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作者:石子坚    更新:2021-11-24 15:38
  街头的流鹰暂时有些收敛,可暗娼窝点却一天也没闲着,她们以按摩为名,行卖淫之实,其中数韩国人开的按摩院生意最红火。
  “石,你把这个广告译成英文,然后咱们商量一下对策”。吉姆斯把我叫到办公室,递给我一张中文报纸。一看,原来是韩国人在中文媒体做的广告,上面写道:“手法细腻,美女如云,价格合理,令君消魂。”一看就知道是让你去干那种事。
  “为什么选中这一家?”我把译好后的广告递给吉姆斯。
  “我们收到几封匿名信,举报这栋房子里每天有嫖客进进出出,你去侦察一下,你是亚裔,不会被怀疑,加上你这身功夫,出了事你也能应付。”
  想不到当警察还有机会逛窑子,这回我又成了诱饵。一出办公室正碰上安娜,她眼睛已经消了肿,但还有些青紫,看上去更加可爱动人。跟她一说,安娜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笑着问道:“你会不会假戏真做,陷进去不能自拔?”
  我说:“不会不会,那些千人跨万人骑的烂货我怎么会去沾,还怕染一身病呢。”
  “那好,”安娜朝我中间一指,“等你回来我可要验明正身”。
  这是一座独栋房屋,外表上跟普通民宅一模一样,我穿着牛仔服,一副打工仔的模样,口袋里只放了六十美金,刚才打电话时,对方告诉我那是最低消费。
  一个四十多岁的韩国女人笑眯眯地接待了我,我心里纳闷,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接客,该不是人手不够用,老板娘也亲自上阵了吧。我跟着她沿着狭窄的走廊往里走,两边是一个一个的小套间,里面不时传出阵阵淫声浪气的叫声。我趁她不注意,悄悄去推套间的门,有一间竟然没锁,我从门缝里看见一男一女正赤身裸体地在床上奋战,我还是头一次看到真人实战,加上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就觉得心里怦怦地跳个不停。
  老板娘把我安顿在一个空套间里,屋子不大,只有一张单人床,床单枕头看上去倒很干净,我刚要坐下,一想这上面不知从事过多少次人肉交易,又急忙站了起来。
  “这位先生是想按摩还是全身服务?”老板娘用英语问我。
  我的脸恐怕早红到了耳根,这些话怎么说的出口,可这是工作,多难为情也得硬着头皮上啊,人家安娜在大街上都不怯阵,我在这小屋子里,又没别人,怕什么。
  我鼓起勇气问道:“什么是按摩,什么是全身服务?”
  老板娘微微一笑:“你是头一次来啊,按摩就是小姐用手帮你弄,每次六十块,全身服务就是小姐任你弄,每次一百四十块,还是全身服务吧。”
  刚才那淫声浪气的叫声,还有那一幕赤身裸体的肉搏战,加上老板娘的报价和服务项目,我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申请搜查证,可进了妓院连妓女都没看见,未免不算圆满完成任务。
  “那今晚就由你为我服务吗?”我明知故问。
  “不不不,我们有小姐,你请稍候,我把她们叫来,任你挑选。”老板娘见生意谈成了,扭着肥臀一步一颠儿地跑了出去。
  转眼功夫,走进来六七个韩国小姐,平常看韩国女人不大引人注目,可这些小姐个个都赛过“卖花姑娘”,想不到这里竟然金屋藏娇,难怪每天走马灯似的,闹得左邻右舍实在受不了才写匿名信告状。这回可算人赃俱获,亲自上马就不必了,现在得想个脱身之计,不然等小姐展开全面攻势时我再临阵逃脱,虽然不失警官本分,但也有失男子汉的尊严不是?
  我随便挑了一个小姐,其余的人像散会似的走出小套间又都不知去向。这小姐年纪轻轻还真训练有素,大大方方地过来就要脱我的衣服,我一伸手,示意她先别忙着进入状况,心说这可不是我不战自败,而是有公务在身,不能恋战。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六十块钱,举到小姐面前:“我第一次来,只带这么多,能不能给我全身服务?”
