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作者:释道儒君    更新:2021-12-06 21:38
  但既然是在面对自己人生的堪称是最后一道绚烂晚霞的余光闪现,就不能不让他慎重再三,而当他思摸至无法再思摸下去,又不得不再冥思苦想一番后好像是恍然大悟道:难道游东方是不是冲着季善扬的社会经验和办事能力去的啊?对,也许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让你大动了这么多的脑子,看来,你是该到了让贤的时候了。游东方很有可能就是冲着季善扬的社会经验和办事能力才选择他做搭档的。如果仅仅冲着这一个方面考虑也还是能说得通。就此而言,江之河也不能不承认季先生确实有相当强的活动能力,但社会交往也颇为复杂。后者还是让他有所担心。但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给自己吃了定心丸,就算是冲着游东方本人,你也该对这份杂志的前景抱以乐观心态“希望在于青年”,“雏凤清于老凤声”啊。
  由他们两个人来配对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不但有些不可思议也显得不太近人情,但这也许是想干出一番事业的人在事业初创阶段别无选择的选择吧。哪怕游东方再出色,但独木不成林,不管是一个大集体还是一个小团队,没有精英搭档或优秀和比较优秀的同仁的优化组合,便难以构成维系一项事业的主体……
  江之河凭借对游东方本人的了解,他一边看着游东方报上的这两份材料,一边叫工作人员把公章拿来。一向谙熟于办事规则和不乏机关严谨作风的江之河,居然被过于兴奋的情绪冲动得非要亲自把公章盖在协议上,然后又端端正正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协议除了开宗明义说明解决杂志的合作单位,和办刊人员的人事挂靠与管理这一核心内容外,就几个方面的重要问题进行了以下原则性界定:
  中心承担杂志社的挂靠,并负责杂志社人事档案的接收和管理;
  杂志社实行独立经营,自负盈亏,挂靠单位不承担任何经济责任和经济负担;
  杂志社人、财、物权由报社自行掌握,自行决定,自行管理;
  江之河进入杂志社编委会,代表挂靠单位原则性参与杂志社工作;
  杂志社实行编委会领导下的主编负责制,尤东方负责主持全面工作并具有杂志社法人资格,季善扬协助抓日常工作;杂志社每挂靠一个正式人事档案关系,每年向中心交纳管理费若干元,聘用人员和临时人员不交费;
  杂志社每年向中心免费提供一定数量的版面,用于发布中心的咨询信息……
  这样的一份协议简单扼要的几个核心、基本点的确定,将一个全新的办刊模式、一份与现行媒体完全不同性质的杂志,生动鲜明地勾勒出来:
  这样的一份协议,尽管后来做过许多改动,但除了将人事挂靠管理费更改为上缴固定额度的管理费这一点变化较大之外,始终保持了核心内容的完整性;
  这样的一份协议,签订的核心单位有两个:一个是杂志公开发行后与秀城经济信息调查中心的重新签订协议,编委会领导下的主编辑负责制变更为监理会领导下的主编负责制,管理费变更为在最初的基础上增加二十倍:二是杂志搬迁浣城前夕与省社会主义教育学院签订协议,领导体制再次变更为社务委员会领导下的主编负责制,管理费变更为在最初的基础上每年增加一百倍。后来逐年渐增加,直至增加到与比初创时期相比的两百多倍。
  这是一份在期刊史上绝无仅有的、当时也绝不敢公开的协议。在既成事实已经很多年,当追究既往的责任的可能性已经不复存在,仍然具有超前价值。如今,如果大张旗鼓地用这样的协议去申办杂志,恐怕仍然还是很难通过的一件事。就是这份协议,巧妙地完成了“借腹生子”,让《企业家》周刊这个胚芽得以借腹坐胎并顺利地降临于世,使他们得以在变革时代的大舞台上演绎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多幕剧中扮演了,既令众多时代佼佼者费解,又让他们在瞠目结舌之余而无不暗暗为之喝彩,在暗暗为之喝彩之后又无不群起而效仿、追逐,这一标新立异者;这一掀动时代期刊改革大幕者;这一与时代激昂主旋律相交汇,进而推动时代进步的时代先行者的铿锵脚步。
  勇立时代潮头之上,追逐进取时代进取标杆的铿锵脚步的时代勇士们,无不是在不断突破由于时代的局限性所限定的重重禁区,谱写出许许多多可歌可泣——堪称是造就英雄时代的时代使命——赋予敢于成为时代英雄者的生命之歌,创造出无愧于英雄时代属于英雄本色的娇人业绩,并在相关领域推动时代的潮起潮落。
