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作者:记工    更新:2021-11-25 13:01
  我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芳燕儿打了个激灵急忙对我说:
  “写信!”
  我急忙对她说:
  “我爱你!……”
  我看了一眼芳燕儿,见她的脸上挂着泪珠就知道她也沉浸在回忆里。我们俩又走了一会,她突然拉着我下了公路,向不远处的火车道那里走去,我非常不理解地问她:
  “你往哪里走呀?”
  芳燕儿急促地对我说:
  “铁路下边有个涵洞。”
  “这里又看不见,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拉着我的手一边走一边说:
  “我们监狱里的犯人都知道,我想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个地方。”
  我和燕儿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并作一步,先是大步流星,后是一路小跑奔到了铁路边。我们一看铁道下果然有一个涵洞,这个涵洞有一米宽一米半高,两头亮中间有点黑。我先向里面扔了块石头,见没有什么反映我俩就一猫腰钻了进去。开始感觉里面有点看不清,我打亮了打火机。哎!不赖,挺干净,这里面还有个草垫子。我和芳燕儿对视了一下,她亮晶晶的大眼睛闪闪发光,就好像超人似的,我真怕她的眼睛往草垫子上看,我怕她的目光把草点燃了!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深沉什么呀,我一转身脱下雨衣铺在了草垫子上,又非常迅速地把裤子褪了下来。芳燕儿蹲下身来用她那沧桑的小手抓住了我那玩意,就像捧着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轻轻地抚摸着。可是我的心里并不买账,因为她的手像砂纸一样搞得我很不舒服,但是,我不敢表达我的不满。好在她搞了几下就把它放在了嘴里,她贪婪地嘬了起来……我用手捧着和她的小手有着强烈反差的小脸心里想,这个平时干净得几乎有洁癖的女孩子,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呐?
  我们是真正的干柴烈火,绝对不怕秋风瑟瑟。我把芳燕儿按倒在雨衣上扒了个一丝不挂,就在我刚刚钻进她非常温暖的小屋时,芳燕儿喊了声:
  “拜拜了茄子!”
  她用手捂着脸放声痛哭!那哭声悲悲切切,惊天地,泣鬼神!涵洞里本来就回音,恐怖极了!我急忙用嘴封住了她的口,并赶紧快马加鞭想分散她的思绪。好在天助我也,一列火车轰轰隆隆地在我们的头上驶过,煞是惊险刺激。我不知道我们俩现在是属于那部分的,是“地道战”是“铁道游击队”?是“上甘岭”?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去他妈的!爱谁谁吧,反正雨衣上已经是“一条大河波浪宽了……”
  我军越战越勇,把对手操练得鬼哭狼嚎……一个小时不到,就顽强地发起了四次冲锋,就在我余兴未尽还想打个反击的时候,有人投降了。她紧紧地抱着我,有气无力温柔地说:“哥儿们,你以为世界末日到了,难道就没有明天了吗?”
  我一个狮子摆头甩了一下汗,斗志昂扬地对芳燕儿说:
  “你刚刚恢复了自由,这样战天斗地最扬眉吐气,也最败火。来,继续!”这时候我的耳边响起了小时候经常喊的一首歌谣:
  XX军叔叔好,
  穿皮鞋带手表,
  会打枪,
  会打炮,
  打得‘芳燕儿’呱呱叫!
  结束战斗以后,芳燕儿从里到外换上了我给她带来的新衣服,她踢了一脚旧衣服说:“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到这里来了!”
