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作者:丹·布朗(Dan Brown)    更新:2021-11-24 06:03
  科莱端详着张照片,转身问他:“你觉得这个奇怪吗?”
  “翻过来看看吧。”
  科莱在照片背面看到用英语歪歪扭扭写的一些符号,它们把教堂那长而空荡荡的中殿描绘成异教徒私下献给女人子宫的赞礼。这就怪了。不过,那个描述教堂通道的符号倒是让他吃了一惊。“忍耐一下吧!他认为教堂大门代表女人的……”
  检察官点点头,说:“这个符号,形成了一道完整的向后倾斜的唇齿槽,颇像一个小而好看的梅花形阴蒂刻在大门的上方。”他叹了一口气:“它似乎是在召唤你回教堂里去呢。”
  科莱捡起第二个证据袋。透过塑料袋,他看到一幅巨大而光滑的相片,看起来像是一份年代久远的文件。最顶上的标题是这样的:
  多西耶秘密——编号4lm'249。
  “这是什么?”科莱问道。
  “不知道,他这里还有很多份呢,所以我装了一份在袋子里。”
  科莱认真地研究那份文件。
  郇山隐修会历任长老以及大师的名单:
  让·德·吉索尔1188—1220
  玛丽·德·圣辛克莱1220—1266
  纪尧姆·德·吉索尔1266—1307
  爱德华·德巴尔1307—1336
  让娜·德巴尔1336—1351
  让·德·圣辛科莱1351—1366
  布朗斯·德·埃夫勒1366—1398
  尼古拉斯·弗莱默尔1398—1418
  勒内·德安茹1418—1480
  约兰德·德巴尔1480—1483
  桑德罗·波提切利1483—1510
  列昂纳多·达·芬奇1510—1519
  科内塔布勒·德·波旁1519—1527
  费尔迪南·德·贡扎克1527—1575
  路易·德·内韦尔1575—1595
  罗伯特·弗拉德1595—1637
  J.瓦伦丁·安德烈亚1637—1654
  罗伯特·博伊尔1654—1691
  艾撒克·牛顿1691—1727
  查尔斯·拉德克利夫1727—1746
  夏尔·德洛兰1746—1780
  麦克西米莲·德洛兰1780—1801
  查尔斯·诺迪耶1801—1844
  维克多·雨果1844—1885
  克劳德·德彪西1885—1918
  让·考克托1918—1963
  郇山隐修会?科莱疑惑不解。
  “中尉在吗?”另一位特工从外面探进头来问道。“电话总机处有个紧急电话要找法希上尉,但他们又找不到他,你要不要接一下?”
  科莱回到厨房,操起了电话。
  电话原来是安德烈·韦尔内打来的。
  这位银行家优雅的腔调丝毫掩饰不了他内心的紧张情绪。“我原以为法希上尉会打电话给我呢,可我至今还没听到他的任何消息。”
  “上尉忙得很呐,”科莱回答道:“有什么事吗?”
  “我相信今晚跟得上你们的进度。”
  科莱有一阵子以为听出了这位男人的声音,但一时却难以对上号。“韦尔内先生,我现在巴黎接管调查工作,我是科莱中尉。”
  韦尔内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了良久,才说:“中尉,我有电话要接,还请你多多包涵,以后我再给你打电话吧。”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科莱将电话听筒握了好几秒钟,接着就想起来。“我认出了那个声音了!”这个新发现令他透不过气来。
  他就是那位装甲车司机。
  戴着一块冒牌的“劳力士”手表。
  科莱终于明白了这位银行家为何这么快就挂上电话。韦尔内想必也记起了科莱中尉的名字——今晚早些时候,他曾明目张胆的欺骗了这位警方的官员。
  科莱寻思着这种奇异变化所隐藏的各种含义。韦尔内参与进来了。他本能的知道,他应该给法希打个电话,但在感情上,他知道这个幸运的变化将有助于他出尽风头。
  他立刻打电话给国际刑警组织,要他们尽其所能帮忙查询任何有关苏黎世储蓄银行及其总裁韦尔内的信息。
  第八十章
  “请大家系好安全带。还有五分钟我们就要着陆了。提彬的飞机驾驶员大声宣布。此时“猎鹰者”731正在下降,飞入清晨那细雨淅沥的灰蒙蒙的水雾里。
  提彬看到,肯特郡雾蒙蒙的群山,正在不断往下降的飞机下面延伸开来。他心里自是充满了回家的喜悦。尽管乘飞机从巴黎到英格兰还用不了一个小时,然而毕竟隔了个世界。今天早上,他家乡那湿气逼人的春绿,看起来也格外的赏心悦目。我在法国的岁月已经结束了。我将回到我亲爱的英格兰,带着胜利的喜悦。拱心石找到了。当然喽,至于拱心石到底会把我们引向何方,这个问题仍没得到解决。也许是在英国的某个地方吧。究竟是什么地方,提彬还不知道,不过眼下,他正在品尝胜利的琼浆。
  兰登与索菲在一边观望,提彬站起来,走到飞机座舱离他们很远的那一端,然后推开墙上的仪器板,露出了一个隐藏完好的保险柜。他输入暗码,打开保险柜,拿出两本护照。“这是给我和雷米两人的。”然后他又拿出一大叠面值五十英镑的钞票。“还有两份是给你们两人的。”
  索菲一脸警惕的神色:“你该不是想贿赂我们吧?”
