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六零年代种田忙29
  这声音的主人，却不是四妞。
  “三妞，你凑什么热闹？”
  老二媳妇一下就听出了这是自己闺女的声音，不由得吓一跳。
  这明明就是四妞的事儿，她凑什么热闹。
  虽然这男的家里条件很不错，但是年纪太大了，不合适。
  老二媳妇是个疼闺女的，到时候这男的七八十，她闺女才三四十。
  差这么多，以后日子可不好过。
  老大媳妇却是眼睛一亮，兴奋开心溢于言表。
  要是三妞真的原意嫁，那她的四妞就可以安安稳稳留在家里，不用替她姐顶缸啦。
  于是老大媳妇赶紧说道，“二弟妹，三妞原意嫁，你就让她嫁呗。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但这自己熟透了摘下来的再好吃不过了。”
  老二媳妇听了这话，气的要死。
  “大嫂，有这么说侄女儿的么？
  明明就是你家四妞的事儿，凭什么要我家三妞顶缸，你还要不要脸了！”
  “这可不关我的事儿，你自己家三妞原意，可怨不到我。
  再说了，小赵家里条件好着呢，那大房子，大自行车，有什么不好。”
  心头大事一去，老大媳妇是一身轻松，活像年轻了好几十岁，连眼里都泛了些神采。
  老二媳妇恨不得挠死她，“三妞年纪轻，不懂事，你这做大伯娘的，竟然恨不得把她往火坑里推，感情不是你闺女，是吧？”
  “你这话怎么不对二妞说，不对四妞说。
  二妞也就罢了，四妞也是你亲女儿，咋不让她住大房子，骑自行车？”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嫂你，这么不要脸，这么没良心呢？”
  老二媳妇知道自己女儿主意正，这会儿既然说了她要嫁，那么她就是再劝也劝不住。
  而现在两个妯娌，都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能让她们舒坦就怪了，谁嘴贱怼谁。
  “老二媳妇，够了！”
  马老太见两人越说越不像话，出声打断。
  这小赵还在眼前呢，咋能扬家丑。
  她要再不阻止，指不定老二媳妇会说出什么话来。
  要是说二妞压根没事，而是跑了，那火还是二妞放的，全家岂不是要遭殃。
  老三媳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站在墙角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
  反正家里怎么闹，都闹不到她的五妞上。
  她的五妞年纪还小呢，况且要是婆婆敢把主意打到她的女儿上，她可不会依。
  她家里娘家兄弟多着呢，一个招呼，就能叫来一群，腰杆子硬得很。
  就是连婆婆马老太，也忌惮几分。
  至于二妞他爸，根本不关心到底是哪个女娃嫁过去。
  以前是二妞，他虽然心中嘀咕两句，但也没有明确反对。
  现在四妞不愿意，三妞顶上，他就更没意见了。
  三妞爸皱着眉头，问三妞，“你确定自己真的要嫁给他？”
  三妞爸指着中年矮胖的男人小赵，认真地道。
  三妞仔细瞧了瞧小赵，点了点头。
  “就他了，姐妹们都不愿意，我这个做姐姐的，只能照顾照顾妹妹。”
  她能怎么办，原本这婚事是二妞的。
  结果二妞不愿意嫁，闹出这么一摊子大事。
  现在家也没了，全家二十几口人，挤在四间破屋子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简直要把人整疯。
  况且四妞不愿意替她姐顶缸，在外面装模作样故意哭得惨兮兮，不就是想让她去。
  朝夕相处的姐妹，她还能不知道四妞心里想着啥。
  以前二妞对弟弟妹妹那么好，也没见得二妞被关柴房的时候，给送点东西吃。
  二妞姐可是活活挨饿，而四妞六妞呢，连求情都不敢。
  亲姐妹尚且如此，她这隔房的岂不是更不如。
  三妞着实是看不上大房一家人。
  况且，这婚事在她眼中，也不是那么差。
  小赵听了三妞肯定的话，眉头一挑。
  抬眼细细打量了三妞一番，不错，比之前那个二妞强多了。
  虽然看着没她姐姐好生养，但是三妞长得可比二妞好看很多。
  而且明显人也更大气，可比畏畏缩缩的姐姐，瞧着顺眼不知道多少倍。
  马老太是只要有孙女嫁过去，把这事儿填补了就好。
  她压根不在乎，对方是她哪个孙女，只要吃到嘴的肥肉，不吐出去就行。
  “不过，我愿意嫁，是有条件的。”
  二妞凉凉地道，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让他们得逞，做梦。
