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作者:丁中江    更新:2021-11-25 16:12
  方顺桥会战的重要性因为这等于是北京、天津的大门前一战,而奉军兵力达30万之众,以第三四方面军团为主体,其指挥系统为:
  安国军大元帅张作霖,总参议杨宇霆,军事部长何丰林,第三方面军团长张学良,辖第八军万福麟,第十军王树常,第十五军汲金纯。第四方面军团长杨宇霆,辖第十六、十七联合军胡毓坤、荣臻,第廿九军戢翼翘,第卅军于芷山,卫队旅旅长张学成。
  张作霖在济南易手时,本拟倡息争和议,愿将所有军队开出关外,不问关内政治,这是奉张一贯手段,他不能忘情于关内,可是形势不利时即率军出关,等待机会,这也是奉系得天独厚的地方,不像皖系直系一旦战败即穷无所归。可是奉张退出关外的拟议忽然变卦,因为有人向奉张建议,革命军战线拉长了,除了冯、阎两军尚习惯于北方气候外,余均不服水土,而冯玉祥善变,和阎锡山之间尚有矛盾,不如坚守京津,以待变局。因此奉张遂欲行又止。
  5月19日蒋中正由徐州赴郑州与冯玉祥、白崇禧会商一切,28日复转赴道口及柳卫晤冯玉祥,30日赴石家庄与阎锡山会商。
  国民革命军早在17年4月下旬进军鲁南时,即决定会师平津计划,后因济南五三惨案,使第一集团军的进展稍为延迟,而冯玉祥的第二集团军又不肯孤军深入,停留于石家庄——武强——阜城一带,致阎锡山的第三集团军在定县、望都、方顺桥、完县之线独当强敌,死伤万余,阎当时屡电蒋中正和冯玉祥乞援,蒋深知会师之举不容稍缓,乃将南京方面党务料理就绪,即赶赴前方视察,委朱培德为第一集团军前敌总指挥,又电冯玉祥令第一二集团军各军团,于5月25日以前,集结于庆云——南皮——交河——武强——晋县——正定之线为进攻之准备。
  张作霖的奉军据守北京、天津及方顺桥附近一带,与津浦路的直、鲁军及孙传芳军连成一气,兵力约40万,其部署情形为:
  津浦路方面:褚玉璞部分驻于津浦路之捷地——张高屯一带;其第一线在砖河镇至东西泊头一带,由褚部第六军军长徐源泉指挥,并筑有坚固工事。孙传芳之李宝章、郑俊彦两部驻守庆云——盐山——马厂。
  河间方面:袁振青、窦联芳、孙殿英等部在杜生镇——交河;于学忠及孙传芳的主力部队在任邱——河间一带。
  高阳方面:奉军第三四方面军、戢翼翘主力及骑兵第二军之大部,在高阳之南滹沱河北岸一带,筑有坚固之防御阵地,其第一线在蠡县、博野附近。
  平汉路方面:汲金纯军防守高碑店至易州一带。
  平绥路方面:奉军高维岳之第九军,汤玉麟之第十二军,郑泽生之第卅一军于5月11日以后由朔县、马邑开始撤退至柴沟堡、大同,继向东北方退却。
  5月19日,蒋中正抵郑州,与冯玉祥会商。
  北伐军沿平、汉,津、浦两路进展之部队,虽已逼近沧州、保定,而两路中间隔离约200余公里;北洋军在高阳、河间,均配置重兵,饶阳、武强之北洋军亦尚未肃清,平、汉路以东,饶阳以西地区,革命军尚无部队驻守,如北洋军乘隙进袭,深为可虑;蒋中正遂决定俟第四集团军先遣军到达石家庄、定县之线时,即将鹿钟麟之北路军全部(韩复榘部在内)移至平、汉线以东地区,与刘镇华所部衔接,然后全线同时进攻。
  国民革命军自5月28日开始总攻,至6月2日,先后占领保定——高阳——肃宁——河间——沧州之线;北洋军退据琉璃河、固安、永清、胜芳、马厂一带,革命军乃分路追击,第一集团军由津、浦路两旁地区前进;第二集团军由任邱、文安、雄县、灞县前进;第三集团军由平、汉路前进。当5月29日,蒋中正到柳卫(在道清路)时,为军事进展及避免外交上纠纷起见,曾与冯玉祥会商妥善办法,至是,遂令前方各军于破敌之后,即进至静海——胜芳——永清——固安——长辛店之线,停止待命。
  5月30日,蒋中正到石家庄,与阎锡山会商京、津善后,并视察战况,停留石家庄,31日午后10时左右,颁发各军追击令。
  17年6月6日张宗昌、孙传芳所部纷向天津东北退却,张作霖已于6月3日离开北京,北京城治安由北洋元老王士珍等维持,革命军第四军团第四十一军九十一师进驻大邵庄及张庄;第九十二师驻二蔡庄、盖宿铺一带;军部进驻大邵庄;第三十四军第八十八师驻大小流标、小庄;九十五师驻西空城一带;九十师及胡正卫团进驻马厂;第三军团第二十七军驻惠丰村、五面城子、赵济庄等处;第四十军到达清水泊、萧吉沽、东槐庄一带;第三独立师在大李庄、李官庄、十槐村等处;总指挥进驻李云龙屯,第一方面军第三军第十九师吉鸿昌部,于是日早到达静海;第五十六旅进至良王庄;五十五旅进至静海北十里堡待命;第二师于夜12时出发,进驻王口镇、陈土桥、中滩里、前万头一带地区,集结待命,并派一小部到黄岔、台头,对天津方面警戒。
