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总长蔡元培对削减教育经费，也没有什么意见。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教师的工资待遇一向要比其他行业高，现在政府和军队都降低了薪金，教师自也责无旁贷。
  正文 第94章
  内政总长韩铁对这些议案，并没有什么意见，问他意见，他就点头，或者说好。
  因为一手创建了中国的情报系统，并管理情报系统多年，深深知道自己身份的敏感性，韩铁一向习惯于隐藏自己。
  韩铁是我第一批带到美国去的，也算从龙之始。他亲眼看着董氏成长起来，后来又跟了我。非常清楚我的性格。我看似宽宏大度，待部下极亲厚，实则外宽尔内嫉，从来没有给下属背叛的机会。蒋百里的监控，可是韩铁亲自部署的。
  记得当初自己回国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杀人。总理大人混然没有当回事，平淡的就像让他去街上打酱油一样。这可不是位心善的主！没有威胁的，可以对你极好；真要有了威胁，只怕杀鸡也没总理杀人那么利落。
  韩铁其实很清楚，只要不越过界限，总理就是个宽厚的老大哥。可谁知道界限在哪里……待清楚的时候，多年的谨慎，已经在韩铁身上打下了深刻的印记。
  总理身上有一层神秘色彩。就说当初，韩铁去西北杀的那两个洋鬼子。后来就在杀人的地方，可是发现了敦煌莫高窟。
  这东东与北京周口店的北京人头盖骨，河南安阳的殷墟甲骨文，并称中国二十年代考古三大发现。考古三大发现，都是在二十年代早期完成的。那时候，政府财政状况极好，没少往里面投钱的。
  问题在于，总理大人是怎么知道的。韩铁推测，之前王道士之死，多半是总理干的——尽管没有丝毫证据，但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准确率九成。
  带着有色眼镜，韩铁亲自出马，对我的生平，进行了一次调查。不查不知道，疑点还真是很多。面对诸多不可解释的问题，韩铁没有把我们兄弟归为“星宿下凡”、“天命所归”，是因为他是半个“香蕉”……总之，韩铁现在信佛了，还挺虔诚的。
  而今的内政部长韩铁负责警察（包括消防）、两局和民政，两局还要对内阁下的情报委员会负责，属于半独立。后来，福利法案实施以后，就把民政也归于内政部管辖。
  说到消防了，就顺便说一下。学校每年都要进行危机模拟训练，模仿火灾、地震等情况，教导学生如何应对各种灾害，以保护自己。
  警察不说了，别人都削减工资，他们也跑不了。
  两局的经费支出，一向保密，田清泉没提，韩铁自也没有意见。
  民政局这块，主要是对身为孤寡老人、孤儿、残疾等，并且无收入，或低收入的中国公民，进行补贴。一般地说，每人每年补贴十八元左右。没病没灾的，也够吃饭了。并在全国设立了慈济院——包括养老院和孤儿院两种，但名字都一样，也并不分开。往往在同一个慈济院里，两个部分都有。
  对慈济院管理的规定很严格。大体说来，由生活在其中的人进行监督，不能选举院长，却可以罢免院长；财务公开，事务透明；每年会对财务进行审计；接受的捐款，要公布予众，并接受公众监督——通常是由提供义务工作者的青年会等，进行监督；每年都要对资金使用情况进行说明，说明对象：愿意了解情况的所有公众代表——这很简单，通常收集五十个有效签名即视为公众代表。
  收集签名，非常简单。现在可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根据《选举法》第三修正案，今年4月1日起，连妇女都得到选举权了。如果你闲来无事，想出对面街的慈济院逛逛，在街坊四邻一转儿。都不用出胡同，你就能找到50个签名。然后，你就可以享受你作为公众代表的权利了。当然，你也会受到某些方面的限制。比如说，你不能够天天去，要不，慈济院也不用做别的了。但你每年可以去三次，也就是说，你得间隔四个月。
  目前，在全国共有2300万人在接受福利补贴。根据调查，如果不计财产等限制的话，接受补贴者还要翻上一番，实在是力所不能及了。
  尽管韩铁信奉“沉默是金”，但今天有事，该说还是得说说。
  “在我国，福利法案公布实施的时间不长，很多方面，并没有一个具体规定。特别是，失业救济。
  关于失业救济的具体规定和如何实施，国会始终没有一个详细内容。我们以前的做法是，收容失业人员在慈济院住三天，并提供三天免费食品。
  ……
  最近几年，有人提出了失业保险的概念。但是，关于失业保险的具体规定和如何实施，始终没有一个可行的标准。
  ……
  目前这样的举措，在平时尚可。面对经济危机产生的众多失业者，这么救济显然就不够了。
