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
  因为是偷偷上来的，游泳池旁的灯都没有开。
  “我有三个问题。”
  “你说。”
  穿着连体泳衣的晴婷，背着手一副洗耳恭听的俏丽模样。
  “第一，你是怎么上来的，你哪来的钥匙？”
  “和你一样直接上来的，因为体育部副部长同样也是游泳社社长，我是偷听到他说打算今晚上给泳池放水，好让游泳社的人，明天返校后，可以直接游泳。”
  【好嘛，白嫖游泳社的泳池。】
  “第二，为什么要我先去教学楼再过来，等泳池放满水吗？”
  “因为学校有监控摄像头，所以要躲开监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明天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我们在操场闲逛就行了。”
  晴婷吐了一下小舌头，也知道自己偷偷用学校的泳池被发现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前两天偶尔然听到体育部副部长的心声，机会难得，不来的话就太可惜了。
  她也是过来确定了情况以后，才给卫赖发的信息。
  “第三，你真的会游泳吗？”
  这一点是卫赖最关心的，他们上一次一起玩水，同样是在上五年级前的暑假。
  那年暑假，天气太热，徐湘放假带他到山上避暑，特地邀请了小婷一起来。
  山涧的小溪水很清的，那时候和小婷比赛抓鱼，他用了能力，结果在能力冷却的时间里，她脚一滑，落到水比较深的地方。
  卫赖为救她，喝了好几口水，然后学会了游泳。
  “我不会你可以教我啊。”晴婷翘首望着卫赖。
  【所以不去市里游泳馆学，反过来要让我教是吧。】
  “行吧，我试试。”卫赖心里也没有太抗拒，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婷穿泳衣的样子后，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在学校的泳池，趁半夜无人，只有他们两个人，无论时间和地点都挺不错的。
  最后只有一个问题。
  “我到哪里换衣服？”
  看看周围，根本没有换衣服的地方，不出意外的话，游泳社的更衣室应该是他刚才上来的一楼。
  “你可以在这里换，我背过身去就行了。”晴婷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的，可卫赖就是觉得，她的眼睛似乎比刚才亮了几分。
  从小到大，虽然很亲密，可真没有坦诚相见的时候，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又把自己的第一次给小婷。
  “那我去门后面换，你等我一会儿。”
  走到铁门后，卫赖还留心用门缝偷看了一眼晴婷。
  泳池的水已经差不多到了水线，泳池的水面上也平静下来，倒映着天空的月亮。
  晴婷坐在泳池边，用自己的脚尖撩拨着平静的水面，泛起一圈圈波纹。
  再确认了一遍，游泳馆里只有他们两人，卫赖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也不知道是小婷到他家里来玩，偷看了他内裤的尺码，还是猜到的，给他买的泳裤不松不紧，大小刚刚好。
  把衣服叠好放在门后面。
  ……
  宿舍楼旁的古桐树上夏蝉还在鸣叫着，操场上晚风吹拂着草坪，偶尔有一只蚱蜢跳到跑道上，听到不远声响，换了一个方向，轻轻一跃消失不见。
  明月下的游泳馆。
  “小婷你抓好我的手，别沉下去了，这泳池的水挺深的。”
  “嗯。”
  “慢慢来，距离寝室关门还有两个小时……别闹，挠我手心是什么意思。”
  “欸？你刚才是不是又说我笨蛋了。”
  “你猜。”
  “我不猜。”
  随着一声噗通声，站在泳池边的卫赖被某人拉下水。
  从水里冒出头时，看到的是她笑盈盈的脸，还有朝他泼过来的水。
  不得不承认，小婷比他想得要聪明，才下水一小时就学会了游泳，让卫赖都怀疑是不是她背着自己偷偷去学了游泳，刚才都是在捉弄他。
  也不能老让她捉弄自己。
  卫赖吸了一口气含在嘴里，沉了下去。
  “卫赖？”晴婷有点无措。
  夜里没有灯光照明，在水面上，看水面下，十分模糊。
  在水下的卫赖看到小婷无措的样子，悄悄地浅到她的下面。
  【挠我手心是吧，那我就挠你的脚底心。】
  水下虽然更加昏暗，不过近在咫尺的脚丫，还是能看清。
  卫赖刚要出手，冷不防她的脚丫凑过来捏住了他的鼻子。
  抬头一瞄，小婷背对着月光，脸浸在水里，看着他，眨巴了两下。
  计划失败，卫赖无语地翻一下白眼，推开小婷的脚，从另一边，钻出水面。
  “呼，小婷你这么玩的话，就没意思了。”
  “哦？那再来一次，我配合你？”
  “算了，你配合我，还有什么意思。”
  卫赖手扶在泳池边休息，小婷的建议他还是蛮心动的，他也好久没有碰到过小婷的脚了，只是同意了的话，总觉得会丢了什么东西。
  “那就比赛吧，要是你比我先游完两圈，我就把你练爱第一课的分数从不及格改成及格。”晴婷游到卫赖这边，提议道。
  “你刚学会游泳就想和我比赛？等等，我怎么就不及格了。”
  说到一半，卫赖反应过来，小婷说练爱要给他打分，虽然不是很在意，可他自认为今天也没做错什么事情。
  “不及格原因很多，比如说你挑的裙子，我不喜欢，不过是你说你喜欢，我就买了，你还没发现，我得分，你扣分。”
  “还有细节啊，我多买了一套泳衣和一条泳裤，你居然都没发现，细心不够，也要扣分。”
  “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你没有给我准备惊喜，所以我得分，你扣分。”
  晴婷说话同时，慢慢地凑近卫赖，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
  【哪有自己给自己打分的。】
  卫赖不甘心嘀咕着，明明买泳衣和泳裤是瞒着他进行的，而就那连衣裙而言，虽然保守了一点，但穿上身绝对不算丑，不喜欢只是小婷的个人审美而已。
  小婷喜欢穿一些露腿露肩的衣服，夏天是没什么问题，可开学以后，过不了多久就入秋了，现在买长袖长裙摆连衣舞裙，既不会太热，再过一个月也不会感觉到冷，可是说是不多不少正好。
  “你要是不服气，也可以给我打分，有什么我做的不好的，你可以指出来。”晴婷目光灼灼地盯着卫赖。
  “不用了，比赛就比赛，别说我欺负你。”
  小婷的表情就给卫赖很不好预感，转身游向泳池一边。
  “从这里开始吧，先游完两个来回的人算赢。”
  “好。”
  晴婷轻轻一笑，朝卫赖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