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作者:圣妖    更新:2022-04-04 01:12
  医生适时下了逐客令。
  阿元率先走出病房,去安排保护南夜爵的工作,容恩心里堵闷,转身刚要离开,就听男人那霸道不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恩恩,你留下。”
  原先同她一起出去的夏飞雨明显怔了下,就连跟在身后的李航都面带异样的看了眼容恩病房门被带上,独留下他们二人。
  半晌没有说话,她却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
  容恩转过身,视线从那杯水上收回,“angee--beata,究竟是什么?”
  “给我注射的是angee--beata?”南夜爵语气明显低沉,脸上神色阴鸷,深黑色的瞳仁顿起汹涌,容恩这才意识到,李航他们并没有对南夜爵说实话,看来,这药水定是十分骇人。
  “不,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南夜爵神情松缓了些,脸上勾起几许挪揄的笑,:恩恩,你连撒谎都学不会吗?”
  容恩站在床前,南夜爵的手背上,因连续的挂点滴而呈现大片淤青,她不忍再看,别开眼去,“你,是不是没事了?”
  “你关心我吗?”
  容恩盯着南夜爵一夜间憔悴的脸,这个男人,应该是最意气风发的,夏飞雨说的没错,是她亲眼看着他两次陷入险境,又是她亲眼看着,那管药水推入他体内的。
  “我不想你有事。”
  南夜爵微笑,点了点头,容恩知道,男人现在的平静,不是不追究,而是想要在事情明朗后再秋后算账。
  心里的担忧一层层波及而来,南夜爵见她满腹心事,便漫不经心问道,“你真的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
  容恩心头咯噔一下,摇摇头。
  “坐过来。”
  她上前,坐在南夜爵床沿,男人敏锐如鹰的双眼睨向她眼底深处,一个眼神,就像是能将她看穿一般,“她明显是要置我于死地的,既然这样,又怎会留下你?”
  容恩不再争辩,她怕越说反而会越露出什么端倪来,那名护士的话,她不能装作忘记,放在膝盖上的手被男人抓在掌心内,南夜爵没有在说什么,拧着眉头沉沉睡去。
  病房内,男人虽然只留了容恩一人,但守在门外的阿元时不时会透过玻璃向内张望,这种被监视的感觉,令她坐立不安。
  南夜爵只休息了一个小时,就连夜被李航等人护送回白沙市,这是容恩第一次坐上私人飞机,漫步云端,她这才恍悟,她对南夜爵,了解的这么少。
  住所内,安顿好后,容恩下楼,就看见李航坐在客厅内。
  “你好好照顾爵少,我先回去了。”见她下楼,男子起身道。
  容恩点下头,在李航走到门口时,心中疑惑还是压不住,“angee--beata,时不时很可怕?”
  男人想了下,透过他的侧脸,容恩能看见那种令人压抑的凝重,“是一种毒品。”
  “什么?”
  “angee--berta,是最新型的毒品,毒素程度……难以预料。”
  容恩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想象不出,阎越怎么会和这种东西扯上关系,何时,他竟然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一路,从云南到现在,容恩都寸步不离南夜爵,想来,他定是相信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放心将她留下。
  想到这,容恩阴霾许久的神色这才晴朗了些。
  李航一手打开门,却又犹豫着没有踏出去u,他侧首望向容恩,对她,似乎有种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亲近,想了须臾后,还是打算不隐瞒她,“你要好好照顾爵少……”
  容恩满口答应,“我会的。”
  “爵少暗中已经吩咐,康复医院那边,有人24小时监视着,所以……”接下来的话,终是残忍,男人没有说完,就走了出去。
  知道门被阖上,容恩才稍稍回神,她一手扶在少发上,轻轻坐下来,原来,南夜爵早已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一旦她真对他不利,医院那边,立即就会行动。
  容恩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她自嘲地挽起嘴角,全身,已经提不起半点力气。
  南夜爵静养三天后,精神大好,已经完全恢复,几乎看不到angee--beata在他身上留有的痕迹,容恩稍微定下心来,以为,这样便没事了。
  他,一如以前那般玩世不恭,明明对她不信任,可表面上,却并未表露分毫。
  容恩心知肚明,中间隔着的这层纸没有被捅破,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情那般,实在累得很。
  员工旅游已经结束,容恩想去上班,可南夜爵给她批了一星期的假期,这几天,她只能呆在御景苑内,一步也没有踏出去过。
  二楼书房内,阿元已经进去了好一会,容恩站在楼梯口,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蹑手蹑脚迈步向前。
  书房门紧闭着,但隐约能听到里头的谈话。
  “人挖出来了?”
