,花了成千上万的美元雇用私人侦探来寻找南希时,也没能找到她的踪迹。他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总之做了一切他能做到的,仍是毫无效果。”
  “他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梅森问。
  “我猜他当时认识了更多的女人,”德雷克道,“可是都比不上南希。”
  “我也听说过。”梅森道。
  “书归正传,”德雷克道,“南希藏了起来。改了名字,到了洛杉矶,带着孩子。几个星期后邂逅了史蒂夫·巴洛。
  “巴洛住在旧金山。他也是个反传统的人。南希吸引了他。他们结了婚并搬到北方某地去住。巴洛搞房地产投机生意,发了点财,就搬到俄勒岗州的波特兰去住。他又到林区去做生意,又搬到了俄勒岗州的本德。后来不知为什么他们关系破裂。后来她嫁给了吉尔曼。”
  “格拉米斯对这件事知道多少?”梅森问。
  “毫不知情,”德雷克道,“她以为史蒂夫·巴洛是她生父,我猜史蒂夫也非常喜欢她。我不知道他住在拉斯维加斯,不然我早就该猜到了。我听说的他最后一个住址是俄勒岗州的本德。但我知道离婚协议规定史蒂夫·巴洛有权在任何时间看望女儿。”
  “哈塞尔怎样了?”梅森问。
  “6年前他死了。他没有结婚,他把地产卖了一大笔钱,扣除全部税款后留下300万美元。他在遗嘱中指定把这笔遗产留给他在纽约和南希·阿戴尔同居时生的孩子,不论是男是女,只要能够证明即可继承,他还在遗嘱中写下了这个孩子大概的出生日期。他为此办好了一切法律手续。
  “南希在困难时向他求助遭到拒绝后即和他断绝了一切关系,但遗嘱上的规定太奇怪了,所以南希悄悄地找到遗嘱执行人,说她要代表格拉米斯提出要求。
  “遗嘱执行人是兄妹二人,遗产数额太大了。他们对南希说要经过验证,我猜真的经过了验证。大约两年前,受雇于这兄妹的一个调查员把这段故事全对我的一个侦探讲了,这就是我的消息来源。而当这个侦探得知我要调查南希·吉尔曼时,他又跑了一趟,弄清了细节。
  “好象南希拿出了她在格林威治村住时的房租收据,这段经过是哈塞尔在遗嘱中提到的。格拉米斯的出生证却用不上,因为她在生产时用的是假名,但是却有比这更有力的证据。因为这个家族成员的外貌太相似了,这兄妹一见到格拉米斯便断定她就是那个孩子。他们最初提出给150万美元,最后结果是一切税款扣除后格拉米斯实得200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