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丽丽越听脸色越难看，感觉她们再说下去就要说到自己，沉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么多？”
  “都是网友们分析的，那个大V发的都是视频截图，所以那个人虐待那么多动物，还拍成了视频，除了变态，肯定还有别的图谋，虽然视频里的人没露出脸，但根据身材和手有人分析出了大概年龄，现在还有人在分析背景地点，据说在缩小范围了，估计没多久就能知道虐待的地点在哪里。”
  包厢里灯光昏暗，舍友看不清她的脸色，只以为她对这件事感兴趣，便兴致勃勃地跟她分享。
  “这些网友可真够厉害的，竟然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另一个同学说道。
  “高手在民间嘛，只要需要，万千网友就能化身福尔摩斯，一丝小小的线索就能破案，上次姚影帝就从墨镜的倒影让人扒出来他出轨，又从倒影判断出了时间地点，顺藤摸瓜连小三都给扒出来，这次这个变态肯定也会被扒出来！”
  “希望早点扒出来，听说这个变态还在虐待动物，最好能把她抓进牢里！”
  “照我看应该下地狱，四五白条生命啊，也不知道她晚上睡不睡得着。”
  “人家变态肯定没这种心理负担，不然怎么能叫变态？”
  几个同学你一句我一句，突然感觉被什么盯上了，扭头一看，便看到谢丽丽目光阴沉地盯着他们，其中一个迟疑开口：“你……”
  谢丽丽霍然起身，抓起包就冲出去，因为动作太快太猛，旁边的同学被她撞了个猝不及防，差点跌到地上。
  “靠！谢丽丽你干什么！”被撞到的同学叫起来，但谢丽丽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就跑了出去。
  “她今晚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搞什么？”
  “装了几天装不下去了，原形毕露了呗~以前总拿鼻孔瞧人，说她家是S市的什么名门，这几天给点好脸你还真以为她变好了？”
  谢丽丽无暇顾及同学们的非议，她铁青着脸跑到洗手间，拿出手机，找到那个曝光照片的微博，将她所有的微博看了一遍，虽然网友们对虐待者的信息各种猜测，但是博主没有透露丁点信息，甚至在网友叫她公开虐待者的信息时，她明确表示不会公开。
  Rachel的微博只能看到性别显示女，一瞬间谢丽丽便猜到了到底是谁。
  肯定是跟秦聿一伙的那个女法官。
  他们没办法借路南的名义告她，就想再找个人来告她。
  谢丽丽冷冷一笑，如果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就错了。
  不对……
  她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变了变，定制视频的买家会指定品种，要求多的会要求体型和毛色，买家买视频的钱也包含了买道具的费用，所以她的道具基本上都是花钱买的，除非……
  不过事情过去那么久，那么个小玩意儿早就没人记得了吧？那两个人也未必能找到那个视频，要知道她的视频可不止五百个。
  这么一想，她安下心来，恢复了镇定，对着镜子补了个妆，脸上扬起明艳的笑容，重新回到包厢。
  大安律所。
  办公室的灯一盏又一盏熄灭，西装革履的律师们一个个离开，去享受难得的夜生活。
  陶霖也准备走了，见秦聿办公室还亮着灯，便去敲了敲门，顺便给他看个东西，“今天微博有个话题持续了一天的热搜，我觉得你应该看看。”
  秦聿从笔记本后抬起头，“什么？”
  “有个ID叫Rachel的博主公开了一起大型虐待动物事件，在微博寻找被虐待宠物的主人。”
  秦聿闻言一顿，只字未说，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很快便找到了他说的微博。
  “这个Rachel应该是姜法官吧？”联系前后事件，陶霖便猜到了Rachel所说的动物虐待事件应该就是秦聿前些天举报的那件。
  “不知道，没听说过。”秦聿虽然也关注网络，但并不热衷于刷微博，“你先回吧。”
  陶霖知道他什么尿性，就是不知道Rachel究竟是姜法官还是跟姜法官认识的人，不过就算不是姜法官，姜法官也肯定在跟他一起处理这件事，说起来……他什么时候跟姜法官这么熟了？
  陶霖摸摸下巴，这是个问题。
  -
  姜芮书的微博还在更新，一直持续到凌晨五点，她终于把483个视频全部整理出来，排除了两百来个视频，最终挂在微博上的数量仍然非常庞大。
  更新完最后一条微博，她又把私信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有用的信息，便关掉了电脑，一头倒在床上，沉沉地睡过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沉寂了一个晚上的城市渐渐苏醒。
  在姜芮书沉睡的时候，她的微博再次掀起了巨大的热议，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个人看着她最后一条微博上的一只小猫，手微微颤抖起来。
  “雅婷，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病了？”舍友见她魂不守舍，脸色苍白，不由担忧地凑过来询问。
  张雅婷抬起头，将手机递给舍友看，“你看这张照片上的小猫像不像小乖？”
  舍友伸过头来，“是有点像，不过三花长得都挺像的吧？”
  “不是……”张雅婷看着照片低声呓语，“这就是小乖，就是它……”
  -
  姜芮书看着眼前神情忐忑的女孩子，目光下移，就见这姑娘双手绞着衣角，紧张得不停咽口水，不由失笑，先开了口：“魔法少女老秃？”
  张雅婷原本还惊诧于姜芮书的长相和年纪，听到自己沙雕的网名，顿时老脸一红，“你就是Rachel？”
  “嗯，是我。”姜芮书知道她紧张，可能是怕自己骗她，便报了自己的名字：“我本名叫姜芮书，是一名人民法官。”
  张雅婷微微张大了眼睛，“法官？”
  “是的，不像吗？”
  “一点也不像！”她脱口而出，说罢便觉得有点尴尬，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太年轻，跟我们的学姐一样，跟印象中的法官形象很不一样。”
  “印象中的法官形象？”
  “唔，感觉法官好像都是中年人，特别威严，气场很大，叫人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