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错过宿舍关门的时间，卫赖在出来的时候，在手机上设定了时间。
  两个人在泳池还没游一圈，手机闹钟就响起来了。
  等会还要穿衣服，卫赖怕时间不够，从水里冒出头。
  “比赛暂停，我们该回去了！”
  “为什么？你不怕不及格？”
  “不及格就不及格，总比回宿舍晚了，宿舍关门强。”
  卫赖手攀到泳池边，立刻之后被从水里冒出来的晴婷，甩了一脸水。
  月光下，长发带起的水珠在空中泛起点点光点。
  卫赖抹了一把脸，“你的发带游丢了？”
  “没有啊，在我手里。”晴婷攀到泳池边上，从水里出来，坐在边沿，开始拧头发。
  “既然你不比了，就陪我晾一会儿头发吧，这样头发湿漉漉地回去，不好跟宿管阿姨解释。”
  “只有二十分钟了，你没带毛巾吗？”这是卫赖设定的时间，一开始他也没想到小婷居然会拉他一起夜泳。
  “能带毛巾的话，我还不如戴泳帽。”晴婷拧干头发后，又拨弄起她的长发，“没带，我是把泳衣穿在衣服里面过来的。”
  在泳池旁边的角落，躺着晴婷叠好的衣服，以及上面的一部手机和旁边的鞋子，然后就没其他东西了。
  衣服和裙子就之前跟他一起去吃完饭时和穿的一样，并没有口袋。
  “所以你是一路拿着一部手机和一条男士泳裤过来的？”
  “只是拿着手机，泳裤的话……你问那么多干嘛。”晴婷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白了卫赖一眼，脸颊似乎有点微红。
  所以女生里面穿着连体泳衣，外面穿着背心和裙子，东西又不是拿在手上，东西还能放在哪里？
  卫赖很好奇，可看晴婷的样子，也识趣没有再问。
  “那你快点，我先去穿衣服。”
  爬上泳池，卫赖光着脚走向铁门。
  当他拿起在衣服上的手机一看，发现他手机的闹铃还有十分钟才响起。
  “奇怪了，我设定时间还有十分钟，闹钟还没响啊。”
  “那是我的闹钟，还有十分钟，正好能让再晾一会儿头发。”坐在泳池边的晴婷继续拨弄着头发。
  卫赖换好衣服，把泳裤拧干塞到口袋里，走出来时，看到她的样子，不禁愣神。
  之前丸子头的小婷坐在泳池边，还不觉得，当她放下头发，坐在泳池边时，背后是他们起身后泛着余波的水面，月光投印下来，宛若海上礁石上的美人鱼。
  “你在看什么？”晴婷半天不见卫赖的动静，好奇地转头，发现卫赖站在铁门边发愣。
  “没什么，你先弄头发，我去给你拿衣服和鞋子。”
  撇开自己的目光，卫赖朝角落的衣服走去。
  十几分钟后，两个人游泳馆里出来。
  晴婷意思小心地扯着自己胸前的背心，一路都保持的这个动作，想不让卫赖起疑都难。
  “小婷你在干什么？”
  “我没穿内衣，要是泳衣没干，衣服湿了两个点，会很尴尬。”
  “你怎么了？”
  晴婷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回答了卫赖的问题，等发现卫赖没动静的时候，转头发现他低着头。
  “没什么，当我什么都没问。”卫赖羞耻得不行。
  【小婷也没太防备了，这么直接说出来，我都不对劲了。】
  除了脑袋里浮现以前很多羞耻的画面外，卫赖觉得自己心脏又开始不争气了，这家伙就是缺乏锻炼。
  听到卫赖心里的话，晴婷心里也跟着偷笑。
  小心地把自己松开自己的手，背心贴到泳衣上，没有印出来，晴婷也松了一口气。
  宿舍楼就在不远处。
  晴婷刚想往跑过去，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嗯？你感冒了？”
  “没有，应该是头发没干，有点冷。”
  捂着鼻子，晴婷摇摇头，也不想让卫赖担心，抬腿往宿舍楼跑去。
  末了，到宿舍门口，她又回首：
  “夜里风凉，你也快点回去吧，别感冒了。”
  散落的头发还未完全干，让发色深了一分，红扑扑的脸颊，满是笑容，看上去分外的精神。
  这一切结合他们刚夜泳回来，又怎么能让他放心。
  小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宿舍楼门后，卫赖也踏上了男生宿舍楼的台阶。
  “大爷，请问您有没有感冒药？”
  在上楼前，卫赖正好遇上了要去关宿舍大门的宿管大爷，想起小婷刚才的样子，问了一句。
  “你感冒了？”
  “好像有点。”
  卫赖有些不好意思，他感觉还好，就是担心小婷，以防万一才这么说。
  “感冒药我这里是有，不过好像过期了，你不急的话，明天去医务室看看，白医生回来了没有，要是她没回来，还是去外面买吧。”
  “嗯，知道了，那没事了，您忙。”
