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日。
  相对某些节日调休，元旦节放的干净利索。
  苏明开车去车站接妹妹。
  “哥，没有去年那么土了。”
  “什么话？”
  “姑妈说，给哥约了相亲对象。”
  “……”
  走亲戚除去无聊，被催着相亲是最大的原因。
  “听说是当过兵的，很高的女生。”
  “闭嘴。”
  “吵架的话，哥应该打不过。”
  妹妹，也就是苏悠。
  小时候粘的像跟屁虫，动不动就哭。
  长大了倒是不粘也不哭了，但嘴明显变碎了。
  “哎，买什么东西？这瓶酒得多贵啊，而且你姑父现在的身体也不允许喝酒。”
  “……”
  是吗？
  但姑父已经背着您直勾勾的盯着这瓶剑南春了啊。
  吃过饭。
  “小明啊，这回是你姑父的战友，他女儿长得可漂亮。”
  “家庭条件也不错，独生女。”
  “……”
  来了。重头戏。
  “见一面又不会少块肉。你看看以前跟你一起玩的那谁，人家孩子都两岁了。”
  “你爸妈在天上，也该想孙子了。”
  不。
  人死了是不会想孙子的。
  累的精疲力尽。
  “哥，元旦快乐。”
  哦？
  回去时，妹妹从背包里拿出一顶毛线帽。可以盖住耳朵那种。
  “苏悠，绿帽子有点过分了。”
  “哥，你太土，今年流行浅绿色。”
  12月31日。
  苏明哪都不想去。
  躺尸。
  1月1日。
  朋友圈陆陆续续刷新出大量没有意义的动态。
  嗯？
  人事部那家伙孩子都满一岁了？
  徒弟李仁杰肉麻的在朋友圈里晒与女朋友手比成爱心的照片。丈母娘讨好了吗？就这么秀。
  “嗡嗡。”
  意料之外。
  【明哥，吃晚饭了吗？】
  夏夜发来消息，邀苏明一起出去吃饭。
  有没有被那些有苗头的流言蜚语所影响，也开始觉得她好像对自己也有好感呢？
  目前为止工作时间苏明还没见她有和朋友打电话、收发消息。猜测，说不定她在这边是举目无亲的状况。家里也是真放心，任由她一个人来。
  她说是不知道放假该干嘛，除了自己又没认识的人……所以只好问问自己。
  也没吃多奢华的大餐。随便找了个川菜馆就解决了。
  节假日的缘故，到处都挂起彩灯，人山人海。平时不露面的小摊小贩也纷纷露面。
  套圈圈，打气球的多不胜数。
  【飞镖打气球】
  十元一次。一次五个飞镖。
  飞镖？
  那玩意造型感觉跟飞刀没差了。就是细一点。
  “明哥要玩那個吗？”
  “试试。”
  现在正有一对情侣在玩。
  男的二十次机会只中一次。两次才有小奖品，他这中一次的情况只能拿到安慰奖。
  不服输又扫50块继续投。这才勉强拿到小奖品。
  “不对！伱这飞镖太轻了！”
  可能是被这么多人看着有点丢面子，他有些不忿的吐槽。
  “别乱说，这就是正常的飞镖，前几天还有人把最大的玩偶赢走了。我做生意还能玩不起？”
  老板完全是司空见惯，笑脸相迎又把视线转向苏明。
  “帅哥要玩吗？很容易中的，中一个送旁边这位美女嘛！”
  “……”
  身边的夏夜脸颊明显红了些，似乎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先扫个10块。”
  “好嘞。”
  老板笑嘻嘻的扬起挂在脖子上的二维码牌子。
  “兄弟，你自己扔就能感觉到。这玩意重量贼轻，坑人呢。”
  刚才那对情侣还没走。
  “没事，我就扔着玩。”
  苏明从盒子里拿出飞镖，感受了下重量……确实有点轻。
  轻不轻倒是无所谓。
  主要是这东西到底能不能算刀，如果算的话……
  “咻——”
  “嘣。”
  中了。但是好巧不巧正好扎在勒住气球的扎带上，没破。
  “对！还有这绳子也离谱，最好打破的位置刚好被挡住。”
  “那总不能不绑吧？”
  老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看这小哥准头就比你好。”
  “……”
  苏明再拿起一根飞镖。
  “咻——”
  “噗！”
  这回应声而破。
  “咻——”
  连续四支，弹无虚发。
  “看到没？人家这小哥就实实在在的有水平，飞镖是没问题的。”
  10元区即便连中4次也不过是比两个巴掌大的玩偶。老板压根不带心疼的，甚至还能反过来打脸质疑他设备有问题的路人，吸引更多人参与。
  “这回换20元区的。扫100块。”
  20元买十次。
  这回就有要求了，要选好一片气球区域。把那打完才能拿到最好的。起码要花一百块才打得完。不然还是只有小奖品。
  “好嘞。”
  老板仍然笑呵呵的。一边递给苏明新的飞镖，一边吆喝围观的情侣参与，还当真有看到苏明拿到玩偶扔给夏夜的人上来试。
  “……”
  很快，老板笑不出来了。
  “牛逼啊，一个没空？”
  “这是来进货了？”
  “人家能中那么多，我就要个小公仔你都拿不到！”
  “有点帅。”
  “……”
  四十发，一次没空。
  “帅哥，你看上哪个拿走就行……厉害。”
  老板脸色僵硬，勉强挤出笑容。
  他身后那一片最大的玩偶，除了最下边一个好点。上面的明显都有灰了。
  “就拿这个。”
  拍了拍玩偶，苏明没打算再玩。老板见到苏明没再玩的意思，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松口气。
  全都给夏夜了。
  “明哥……这些，都送我？”
  “我拿回去也没用啊。本来就是图一乐，运气好拿到了。”
  “明哥很厉害啊！我看别的人都打不中呢。这些玩偶卖的话也要好几百吧……”
  “顶天百来块。拿回去你还得洗洗，感觉有点脏。”
  “……嗯，谢谢明哥。我请你喝奶茶！”
  1月2日。
  又回归到上班生活。
  “哟，这不是气球哥吗？”
  “？”
  “别装啦，我都刷到同城视频了，为博红颜一笑怒射50个气球。”
  “？？？”
  “难怪我感觉夏夜看师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说吧，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就正常出去走走，想玩下就去了。”
  “你自己看看现场视频，还说不是撩妹？”
  “……”
  从徒弟展开的不知道谁拍的视频来看。
  抱着跟她纤细的身板差不多大玩偶的夏夜，在自己身边脸红扑扑的。但那距离是安全距离，要说暧昧……有一点点，但不多。
  “安总，早上好。”
  “嗯。”
  “……？”
  苏明刚想说话，就听到外边很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