  6月7日革命军第四军团方振武进抵独流,其第三十四军军部进抵马厂,该军奉令开驻良玉庄、独流镇、杨柳青、胡村一带整顿待命;总指挥部进驻沧州县城。孙良诚接到消息革命军韩复榘已进占南苑,张宗昌、褚玉璞部之徐源泉、孙殿英等所率残军约3万人,麇集天津老站,并各有一旅,被法、日各国使馆驻军监视,不令下车进街,天津市区内甚为安静。张宗昌、褚玉璞已逃向秦皇岛;郑大章骑兵军已占领武靖、三河;刘镇华部已到达通州。
  6月12日,孙良诚命骑兵在胜芳附近对天津警戒;第二十一军主力驻灞县,一部驻新镇县;第十九师移驻文安;第二师进驻任邱;第四军仍驻大城;第十八师移驻河间待命。
  当北伐军第一集团军第二、第三、第四各军团占领沧州后,逐日向北追击前进,迄6月3日,第二军团第二十六军,由沧州、张官屯沿铁路前进;第三十七军沿铁路以东地区前进;第三军团(欠第四十军)在第二军团右翼之地区前进;第四军团在第二军团之左翼,沿运河以西地区前进,这时北洋军右翼占据大流标、王镇店,依托子牙河正面,左翼占据西魏村——马厂至铁路之线。朱培德探悉敌情后,遂令各军团追击前进。
  各军团奉令后,随即开始运动,6月5日到达前线,占领指定阵地,正拟攻击,北洋军忽自动撤退;这是因为北洋军后方被席液池骑兵军威胁,恐后路被截,即纷向天津一带退却。革命军沿津、浦两旁地区跟踪追击,至静海以南地区停止待命。
  6月5日晨,北伐军骑兵第二军到达静海南面的孙家庄东南柳木杓附近集结,第二十一军的张兴科师,亦由后跟到,即协同攻击占据孙家庄东南柳木杓一带之北洋军。骑兵第二军,除派一团进占独流镇外,余部均渡过运河,向静海车站攻击。当时马厂的北洋军自动退却,官兵均无斗志,革命军遂将防守车站的北洋军钢甲车击退,于正午占领静海,北洋军向王庆陀,杨柳青、北仓等处溃退,一部分打算通过天津租界。
  6月6日晨,骑兵第二军仍向小站追击前进;第二十一军由台头、胜芳向信安镇、狸狼城方面前进;第四军在黄口镇;
  第十九师在静海停止待命。
  北伐军第二集团军自相继占领河间、肃宁、高阳后,北洋军于学忠、孙传芳、窦联芳、戢翼翘、万福麟等军,均纷向灞县、宝坻、固安、永清、胜芳一带退却;北路军跟踪追击。6月6日午奉军马占山部千余名被歼,韩复榘于占领固安后,即向廊房前进,以截断京津路交通,并向北京前进,下午4时前锋李汉章旅到达南苑,北京民众均到南苑欢迎。
  北伐军第三集团军自占领保定后,总指挥商震即决定沿京汉线追击前进。奉军自保定、沧州等地败退后,主力集结于琉璃河——固安——唐官屯之线;孙传芳、于学忠之强大部队控置于灞县;张宗昌、褚玉璞之直、鲁军,据守大流标——马厂——惠丰桥之线,仍图保全北京、天津地盘,作最后的挣扎。灞县孙传芳忽然撤退,张作霖见势孤力蹙,无可挽救,故不得不实行全线总退却。
  民国17年6月2日,张作霖下令总退却后,即偕同黑龙江督军吴俊升,及参谋杨毓珠等,携带重要文件,乘专车回奉。6月4日晨,火车到达沈阳城外日本租界地之沟帮子铁桥时,为日人阴谋所埋置之地雷突然爆炸,张作霖受重伤,吴俊升炸死,重要文件亦被毁灭,张作霖因受伤过重,延至6月4日上午10时亦告毙命。
  张学良在北京闻乃父噩耗,即急电回奉各将领,约束士兵,维持治安,并饬顾全外交,勿令外人借口干涉;一面促使北京各界出面,接洽和平让渡北京办法,磋商结果,留鲍毓麟旅在京维持,待革命军进城交代,然后退出。
  天津方面的直、鲁军,闻张作霖炸死,甚为恐慌;张宗昌、褚玉璞急电阎锡山乞降,阎主张容褚拒张。当时败退天津附近之北洋军为数甚众,计于学忠部在杨村,孙奎元部在韩家墅,袁振青部在北仓,徐源泉部在芦兴河,王炼部在杨柳青,许琨部在军粮城,孙传芳的残部数万,亦退集天津附近。孙传芳、张宗昌、褚玉璞在天津召集会议,和战主张未能一致,潘鸿钧最激烈,仍主相博,欲造成第二次济南惨案之重演,在天津、河北一带,挖壕筑垒,配置队伍,借此向商家勒索饷糈;张宗昌亦致函各国领事,谓大军绝食,要求设法,一时形势极为紧张,人心皇皇,各国侨民更无安全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