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作者:柳生    更新:2021-12-07 06:25
  的慷慨之志气,自已亦顺手执笔一挥而就,得诗一首,送给杨丽丽,杨丽丽接上看:一曲相思今未酬,前途空幻少年图,他日若伸凌云志,须表衷情在旧。
  这时杨丽丽眼泪双流,以和一首道: 少年须知惜前途,相思纠缠应消除。
  只有高尚非常志,个人思怨当其无。
  凌子山看到诗高兴地说,不怪你是我的良师益友,我以为你我只在个人的纠缠,不想你实在比我高兴。相识只为私事,今后在各种工作单位上,也可能还会有新的相识,不能单单为个人的目的,表示喜悲。前途是要珍惜的。既然历史不容我们一起的背境,过以追求是会令人陷入深坑的。“
  杨丽丽很自若地道:“你是很理解我的心情的,比如我和你相识,有助以你前进,我才高兴。成了绊脚石,那不是把我成为你生活道路上的一位罪人吗﹗我希望离别后,会多通信,看以后有相见的机会,就再见吧﹗”说完心间已忍不住流着眼泪,二个人从回来的道上慢慢的去远了。
  杨丽丽离开层云县已经一个星期了,凌子山心情很苦楚,这种只有他个人知道的心情。每天自已呆呆,心间如石重压,不知经过了多少天的日夜。
  相别二头不知情,各人自享别离情。
  情丝情牵情不断,情离情别生苦情。
  凌子山每日呆呆痴痴,食不知味,说话也没有以前这样爽利,只是上课听课,下课呆思,一直经过了几个星期。不过其学业幸无很大的影响。成绩照样苦读优良,只是课外活动少些参加,每日像有事一般,不得安宁,人也熬瘦了。但别人还觉不出来。因为凌子山对平常人习惯观察研究,并是少言,审审审默默,只是对自已知心才言谈。他平时脑子只会盘常些生活小节,这些脑子里的活动,是他习惯了的,别人也看不出来。别人的他打招乎,他也只是笑笑而已。这日便有些想念上伏龙寺散散心,他刚来到北帝庙前面,便遇到廖春英坐着在门楼上一边看一本书,他便上前去抢着廖春英的书道:“是什么书﹗”
  “怎么打招乎也无,把我也吓着了。”廖春英笑着向凌子山瞟了一眼,扬扬书皮:“你看是什么书﹗”
  “我以为你偷看《西厢》、《再生缘》之类的小说,不想却是一本物理学。真是祖传秘方,子袭父道,这理化之科,乃生活之花,铁饭碗。”凌子山把书还给廖春英,不知所措,有点没趣儿地道。
  “就是读《西厢》也不会犯法。这是现在推崇的小说戏剧,是王实甫的杰作,关汉卿的好朋友。”廖春英笑着把书接了。“是不屈不挠的文艺家。”
  “今日有闲吗﹗同上伏龙寺走走吧﹗散散步,开开心儿,去不去?”凌子山相邀地道。
  “我要先问问你,我为什么叫子袭父道?你是打击我吗?我父亲是… …。”廖春英还要说下去,被凌子山拦住道。
  “不要说下去,并非挖苦,你父亲的处境我是知道的,我深表同情。有的老小鬼出身的好同志,只为向领导提了些意见,也不离此厄。不要过以考虑了,你也是深明大义的,这种关系还须正确对待好了。”凌子山笑道,“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险些就要闹翻。”
  “好吧,我同你去一趟,也是我最后和你玩这一回了。”廖春英用手招子山,自已先走着,回头道。子山上前道;“为何说只这一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我有那些不对的,请你指教清楚。”凌子山此时还是莫明其妙。
  “有什么意见?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是那种人的子女?不便和你打扰了。你的前途无限,也是你的福分,我要祝贺你,不过你可也别忘记我了,也不枉和你相识一番。”廖春英还是很高兴自若的说,还跑很快。
  “不要这样说了,物以类聚也有各种聚法,从各种角度来看,比如从生物学来分,从动物学来分,而又比如在商业角度来分,各部门的分法,也并非一律。故我知你的心思了,是我近时没有同你坐玩,以为我对有你何成见吗?都是同学,这就是人以群分了吗﹗”凌子山边走边说,他望见廖春英微笑,因而二个人很是轻步地走上去。不觉间已上到入云阁。
  他们顺山望下风雨城,由于心情不同,自有一种景色变异,二个人各有烦闷,不同的苦恼,好像同样显示一种的心情。这时又可说是互相不知心了。
  “子山、你说像我这种人,以后可要做什么工种好,手工比较可靠的,铁饭碗。”廖春英觉得手工业有前途,这一条线可说不分阶级出身,以技术为主要选择,并容易参加。
