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些事你可能还不清楚，但我觉得有必要说说……”
  嘴巴像打结了一样，杰斯犹犹豫豫。
  维克托察觉不对，追问道：“你想说什么，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杰斯心底纠结，还是选择坦言相告。
  “维克托，我今天与底城的谈判中看到了哈洛，他是议员之一，而且很……”
  难以形容对方的能力，杰斯挠头道：
  “厉害！对，就是很厉害。”
  “你知道的，我个人对魔法很好奇……”
  “杰斯，整理一下思维，这不是你想对我说的。”
  打断磕磕绊绊的杰斯，维克托拄着拐杖贴近他，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很犀利，仿佛能看穿杰斯的想法。
  被好友盯着，杰斯苦笑道：
  “好吧，你总是能把我猜透，是哈洛让我给你传话。”
  “内容呢？”
  维克托问道。
  杰斯清了清嗓子，尽量模仿原主人的语气，说道：
  “维克托，我的老朋友，祖安会拥抱回家的孩子，你也不例外。”
  “期待与你的再次相见，我在符文高塔静候！”
  “……”
  仔细听完，维克托回味话中的意思，陷入沉思。
  哈洛了解他的情况，这个时间发出邀请，很可能是有治疗的办法。
  分析的八九不离十，维克托看着不好意思的杰斯，笑道：
  “你是想挽留我嘛，杰斯？”
  杰斯惭愧道：“抱歉，我一直觉得你更适合上城，但你的病情实在不能拖了。”
  他当然明白哈洛的意思。
  回到底城，维克托的病说不定有救。
  虽然不舍，但想要维克托活下去，这是最好的办法。
  以哈洛的魔法，治好普通人的疾病想来不是问题。
  维克托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他还有伟大的理想没有实现，得先活着。
  拄着拐杖，维克托走向门外，说道：
  “走吧，我们去吃晚餐，一天没有吃饭，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相信会合你的口味。”
  “口味什么的不重要，能吃饱就够了。”
  “可那家的牛排真的不错。”
  “……”
  …………
  ………
  皮城警局，档案室。
  “找到了……”
  黑漆漆的房间，凯特琳嘴里叼着小手电，从一堆杂乱的资料里翻出一沓。
  抖了抖灰尘，翻看这本多年前的档案记录。
  灯光照亮，凯特琳瞪着眼睛一行一行阅读，查找蛛丝马迹。
  终于，找到相关吉拉曼恩家族的只言片语。
  “新任议员米兰达、意外流产……”
  看到这，凯特琳瞬间精神，嘀咕道：
  “这是二十年前的备份档案，但完整资料早已销毁，一定是有见不得光的事。”
  意外偷听到父母的对话，凯特琳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回忆起幼时的一段画面。
  那是母亲大着肚子，在为要去外婆家的自己送别。
  记得那次她在外婆家整整住了一年多，才被父亲接回家。
  要不是外婆时常安慰，她还以为父母嫌她不听话，不要她了。
  “后来……”
  凯特琳努力回想回家后的记忆，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时候她太小了，才三四岁，根本不记事。
  但从父母的对话中，凯特琳分析出了许多关键点。
  首先，除了自己外，父母还有一个孩子。
  从名字可以看出是个男孩。
  按照档案上记录的流产年份，年龄比自己小，大约在二十岁左右。
  接下来是对方的形象。
  吉拉曼恩家族的后代基本都是蓝发、蓝瞳孔，少有别的色系。
  父母包括凯特琳自己也是蓝发、蓝瞳孔。
  那她的弟弟不出意料，也是这种外貌。
  再加上母亲是在与底城谈判时偶遇对方，活动范围不会超过双城。
  细细琢磨，从日之门到符文高塔，议员们不太可能绕道。
  而母亲说对方的地位与名气很大，连她也不好多交流。
  那排除底城的三位议员，就只剩一些炼金男爵和心腹之类的部下。
  这样一来，碍于身份关系，交流不便也说得通。
  但有一点，凯特琳一直想不明白。
  一个明明出生的孩子，为什么会记录为流产，还遭到遗弃？
  “家族那么重视子嗣，怎么会随便抛弃？”
  小声嘟囔，凯特琳继续翻看档案。
  啪！
  一声脆响，小手电掉在地上，塑料镜片摔出裂纹。
  警惕的打量四周，确定没有吸引来警卫，凯特琳松了口气。
  刚弯下腰，凯特琳看到小手电上的碎裂镜片，表情一凝。
  半响，凯特琳溜出档案室。
  借着夜色，直奔日之门大桥。
  留下的，只有一道复杂的呢喃：
  “我想，我已经发现答案了……”
  ……
  ……
  佛雷尔卓德，极北冰原。
  一座废墟上空，闪过一道暗红的身影。
  下一刻，暗红的身影折返而归，扇动双翅俯视整片废墟。
  下方是一座崩塌的冰山，大雪将一切掩盖，不难看出发生过雪崩。
  鼻翼轻动，暗红身影落在一块岩石上，声音颇为狂躁：
  “奥术，一种极为邪恶、极为强大的奥术气息！”
  “好啊，如此实力的对手，配的上伟大的亚托克斯！”
  “我要找到他，再亲手将他碾碎！”
  恶魔般的身躯威风凛凛，一把猩红长剑红光闪动，亚托克斯情绪癫狂，昂天大笑。
  他在找一个合适的对手，要么打死对方，要么被对方打死。
  可惜，之前遇到的家伙都太羸弱了。
  都怪那群满口谎言的蠢货，告诉他佛雷尔卓德有强大的冰裔，还有古老的半神。
  许多年过去，他从未见过半神，却屠杀了不少冰裔。
  太弱了，根本没人能让他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
  “该死的欺诈者，当初就该剥了他们的皮，晾晒三天三夜。”
  想起那些被他残忍杀死的智者，亚托克斯怒火中烧，大叫着冲天而起，搜寻那股奥术的气味。
  废墟上只有一点点残留的气息，如果不是他恰好路过，差点错过。
  再想嗅到这股气息，却十分困难，到处找也找不到。
  “啊！！！”
  “奸诈的魔法师，休想躲过我的追杀，咱们不死不休！”
  仿佛狂躁症似的，亚托克斯怒不可偈，轮起大剑四处劈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