  “办事要灵活些嘛。比金山机场的工作人员会认你手中的钱。等我们一着陆,就会有英国海关官员到停机库招呼我们,还要上飞机来。我可不想让他进来,我会告诉他我在跟法国名人一道旅行呢。不过为避免媒体炒作起见,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英格兰。你知道,作为感谢,我总要付一笔昂贵的小费给这位识相的官员。”
  兰登非常惊奇:“那官员会收下这笔钱吗?”
  “他们并不是逢人给钱都会收的,不过他们都认识我。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又不是什么武器经销商。我是一位爵士。”他微微笑了笑:“所以有格享受一些特权。”
  雷米此刻来到走廊,手中攥着德国黑克勒暨科赫公司生产的手枪。“阁下,我的日程表搁在哪儿呢?”
  提彬瞥了仆人一眼:“我要你和我的客人呆在飞机上等我们回来。我们现在还不能带他到伦敦各处乱跑。”
  索菲神色很是警惕:“雷,我可是认真的,在我们回来之前,法国警方肯定会去找你的飞机的。”
  提彬朗声笑了起来:“是啊,你想他们进得机去,看到雷米该有多吃惊吧!”
  索菲对他的豪爽劲儿很是惊奇:“雷爵士,你越境偷运了一名被你五花大绑的人质,这可不是小事一桩呐。”
  “我的律师也这么认为。”他皱眉向机舱后面瞅了一眼:“不过那畜生闯进我家,差一点把我杀了。那是无法否认的事实,雷米可以作证的。”
  “可你把他捆住,又把他弄到伦敦来!”兰登突然插嘴。
  提彬举起右手,仿佛是在法庭宣誓:“阁下,请原谅一位古怪的老骑士对英国法庭制度愚蠢的偏见吧。我知道我本应报告法国当局,可我是个势利的人,我不相信你那些自由放任的法国人会做出公正的裁决。这人差点杀了我。是的,我强迫仆人帮我把他带到英格兰来,我的决定确实很草率,可是我的压力很大你知道吗?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兰登不肯相信:“压力来自你自己,雷,也许它刚刚离你而去了哩。”
  “阁下,”驾驶员回头喊道:“控制塔刚才发信号来,说在你停机库附近的路上出了些问题,所以他们叫我不要把飞机开往那里,而是直接飞往机场的航空集散站。”
  提彬架飞机来往比金山机场已经有十多年,然而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问题。“他们说了是什么问题没有?”
  “调度员含糊其词,说大概油泵站泄漏了吧?他们要我把飞机停在航空集散站前,并说在没有得到进一步的通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走下飞机,并说这是为了安全起见。只有等机场当局调查清楚后,我们才可以下机。”
  提彬半信半疑。去他妈的什么油泵泄漏,该不是里头有什么陷阱吧!油泵站离他的机库足足有半英里远呢。
  雷米也很关心地说道:“阁下,这似乎很不正常啊。”
  提彬转身面对索菲与兰登两人:“朋友们,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怀疑前面有接机团欢迎我们呢。”
  兰登凄凉地哀叹一声:“也许法希还将我当作是他那边的人呢。”
  “要么如此,”索菲说:“要么就是他太固执,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
  提彬没听他们说话。先别管他法希固执不固执,得马上采取措施。我们不能迷失最终的目标。我们离圣杯只剩一步之遥了。飞机在他们下面,“哐”的一声着陆了。
  兰登一脸懊悔地说:“雷爵士,我真该让警方把我抓起来,然后采用合法手段解决问题。我不该连累你们。”
  “天哪,罗伯特!”提彬挥手打住:“你真的以为他们会让其他人走吗?我把你带过来们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也许这个机场不一样吧?”索菲说。
  提彬摇了摇头:“如果我们现在就停下来,那等我们在其他地方得到停机许可之前,接机的代表团就会开着坦克来接我们了。”
  索菲沮丧地倒在座位上。
  提彬感到,如果他们要想推迟与英国当局产生冲突的时间,以便能争取时间找到圣杯,那他们就得大胆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