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点点头，正要跟着桑乐和进去，两人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阴沉的声音：
  “桑主管，要我的助理帮忙，问过我的意见吗？”
  习斯年？
  来得还挺是时候。
  云歌抿着唇转过身，小心地问好：“习先生。”
  桑乐和不耐烦地转过身，语气不善：“公司的员工哪个不是我安排任务，什么时候还需要告知你了？”
  习斯年冷笑：“前提是她身上没有其他工作，云小姐是我的助理，自然无论何时应该以我的安排为先。”
  说完，他也不看桑乐和黑如锅底的脸色，偏头看向云歌，斯文清润的眉眼微缓：“我们上去。”
  云歌乖乖跟上去，看到这一幕，习斯年心里那点火顿时没了。
  总归早晚是他的人，后面慢慢教就是。
  习斯年说是有工作，其实将云歌带到办公室后就直接丢了一本书让她打发时间。
  云歌看了眼书名——《从优秀到卓越》
  ……似乎也很现实世界。
  她借着看书，在习斯年在办公桌像普通白领一样忙碌时，拿出手机给重霄发了条消息。
  [重霄哥哥，可以在你培训结束后把培训资料发给我看吗，我想知道我老公平日在做什么。]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现了一条消息。
  [重霄：好。]
  但云歌等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等到重霄发过来的资料，直到下班时间，云歌跟着习斯年走出一楼大堂时，手机上才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因为习斯年在身边，云歌没急着查看，乖顺地坐上副驾。
  她半垂着头，漂亮的眸子习惯性地看向后视镜，盯着后视镜里的公司大楼渐渐远离。
  一、两、三……十七层、十八层……
  云歌缓缓眨眼，细白的手指抓紧安全带，收回了视线。
  她记得，今天上去的电梯的按钮只有17层……
  ……
  云歌跟着习斯年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层，走了几步，就看到早上被踢坏的防盗门已经重新被安好。
  这时习斯年也递过来一把钥匙，轻笑道：
  “换了扇新的门，之前那把钥匙用不了，用这把。”
  云歌乖顺接过，细声细语的说了声谢谢，将钥匙插进门锁，打开门正要进去。
  习斯年看着这一幕，忽然叫住云歌：
  “云小姐，独居女性向来不太安全，如果有陌生人敲门，可得保持些警惕性。”
  云歌抓着门把手，保持要进门的姿势，微侧着身看向男人，瓷白漂亮的小脸有些迷茫：
  “可是这里是公司的宿舍啊，也会有坏人吗？”
  习斯年状似无奈的温和一笑：“任何地方都有看不见的危险。”
  他微微俯身靠近云歌耳边，眼眸低垂，俊美斯文的脸浮起几分晦涩深意：“云小姐要是害怕，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不过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我的心意应该很明朗……”
  湿热的触感从耳垂传来，云歌被吓得睁大眼睛，连忙捂住耳朵后退到门内。
  她迅速将门合成一个只能露出眼睛的小缝，漂亮的眸子惊惧又无措：
  “习、习先生，再见。”
  话落，门就被砰的一下关上，美人如受惊的小猫般仓皇躲避。
  习斯年摸了摸唇瓣，嘴角的笑意愈深。
  云歌关上门后，脸上的慌乱又害怕的神色瞬间就变成浓浓的厌倦。
  房间确实恢复原样，上午打架时墙上的裂纹，以及客厅茶几的缺角都消失不见，地面也干净整洁，唯一没恢复原样的大概只有她和肖意的合照了。
  云歌大致扫了一眼就没管这些细枝末节，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烦躁地擦了擦耳垂，随后就在手机上下单了一些东西让外卖员配送。
  她还特意备注了，到了发消息，不必敲门。
  捣鼓完这些后，云歌才打开了重霄发过来的培训资料。
  细细看了一遍，她有些失望，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
  资料上讲了刚入职员工的工作内容，一共有三类。一是检索信息。收集不同人的联系方式，隐私信息，整理成册；二是发布招聘。在电脑上通过各种各样的软件发布公司的招聘信息，让更多人到公司入职；三是绩效考核。当然这是四楼的部分老员工针对新员工的工作情况进行反馈，如果被四楼主管认为合格，那这个员工可以晋升到五楼，开展新的工作。
  每一层楼，就是一个晋升。工作内容似乎也跟现实世界相差无几，但在名为‘鬼楼’的公司，怎么看都有些不寻常。
  比如，四楼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都负责招聘，一层楼几乎是HR的聚集地，那被吸引过来的求职者应该很多，可事实上今天也只有六个玩家作为新员工入职。
  行吧，新入职的少可以认为是城市容量小，可这个公司的容量却有限，为什么一直在源源不断地吸纳更多人，以前的人如果在，那么早在18年就存在的公司，十六楼的职员不可能只有零星几个。如果以前的人员流失，那流失的人去哪里了，又为什么会流失……
  这个副本的谜团太多了，单单一份培训资料不仅不能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更让人迷惑。
  而且五楼到15楼，这些楼层的员工又是什么情况？
  云歌看着手机沉思，习斯年办公室后面的文件柜空空荡荡，没什么值得探查的，或许可以从桑乐和办公室查起。
  刚想到桑乐和，手机就出现桑乐和的消息提示音。
  [桑乐和：吃晚饭了没，我在416，刚做好晚饭，要过来吃吗？]
  [桑乐和：/图片jpg./图片jpg.]
  云歌点开了两张图，是桑乐和做的饭菜，似乎只是单纯的一场吃饭邀请。
  ——如果时间不是在晚上。
  云歌毫不犹豫地拒绝：
  [谢谢桑先生，不过不用了，我自己已经快做好了。]
  [桑乐和：吃的什么，拍照分享一下。]
  云歌：“……”她压根就没做能分享什么。
  她切换到外卖界面，看了一眼距离，发现还有一公里多，又切回到原界面，淡淡打了几个字。
  [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