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作者:柳生    更新:2021-12-07 06:25
  不忘为国,莫计功罪,方见沉浮。
  所渭黄河入海流,即滚滚洪流,不停向前,后浪推前浪,不见休止“黄河之水天上来”,这一名句,
  千古相传,经渭分明,是说黄河,两条支流一清一浊,然而什么分明,一合变成洪流滚滚,都成不清,这可说清中有浊,浊中含清,但支流汇成洪流,洪流不可不包括支流,还有因须灌溉良田,不能不引出黄河之水,这又把洪流引出,变为小小支流,但皆总又汇成大流入海,故说洪流滚滚流入大海,这是千古所定之律了。这里并不说什么洪流支流,是要写一部小说,作者最难就是不知从何写起,满腹经纶下笔无言,就是争先开头,事事先写,无法安排,从大人到小孩呢?还是从城市到农村,现在看来城市集中,就从城市写起,青年一代有前途,就先写朝气蓬勃的青年吧/。
  青年有理想也有幻想,有只想不干,也有只干不想,怎么会有只想的呢?那就是万事皆从小事做起,慢慢锻炼而来,也就是先从不相干主想的干起,不会挑肥拣瘦的。
  夏日的南方,炎炎烈日,特别在人烟密集,工厂层设的大城市广州,真是热得每家每户风扇大开,还是不能清凉片刻,只能稍减汗流,因此在那游人很多的公园里,生意兴隆,那杨柳轻飘,湖水荡漾,就知清风徐来,天亦不失民意,故引得游人百万,你来我去,千年如此,自然这些名胜,原来不甚美,有几分姿色,就有不少名家高土,足迹,笔迹相叠而来,慢慢调成今日,所谓巧夺天工了。
  1960年七月的一日,盛夏日烈,珠江两岸更是游人不绝。江两岸的栏杆聚着很多男男女女,好像塘口的鱼群,江风虽被烈日所感,热气扑人,虽不是十分凉人,只因流动快,水热度有定,故总不会热了你,在这千万对男女,散零游客之中,有一位十九岁的少女梁美静,长得面园长,目细眉清,身穿花格白衣,头上扎两朵短毛,口唇红,牙洁白,可叫做质美大方,令人可爱,今年高中毕业,因为身体有病,还没考大学,在家自习,志愿有偏,喜文学而轻理化,只得再等一年,这天来到珠江桥散心,正行间,遇到老同学曾高平,这人长得身子很胖,个子不高,面园,爱体育,是一个多趣的人,梁美静一见便迎上前去,高兴地说,“高平,你往那里来,暑假以来不见你,”她那有情的眼睛盯着对方,启口微笑,真的像还有千言万语没有说似的,“你不知道吗?我是一个体育爱好者,每天只在球场里滚一滚,人各有志,你又在做什么,‘曾高平含笑领情的说。“我更是无什么目的,我是一个高中初毕业的学生,想到农村一二年,体验生活,锻炼一下我的思想,我从小就在广州生活,所知的就是一些上班下班的事儿,什么农民的生活一点不知,我懂的东西大少了”,梁美静笑着说。“你不是志愿当一个作家吗?同学们都在笑你是一个文学家,有志气,对此景你可不可题诗,曾高平笑着相邀地 。美静看看往来的来往人,有些厌烦,
  “即念”,
  身的羊城自觉烦,生活烦琐几时闲,
  若得移步广阔去,写出名著立人间。
  高平听了,笑了笑说,志气则有,但成名成家的思想就要不得了,不讲为人民服务,也不看社会规律,单有此想,未必成功,“为人民服务,用什么去为人民服务,”“要做实际的工作,”高平若有所思,不知所以 ,地说“符合现实的需要”。那我不做实际工作吗?梁美静质问地道。高平看美静有一点气质,实际自己想激激她,使她能写一部好作品,上通情达理,下合民意,不赏千篇一律,所谓斗争的激流,人民看了摇摇头,千句说不利心头,看来看去抛在后头,学也摸不着头,永远不出头,就邀她说,“且不要发虚火了,我们到公园里去坐一坐,好说话,这里站着不好”,:得好;我们就在那里谈,反正讲清一点,对我也有启发,“美静气不平,但答应了,心中也好笑,高平客有所思地说;是了,反正我们今天中午不回家,到那个茶室搞点面食,不会三言二语了事,扯个明白,你我都有好处。;美静笑了笑说;‘‘我总觉得你这个人调皮,对别人的志气,不加鼓舞,只是打走讽刺,真不通情,我很讨厌你这种脾气;‘’青年人那怕打击讽刺,这样二句话就受不了,日后你写了大作,在报上批判时,你更难受了,洪流滚滚,正气邪气一时难情,但求正气人间,任人说高低,才是,反正你要以正气贯春秋,何愁不能成器,‘‘曾高平原是一个比较少说话的老练家,不单在体育方面能手,也有一套处世哲学,也正是叫能者不说,说者不能。
