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有为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问道：“那既然你不想说，我就帮你回忆一下。”
  “上个月，也就是一月六号晚上你在哪？”
  “一月六号晚上，我怎么知道，晚上能在哪，肯定在睡觉啊。”
  “睡觉。”我呵呵一笑：“谁能证明？”
  杜有为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这，这谁能证明啊，睡觉还需要有人证明？”
  为什么我这里这么问。
  我调查过杜有为，五年前杜有为被奇探事务所除名。
  后来因为过分相信天徒会，老婆跟他离婚，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两年杜有为基本上没有接触过任何人，也没有婚配，更没有和别的女人交往。
  所以，我这里问杜有为睡觉有谁可以证明，他是说不出来的。
  一般来说，犯罪分子是不好回答这个问题的。
  如果你问你晚上在哪，他回答在家睡觉，如果说有人可以证明，说明这个人肯定和案件有关系。
  他说没人可以证明，你就可以怀疑他不在家。
  反正不管如何，这个问题都是对他不利的。
  我正色说道：“当然需要证明，不然你怎么证明你在家睡觉呢，除非你家里有监控，不过，你不会在卧室里面装监控吧？”
  “你这是胡搅蛮缠。”杜有为有些发怒。
  生气了，很好，你不生气我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问你呢。
  “我胡搅蛮缠，行，那第二天，也就是七号晚上你在哪？”
  我的问题很刁钻，因为我给杜有为下的药还不够猛。
  杜有为终于忍不住了：“哼，你这样我怎么回答你，我说我在家你信吗？”
  “我信啊，为什么不信。”
  “什么，你相信？”杜有为明显被我的问题搞懵了。
  我说：“当然。”
  我的回答让旁边的小杨有些吃惊，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现在还说这样的话。
  “不过。”
  这个不过被我加重了语气，也让对面的杜有为很吃惊。
  “不过你要想清楚，我接下来会问一些，你回答不上来的事，你确定吗？”
  我眼神凝重，似乎想要看透杜有为的思想。
  杜有为看到我的眼神，明显有些躲闪。
  好机会，终于胆怯了。
  “我来告诉你，一月六号晚上你根本不在家，可以这么说，最少一月一号你就不在家，你在另外一个地方。”
  杜有为淡淡的说：“哪里，你说说。”
  我嘴角一翘，说道：“你在申渭河的墓里，你白天睡在坟墓里，晚上趁着夜深人静你开始挖坟，一月六号，你带着申渭河的尸体离开了毛里村，对吗？”
  “我睡在别人墓里，你在开玩笑吗，要不你睡一下我看看。”杜有为的声音有些提高，故意装作很夸张的样子。
  看着杜有为嚣张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我并不着急，继续问道：“我们在你家发现了大量的薄荷糖，而且你喜欢随时带大量的薄荷糖在身上，你为什么随身带薄荷糖？”
  “我喜欢吃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问题，不过你只是带，你并不吃，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有问题，我们可以去医院测量你体内的含糖成分，按照你随身携带的薄荷，你最少每天能吃一斤，一斤是什么概念呢，基本上你每天不吃饭，不过一天吃一斤，我想你应该有糖尿病，或者其他什么和糖相关的病症吧，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
  此话一出，杜有为继续狡辩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不吃，我只是喜欢带，吃得少而已。”
  我听了杜有为的话，从桌子下面拿出几块用袋子装好的薄荷糖。
  “这是从你身上发现的，这几块已经放在你身上很久了，这种你都不吃，你还说你喜欢吃？”
  杜有为笑道：“笑话，我喜欢带大量的薄荷糖，难道我就要吃这几块吗？”
  “当然不用，可是你带薄荷并不是为了吃。”我直勾勾的盯着杜有为。
  杜有为试探性的问道：“那我为什么带，我有病？”
  “你对狗很了解，知道狗害怕什么，因为狗的嗅觉非常灵敏，对刺激性的东西很敏感，毛里村有很多狗，可是奇怪的是，你从开始挖坟开始，毛里村的狗就没有叫，并不是因为它们不叫，而是狗害怕薄荷，就算看到你，因为薄荷的原因，村子里的狗也不会管你。”
  如果杜有为不在身上放那么多薄荷，我还真的不会怀疑到这里。
  杜有为显然对我说的很不在意：“说完了吗，还有别的吗？”
  “当然没有。”
  我又拿出了一份购买药品的记录。
  “这上面有你购买安眠类的药物，这一年你买了很多，请问杜有为先生，你买这么多药做什么，你睡不着觉吗，还是另有作用呢？”
  “我。”
  杜有为刚想说话，我就打断道：“贺素烨死于安眠类药物，过量致死，你买的药品和贺素烨服用的一样，你怎么解释呢，或者说你可以找出这几天你在家的证据，哪怕监控都行。”
  “我不在家，又怎么样呢，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就这么巧，你说的那个贺素烨被人害死，就和我有关，这不是可笑吗？”
  我点点头：“那好，我们换个话题，一月十五号晚上你在哪里？”
  “我还是在家啊，晚上能去哪？”
  “哦，你在家吗，你可要想好了。”我冷眼看着杜有为。
  杜有为这次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但是并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我来回答你吧，一月十五号晚上，你在田集镇，挖了罗九成的坟，对不对？”
  “哼，又是坟，我有病啊，一天吃饱了跑去挖别人家坟，我说你们是不是抓不到人，什么屎盆子都给我头上扣。”杜有为没好气的说。
  我把从技术科老沈那里拿到的dNA检测报告，拿给了杜有为，并说道：“这是我们在罗九成坟墓里面发现的丝线，这上面有你的dNA，吻合程度高达百分之百，杜有为，除非这个世界上有第二个你，不然为什么别人的坟墓里面有你的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