  女犯人为什么买茄子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两个那时候虽然很穷,但是大部分时间我们非常快乐。我们俩花五块钱在小狗肉馆里享受,用两块钱买一个狗头啃,一块钱买两个拼盘吃,一块一毛七买一瓶春泉酒喝,我喝六两她喝四两,最后再来个蛋炒饭,我们一家一半,然后就回去战天斗地。唉!这种幸福生活我可能一辈子都享受不上了!这种感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来啦!但是我们曾经拥有过……
  后来我问芳燕儿为什么要说‘拜拜了茄子!,她告诉我……在里面夏天的时候,食堂的管理员会卖给她们长的茄子,价格是十块钱一个。我问她冬天的时候怎么办那?她说扒了皮的香肠,套上塑料袋一样用,加热了大家分着吃……
  四年的牢狱生涯让芳燕儿的性格改变了许多,她比以前深沉多了处事成熟老练。芳燕儿就是脾气太坏喜欢管教我,后来我们经常吵架,她胆子大敢和我对打。虽然吃亏的总是她,但是我感觉很难驾驭她。我们俩又相处了半年多,非常友好而平静地分手了。她不听我的劝告一个人去了深圳,就像当年她送我一样,我把她送上了南下的列车……
  正文 十、我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十、我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我命运的转折点——搞书
  1987年初,建设厅成立了一个“文苑编辑部”。我们都在一个楼里办公,当时的主编赵亮把我借调了过去,这个偶然的机会让我抓住了,它成了我人生的第三个转折点。赵亮给我发了记者证,让我主管发行,对外号称发行科科长。我人模狗样地上任了!《文苑》第一期出版后,我开始了全国的大推销。我的工作方向还没有切人正点,当时只跑全国各地的两个部门,一个是邮局的报刊零售公司,一个是铁路列车段的多种经营办公室。
  我的第一站是沈阳,这时候我们的连长黄永德已经转业,他被分配到了沈阳市的煤气公司,我顺便看望了连长。第二站是大连,我又看望了在司法局工作的副连长王清连。接着我从大连坐船来到天津。从天津到北京,然后是北京——济南——泰山——徐州——南京——上海一杭州。我跑了这11个地方,总共用了13天,几乎就是白天办事晚上坐车。那时候的卧铺票非常紧张,好在我有个记者证,有时候能得到照顾。没有卧铺就坐硬板赶路,我还经常钻到坐位底下睡觉,那时候火车走得慢人又多。有时候连个座位也没有,唉!那罪受的……
  在杭州因醉酒把钱丢了……我住在杭州天目山建委的招待所,等编辑部给我寄钱来,那时候哪有什么一卡通啊,只能是邮局汇款,足足等了八天我才收到。前5天我还可以,每天绕着西湖转转,吃点好的喝点酒。后两天不是面条就是蛋炒饭,看着人家吃大闸蟹和叫花子鸡,可把我馋坏了。最后一天弹尽粮绝,把我的手表和记者证押给了招待所,好说歹说借了30块钱,才美餐了一顿!
  离开了杭州坐汽车来到温州……福州——南昌——广州。一出广州站我就感觉到了开放的味道,因为那时候出广州火车站是不查票的,我感觉非常新奇。但是我当时想的最多的还是雷敏和芳燕儿,我一路都在幻想着能不能戏剧般地碰见她们。因此,总是东张西望地分外注意漂亮的女孩子……那时候我没有见过世面,连早茶都不会吃。饭店的人很多,我见一个老头占了一张桌子没吃饭,就不由分说坐了过去。老头用广东话对我说:“这里有人。”
  我听不懂就随便地“啊!”了一声,拿起他的茶壶就倒水喝,气得老头直用广东话骂我……东北人爱吃点沾酱菜,可是广州没有。我就找服务员要了点生菜和大葱,沾着酱油香甜地吃了起来。我见吃饭的人都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耻笑,就非常生气地对他们喊:“有他妈什么好笑的,我们东北人就爱这么吃!想找事是不是?”
  广州人就是不爱惹事,这要是在我们东北非打起来不可。后来我才知道南方的青菜非常脏。我们北方的青菜上肥的时候,都是把粪上在土里,南方的农民是把粪装在粪桶里,再兑上水用大粪舀子往菜上乱扬。真恶心!
  我的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杂志推向全国的市场很快有了反映。由于我们的杂志是以讴歌建筑领域的人为主,有一定的局限性,所以头两期是赔钱的。那时候刚刚改革开放,市场上当时畅销的东西是凶杀和带点色情的。根据我的建议杂志内容作了调整,第三期就开始赚钱了。发行量达几十万,我们赚了不少钱。在杂志社我学会了怎么赚取图书成本和定价之间的差价,还有组稿、发行、印刷等运作方式。同时我结识了全国各地一批二渠道的书商,这为我以后下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由于我们的杂志违背了办刊宗旨,不到一年就被停刊了……
  我认识的第一个书商是广州的杨昆仑,他是看到我们的刊物自己找上门的。他当场交钱包销了七万本杂志,我们成了朋友,他给了我一套全国的二渠道发行网点,这时候我才知道全国有个搞书的二渠道。
  当时并没有“书商”这个词,出版社和社会上的人把个人经销出版物的人统称为“书贩子”,很有歧视的味道。他们把国营图书流通领域称之为主渠道,把民间图书流通领域称之为二渠道,而二渠道这些人总是自称为“搞书的”。后来在90年代的初期,随着这伙人势力的不断壮大,他们频繁地和出版单位接触,成为出版界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出版社的人感觉叫我们“书贩子”他们也掉价,于是,“书商”一词应运而出。书商为当时中国沉闷的出版界注入了勃勃生机,架起了出版物走向市场的桥梁,但是当时“书商”这个词并没有叫响……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全国的几百家出版社,体制非常僵化,他们自办发行的能力十分有限。出版社与市场接轨的主要方式是通过新华书店。当时的新华书店更是几十年墨守成规,出版社的一本新书,如果是通过新华书店发行,书与读者见面的时间最快也要三个月,正常的是半年的时间,而书商们做这些事情20天就可以搞定。
  投靠沈太福闯荡江湖
  在新的形式下,国家也加强了对新闻出版和图书流通领域的管理,1988年专门成立了“国家新闻出版署”,把新闻出版和图书流通领域的管理权从文化部分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