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作者: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更新:2021-11-29 04:10
  “但是他没有?”
  “是的,他没有。”
  “为什么?”
  “只有一种解释,”梅森说,“他根本不知道在天堂有什么人,他不知道美宝·诺格是谁,她的声音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她的身份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只是打来电话,留下口信,然后就挂断。”
  德雷克仔细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情,”梅森说,“我们从现在开始要注意莎拉·安赛尔的动静。”
  “说得太对了。”德雷克说。
  “别忘了,”梅森说,“现在的情况是莎拉·安赛尔从赫坦斯·帕克斯顿的死中获益非浅。”
  “相当间接地,”德雷克说,“她根本无法确定迪莱诺会改变遗嘱把她划进来。”
  “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她当时的确无法确定,”梅森说,“但是如果我们能找到更多的信息,可能就会发现她有理由知道将发生什么事。”
  “如果她知道我们在调查她,她会很难对付的。”德雷克警告说。
  “不管怎样她总是个难对付的人。”梅森说,“尽可能地搜集信息,保罗,让夫勒斯诺的人行动起来。我们明早要出席听证会。”
  “你是不是有些太匆忙了?”
  “我是很匆忙,”梅森说,“我想问一些地方检查官还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但愿这些问题的答案不会把你的当事人钉上十字架。”德雷克说。
  梅森说:“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你们忙起来而且一直忙下去的原因,我可不想让那些问题导致那种坏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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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夫勒斯诺郡的地方检查官无论塔尔伯特·万德林会犯什么样的错误,他也绝不会低估他的对手佩里·梅森。
  冷静、谦逊、谨慎、警惕的万德林,开始陈述这个案子,他的小心周到就像是面对陪审团进行审判的法庭上,而不是在法律官员面前的一次听证会。
  “我的第一个证人,”他说,“是乔治·麦福特。”
  乔治·麦福特是个9岁的男孩,雀斑脸儿,看上去相当腼腆。他长着突出的大眼睛和大耳朵,但是却给人一种说实话的感觉。
  “你住在哪里?”万德林问。
  “科兰浦敦。”
  “在那儿居住了多长时间?”
  “3年。”
  “你是和父母亲住在一起吗?”
  “是的,先生。”
  “你父亲的名字是什么?”
  “马丁·麦福特。”
  “他是干什么的?”
  “他开了一个加油站。”
  “在科兰浦敦?”
  “是的,先生。”
  “现在,乔治,我要问你,在13号你是否和你父亲一起去过在科兰浦敦3英里以外的一个地方?”
  “是的,先生。”
  “你熟悉那个地方吗?”
  “是的,先生。”
  “它在哪儿?”
  “在一个小山上的一些矮树丛里,你知道,小的橡树,山艾树。或者是灌木,你知道,就是那种矮树。”
  “你以前去过那里吗?”
  “是的,先生。”
  “你是怎么去的?”
  “我骑脚踏车去的。”
  “有别人跟你一块去吗?”
  “是的,先生。”
  “是谁?”
  “吉姆·艾顿。”
  “吉姆·艾顿是一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吗?”
  “比我大6个月。”
  “他是怎么去那里的?”
  “骑脚踏车。”
  “为什么你们去那里,乔治?你们到那里做什么?”
  “噢,只是去玩儿。”
  “为什么你们去那里玩儿?”
  “噢,那里是个骑脚踏车的好地方。那儿附近有一条路,路上很少有汽车。大人们不让我们在大路上骑车,怕出车祸。我们过去常常去那儿。山上原来有一栋旧房子,里面的人搬走了,不知怎么了,反正房子开始塌了,嗯,我们只是去那儿掏鸟蛋、玩儿、聊天什么的。”
  “从你们第一次去那个地方开始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嗯,断断续续有六到八个月吧。”
  “那么你注意过那里挖过一个坑吗?”
  “是的,先生。”
  “你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噢,我们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是在星期五。”
  “是9号,星期五吗?”万德林问。
  “是的,先生,我想是的。9号,是的。”
  “你是什么时候去那里的?”
  “下午,大约三四点钟的时候。”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这个坑。”
  “你能描述一下这个坑吗?”
  “噢,那是个大坑。”
  “有多大,乔治?这一点很重要,你能用手比划一下坑有多大吗?”