  “是,在地下城关了一夜,总算松了口。”
  “谁的人?”
  “阎家。”
  “阎越?”南夜爵一贯轻佻的声音传入门外的容恩耳中,他语带嘲讽,“阎家,怎么也想涉足黑市了?阎家老头子不是最憎恶这些么?”
  “现在的阎家与远涉集团,完全由阎越全权操纵,据那人交代,海上事件并不是阎越的意思,她只是收了钱,在医院要你的命。”阿元的嗓音依旧不卑不亢,将调查出来的据实相告。
  “我被送入哪所医院,李航应该做到保密,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怎么能安排妥当这一切?”
  “因为,有人里应外合!”阿元咬牙,语气愤恨。
  书房内半晌没有说话声,南夜爵安详每个环节,脑中一下就忆起,他们躺在病床上时,容恩掐断的那个电话。
  若说是巧合,似乎,也太难说服人。
  再加上那杯水,以及夏飞雨所说的话……里头越是静谧,外面,容恩的心理就越是不安。
  “老大,您的身体没事吗?”
  “放心吧,”南夜爵语露倦怠,夹着几许无奈,“angee--beata的药性,当时没要了我的命,在发作时,周期没有这么短。”
  “老大,依我看,就是外面那个女人,只要您一句话,我这就出去干掉她!”
  容恩一惊,却并未离开,下意识中,她想听到南夜爵的回答。
  “那人,还说了什么?”
  “她说外面那女人知道她是阎越派来的,虽然是在您被注入药水后才知道的,但是,这件事明摆着,肯定是她和阎家串通好了的,依我看,海上事件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分析的,似乎合情合理,任谁都会想到这一层上来。
  “外面的,听够了吗?”
  容恩听到南夜爵的声音,下意识想离开,可阿元已经动作敏捷地推开了门,并且脸色凶狠,语气不善,“你在这偷听个?”
  “我……”
  “阿元,你先回去吧。”南夜爵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酒红色的碎发因为没有打理而随意耷在额前,阿元点下头,狠狠瞪了眼容恩后,走了出去。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南夜爵点燃一根烟,将它放在檀木的烟灰缸上,看着它慢慢燃尽。
  “听见了。”
  “恩恩,我是不会放过他的。”男人话说的毫无波澜起伏,他拿起烟头,以指尖轻弹下后,狠狠将它掐断在烟灰缸中。
  空气中,瞬时便弥漫着淡淡的清凉烟味。
  容恩垂在身侧的两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她不知道南夜爵说这话,究竟想试探什么。
  男人放下翘起的腿,三两步来到容恩身后,僵直的后背感觉到贴近的胸膛,南夜爵将一手轻落在她肩头,“你现在是我的人,就不能再和阎越有半点牵扯不清。”
  “阿元的话,也就是你的意思?”
  一手在她要后穿过去,落在小腹上,南夜爵坚毅的下巴轻抵于容恩肩头,“我们两个,你现在只能选一个,我要他死!”
  阴寒的语气,令人战栗颤抖,容恩只觉双腿疲软无力,男人箍住她腰身的手臂收紧,这才令她站稳了些。
  “你查清楚了吗?也许,并不是阎越。”这话说出来时,容恩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想听他亲口承认吗?”南夜爵俯下身,轻咬下她的耳朵,姿态亲昵,口吻却冷漠道,“阎越想插手黑市,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干他组我的地方。”
  这样的消息,容恩却怎么都不相信。
  她目光无神地摇了摇头,“不可能。”
  阎家做的向来是正经生意,而且她了解阎越,他不可能会涉足黑市的事情。
  “恩恩?”南夜爵松开手,自顾绕过她坐回沙发上,“你若仍要坚持,一年前你们爱的有多深的话,实在令人难以置信,那个男人,你了解吗?是好是坏都不分,还谈个什么爱?”
  容恩脸色难看,“你想做什么?”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南夜爵将桌上准备好的药丸吞下肚,冷冷说道。
  “他不能死!”几乎是不做思考,容恩就吼出了心里的话。
  难野菊申请阴鸷,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短暂的静默后,猛地起身,将半杯水连带杯子砸向地板,玻璃杯砰地炸开,碎渣滓弹到了容恩腿上。
  “那能不能是我说了算!”南夜爵大步上前,脚上的力道将那些玻璃渣碾的粉碎,他忽然地逼近,令容恩倒退了一大步,“他将我差点害死的时候,你在作甚么?你在千方百计替他隐瞒,容恩,我的命在你眼里,是不是连一点值钱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