  总把好处讨回来才行。
  马老太听了这话，不禁眉头一皱。
  这一个个赔钱货，全都反了天了。
  前头二妞能放火烧家逃跑，后头三妞出嫁还要提条件，全都长能耐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三妞这会儿提的条件，指定不简单。
  三妞妈眼睛死死盯住自己女儿，她就知道，她女儿可不是那种蠢货，既然答应顶缸，必然会给自己要好处。
  这是亲女儿，没错，像她，吃什么都不吃亏。
  屋里其他人，也盯着三妞，搞得三妞有一瞬间的紧张。
  不过想到自己为了家里的打算，要是她说的事成了，那么她爸妈弟弟妹妹以后的日子都会好多很多。
  “要我嫁也可以，但是家里要分家。
  我不管是全部分家，还是只把我们家分出去，总之要分家。
  还有之前的彩礼聘金，要么全部给我爸妈，要么奶留一半，剩下的一般就当是未来十年给奶的养老钱。”
  三妞话一出，惊呆了众人。
  没想到三妞真敢想啊。
  但是这个条件提的好啊。
  屋里所有人，除了马老太，其他人可愿意的很。
  他们昨天本来就想分家，但是被马老太按住不敢再提。
  现在三妞这般下气力，竟然提的要求是分家！三妞可真上道，众人纷纷咱心里赞叹。
  至于之前下的聘金彩礼，老二家的觉得，既然嫁的是自己的女儿，那聘金彩礼自然是自己家的。
  老大媳妇显然肉疼，那钱上回马老太可是分了一部分给她，现在让她原封不动给二弟妹，她心里痛，但也没有半大。
  为了分家，只能把到嘴的肥肉吐出去。
  老三媳妇一点都不关心钱的事儿，她只关心是不是真的能分家。
  她早就受够了老婆子每天耍威风不干活，只会使唤她们一群人。
  她还总是被骂，老三媳妇怨恨得紧。
  现在有机会分家，她乐得不行。
  马家的其他男人，也是想分家的。
  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几个兄弟都不愿意错过。
  三兄弟心知肚明，要是这次不能分家成功，往后可再要分家，可碰不上这样的好机会了。
  小赵看着屋里众人的神色，缓缓地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竟然看了这么一场大戏。
  马老太自然看见了儿子儿媳的眉眼官司，气得脸色发青，额角青筋直跳。
  “你们这群没良心的，老娘我辛辛苦苦把你们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到头来，你们就是这么孝顺我的？
  我他妈还不如养条狗来的实在！”
  马老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是气的不行。
  马家三兄弟生怕马老太像昨天一样，两眼一黑人就晕了过去，然后分家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吓得纷纷劝道，“妈，这树大分枝，人大分家可是老祖宗说的，有理的很。”
  “我们几个兄弟年纪都一大把了，儿子马上就要娶媳妇。
  不仅要为聘金愁，还要为房子愁。
  您呐，年纪也不小了，很该想清福了。”
  “妈，您放心，咱们三兄弟，该孝顺的绝对孝顺，不会亏了您的。”
  这话兄弟几个昨天也说过一遍，现在又拉出来重复一遍。
  至于让马老太跟哪个儿子过，一般乡下人家都是跟长子，没什么好说的。
  马老太气得眼前阵阵发黑，感觉自己天旋地转，马上就要晕倒。
  看着这几个儿子儿媳，甚至连孙女都盼着分家，她这是有多不得人心。
  她这一步步的，都是为了谁！还不是这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卖了大孙女的钱，她是吃了，还是花了，还不是留着要给大孙子、二孙子娶媳妇用的。
  家里孙子好几个，马上就要说亲的就有两。
  能不起房子吗？
  连个屋子都没，怎么说亲，人家姑娘又不是傻的，能愿意嫁个连自己屋子都没的人家？
  一家子丧良心的。
  行行行，不就是想自己当家做主么。
  让他们当，让他们做主！
  他们以为她每天斤斤计较就那么容易吗？
  要不是她扣着，家里现在还能吃饱穿暖？
  简直做梦。
  想分家，行啊。
  马老太憋了一口气，我倒是要瞧瞧他们能过成什么熊样！
  马老太来回思量，下定决心，分家。
  “呼”，马老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和了自己的心绪。
  生怕自己一个恼怒，像昨天一样晕了过去。
  她可听说，年纪大了，晕了之后容易中风变成瘫子。
