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默，你应该先看看这个。”
  顾卿卿拿出手机，不知道发了条什么出去，接着，就有人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来。”
  人是进来了，但林亦默也懵了。
  来人是个女生，穿着跟监控下一样的装扮，自然也穿着那双鞋子。
  监控因为视角问题，并不能完全还原一个人的体型，但毫无疑问，她的体型的确跟顾卿卿有几分相似。
  但却跟监控里的更相符。
  “你是谁？”
  徐媛媛走进来，摘下口罩，取下兜帽，“亦默会长，是我。是副会长周洋让我这样做的，他说这样就能将顾卿卿绳之以法！”
  林亦默：……
  时间回到昨天下午。
  放学的时候，顾卿卿拦住了徐媛媛。
  徐媛媛以为自己会挨揍，拿起手机就准备求救，顾卿卿只淡淡瞥了她一眼，道：
  “那个人是你吧？监控下那个。”
  徐媛媛僵住，“你凭什么污蔑我？栽赃要拿证据！”
  顾卿卿也不跟她辩，“周洋是不是说保你当文艺部部长？”
  徐媛媛心口一颤，但她不会傻到一下被人套话。
  “部长的任命书应该就在他那里，你不妨去看看。”
  顾卿卿说完，走人，难得没有跟人动手。
  徐媛媛此刻能站在这里，结果不言自明。
  操场上。
  所有人都已经聚齐，连看热闹的低年级都兴匆匆赶过来了。
  顾卿卿作弊，成绩自然得作废，而林亦默作为一个天才学霸，最厌恶就是这种不走正道的学生。
  所以，顾卿卿乃至B楼今天一定会付出代价。
  刘莹亲自给沈晓燕选了一个乌龟壳，“这个适合你。”
  沈晓燕：……
  十九班乃至B楼，所有人脸都好黑。
  他们脸越黑，刘莹心情就越美妙。
  “我早告诫过你们，顾卿卿这个人不值得信任，你们鬼迷心窍，非得跟她孤注一掷！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呵呵，还有人说她是叛徒？
  她是背叛吗？
  她不过是有先见之明，知道谁更值得信任和托付！
  就在这时，黎倚跑进操场。
  她手里捏着一分伤痕累累的试卷，大声喊：“卿卿的试卷修复了！她没作弊！这就是证据！”
  B楼的人激动了，沐宇阳率先围上去。
  但试卷就只有小小一张，哪里能挤下几百张脑袋看？
  这时，周潼和楚巍也走进操场，“试卷我已经发到论坛上了，不信的人可以去看看！你们说的她作弊那道题，她的才是标准答案！”
  时间再回到昨天晚上。
  黎倚在教室里拼试卷，拼到下晚自习。
  所有人都走光了，小姑娘一双眼睛都快拼瞎了。
  本来就不好看，如果连唯一能看的眼睛也瞎了怎么办？
  周潼看得于心不忍，“你这样拼是想拼到猴年马月？毕业了都不可能拼得出来。”
  他甚至怀疑，那边不直接烧毁冲厕所，偏偏用碎纸机，就是故意坑人的。
  知道这是破解顾卿卿作没作弊的唯一可靠证据，B楼一定会有人不舍得放弃，一定会有人来拼，但要拼出来谈何容易。
  这特么就像故意塞进你嘴里的一坨翔，咽下去，恶心自己，吐出来，恶心所有人。
  黎倚头都没抬，拿着镊子分选纸张。
  “那怎么办？不拼出来，他们就会坐实卿卿作弊！卿卿没作弊！我相信她！”
  靠在门边的楚巍看了半晌，终于启口：“交给我。”
  他可不是因为帮沐雪晴隐藏秘密害了顾卿卿而良心不安，纯粹是看不惯学生会欺负黎倚这样的人。
  当天晚上他就带着这堆碎纸渣去了大邱山的地网基地。
  地网基地有一个台研究院支援他们的黑科技，只要将这些碎纸渣往里面一放，机器就会自动读取上面的数据，再按照最合理的方式拼接出来。
  准确率，99%。
  他也就花了一夜半天吧，终于赶在中午的时候将试卷拼了出来。
  只是，看到顾卿卿试卷上的成绩……
  他当时的表情应该跟此刻掏出手机看到论坛上顾卿卿试卷的同学们一样。
  “五、五十分？”
  在前面一堆满分之后，突然冒出来个五十分，这种落差跟吃了苍蝇一样。
  “你确定没拼错？”
  连沐宇阳都很怀疑，但顾卿卿的笔迹他是认得的。
  将试卷翻到后面，作文。
  要求八百字的作文，她就写了四个字：无病口申吟。
  老师也很大方，给了她零分。
  再看阅读理解，三分，而标准答案给错的就是阅读理解，她就只对了那一题。
  “那个，她找学生会算账的时候，我好像觉得她是要把语文那五千的奖金都拿过去，她这个成绩，哪里来的自信？”
  若不是为了那个奖金，她都已经年纪第一了，完全没必要再去在意一门语文成绩，后面还惹得自己一身骚。
  “刘莹89呢，她50分……”
  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换做是我，前面都一堆一百了，五十简直拉低自己的逼格，要来干嘛？”
  恕他们都是凡夫俗子，真弄不明白顾卿卿的脑回路。
  “我们卿卿，就算没有语文成绩也稳居第一，现在已经证明她并没有作弊，你们A楼就该愿赌服输！”
  黎倚双手叉腰，她从来没这样威风过！
  刘莹想跑，沈晓燕已经将她挑选出来的乌龟壳帮她背上，“你不是喜欢这个吗？正好自己用！”
  刘捷将顾卿卿的试卷看了又看，根本找不到一点作假痕迹，甚至上面还有老师不客气的批语。
  刘捷脸都气绿了，“我不信！她一定作弊了！她不可能考年级第一！”
  “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哦！”
  刘捷：……
  顾卿卿从学生会过来，“其实，你们还有一条路。”
  “A楼辱骂B楼，歧视同学，向B楼道歉。”
  “学生会徇私舞弊，包庇偏袒A楼，也应该向B楼道歉。”
  “如果你们今天能恭恭敬敬地说声对不起，并痛改前非，乌龟壳，可以不背。”
  A楼面面相觑。
  学生会义愤填膺。
  这个顾卿卿，真的一点不怕引起公愤吗？
  有今天的结果，不都是她一手促成的吗？
  林亦默看着顾卿卿，脸色从未有过的阴沉。
  这一局他竟然输了！
  刘捷：“要我向你们这些垃圾低头，门儿都没有！”
  少女瓷白小脸干净通透，面瘫出新高度，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施舍他一个表情。
  “那背起乌龟壳，跑起来，别在这里瞎BB。”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