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问：“他对花生过敏，跟他亲完宁霏就吐有什么关系？昨晚他俩不是一起吃的饭？”
  陆景行手指卷着苏染的发梢玩儿：“王野高中和大学都是在国外上的，跟我一个学校。我们俩也是那个时候熟悉起来的。两个人都需要注意饮食，吃到一起也就聊到一起。”
  “他十八岁生日时，开了个派对。有个女生说要送他份成人礼，然后抱着他亲。”
  苏染挑起一侧眉毛：“还真的挺开放。”
  陆景行：“王野把她推开，去刷牙洗嘴。结果还没从洗手间出来，脸就肿成了猪头。呼吸道肿大导致呼吸不畅，差点把自己憋死，直接送去了医院抢救。原因是那女生来之前吃了花生酱。”
  听着都有点儿后怕，苏染问：“所以他会吐，是因为那次留下了阴影？”
  陆景行点头：“王野相貌堂堂，取向正常，却依然能留着童子之身给宁霏，这个女生有首要功劳。”
  苏染心想，他要不是童子身，宁霏也未必愿意。宁霏看小说男主亲女配额头都被她视为不洁。
  陆景行：“王野过敏源很多，恐怕宁霏将来会有点小麻烦。”
  “你不早说。早些提醒宁霏，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陆景行眯眼笑：“不能把蠢蠢欲动抹杀在萌芽。况且，问题总有规避方法。”
  苏染总觉得他这笑容有点邪恶。
  但能怎么办，愿不愿意和王野一起一辈子远离过敏源，就看宁霏自己的取舍了。
  陆景行扶着苏染的肩，贴到她耳边：“你就是那种让人只见一眼，就蠢蠢欲动的。”
  苏染推他：“你在国外呆了好几年哈。”
  陆景行挑起眼皮想了想：“九年吧，每年都有人主动张罗给我开生日派对，还有各种节日活动、舞会。搞金融的，华尔街之狼看过吧，艺术源于生活。”
  苏染掐他手心。
  陆景行笑：“但我的初吻和初夜还是被你夺走了。第二次也是，第……”
  苏染赶陆景行走：“快忙你的去吧。”
  陆景行笑着往外走，掏出震动的手机低头看，脸上笑容逐渐落下：老板，斐瑶回国了。昨天下午到的津城。
  -
  陆景行离开一刻钟后，宁霏终于拨来了电话，接通就哀嚎：“染，快来救我。”
  苏染：“等我，就到。”
  小白立刻开车带着苏染去了王野家。
  刚到大门口，院门打开，宁霏一个人跑了出来。
  上了车，还没坐稳，就拍着前排座椅喊：“快走。”
  苏染：“王野不至于要囚禁你吧。”
  宁霏拍拍胸口：“诱惑太大，我要冷静。”
  苏染：“他用钱砸你了？”
  宁霏摇头，抽抽嗒嗒似哭似笑：“他说要我对他负责。”
  苏染：“毕竟野总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儿，搂着人家睡一晚上，是有点过意不去。”
  宁霏：“可他跟别的女人亲过！”
  “被强迫的也算？霏霏，那你惨了，你也被强吻了。”
  宁霏眼冒凶光：“不行，我心里不平衡，我也要找个人亲，才算公平。”
  开车的小白吓得一哆嗦，往前躲了躲：“我初吻可是要留给自己老婆的。”
  宁霏横了小白一眼，捧着苏染的脑袋，在她脸蛋上猛亲两口。
  苏染擦着脸：“平衡了？你准备怎么办？”
  宁霏：“绝不屈服！”
  苏染以为宁霏不同意，没想到她紧接着说：“该负责的是他。”
  “野总过敏源不止花生，将来你要跟着他一起忌嘴。你那么爱吃，可以吗？”
  宁霏眯着眼睛哼哼：“他要敢惹我，我就故意吃他的过敏源。”
  苏染哭笑不得：“你俩年龄加在一起，有我鞋码大吗？”
  小白趁着等红灯，扭回头：“我妈说，家庭温馨爹妈宠的孩子都聪明，但是表现特别幼稚，因为他们不需要长大。”
  苏染点头：“阿姨应该出书。”
  小白：“我妈还说，这种孩子其实都贼精明，最会装单纯。”
  宁霏：“小白，小心我扭断你的狗头。”
  小白伸伸脖子，继续开车：“野总看上你什么了？”
  宁霏：“我比他聪明，他打游戏打不过我。”
  此刻的野总，正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云备份的录像：宁霏抓了两下，就昏昏沉沉睡着。嫌他太碍事，还用脑袋牛一样顶他离远点。
  王野忍不住笑出声：“傻样。”
  -
  车子很快开到蓟城南部的易庄经济开发区。
  这里汇集了众多高薪企业、科技公司，无论人文环境还是政策偏向，都很适合。
  陆景行的两层写字楼在最豪华的中心区，金渊大厦的30-31层。
  30层出租了一半给一家IT公司，其它全都空置。
  物业经理带着苏染和宁霏逛了一圈，苏染很快就定下30层。
  一是对面公司很安静。都是与软件开发有关，没准能互相取取经。
  二是31层全层留着，将来出售还是出租，都方便。
  宁霏也赞成30层：“我刚看到对面公司有个帅哥，虽糙但帅。出出进进很养眼，还能给陆总添加点儿危机感。”
  小白：“苏小姐不喜欢不刮胡子的。”
  苏染：“偶尔不刮也很性感。”
  物业经理谄媚地笑：“陆总说，您选好哪套，那边即时就给您办过户，这样工商税务办手续可以简单些。”
  苏染没拒绝，不让他贡献点儿什么，他心里也不舒服。
  只是没想到，她还在规划布局，那边手续就已经办好了。不是她要的一百五十平，整个半层将近一千平，都写到了她名下。
  宁霏小嘴嘟了个圈，心算两秒钟：“陆总大气啊。虽然现在房价下降了不少，也至少有一千六百万了。把我对你的爱，比下去了啊。”
  苏染看着杜仲发来的房本照片，问：“公司注册需要至少两个股东，我准备注册资本五百万，找个百分之一的股东，有兴趣吗？”
  宁霏：“当然有啊，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小白凑过来：“苏小姐，五万块钱，我也可以啊。”
  宁霏：“跟我抢生意？”
  小白：“苏小姐做生意，肯定挣钱，我得积累原始股啊。”
  苏染笑：“算你一份，0.01%。”
  小白撇嘴：“0.01就0.01吧。”
  回去前，苏染问物业经理：“这两层写字楼，陆总是什么时候买的？”
  物业经理回：“才买了时间不久。”
  苏染看了业主登记表，算算时间，大概是她告诉他，自己打算开游戏公司的时候。
  苏染心头滚烫。
  从易庄回来，先送了宁霏回家。才往鹿鸣园开。
  苏染坐在车上给陆景行发消息：多谢。
  陆景行：空着也是空着。晚上充盈一下？
  苏染正敲字，陌生人来电，号码归属地津城。
  苏染蹙了蹙眉心，按了接通。
  年轻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知性：“你好，请问是苏染，苏小姐吗？”
  苏染冷冷勾起唇角：“哪位？”
  “我叫斐瑶，你应该听说过。有时间见一面吗？”
  苏染望着窗外的车流：“好啊，我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