  男孩张开手。
  “大约有3.5英尺的距离,”万德林说,“那么,它有多长呢?”
  “长度足够你躺进去,还有很多空地儿呢。”
  “你是说伸直身体躺在里面吗?”
  “是的,先生。”
  “它有多深?”
  乔治站起来,把手放在与他腹部水平的高度,说:“到我这儿。”
  “8号,星期四,你去过那里吗?”
  “没有,先生。”
  “7号,星期三,你去过那里吗?”
  “是的,先生。”
  “那个坑在那里吗?”
  “不,不在。”
  “那个坑原来所在的位置是什么?”
  “只是平地。”
  “当你星期五4点钟的时候去那里,那个坑在那里吗?”
  “是的,先生。”
  “那个坑已经挖好了吗?”
  “是的,先生。”
  “是什么样子的坑?”
  “一个好坑。”
  “‘好坑’是什么意思?”
  “噢,它是用铲子挖成的,是直接挖下去的,边都很直。四个角都干净利落。那是个好坑。”
  “挖出去的土在什么地方,乔治?”
  “土都堆在边上。”
  “哪一边?”
  “两边都有。”
  “你是说土不是堆在坑的两"奇"书"网-Q'i's'u'u'.'C'o'm"头儿而是堆在两边,对吗?”
  “是的,先生。”
  “坑的底部怎么样?”
  “很好,很平。那是个好坑。”
  “那么,在9号也就是星期五的下午,这个坑在那里吗?”
  “是的,先生。”
  “星期三的时候它不在那里了?”
  “不在了,先生。”
  “你们那些男孩星期六去那里了吗?”
  “是的,先生。”
  “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在坑里玩。”
  “你们怎样在坑里玩儿的?”
  “噢,我们跳进去,把它当做堡垒;然后我们躺在里面藏起来,看看鸟会不会跳到跟前来……嗯,只是玩儿。”
  “你星期天去那里了吗?”
  “没有,先生。”
  “你星期一去那里了吗?”
  “没有,先生。”
  “你们星期二13号去那里了吗?”
  “你是说上个星期二吗?”
  “是的。”
  “是的,我去那儿了。”
  “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坑被填平了。”
  “那么你怎么办了,做了些什么?”
  “我告诉我爸爸……”
  “不用管你告诉过别人什么,乔治。你做了什么?”
  “我们在那里玩儿。”
  “然后呢?”
  “然后我们回家了。”
  “当然你又回到过那里吗?”
  “是的,先生。”
  “在你回家之后多久?”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
  “谁跟你一起去的?”
  “我爸爸和吉姆。”
  “你的爸爸是马丁·麦福特,在法庭上的这个男人吗?”
  “是的,先生。”
  “我问完了。”万德林说。
  “没有问题,”梅森说,“至少在目前没有。我想说明,尊敬的法官大人,现在某些证人的证词的重要性还不很明显,我希望,如果在以后发现这些证人的证词与被告有相当大的关联,我希望能允许再次传讯他们。”
  “这些证人都很重要,”万德林说,“我可以向法庭和辩护律师保证这一点。我也可以向辩方律师保证,在这起案件中,控方和辩方一样急于找到事实的真相,我们不会反对辩方律师在任何时候再次传讯证人,只要要求中肯切题。”
  主持听证会的赛乐法官说:“那好,我们就把这视为是一项约定,控方拥有这项权利。”
  “我的下一个证人是马丁·麦福特。”万德林说。
  马丁·麦福特证明他是乔治的父亲。在13号下午晚些时候他的孩子回来说那个坑被填上了,他觉得事有蹊跷就决定去看看。他带了一把铁鍬,开车带着他儿子和吉姆·艾顿去了那个地方。他发现那附近的土很疏松,他顺着那个坑往下挖,大约挖了两尺半之后铁鍬碰到了一个相当柔软的抵触物;他拂去表面的浮土,发现露出的竟是一只人的大腿;他立刻丢掉铁鍬跑到最近的一个电话报告了地方执法官。
  “请提问吧。”万德林说。
  “你跟地方执法官又回到那个地方?”梅森问。
  “是的,先生。”
  “挖掘那个坑的时候你一直站在旁边吗?”
  “是的,先生。”
  “你帮助挖掘了吗?”
  “是的,先生。”
  “挖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