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才搞笑，这么轻的线，万一我在家的时候扔出去飞走了，正好飞到你说的那个人的坟墓里面，也说不定啊。”
  看着杜有为的嘴脸，我感觉好恶心，证据虽然还没有完全出来，但能狡辩到这个地步，确实脸皮厚。
  我脸色一沉，面对如此准确的证据，杜有为居然给我说这种话：“那你的运气还真不好呢，这样都能找到你的头上。”
  “可不是运气不好嘛，居然你们能抓到我？”
  这句话在我听来有另外一层意思。
  可以理解为，如果不是我不小心，你们能抓到我吗？
  我说：“那你，和田集镇的齐鸿福什么关系，别跟我说不认识，我这么问肯定有我的理由。”
  “齐鸿福是谁啊，我不知道。”杜有为反正就是一句话我不知道。
  “对了，刚刚我忘记说了，贺素烨临时之前跟一个人通过话，这个人应该是你吧，一年前你去了封头市，找了一个名叫赵框项的人买了一个叫何永福的身份证，然后你办了一张电话卡，不过我猜这张电话卡应该是赵框项给你的，别说你忘记了，如果你真的不记得，那我就把赵框项给你叫过来，你们当面聊聊。”
  我为什么突然调转问题问这个。
  因为我很清楚，对于像杜有为这种进入过事务所工作的人，狡猾程度可想而知。
  刚刚我本来想问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这一下，杜有为都傻了，他没想到的是，我的问题这么刁钻。
  杜有为傻不愣登的说：“对，我是去了，我去看我的朋友，那天捡到个手机，也没人来领，我就拿走了。”
  “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工作是什么，结没结婚，家里几口人。”
  我一番连珠带炮的问题，问的杜有为哑口无言。
  他根本回答不上来，即使他前面的问题回答的很好，但是此刻他已经是漏洞百出。
  杜有为现在就好像是菜板上的肉，我想怎么宰那都是我说了算。
  等了好半天，杜有为依旧说不上来。
  “杜有为，要不要再给你一点时间想想，我觉得跟你聊天很有意思。”
  我这纯属调侃他，想看看杜有为什么反应。
  “那，那这么久了，我哪里记得啊。”
  “记不得吗，好奇怪，明明何永福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居然还能拿着他的手机打电话，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我哪知道。”
  “好。”
  我一拍桌子，继续说道：“半年前，你在另一个人手里买过一张电话卡，有没有这回事？”
  杜有为诧异的看着我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别狡辩，我把人带来了。”
  我对小杨使了个眼色，小杨会意，转身就出了审讯室的门。
  过了一会，小杨带着一个身穿皮夹克的人走了进来。
  “柯洋，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小杨对身边的柯洋说。
  柯洋年纪不大，今年我就二十多岁。
  他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杜有为，然后说道：“认识，半年前他在我手里买过电话卡。”
  我挥了挥手，示意让小杨带他出去。
  等小杨回来以后，我继续说道：“怎么样，认识他吗？”
  杜有为眼神躲闪，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又是一拍桌子，喝道：“大声点。”
  “认识，我承认，我是在他买过电话卡，怎么了，人家愿意，有问题吗？”
  “哼，当然没问题，你现在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过了半年，这个柯洋还记得你，我告诉你，他根本就不是贩卖手机卡的贩子，他是因为缺钱才卖给你的，明白了吗？”
  我此话一出，如果不是审讯椅的话，杜有为都能瘫倒在地。
  杜有为没有说话。
  我接着问道：“齐鸿福认识吗？”
  “不认识。”杜有为没有底气的说道。
  一开始我并没有怀疑齐鸿福有嫌疑，也就是封头市奇探事务所的冯其伟探长给了我提点。
  那天我们在冯其伟办公室的时候，我跟他说了这件事。
  冯其伟当即就告诉我。
  如果说申渭河的坟被人挖了，贺素烨就被人害死。
  那说明罗九成的案子，也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这都是很多犯罪人员惯用的计量。
  所以我立刻想到齐鸿福。
  齐鸿福今年七八十岁了，家里破破烂烂的，居然还有手机。
  更何况，齐鸿福家里并没有通电，他的手机居然一直有电。
  当时我还在想，他的手机应该是在邻居家里充电的。
  后来经过冯其伟的提示，我还专门让田集镇的王守仁去问了。
  结果没有邻居承认。
  一个家里电都没有的老人，手机怎么可能会有电，这显然是有人在联系他。
  现在看来，这个人应该就是杜有为了。
  “不认识吗，不认识齐鸿福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对于这一点，我应该能猜到，但是我并不确定，所以必须让杜有为自己说。
  “我怎么知道，万一打错了呢？”
  “打错了？”
  杜有为的死鸭子嘴硬是我没想到的，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在硬抗。
  “杜有为，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好，既然你说你不认识，咱们暂且同意你的说法。”
  “那我问你，二月四号晚上你在哪，这个你总不会不记得吧？”
  杜有为明显想狡辩到底：“四号我在家啊。”
  “在家？”
  我冷哼一声：“四号晚上你根本不在家，因为你去了锦华区殡仪馆，而且最近几天有一个晚上你还是去了，对不对。”
  “你有证据吗？”
  我又重新拿了一份报告，和那天在下水道找到的白线：“这个东西你认得吗，这是我们在下水道发现的，上面还是有你的dNA，结果和之前一样，这一次你还有什么说的，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也是从你家飘过去的吧。”
  “还有，你的目标是殡仪馆，因为你知道，殡仪馆一般有探头，但是你不确定这些探头的像素如何，所以四号晚上三点过你从下水道进入的，但是你只是进去做了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