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和叶廷深已经结婚了
作者:兰泽    更新:2022-08-21 14:35
  “樊玲,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你成绩优秀,又年轻,家境也富裕,为什么要拒绝这难得的机会?”校长似乎十分惋惜,看着眼前的女子。
  “校长,我知道这次机会很难得,对于我自己来说,我也很希望能去留学,拓展自己的知识和眼界,可我……我实在走不开。”樊玲抱歉地望着校长,言辞恳切地说道。
  “是家里有事?”校长问。
  樊玲点点头。
  校长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我也不好勉强你,你出去吧。”
  樊玲起身,向着校长鞠了一躬,离开了校长室。
  “樊玲,”守在门外的同学看见她出来,登时迎了上去,小声问道,“你选择了哪座大学?”
  樊玲摇了摇头,“我走不开,拒绝了校长的提议。”
  “什么?”同学睁大了眼睛,“你拒绝了?你不出国念书了?”
  “嗯。”樊玲应道。
  “樊玲,你傻不傻啊?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你怎么能放弃?”同学大为不解。
  樊玲勉强地笑了笑,与同学道别后慢慢的离开了走廊,她想起了念念,姐姐离开后是把孩子托付给了她的,她又哪儿能去追求自己的学业,把那么小的孩子丢在北栾?biQuka.Com
  她们年幼丧母,小时候都是姐姐像妈妈一样照顾自己,如今,她自然也要像妈妈一样照顾姐姐的孩子,虽然裴湛山位高权重,也疼孩子,可自从他和姐姐离婚后,他那些情人可不少,单是樊玲都听说了一些,她想,裴湛山现在风头正劲,又年轻,想和他联姻的人多不胜数,说不定哪天他会再婚,亦或是再生孩子,到时候还有谁能疼念念?难道要把念念丢给继母?或是丢到平州,让裴家人抚养?
  想起裴家那些人,樊玲只觉得不寒而栗,倒更是坚定了信念,她要留在北栾照看着念念,最起码不能由着旁人欺负她。
  念念,小姨不会丢下你,不会不管你的。
  樊玲在心里默念着,下定了决心。
  很快,年关渐近,学校里放了寒假,樊玲倒也没有回苏州过年,只与父亲寄了信回去,父亲在回信中表示理解,并叮嘱她,要她多多照顾念念,裴湛山均军务繁忙,她便要格外留心些,不能让下人苛待了孩子。
  年三十,樊玲是在官邸里与念念一起度过的,裴湛山自然也在,他竟然也没有回平州,裴家的人也不曾来官邸,裴湛山让人派发了红包,尤其是平日里照顾念念的嬷嬷和乳娘们,每个人都发了一笔很可观的赏钱,一干人都是十分激动,纷纷向着裴湛山行礼,表忠心,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云云。
  年夜饭也是裴湛山和樊玲陪着孩子一起吃的,虽然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又是个孩子,但厨房也不敢大意,各色佳肴一道道地端了出来,摆了一大桌子。
  樊玲夹了一块鱼肉,将里面的刺细细剔去了,送在了念念的碗里,乳娘则是站在念念身后,喂孩子吃了起来。
  “听说你们学校有公派留学的机会,怎么没去?”对面的裴湛山饮了一口酒,对着樊玲问道。
  樊玲有些惊讶,还在想裴湛山怎么知道这件事,但很快她就释然了,依着裴湛山的身份和地位,又有什么能瞒得住他?她时常和念念待在一起,那么她的一举一动他定然是要知晓的。
  樊玲放下了筷子,老老实实的作答,“我放心不下念念。”
  裴湛山点点头,他扒了两口饭,又是问,“钱够用吗?”
  “够,姐夫,我花不着什么钱,您真的不用再给我打钱了。”樊玲连忙开口,她说的也是实话,她现在只是个学生,他给她的那些钱实在是用不着,何况樊亭将庄子和铺面的租金又都留给了她,樊玲自然不敢提,只怕提了又引得他不痛快,只得咽了回去。
  其实樊玲也有些拿不准,以前裴湛山对姐姐的好她是全看在眼里的,姐姐和他分手了,她本以为裴湛山会消沉很久的,他或是无心理事,或是每日酗酒,再不济也要单身好一阵子,谁知道他看起来倒跟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不仅如此,更要命的是他还搞了好多个情人,樊玲有时候真是要怀疑,他以前对姐姐的那些痴心难道都是假的?还是说男人都这么不可靠?