  “手工业也是社会一种分工,时那些手脚不便的人,也多数从这一行。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有人才又有学问,可到高级宾馆当翻译,那可以从心的了。我若做首长,带你这个秘书,也可称得意。你可愿意?不会辱你吗﹗”凌子山很天真的开心着,自已也发出笑声,近日一段时间来,今日他是最忘忧的时刻,可真快活。
  “你真会取笑,我可以当翻译人员,若翻译错了一个字,也会叫我有阶级出身的问题。其实这也不可能的。但我感谢你对我的好心希望。真的你当了首长,专门点我做翻译官,那么还有商量余地,倒可以使我放心工作。刚才你讲我可以参加手工业,我看也不容易,那些出身好的人,参加了手工业,是他们旧社会已做的各种小手工业,目前合作了的,新参加的人是没有的。我的命运,耕田是一定的了。”廖春英说,她早已作了思想准备,并非失望。
  “那当然、人往高住走,合法时,向上爬也可,不合法时,你就去当理发员当工人,也不给你当,因为各行各业都有规章制度,不能随便参加,职业不由个人选择。听说有几个卖贷郎担的兴宁小贩,车奔西跑,辛苦乞食,也被说成投机倒把。或叫怀疑特务,或说出身不好的人,逃避管制。现在你要做清道夫也不是可以随便参加,如果可照顾你的话,也要有组织手续。现在只有耕田可回原籍去,去其他农村耕田也必须有接收证,不然也是容易的。现在上江西也叫逃亡,旧社会上江西叫逃荒。反正不能多想什么,认真读书,上考大学,才是你的出路,不必多想罢了。”凌子山想给廖春英鼓励学习,把社会上一些听到的情况告诉她。因为那时,没有明文规定出身不好的人不可上读,只是不能按志愿读。可读比较次等的工种学校,如兽医之类,亦可领到吃饭牌。
  “我看其他作业也是难为的了,考大学只有一些学校可以投考。如果不是自已志愿,是很吃苦的了。不如照同学们说的,回去修补地球,改造土壤,做自已的农业专家。以免远走他乡,天南地北,也可死去一条苦心。”廖春英爽朗的说。
  “为什么这样悲观,各行各业也要有人去做,兴趣可以培养,何必就这样执板呢?”凌子山勉强说。
  “如果我的志愿在什么,取什么皆可,并非那一种之贵贱。但因为出身而排斥我去做什么,我不如在可以我任意选择的范围去做事了。“廖春英不愿低头俯就的意思说。
  “好、这不用去提他了。我看你的心也已变了一些,和以前有所不同。”凌子山觉得廖春英有了根本的思想变化,不能再谈了,话也已不投机。二个人来到伏龙寺,没有进庙,又由另一条路下山,一路很少说话,回到校区,便各人道别回去。
  廖春英来到后校门正遇到张壮,这个张壮身体魁梧,性情直爽,劳力过人,学习成绩也是勉强可以。他忠厚老实,少说寡语,一就一、二就二、不会奉迎。这人就是廖春英物设的爱人,不过是心中之事。这时恰巧遇上,廖春英上前叫住:“张壮,去那里来,没有休息吗﹗
  “我﹗我去山上玩玩来。“张壮笑着说。
  “同谁去,我再陪你去一趟走走好吗﹗“廖春英笑着说。她双眼亲热地看看他。
  “去就去吧,你自已不敢上吗﹗有老虎吃你?也好,陪你去,和你壮壮胆。“张壮回头就向上山方向跑去,他回头又说:”本来我也不想再上,看你的面子,作作你的劲儿。“
  “那就太感谢你了。”二个人慢慢散步式走着,“你真是一个好人,我也很喜欢你的直爽性格啊﹗世界上看来,你最老实似的。你的思想单纯令人容易接触。”廖春英笑着地道,“也是一个实干家,从不弄虚作假。”
  “那当然要直爽啊﹗我不会理论一套,我除了学习上课的作业以外,什么也不管,老本经不要忘了。我是耕田人,多学习些植物知识就行了,其它吗,我一生人也用不到他一遭儿,管他这么多干什么。什么理化科,应应分数就行了。反正他不能给我吃的,我专讲实干,一锄头去,什么都有。若不是我父亲要我读书,我早也不再读了。有什么读头,这也叫人各怀其志,非我之志向,是没有什么念头的,”张壮可有逢人全抛一片心的派头直说。
  “我这样软弱无能,体力又不佳,弱质不能禁风雨,若能和你做朋友亦属吾愿。”廖春英内心有意,说着脸也红了,又忍不住的笑了二声。一时也不敢看他。
  “你笑我没用吗﹗我就是这个样子,我很高兴米邱林的学说。他的植物学说,我却有些兴趣。我家中有很多果树,甜酸类型都有,真能改造它,才如我的愿呢﹗”张壮自言自语的说。
  “怎么会笑你呢﹗我以为你一点学问兴趣都没有。如果对米邱林有兴趣,也可见你有专攻的学识,并不比一般寻常人﹗这里也是可以有用武之地,我希望你能认真干下去的﹗我很想到你家里去看看啊﹗你欢迎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