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者: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更新:2021-11-29 04:00
  “你还对什么感兴趣吗?”
  “是的。”
  “举个例子说是什么?”
  “好的,”她说,“那些她给埃迪科斯打的重要的文件,我常对此疑心,不知会出什么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它们不在她的睡舱里,我认为埃迪科斯先生离开睡舱时不会随身带走,当然,他可能带走。对此,我深表怀疑。我认为她是第二天早上才打完字的。当暴风雨变得剧烈的时候,他们停止了工作。”
  “好的,我们假设她不是自杀的,假设她的死也不是偶然事故。”梅森说。
  她沉稳地看着他。“那就只有谋杀了。”
  “只有谋杀了。”
  她的脸上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她紧闭着嘴唇。
  “你什么也没说。”梅森对她说。
  “我也不会说。”
  梅森站起来,同她握手。“好的,很高兴我能得到这么多帮助,你的案子和解了,我也很高兴,凯姆波顿夫人。”
  詹姆斯·埃特纳和梅森握手,并上下摇动着手臂。“我代表我的委托人和我本人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我……这对我们双方的意义真是难以用语言表达。”
  “好啊,”梅森说,“能为你做点什么真是高兴。”
  “啊,你真是太好了。”
  “顺便说一句,”凯姆波顿夫人说,“我也丢了一些我自己的东西,如果你知道的话,能否告诉我你在那个壶里找到了哪些东西?是否有一个和这枚配双的珍珠耳环?”
  她拿出一枚珍珠耳环,德拉·斯特里特有力地点了点头。
  “这是和那个配对的,”她说,“我记得经常把玩它们,观察珍珠是如何地镶嵌在上面的。”
  “啊,谢谢你,”凯姆波顿夫人说,“我非常高兴!这是我母亲的耳环……当发现丢了一个时,我心里非常难过,我……”
  “你报告过丢耳环的事吗?”
  “没有。”
  “为什么?”
  “嗯,我想……我不知道。‘自己活也让别人活’是我的座右铭。我不想做任何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的事。”
  “你认为你已经丢了?”
  “我知道我没有丢,因为我把这对耳环都放在了首饰盒里了。当我要戴的时候,发现少了一枚。”
  “因此,你认为有人把它拿走了。”
  “嗯,我……我不知道。”
  “你什么话也没说?”
  “没有。”
  “好的,”梅森说,“那枚耳环的确是在壶里的那一堆东西中,斯特里特小姐似乎更能确定它和这枚是一对。”
  “我肯定。”德拉说。
  “非常感谢你们。”凯姆波顿夫人说,并报以微笑。
  詹姆斯·埃特纳看起来似乎想和大家再握一遍手。“这是我最有趣的经历之一,梅森先生。我期望着能够再见到你,再有类似的案子再得到你的帮助……这很有意义,梅森先生,我深表赞赏。”
  “非常乐意帮忙。”梅森说。
  他们离开了办公室。德拉·斯特里特看着佩里·梅森。
  “怎么样?”她问道。
  “我们的这个小对手。”梅森说。
  “你是说命运?”
  梅森点点头。
  “命运现在在干什么?”
  “我想,”他说,“我为什么被海伦。凯德穆斯的日记吸引住了是有原因的。”
  “是的,”她说,“命运想让你为约瑟芬·凯姆波顿夫人改变生存状况,而你做到了。如果你问我,我敢打赌,5000美元对那个年轻的律师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可能是这样吧。”梅森说,“但是,我仍然认为我们还没有找到答案。”
  “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你把一切都搞清楚了……啊,我看你在考虑海伦·凯德穆斯失踪的问题。”
  “我是在考虑海伦·凯德穆斯失踪的问题。”
  “你认为她没有自杀?”
  梅森说:“在我心底深处总摆脱不了这样一种看法:这是谋杀。”
  “天啊,头儿,能谋杀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本杰明·埃迪科斯。”
  “或者他的朋友内森·福朗,”梅森说,“不要忘了他。”
  “还有……”德拉·斯特里特说着停下了。
  “说,”梅森说,“接着说。”
  德拉·斯特里特摇了摇头。
  梅森咧开嘴笑了起来。
  “嗯,好的,”她说,“一有这种想法,我就恨我自己,但是,如果你在侦破一个谋杀案……嗯,你就不该忽略住在相连的睡舱的那个女人,穿过浴室,她随时有机会进入海伦的睡舱,她说她服了药,沉沉地睡了一宿……上帝,头儿,我为一个好挖苦人的律师工作,却有这么可怕的、肮脏的想法!”