  虽然游东方不太会笑,至少很少能够见他开口笑,但面对秀城市相关职能部门向即将面世的《企业家》周刊核发的《内部期刊准印证》,游东方却笑得比笑口长开的人都充溢着前所未有的开怀,因为他终于可以赤手空拳地去干实现他平生理想和抱负的事业了。那种感觉真有:“乘风破浪平生意,席卷南溟下北溟”的韵致;更恰似唐吉诃德,笑眯眯地穿上了他自制的铠甲,开始了他那充满悲情色彩的远征,而开始了进取时代赋予他的具有人生里程碑意义的一个“时代骑士”的创业生涯。
  我们故事的主人公手捧也不知为此耗费了他多少精神,那仿佛是寻梦般地追寻了猴年马月,才终于如获至宝般的《内部期刊准印证》,虽然那仅仅是一张白纸黑字质地粗糙的东西,而他如饥似渴地渴望这个东西,无疑就像是唐吉诃德梦寐以求有一匹千里马一样,而那白地黑花,纹理独秀且独具魅力的东西,岂止是一般的人可望而不可及;岂不正是游东方踏上理想征途所必备的“千里马”一般的坐骑、宝贝吗。
  乘上这匹等于是被相关职能部门放行的“千里马”,他就可以在时代的话语权里寻找到适于自己的表述方式,开拓出属于具有自我人文精神的一个更新更广阔的领域,不然,对高不可攀或神圣无比而微贱无缘于话语权的游东方,无疑是相当于贫下中农般的草根阶层出身的游东方,怎么可能为时代的主旋律增添属于自己的光彩;提升属于他那在“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旗帜下积淀期年的智慧,就算是他有那样的意识的觉醒或较比一般人更早就有了他的意识觉醒,他又能奈几何,就更不要妄谈什么引领他人,投身到这个与时俱进的时代了,那岂不是痴人说梦般的不可思议的梦语。
  他也正是在那样无不令他引以为豪壮,无不值得他笑眯眯,笑得更高、更远、更无愧于人生追求,在走马扬鞭踏征程的放声大笑中,开始了他的“披星戴月”,冲击命运之神的艰苦卓绝之旅。那不仅是完全不同于一般期刊工作者的追求与奋斗,而是具有闯雷区、破坚冰、冲破僵化封闭保守体制意义上的非同寻常的办刊之旅,那才是真正地踏上了,立命于天地间的男子汉大丈夫,走他人没有走过的路;登他人没有问顶的高山;创他人不敢想象的业绩;实现他人不能实现的人生价值。更是一个“时代骑士”,把自我奋斗意志与时代进取精神的交融之旅,也是一个期刊领域的先行者、突击队员的“风潇潇兮兮易水寒”般的斗士的决绝之旅。
  游东方的出现,对于期刊领域而言,无疑于是给安享于这个领域睡眠的人们,吹来一缕唤你清晨快快起床的清风,而如果把期刊比作是一个军营,游东方的出现,无疑是为这个军营的早晨吹响了操练的号角,他至少是充当了那个为吹响、唤醒仍然在安享于睡懒觉中的人们“腾空跃起”的号角而呕心沥血的号手。
  此时我们的“时代骑士”,手上唯一堪称宝贵的资源,仅仅就是一张《内部期刊准印证》而已。
  对于以写得一手好文章见长,而不敢文过饰非,不辱使命的游东方来说,笔墨虽然是现成的,但面对不能把它印刷出来而更不能化作感染、影响他人的精神食粮而言,无非就相当于手脚健全、四肢发达的唐吉诃德(也许不尽然,)唐吉诃德最富有的莫过于他的坚忍不拔精神,而且是通过塞万提斯的妙笔升华了他的精神,游东方就算有那样的精神,而一时半会不能得到他人对杂志的认可;不能充分展示他那已经耐不住沉寂,在心底流溢的精神也是无济于事的。
  为了充分适时地展现他的精神,他能做的只有赊来一吨印刷纸,这无疑就相当于有了唐吉诃德式的长矛,因为杂志是必须要印刷的,不然读者怎么知道你写的是什么,就像如果不穿上一身自制的铠甲,骑上不堪重负的战马,人们怎么能知道他是唐吉诃德骑士呢。乱七八糟的杂志到处都是,你如果不把你的杂志印刷出来送到读者手中,怎么让人们在分辨真伪中而提升你的知名度呢。
  充满着闪光的智慧,和被进取时代赋予了的大智大勇,无疑就成了我们的“时代骑士”——赛唐吉诃德精神意志者的最好的精神食粮的补给站了,加上时代赋予他的大智大勇作用下的精神勇气,也无疑成了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万有的、甚至万能的精神食粮的唯一重要源泉。至于广大的祖国沃土,无疑就成了我们的“时代骑士”——赛唐吉诃德者,尽显英雄本色的大有用武之地的广阔战场。
  他这个出身于草根阶层的小人物,也就是这样地开始了在世俗看来的不仅是蚂蚁欲与大树叫劲,而且更要叫大树正视他的存在价值,并开始了在大树的映衬下发光、发热,释放他不甘于平庸,甚至欲与大树试比高的精神苦旅,这无疑是不断改革开放的大趋势,和逐渐走来的这个与时俱进的时代赋予了他如此的勇气。