  她才六十来岁，还没活够呢。
  再说了，她还要看看这几个儿子活成什么鸟样，可不能死的太早。
  “行了，你们不是想分家么，行，分家就分家。
  老大，去把村长叫来。”
  通常分家这种大事，都是需要请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他们是外来户，请村长做个见证就行。
  老大听了一喜，赶紧应了一声，就跑出去请村长了。
  今天可是年三十，要是晚了人家正在吃年夜饭，可不好，得抓紧时间吧把家分咯，省得夜长梦多。
  余下屋子里的人，都一脸喜色。
  屋子外面的几个妞又是激动，又是兴奋，终于要分家了啊！
  全程围观的小赵，默默不说话，只当自己是个看客。
  这马家就要分家了，那他的小媳妇，就是三妞没跑了。
  也挺好，小赵心里挺满意。
  王家人在县城，还不知道自己邻居家发生的大事呢。
  这会儿狗子妈正张罗着烧年夜饭。
  “妈，你上哪儿弄的白面啊？”
  狗子妈见到已经和好的面团，惊喜不已。
  这年头，吃顿大肉饺子，简直要上天。
  “妈，您真厉害，竟然还弄到了一条肉！”
  年夜饭白菜猪肉饺子，简直不要太好！
  林雨薇呵呵一笑，“哪里哪里，我就是运气好。”
  被狗子妈一夸，她还挺不好意思的。
  她哪儿是运气啊，这明明就是之前自家的存货。
  家里人都以为被火烧光了呢，哪知道她还偷藏了一点在空间里，要不然上哪儿弄肉去。
  “狗子妈，你手艺好。
  我就不上手了，你跟淼淼来。”
  她才不要自己动手呢，她捏的饺子肯定跟原来的老太太不一样，未免惹出麻烦，她还是烧火吧。
  冬天这个活计其实还挺好的，又可以烤火，又可以偷懒。
  “哎，妈，奶，我饺子包得可好啦。”
  淼淼瞅着这温馨的厨房，眼底流露出一点湿意。
  这两年，她都好久不曾这般轻松过。
  看来她并没有选错人，王家的气氛真的很好。
  奶奶和善，婆婆好相处，再没比这更好的。
  淼淼内心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让下面的爸妈也安心。
  “那等会儿奶就等淼淼包的饺子吃啦……”小姑娘第一天来王家，林雨薇自然是小心呵护。
  外面几个狗子听见晚上有饺子吃，高兴得在院子里来回转圈圈。
  淼淼红着脸，低头给婆婆打下手。
  嗯，她已经改口叫妈了，都已经到人家家里来过日子了，早个几天也不碍事，淼淼很是看得开。
  家里卫生二狗子他们今天已经搞好，不用多费心。
  狗子爸忙着挑水，大狗子一边害羞，一边收拾自己的屋子。
  三狗子领着几个小狗子在疯玩，二狗子在蒋大爷跟前学写毛笔字。
  林雨薇想起今天白天蒋大爷说起的事儿，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告诉狗子妈。
  以前人好像对这方面挺看重的，林雨薇也不清楚狗子妈会是个什么态度。
  不过该说的还是得说，她瞅着淼淼出去的空儿，就对狗子妈说道，“今儿个蒋大爷跟我说，他想过继咱们家一个孩子到膝下养老送终，不知道你什么想法。”
  无论狗子妈什么决定，对她都是一样的。
  要让她选的话，她肯定是不乐意的。
  这过继出去了，虽然血缘上割不断，但这一过继出去，以后再见面可就尴尬了。
  况且他们家又不是穷的吃不上饭了，非要舍出去一个才能有饭吃，没必要。
  不过她心里的这些想法，当时是没对蒋大爷说。
  “妈，您说什么？”
  狗子妈正切菜呢，听到这话，差点切到手指！
  林雨薇这会儿正坐小板凳上给灶上添柴，倒是没看见这一幕，只是听到原本整齐有序的切菜声，瞬间停了下来。
  她以为狗子妈正在切菜，所以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今儿个蒋大爷跟我说，他想过继咱家的二狗子到膝下，好给他养老送终。
  我没答应他，也没拒绝他。
  现在就是跟你提提，晚上你跟狗子爸说说，你俩合计一下，这事怎么办。”
  “二狗子是你们的孩子，我就不掺和了，无论你们决定怎样，我都行。”
  又不是她亲儿子，她自然都行。
  要是有人打她亲儿子的主意，林雨薇是肯定要打出去的。
  但是么，现在住在人家家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也是林雨薇没有一口拒绝的其中一个原因。
  今天可是只付了一个月的房租哎。
  要是人家不高兴，只租一个月怎么办。
  虽然那种可能性很小，但林雨薇也有些顾忌。
  “妈，这事儿都不用问狗子爸，我都知道他怎么说。
  他肯定跟我一样，不同意。”