  “二妹,”裴湛山放下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可能是喝快了,也喝急了点,他的眼中浮起一层酒意,就那么看着她,突然开口。
  “姐夫?”樊玲有些茫然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姐姐在哪。”裴湛山的黑眸深深地看着她,就这样一个眼神,樊玲瞬间就明白了,这句话他一定憋在心里很久很久,直到今天才问了出来。
  “姐夫,我真的不知道姐姐在哪,”樊玲与他说了实话,“我是收到过姐姐的信,但信上没有地址,也没有邮戳,我不知道是从哪寄来的。”
  “她在信上说了什么?”裴湛山的黑眸似电,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姐姐说,她现在过得很好,让我不要担心她,”樊玲顿了顿,她看了裴湛山一眼,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他,“姐姐……她和叶廷深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裴湛山黑眸剧缩,低低的念着这三个字。
  樊玲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好,”裴湛山笑了,他端起酒杯,又是饮下了一杯酒,眼底的醉意更深了一层,他沉默了一会,又是说了那一个字,“好。”
  “姐夫?”樊玲瞧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担心起来。
  “我没事,你继续吃。”裴湛山似乎当真没什么,他放下了酒杯,又一次端起了碗,那么一大桌子的菜,他也没怎么吃,倒是吃了一大碗米饭。
  吃完了饭,裴湛山抱起了女儿,去院子里放起了烟花,孩子开心极了,在父亲怀里快乐地蹬着小腿,有裴湛山在,她就是这世上最快乐的孩子。
  念念玩累了,在裴湛山的怀里睡着了,裴湛山将孩子送回了婴儿房,命下人们好生看着,自己则是带着侍从离开了帅府。
  “姐夫出去了?”
  樊玲听见了汽车开动的声音,与管家问道。
  “是,二小姐。”
  “今晚是除夕,他会去哪呢?”樊玲忍不住轻声开口。
  “可能是去军营,慰问将士去了。”管家猜测着开口。
  樊玲没有再说话,她看了眼外面的夜色,转过身在大厅里慢慢地踱着步子,竟是不知不觉地等了一夜。
  梧桐路公馆。
  屋子里人声鼎沸,热闹极了。
  裴湛山喊了一群手下,围着桌子打牌,喝酒,划拳……不仅如此,还命人找来了一帮美人儿作陪,都是北栾城风月场上著名的交际花,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纷纷围绕在众人周围,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当中最漂亮的两个自然是一左一右的伴在裴湛山身边,美人笑语盈盈,妙语连珠,哄得人好不高兴。
  这一场牌从黑夜一直打到了黎明,裴湛山却似乎还没有尽兴,他抽了一口烟,对着属下们喝道,“继续打!”
  “堂哥,咱歇息一会吧?”裴庆东打了一个哈欠,对着裴湛山央求。
  “你小子才多大,打一夜牌就累了?歇什么?”裴湛山倒是神采奕奕,对着一干人道,“谁都不许走,接着给我打!”
  见裴湛山兴致高,一干人只得作陪,闹到中午,这些大老爷们尚能支持,美人儿们却支撑不住了,裴湛山身边的美人儿轻轻地抚着裴湛山的胸口,撒娇道,“大帅,您心疼心疼人家,昨儿一宿没睡,今儿又到天中了,咱吃吃饭,眯一会儿,晚上再玩,好不好嘛?”
  裴湛山睨了她一眼,对着林副官道,“把这帮女人送走,再换一拨来。”
  “大帅……”莺莺燕燕们哀求起来。
  裴湛山推开了怀里的女人,他的眼冒精光,似乎心思都在眼下的牌局上,他抹了把脸,喝了两个字,“开牌!”
  意思裴湛山平日里极少打牌,谁也不曾想他这不打则已,一打竟是没完没了,下属们刚开始倒也乐得奉陪,可这没日没夜地打下来,他们也是顶不住了,再好的酒再美的女人也提不起了他们的兴致,一个个都是累得要命,不住地给林副官使眼色,让他劝劝。
  “大帅,您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该歇息歇息了。”林副官倾下身子,向着裴湛山开口。
  一旁的梅子秋闻言,也是柔声劝道,“大帅,林副官说的是,屋子里床都铺好了,您在我这眯一觉,等睡醒了再玩。”
  裴湛山因着熬夜与纵酒,眼睛里全是血丝,他看了眼东倒西歪的手下,终是闭了闭眼睛,扔下了手里的牌,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
  “大帅……”林副官有些担心,想要去扶他。
  裴湛山一个手势,示意他不必上前,裴湛山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终是道:“走,回去。”
  汽车开回了帅府。
  听得裴湛山回来的消息,樊玲匆匆下了楼,刚好遇见裴湛山上楼,刚看见他,樊玲就是吓了一跳,裴湛山眼窝深陷,下巴上冒了一层胡茬,眼底全是血丝,这不知道的,还当他是被人关进了号子,才放出来。
  “姐夫,您这两天去哪了?”樊玲想也未想,就是问出了一句话来。
  裴湛山看了她一眼,“管我?”
  樊玲心里一跳,连忙道,“我不敢管您。”
  “念念在找您。”
  裴湛山听了这话,不再多言,大步上楼去看了念念,白天他都是陪着孩子,可到晚上他又出去了,连着几天不见人影。
  樊玲想,是不是自己跟他说姐姐结婚了的事,让他受了刺激?可哪能呢,他不是玩的很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