  “你的想法很好,很有逻辑性。”梅森纠正她的话。
  “头儿,你不怀疑她?”
  “在一桩谋杀案中,”梅森说,“任何人都得怀疑。”
  “这是否是谋杀案你并不能确定。”
  “不,”梅森说,“有时我怀疑我破不了案。我怀疑人死后无法留下一种心灵感应的思想,它可以把自己和某人的思想连在一起。”
  “如果你是一个唯灵主义者,”德拉·斯特里特说,“你可以这样想,海伦·凯德穆斯知道你有查获真相的能力,她就给你一种潜意识的冲动,可能……”
  “别扯了,”梅森咧着嘴笑着说,“我该看看宣传媒体是怎么说的了。”
  “是的。”德拉·斯特里特严肃地说,“在这种情况下,看看媒体的报道一定很有趣。”
  “我想很多报道都谈心灵感应术的,”梅森说,“她看到了我的灵魂,然后把事情搞乱了。”
  “她没有把事情搞乱,你却把我搞晕了。”德拉·斯特里特说,“你先让我感到毛骨悚然,这是有关……啊,我不知道,既然你提起来了,那个女人也有事。”
  “你是指凯姆波顿夫人?”
  “是的。”
  “她属于那种非常特别的人,”梅森说,“但是不是不寻常的人。你可以经常遇到这类特殊的当管家的人。她们由于丧偶、离婚或别的什么原因失去了自己的家,可是又对持家感兴趣。因此,她们就受雇于人为别人管家。在工作中……嗯,她们自然要压抑自己的感情,所以,你能感到那压抑的气氛和……”
  德拉·斯特里特颤抖了一下。“我希望我没有想过这事,我后背梁上一直有一种针刺的冷嗖嗖的感觉。”
  “好吧,那就别想了,”梅森说,“接着工作吧。”
  7
  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那天晚上一直工作到很晚,外间办公室的电话交换机不停地嗡嗡的响声,打断了他们的工作。
  “我以为我们已经把它关掉了。”梅森说。
  “你听,”她说,“还在嗡嗡地响。”
  “肯定有人打电话,”梅森说,“交换机连续响了5分钟了,去看看是谁,德拉。”
  “真不知道都晚上这个点了还有人认为你在办公。”
  “哎,你还记得詹姆斯·埃特纳吧,我们得到了一个机会……去看看,德拉。”
  德拉拿起话筒,说:“喂,”然后皱起了眉头,“是的……谁……?啊,是的,凯姆波顿夫人。”
  她转过身向佩里·梅森示意了一下,指了指电话。
  梅森轻轻地拿起电话听筒,这样,他就能听见谈话了。
  从电话里听,凯姆波顿夫人的声音有点歇斯底里。“我找不到埃特纳先生,我现在的处境很可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好,我得见个人,啊……我非常想见梅森先生!我一直在努力这样做,有人必须来帮帮我,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处在可怕的危险环境中。”
  “你在哪儿?”德拉·斯特里特问。
  “我在斯通亨格,本杰明·埃迪科斯的地方,这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你在哪儿?”
  “斯通亨格,埃迪科斯先生处。”
  梅森加入了对话。
  “我是佩里·梅森,凯姆波顿夫人。你能告诉我出了什么麻烦事了吗?”
  “电话里没法说,梅森先生,太可怕了,我需要帮助。”
  “我建议你给警察打电话,凯姆波顿夫人。”
  “不,不,不,见不到律师,我不给警察打电话,我只是得见一个律师。我试图和埃特纳联系,这样他能找到你。你是我要见的律师。梅森先生,我会付给你钱的,谢谢你。我只是必须见到你。”
  “你不能离开那里吗?”
  “我不想离开……这里的景象……正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我需要你的忠告。”
  “你怎么去那里了?”
  “梅森先生,啊!我无法在电话里给你解释。嗯,如果你能出来,就快来吧,梅森先生。我告诉你,这是我一生中要求别人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我都快疯了。”
  “好的,”梅森说,“我马上就去,埃迪科斯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梅森先生,”她不理睬他的问题,“请按我说的做吧。这里的前门在奥列佛街,那里有一个铁栅栏门,还有一个警卫。但是,在露丝街还有一个后门,这是训练人员走的门,这里没有警卫。这里有一个锁着的门,我想办法到门口去。你只需要15分钟就可以到达,梅森先生。请快点,越快越好,你能出发了吗?”
  “我现在就动身,”梅森说,“你在后门等我,你是说后门在露丝街?”
  “是露丝街,正好和奥列佛街上的那个大铁门对着,它看起来就像一个汽车修理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