  没有现成的感冒药，卫赖只能期望小婷不会是真的感冒了。
  ……
  有时候往往事与愿违。
  第二天大早。
  卫赖特地早起，给晴婷打电话，约她出来一起去吃早饭。
  可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第三个电话是在他离开男生宿舍到女生宿舍门口打的，终于被她给接起来了。
  “喂，是一起去吃早餐吗，咳，库库……”
  “小婷你是不是感冒了！”
  电话里小婷的声音十分沙哑，最后还有咳嗽捂住嘴巴奇怪的声音。
  “可能有一点吧。”
  “什么叫有一点，你就是感冒了，我去给你买感冒药，你在寝室里好好休息。”
  “真的没事，就是感觉有点累，有点，我昨天晚上洗热……”
  “喂？喂，小婷你说话啊。”
  这不是要急死人嘛，话说到一半，就没动静了。
  卫赖看了一眼手机，手机通话还开着，说着话都能睡着，这是有多虚弱，还说没事情。
  也管不了那么多，卫赖挂掉电话，扭头朝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可等他喘着气冲到医务室门口时，医务室大门紧闭，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剩下的只能去外面买药了。
  也来不及缓口气，卫赖离开教学区，朝学校大门口跑去。
  还是早上，学校大门口既没有出门人，也没有返校的学生。
  校园里寂寥无人，就跟晴婷此时待的寝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样。
  不行！也不知道小婷的病情怎么样，买一般的感冒药可能不管用，还是得送医院。
  跑到一半，卫赖就停下了转头朝女生宿舍跑去。
  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刚开了宿舍大门，打着哈气准备出去解决自己的早餐，迎面撞上了冲过来的卫赖。
  “同学这里是女生宿舍，你想干嘛？”
  “阿姨，是这样的，我的同学好像得了重感冒，你能不能带我去把她接出来去看医生。”
  “你的同学？”宿管阿姨端详着卫赖，每天那么多进进出出的人，她还真认不出卫赖，也不知道他和谁认识，不过看他这么着急的样子，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你当我面打个电话，能让她告诉我哪个寝室就行。”
  空荡荡的寝室里，只有阳台上的泳衣在衣架上轻轻地摇晃。
  晴婷迷迷糊糊又听到了手机铃声，挪动手指，拔了一下屏幕接通了电话。
  “小婷，你在哪个寝室？”
  “312，我没事，让我再睡一会儿……”
  回应了一句话，晴婷就感觉眼皮好重，又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吵闹的声音。
  “喂，同学你……”
  “还说没事，你都这样了。”
  “好像挺严重……”
  “我带她去医院！”
  “好，赶快，迟了……”
  说话声就在耳边，晴婷却感觉眼皮很重，睁不开眼，好像听到卫赖的声音，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
  很快她就被搬到了一个坚实的脊背上，气味很熟悉，让她很安心。
  直到恼人的阳光照在她脸上，让她不由嘟囔。
  “把窗帘拉上，让我再睡一会儿。”
  “再坚持一下，快到医院了。”
  “医院？”晴婷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卫赖正背着她走在马路边，不远处是一个有红底白十字图案的建筑。
  “我怎么了？”
  “你得了重感冒，我在带你去医院。”
  “怎么不打车。”
  晴婷趴在卫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朵问道。
  “有那个时间，我都已经背你到医院了。”
  “哦，辛苦你了，我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感冒，应该是头发弄湿的缘故，下次我一定带泳帽。”
  “还有下次，有这么一次就够了，安静点，好好睡一会儿，醒了就没事了。”
  “嗯，卫赖……”
  “快睡，别说话。”
  “练爱第二课，我要给你满分。”
  贴着卫赖的耳朵，晴婷喃喃地说道。
  他的耳朵冰冰凉凉，好舒服。
  闭着眼睛，她又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