  “那可不行,你有多少钱就享多少福,你如果住的不远,回去取钱再回来也不迟。”别看是窑子,一个个说话办事倒还讲理,我就等她这句话下台阶,连忙说,我回家再取八十块,一会儿就回来。她哪知道,我现在去取搜查证。
  我身上事先装了窃听器,把我听到的全部声音和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到藏在附近的警车上,并且录了音。法官很快就签发了搜查证。
  在一个周末的夜晚,我们突袭了那栋房子,当场抓获了八个正在办事的嫖客和十几个妓女,搜出十几万块美元现钞。八名嫖客当中,就有丽山公司的史前和两个考察团团员,来美国考察竟考察到妓院里来了。审问史前时,我才知道了那起翻车事故善后处理的前前后后。
  一个淫窝被端了,按摩院的广告并没有减少,不过改头换面而已,我们的蜜蜂行动还得不断开展下去。史前继续充当中美交流使者的角色,无论车毁人亡还是嫖娼被捕,都无损他的光辉形象,他们两口子的名字就像打通财路的两把钥匙,令丽山公司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第15章 特警夺魁记玩命的特警考试
  老特警队员们一路紧跟着我们,说是呐喊助威,实际上是督战逼命,保罗队长是个大个子白人,曾在美军特种部队服役,他见我扭头要走,用手一拍手枪,瞪着眼冲我大吼:“你不窜过去,我他妈一枪崩了你!”这一嗓子骂的我血往上涌,考上考不上不说,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总对我阴阳怪气的吉姆斯,不能栽这个面子!
  我第一次见到特警队,还是在新警员毕业典礼上。特警队全副武装到场助兴。他们12个人一字排开,个头都在一米八零左右,身穿黑色战斗服,腰系武装带,裤口扎得紧紧的,足蹬一双高腰黑皮鞋,显得精明强干。尤其引我注意的是他们的手枪,有的斜挎在肋下,有的别在小腿上,活像一群黑衣忍者。
  “这就是咱局里的特警队啊?”我问当时任教官的吉姆斯。
  “你想试试?”他声音里带着挑衅,“这可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个个都身怀绝技。上次歹徒用枪对着被绑架的小女孩儿,威胁我们放他一条生路,否则就跟人质同归于尽。千钧一发之际,特警狙击手对准歹徒的前额一枪打了个正着,小女孩安然无恙”。
  特警队是一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精干小分队,普通警员都对特警刮目相看,特警们更是个个盛气凌人,说特警是美国警察部队的精英,恐怕没人敢道个不字。从那一刻起,我就暗下决心,非当上特警不可。
  当年参加特警考试的情形至今记忆犹新,特警选拔可不是什么伯乐慧眼识千里马,谁知道那伯乐是不是收了那匹马的好处才相上它的。特警选拔有如一场公开竞技,公平竞争,择优淘劣。
  特警必须从警察中选拔,不是警察,单凭一技之长不够特警资格。当时有三十多人报名,经过初试,剩下15名参加最后考核,竞争仅有的三个名额。这些都是局里的精英骨干,能跟他们一起竞争,我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
  体能测试开始了,单杠、双杠、举重、跳远,还有仰卧起坐,虽然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但都顺利通过了。紧接着就是障碍跑,在150米距离内设了十几种不同障碍,当年在部队参加军体五项比赛就有跑障碍路,不过没有这么多花样。
  第一关是爬上一条吊绳,人家都是手脚并用,我想在监考官吉姆斯面前露一手,免得他老看不起中国人,就两腿绷直,光凭双臂的力量一把一把地攀了上去,大家都为我鼓掌叫好。
  从吊绳上下来,接着是匍匐前进,上面拉着一层带刺的铁丝网,姿势稍高一点就可能被划伤。就这样,一会儿攀上,一会爬下,过独木桥时有两个人掉了下来,只好回到桥的另一端重跑,因而耽误了时间。我大概沾了练武的光,平衡比较好,顺利过了独木桥。
  三道两米多高的挡板竖在我的面前,我憋足了劲翻过第一道,又拖泥带水地过了第二道。当时就觉得两臂发酸,双腿打颤,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真想找个地方歇会儿。可一想不行,这机会得来不易,不能轻易放弃呀,拼命也得翻过去。我给自己打气加油,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朝第三块档板冲去,到跟前纵身一跃,坏了,两只胳膊怎么都不听使唤了,就像不是我的一样,都怨我刚才攀吊绳时独出心裁,两臂用力过度,这回吃到了苦头,胳膊一软就掉了下来。我硬着头皮又窜了两次,都被无情地挡了回来。我实在筋疲力尽了,心想算了吧,都四十多岁了,还跟这帮小年轻的玩命,犯得上吗,反正我已经尽力了。
  老特警队员们一路紧跟着我们,说是呐喊助威,实际上是督战逼命,保罗队长是个大个子白人,曾在美军特种部队服役,他见我扭头要走,用手一拍手枪,瞪着眼冲我大吼:“你不窜过去,我他妈一枪崩了你!”这一嗓子骂的我血往上涌,考上考不上不说,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总对我阴阳怪气的吉姆斯,不能栽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