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安和摩根待在二楼酒吧喝酒的时候，老扎克又是一身雨水地走进来。
  “元首阁下，又出事了。”
  胡安惊诧着问道：“哪里出事了？出啥事了？”
  老扎克这次有经验了，他拒绝了摩根递过去的盛着无色透明液体的玻璃杯。
  “是橡胶村，有三十个精灵被杀了，在村外野地里，还有两个精灵生病死了。”
  “三十个！被杀了三十个！谁干的？！”
  “应该是卓尔，手法和上次一模一样。”
  “见鬼！对了，我不是发布过命令，这段时间别往外跑的嘛，这些精灵干嘛还要出去？
  “难不成这种时候他们还想着割胶换钱？
  “真是的，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在村里待着嘛，钱重要还是命重要都不知道吗？”
  老扎克尴尬地说：“问过村里精灵了，说这些个出去的精灵不是去割胶的，是因为家里没吃的了，所以想出去挖点野菜，没想到……”
  胡安“啪”得一巴掌拍在吧台上，恼怒地说：“怎么搞的？下面怎么做事的？就不知道给断粮的精灵送点吃的过去？！”
  老扎克挠着头道歉：“是我不好，传达命令的时候没交代清楚，橡胶村又离精灵小镇有点距离，那里的情况我没及时掌握。
  “我想着种地的家里多少有点粮食，却忘了那些割胶的精灵不种地，所以……唉，是我的错，元首阁下，你要处罚，就处罚我吧。”
  “算了算了，我处罚你谁还帮我做事，回头告诉你手下的精灵官僚们，赶紧查查，还有多少精灵缺吃少用的？”
  “已经在查了，粮食也派精灵卫士送过去了。”
  “那行，对了，还有两个精灵生病死了是怎么回事？”
  “那是两个年纪大的精灵，淋雨生了病，发了高烧，村里医疗条件差，拖得久了，扛不住就死了。”
  “生病了还硬抗啥，有病就要早治，村里医疗条件不行就去镇上……我艹。”
  胡安想起来，他命令不许乱跑的。
  他如同为自己辩解般说道：“就算有命令不许乱跑，可治病又不是乱跑，他们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老扎克解释道：“村里的防御力量差，守护村子还行，派出去就不够看了。
  “那两个老年精灵，之前也说了不要村里派人护卫他们去镇上的，说扛扛就过去了，却没想到，没扛过去。”
  “唉。”
  在场的人都叹息。
  胡安随后又是一巴掌拍在吧台上：“说到底，还是那些卓尔，不把它们解决了，这日子没法过！”
  老扎克点头道：“就是这个理。我琢磨过了，这些卓尔没有攻击橡胶村，只攻击外出的精灵，肯定是因为它们实力不足以攻下橡胶村，否则凭它们斩尽杀绝的作风，是断断不可能放过橡胶村的。”
  胡安同意老扎克的判断：“所以，可能上来的卓尔只有几个，或者只是一个小队，没什么可怕的，我们的实力足以消灭它们。”
  边上摩根提醒道：“问题是找不到它们，这些卓尔都是隐秘行踪的老手，谁知道它们在哪儿？”
  老扎克提议道：“把我们的人手散开搜索行不行？”
  摩根慌忙劝道：“使不得使不得，人少了肯定不是它们对手，被各个击破就惨了。”
  胡安想起卓尔的战斗力，他挠着头说：“也是，可这就麻烦了，人聚在一起找不到它们，散开又打不过它们，唉。”
  摩根、老扎克也没有好办法，酒吧陷入寂静。
  胡安苦恼地喝干了杯中的轩尼诗干邑白兰地，招呼半身人酒保再添一杯。
  看着酒保手里经典的酒瓶，胡安突然有了个想法。
  以前人类征服军是怎么对付这些卓尔的呢？
  胡安通过大脑芯片，搜索索玛留下的资料，果然找到了征服军曾经用过的办法，简单粗暴的办法：
  使用反重力无人机“幽灵”，全天候、大范围、多批次扫荡。
  在拥有红外扫描功能的察打一体无人机面前，卓尔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到，就是个渣。
  胡安苦笑，人类太强大了。
  可他哪来那么多“幽灵”啊。
  就在胡安想要放弃的时候，一份名为《关于更简洁高效击杀卓尔的可行性研究》的报告，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以考虑使用微型自爆无人机，加装气味传感器，通过血腥味追踪卓尔，完成击杀……”
  但这份报告被驳回了，理由是：“土著中存在大量以捕杀野生动物为生的类人，该方案容易造成大规模误杀。”
  这个研究报告给了胡安启发。
  对啊，习惯虐杀对手的卓尔，身上肯定有血腥味。
  而血腥味并不容易被祛除，就算把血洗干净了，一些嗅觉灵敏的生物，比如狼狗、苍蝇等，还是能够嗅出来的。
  现在，气味传感器没有，自爆无人机也没有，可嗅觉灵敏的生物，总可以找的到吧。
  “摩根，你知道这个星球上，有什么嗅觉灵敏，又容易训练的生物吗，比如狼狗什么的？”
  摩根还没说话，老扎克插嘴道：“兽人的座狼倒是符合这个条件。”
  “座狼？是狼吗？”
  “一种很大型的狼，可以骑乘，前两天和萨尔聊天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萨尔说他的座狼留在兽人部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他说他们兽人部落每年雨季都会北迁，可他不在，他的座狼是绝对不会跟着别的兽人走的。
  “他有些担心他的座狼，怕他的座狼留在兽人平原没吃的。”
  胡安扭头看摩根：“我记得你说过兽人已经北迁，那现在兽人平原应该没有兽人了吧。”
  “是的，他们北迁了。”
  “扎克，帮我把萨尔找来，我对他的座狼很有兴趣。”
  第二天上午，胡安在办公室里会见兽人代表萨尔。
  “坐坐，别那么拘束嘛。”
  “不敢，不敢。”
  “哟，已经能说人话啦，学习能力很强啊。”
  “一般，一般。”
  “还学会了谦虚，可以的，喝点啥，咖啡还是茶？”
  “不敢，不敢。”
  “都说了别拘束，你现在可不是俘虏，你是大联盟的兽人代表，和我的关系，就像人类联盟里国会议员和总统的关系一样，可以平起平坐的。”
  “啥？”
  胡安知道自己的话长了一点，刚学人类语言没多久的萨尔跟不上了。
  他打开自动翻译软件，用兽人语播放了一遍，这下子萨尔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