  自古道;话同知已讲,诗向会者吟,今日被曾高平一席说话,使美静若有所思,不知不觉去到,下九路《陶陶居》,只见门上巨额 ,金字招牌,是历史上旧名,其二个人冈走入门里,拣个清静处坐下,即时来了一个女服务员问,二位小同学要吃什么,‘她一边用布在 桌子,曾高平笑了笑说,来二碗经济面食即可,;美静说;也不妨泡一壶茶来,她向高平嘀咕着,又好笑地道,服务员应一声去了,不时来一壶茶,并拿来二样糕点,美静拿起一块松糕给高平说吃吧?你就当当我的师父,教育教育我吧、;不是什么教育。高平说了又笑,笑了又说,想当一个文艺作者有种思想,一是迎合当时,没有骨气,写的是陈词滥调。一种是不出与否,要符合客观,不怕批判,写历史的洪流,有皮有肉,有骨,看后适用,人们会学到新时代的东西,这样的小说就好,好比,《红楼梦》,文学出版,作者虽不能见,但是已成名流,《水浒》,《三国演义》,《西游记》,文学所以不同一般小说,就是不单迎合那个场合,写着时代世态的真伪,比如刘玄德虽有德而人人敬爱,当然这种德是讲当时所兴的东西,但其才学胆略不如曹操 ,这就是不过以神化设想,一个人不能十全十美,比如你要写一个共产党员,你写得他从无错误,超脱凡尘一样,人们就会觉得无什么可学,因为高平不可攀,如果你写这个党员,不断克服个人私字,又有新的私字,不断斗争,不断胜利,这就容易理解,也合手客观。
  美静听得心中大喜,很有劲,更要他再说,你就再说下去吧/,我有这样想,古时有一种官名,铁笔御史,专记官之事,不怕杀头,比实而记,因此很多言中密事,传流千古,这种精神可佳,当然任何铁笔 是不存在的,只能相对的实际就紧要了,说话要有场合,写信要有一个目的,讲话要有方法,这也是一个事实,铁笔御史也只能按照一定文事形式而记即可,并非直言真实,而是取材有所挑选的。
  曾高平完全冈意,更进一步说;但这比那离千里,全不讲理的就好了很多,天法虽严,也有下凡仙家,这是事实,红尘虽苦,也有见之则乐‘‘曾高平紧紧又说,。比如写仙家吧;有时能知千里,有时不知目前,如不这样写,就会写不出事来,太白金也有疏忽,玉皇大帝也有顺了犯仙而重用,都执法如山,那么官家清一色,造成千篇一律,没有矛盾存在,就不会成章,没有平常就没有突出,没有人情,就不会成为社会,对阶级这二个字怎么分析呢?阶级矛盾,新旧斗争,要怎样体现完整呢?一个人犯了错误,就归干阶级本质,那就不要责已,而责於阶级了,而人的错误也可推得干干净净了,写文章怎样歌颂正气,本附於那个立场,那就要公正的立场,存在那个阶级立场,还有公正吗?‘‘曾高平说,好似已走了题。美静笑着严肃的说,高平你说错了吧?没有立场观点怎么行呢?当然这个立场不能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上,但不能护短,而应真正站在天高阶级的立场,从分正的人民的立场出发。’曾高平略有领会的说,好了,反正不会写作,我还有很多设想,都不会符合你的想法。比如写特务,就是放毒,炸楼房,写干部就会是公正严明,是不能起到实际的教育作用的。”
  梁美静看看日影西斜,时在下午三时,就说;“有关立场问题,我现在也不能实解,往后再看才知,目前国家经济困难,市场很紧,是非该从何辩,日后自有分解,今日法伦不了。
  二个人说说,付了款,步出大门,分手而去,高平向梁美静点头示意,表表别情。
  梁美静顺着斜阳夕照步行回家 。
  这晚白云路火车站,和往常一样,下车旅客忽忙从门口而出,等客的主人探头望着下车的旅客,各怀心望,不尽描述,且说这时火车站在旅客当中,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少年郎君。长得眉清目秀,精神丰满,脸带喜色,步出车站,眼见他上穿白色夏衣,约十八岁的年纪,手提青色帕布行李袋,慢慢步出车站,他无什么迎亲之友,不过乘这暑假来广州欢光游览,似访老一辈的朋友,来到车站门口白云路边,见到三轮车工人说;“同志,这里到永汉路有多远?”
  “不远!坐车吗!几毛钱就可以”。那工人说。
  “好吧!”这少年说着爬上三轮车坐着。
  不一时三轮车到了目的地《云平攴馆》下了车付了款,见到门口一个服务员出来就问;“同志,林运华同志在上班吗!”
  “啊”!是在上班,价钱找他吗?我叫他出来。”
  这服务员进去内房,不一时,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出来说,“是谁叫我”。她东看西看在询问,辩认着找她的人,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