  儿子是亲儿子，又不是捡来的，辛辛苦苦拉扯到十八岁。
  眼瞅着马上就要说亲娶媳妇生孙子，这会儿过继出去，她才不干。
  过继出去以后明面上可就只能叫叔婶了，那多扎心。
  “蒋大爷也真会挑人，咱家瞅着，就属二狗子最出息呢。”
  把最能出息的儿子舍出去，她又不傻。
  “是呀，人家挑了是要养老送终，摔盆打瓦的，自然是挑好的。
  上回在路边救了昏倒的蒋大爷时，正好二狗子也在，也难怪人家选二狗子。”
  有了这么一茬，本来就带了好感度，加上二狗子又喜欢读书写字，可不就跟祖上就是书香世家的蒋大爷合拍么。
  “蒋大爷还说，要是咱们愿意过继，以后他的房子家产都是二狗子的。”
  林雨薇补充道，这很重要，一定得说清楚。
  狗子妈虽然喜欢钱财，但不贪财。
  “那也不行，我自己生的儿子，才不给别人。”
  还要叫别人爸妈，想想就憋屈。
  自己家里也就是穷了点，穷点没啥，就怕没志气。
  “那晚点你跟孩子爸说说，你也别一口说死，指不定他爸想法不一样呢。”
  人心还隔肚皮呢，可说不准。
  狗子妈轻声应下，她自然会跟狗子爸说这事儿。
  两人说起其他的事儿，不一会儿，淼淼便回来了。
  几人说起以后干啥子能赚钱，家里现在缺钱又缺粮，总得想个办法养活一家人。
  这不仅仅是男人的事儿，也是女人的事儿。
  几个女人都很关心。
  林雨薇思来想去，“现在国家也不让做小买卖，真不知道能干啥赚钱。
  县城里工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轻易不招工人，就是招人，一般都找自己厂里的亲属。
  咱们就是想给大狗子二狗子找工作都找不着……”
  这个事儿是真不好弄。
  说起这个，狗子妈也是愁。
  “咱们也就只能在这里住上个把月，就得回村里下地干活，不然咱家以后吃什么。
  而且要是时间久了不回去，说不准要被怀疑是反动分子，那可就真麻烦了。”
  再者他们家没去上工，生产队可不会平白无故给他们家发粮食。
  村里一开工，天天早上生产队长便会敲响铜锣，他们就得上队上干活。
  壮劳力一天是十个公分，女人小孩低些，分活计给公分。
  要是去得晚了，还得扣公分。
  等粮食发下来，交完公粮，剩下的粮食才是村里按照每家的公分分。
  再说了，时间久了，生产对也是不允许他们一直住在县城不回去的。
  除非是他们在县城找到工作，能落户。
  不然迟早都要回村里上工赚工分。
  林雨薇这才惊觉，这县城不是自己想住就能住的。
  她忘了这个茬！
  完了完了，这下原本的打算，全都白费了。
  她还以为住在蒋大爷家，然后找关系给狗子爸跟大狗子找找工作，最好还能弄到房子，这样以后家里就是城里人。
  享受城里人的待遇，失策失策。
  “那咱们怎么才能留城里，在城里落户。
  以前可没这么多道道……”不是土著，好些事情她是真不知道，只能问狗子妈了。
  婆婆不知道这些，狗子妈也不觉得奇怪。
  “除非咱们家在县城落户，还能把户口迁到县城，不过这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的。
  要是狗子爸跟大狗子找到工作，他们的户口倒是可以落到县城，但家里其他人的，是不能落在县城的……”
  狗子妈简单解释了一番，林雨薇才恍然大悟。
  得，她这个老婆子是注定只能扎根农村了。
  不过这样也成，农村也就是这两年日子不好过，等过几年，可就是轮到城里的日子不好过了。
  到时候上山下乡搞运动，农村可安稳多了。
  “蒋大爷，孩子们，吃饺子啦……”厨房已经熄火，这会儿饭菜全都做好了。
  大家伙搬了桌椅，热热闹闹地围了一圈。
  “来，一人两个饺子，人人有份，不许抢……”后面这句话，是对三狗子以下包括三狗子说的。
  要是能抢，三狗子还真能做出抢的事儿来。
  蒋大爷笑眯眯，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今儿个真开心呐。
  就是不知道过继的事儿怎么样了。
  蒋大爷是越看二狗子越喜欢，今天下午他还教二狗子书法了，没想到二狗子很有天分。
  要是接下来有更多的时间来教二狗子，二狗子的学得必将更快。
  觉得二狗子优秀的同时，蒋大爷心中又有些担忧，这么优秀娃子，要是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蒋大爷看着狗子爸妈满脸笑容，心中有些苦涩。
  暗暗想着，也不知道王家大妹子有没有跟二狗子爸妈说过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