  因为时间短暂，内政部只对此提供了一个大致标准，以备实施。
  首先，失业救济主要是提供食品，并非现金，按家庭人口发票，凭票到商店换取食品。
  其次，领取救济有严格的条件，一个家庭所有成员的所有收入加在一起要低于某个标准。除了自住房和家具，一个家庭若拥有任何可变卖的财产就不能享受救济，如财产（如房地产）一时卖不出去，可以先领救济，但以后要酌量偿还。
  ……”
  这个标准还是很合理的，再说也不是急事，要实施也得过一阵儿，失业人数增加后再说。
  本来，今天没外交总长唐绍仪什么事，但许多措施一出来，他也坐不住了。
  “我对各位的措施，并没有不同意见。
  但是，有些问题涉及到诸多国家。我就不能不说两句了。
  禁止兑换，管制外汇，禁止金银输出，都是有效的措施。
  但是，禁止兑换，必然会使中元大幅贬值，事关国际信誉，影响很大。
  我建议缓行，谨慎从事。
  ……
  关税是最大问题。美国方面的问题不大。
  美国是世界第一的工业国，国内市场极为广阔，对国际市场的依赖性不是很强。
  ……
  但是，日本的反应，不能不做考虑。
  这些年来，日本的注意力集中在新得殖民地，一直也没能把农业恢复到19年时的状况。对中国的粮食，很是依赖，始终是农产品进口国。
  工业上，日本地域狭小，资源贫瘠，工业基础薄弱，国内市场有限。对国外的资金和市场，尤其是市场非常依赖。中国是日本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中国市场也是日本最大的海外出口市场。这些年来，中国关税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日本就会非常地关切。
  ……”
  这里面的原因很简单。
  中日两国的劳动力价格差不多。中国却有《劳动法》限制，对劳动环境、劳动保护等方面有很多规定，变相增加了生产成本。而日本则有关税、运输等费用支出。两国的商品最终到达中国市场的价格差不多，只是质量上各有千秋，产品各有所长。所以，日本对中国的轻工产品出口也还是可以的。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关税的多少，或者说，产品价格的高低，就是决定因素了，对日本的出口影响是很大的。
  加之，日本虽在贸易上搞了一些儿小动作。但日本在中日贸易中，已经存在不小的贸易逆差了——这自不算是日本愿意的，但相对与其他国家的贸易而言，却已经是日本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换句话说，中国在积极开拓海外市场的时候，已经有意无意中对日本留情了。
  “此次关税提高的幅度如此之大。如何应对日本，还是需要详加考量。
  ……”
  我点点头，关税提高，美国问题不是很大，日本就会急红了眼的。日本连续多年贸易逆差，一直是很依赖中国市场的。但我也不能够为了日本而不提高关税，或者单独不提高日本的关税——那就太明显了，中日同盟只是秘密同盟，见光死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我考虑一下，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如果日本前来找你，就先拖延一下。要注意安抚好日本方面，多强调我们的困难。
  ……
  这时候，我们只能先顾自己了。总之，关税是一定得提高。这不是很着急的事，关税的提高，要放到下周，甚至于明年初。
  你考虑考虑，有什么好办法……”
  当天的内阁会议决定：提高关税，至少提高一倍，以限制进口，扩大我国产品在国内市场的占有率；减免出口货物的税金，全部都免除；对中国出口的强项，如纺织品、汽车、电气等，提供比例不等的出口补贴，以支持出口；对所有劳动密集型企业提供政策扶持，并提供补贴以增加就业机会；等等
  就像我在会议中说的，决议很多，却不都是着急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
  最关键的是终止货币与白银间的自由兑换，严格管制外汇，禁止金银出口。但这个也不是可以立刻执行的。说白了，这就等于宣布“放弃银本位”，货币贬值个百分之三五十，是很正常的。先等等吧！
  25日，星期一，工商部宣布“减免出口货物的税金，全部都免除；对中国出口的强项，如纺织品、汽车、电气等，提供比例不等的出口补贴，以支持出口；对所有劳动密集型企业提供政策扶持，并提供补贴以增加就业机会”。
  28日，中国政府宣布降低政府工作人员的工资待遇，降低幅度为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